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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决战

孙兆辉看着北梁军队仓皇撤军,对着城楼下的危鲁喊道,“危鲁将军,你的长处不在统兵,你还是做一个愉快的猎手去吧!”

此言一出,城楼上的所有将士都仰天大笑。危鲁气急,他止住奔跑的战马,对着城楼就准备拉弓射箭。

这时,安之一骑战马飞驰到危鲁身侧,一柄红缨枪打落他蓄势待发的箭,正准备在扫向危鲁胸口时,突然从北梁军中出现四人,二人对着安之袭来,另两人则护着危鲁离开。

远处的京墨一看不好,也是立刻对着攻击安之的其中一人射出了一箭。那二人见危鲁安全离开,他俩也不和安之缠斗,几个纵跃,瞬间消失。

此次正面交锋又是新朝大胜!金将军实在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与兴奋。“真的不得了啊!这三个孩子!一定要为你们请功!”

孙兆辉示意安之三人去休息,他们仨对视一眼后,就换上普通衣服,跑出去找兮息和紫苏了。

兮息和紫苏果然在齐二爷买的那处小院里,她俩也是来了多日,比孙兆辉的队伍到的还早。这段时间,她俩一直女扮男装为战事中撤下来的受伤的兵士们忙碌着。

不是因为对她俩太熟悉,只看脸都不可能认出来是她俩。

安之看着她俩,赞道,“这易容之术果然炉火纯青啊!”

京墨看着兮息就高兴,但是这变装成了男子,个子怎么还高了,他还是甚为惊奇。“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兮息指指自己的靴子,五人一起笑了。里面自有乾坤啊!

广白环顾一周,问道,“很多民房都改成了诊所了?

五人看着自发前来的照顾伤员的百姓们,看着时不时呻吟的兵士们,都感到心情很沉重。

安之突然道,“这一次,一定要让北梁翻不了身!”

他们三人看了看兮息和紫苏,都一再叮嘱道,“你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们要回去了!”

兮息和紫苏装作不耐烦道,“快走吧!一人说一遍,三遍了!”

待他们三人返回军侯府,孙兆辉派人早已经候着他们。见他们一回来,就领着他们入了屋内。

孙兆辉眼睛还是看着舆图,直接开口问道,“见到了?”京墨知道问的是什么,答道,“见到了。”

“那好!”孙兆辉看向三人,“虽说北梁开始号称四十万,但是昨日一看,也就三十万左右。他们不是一直夜间偷袭吗?我们这次也对他们来一次。”他的手指点向了北梁最近的小邺城。

三人立刻会意,齐声答道,“将军请吩咐!”

金将军一直微笑,这三个可是跟着他成长的好小伙啊!“现在你们仨快去睡觉!夜里这场仗需要你们辛苦一下!必须拿下!”

“是!”三人立刻领命回营睡觉去了。

“北梁的小邺城!晚上就让它成为新朝的地盘!”临睡前,京墨嘟囔道。

北梁士兵仓皇返回小邺城后,都是惊魂未定。“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古怪的弓箭?那三个小将是谁?他们的床弩怎么能十箭连发?”

“本来以为我们一半攻城,一半攻击他们城外驻军会易如反掌,谁知硬给他们撑到了援军。还是孙兆辉带来的援军!”

……

孙兆辉三个字依旧是北梁士兵的梦魇。

危鲁也是在营房里气闷之极。孙兆辉说的对,他只是箭术高超,但是他太重情重义,他不愿意打仗死人,他不愿意用兄弟们的性命去冲击新朝城墙。他的确不是领兵的材料!

可是,图南被皇帝阿鲁卡烧死,庆林不知所踪,现在猜想,应该是去了西黎。如今队伍几乎损失十万,该如何交代?

外面吵吵闹闹的动静越来越大,危鲁走出营房,问道,“何事喧哗?”

一带头副将抱拳问道,“将军,如今这惨败局面,我们如何向陛下交代?”

另一副将道,“本来金章就不好对付,现在孙兆辉又来了。”

危鲁看到了所有人眼里的畏惧,危鲁大声道,“我们都是北梁的将士,如何能生出畏惧之心?他孙兆辉也是凡人之躯。今日休整,明日再战!”

劝走众人,危鲁也是气闷。一场主将都不想打的仗,虽然是皇命难违。

今日阻挠他射箭的时候,他就认出了项安之,那么不用想,剩下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肯定是孙京墨。他发了狠,拿出那块牌子。四人立刻出现,“有何吩咐?”

危鲁握着牌子想了一会儿,这么做的确太过卑劣,但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了。

“今日射箭那人你们还记得吗?”危鲁问道。

“记得。需要把他杀了?”那人问。

危鲁忽的想起来自于新朝的传言。“不用,绑回来就好。”四人立刻消失。

……

京墨三人刚打了胜仗,又见到了兮息和紫苏,心情正是激动,怎能睡的着?

他们决定还是去较场上活动活动筋骨。不过,安之总是突然回头或者抬头,京墨问他,“怎么了?”

安之答道,“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广白也是警惕的抬头看了看周围,京墨不以为意的笑道,“你俩太紧张了!这里这么多人,肯定有人会用崇拜的眼光看我们啦!”

三人一起乐了,终于到了出发的时间。三人把自己的武器装备都带齐了,一起和大军出发夜袭小邺城。

经过城门时,在马上抖擞精神的京墨突然发现有四人居然前后向他夹击。

“好家伙,原来安之感觉真的没错啊!”京墨喊道。

只见他手一扬,一瓶药粉向前撒去,立刻药倒了两人,安之缠住身后一人,广白拦住另一人。

周围兵士立刻一拥而上,绑住倒地两人,京墨大喊道,“停手,不然小爷杀了他俩。”

缠住安之和广白的两人停了手,几个纵跃,飞身而去。

原来,京墨和广白从来没有怀疑过安之的机警,他们那么说,也只是故意的。而那些药粉,自然是兮息从她的宝贝盒子里取出,送给他们的。

他们的夜袭队伍照样行进,两个黑衣人绑去了孙兆辉和金章面前。

护卫回禀道,“小孙将军不放心,说再喂些软骨散。”

金将军“哈哈”大笑,“京墨是瞧不上您的功夫啊!”

孙兆辉直接扯掉二人面巾,很平常的面相,如果日常混在人群里,绝对认不出来。

“说吧!为什么要绑孙京墨?”孙兆辉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答?可能你们一直以为自己功夫还不错。的确不错,轻功是还可以!但是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你们今日几时来的,在哪里藏着,我们都知道。就是想看看你们几人到底想干什么。明白吗?”孙兆辉故意叹道。

“还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还放走那两人?”孙兆辉故意拉长语气道,“不放走,怎么带路呢?”

二人的心理防线终于垮了,他们终于明白,这么多年,南新一直防守,不是南新打不过北梁,只是不愿意主动挑起战争而已。

“说吧!随便聊聊!”孙兆辉坐在二人面前。

“是危鲁将军要我们绑走孙京墨。”其中一个开口了。

“为什么?”孙兆辉不解。

“不知道,我们只听命行事。”

“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如果你们是危鲁的人,之前他被我们绑了,你们怎么没有救他?”金章不解的问道。

“我们之前是图南大人的人。”那人答道。

“原来如此啊!”孙兆辉明白了,“当年绑走他儿子,他孙女,都有你们的影子呗?”

“我们只是当年绑走了公子。圣女的事情,我们只是接应。”

“关起来吧!对了,时不时喂些药。”孙兆辉笑道。

……

逃回去的两人刚摸进危鲁的营房,就听见了一声又一声的爆炸声,同时多间营房同时着火。

北梁士兵慌忙起身,盔甲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被新朝士兵一刀送去了他们的圣山。

安之、京墨、广白直接冲进危鲁营房,京墨举着箭对着危鲁,笑道,“多谢你二人带路啊!不然,还真不容易找到他。”

那沉闷的声音对危鲁道,“如果想走,现在就可以。”

危鲁看着京墨用的就是他的那张落日弓,他的心里充满了无法形容的失败感。他把牌子扔给身后两人,“你俩离开吧!你俩自由了。”

二人迟疑了片刻,捡起牌子,立刻消失了。

安之三人奇了,京墨问道,“他俩就这么不管你了?”

危鲁苦笑道,“他们本来就是影子,影子哪里有感情。”

安之按下京墨的箭,“你帮过我,帮过兮息,这次我们放过你。你走吧!”

危鲁低沉的声音响起,“我还能去哪里?”他突然拔出身边长剑,和安之战在了一起。

京墨和广白傻眼了,这人居然挑了一个功夫最好的?他俩摇摇头,转身去看外面的战况去了。

危鲁是拿出了浑身的本事和安之搏斗,安之看的出来,这人是准备着去死的。

好吧!一名将军最好的归宿就是战场上。安之沉下心,认真的和危鲁过起招来。

二人从营房打到营地外,看到四处火光冲天,到处都是新朝的士兵,危鲁的招式明显乱了。

安之又低声说了一句,“你如果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危鲁身上已经被安之的枪尖刺出很多伤口,鲜血淋漓,但是都不是致命的。

危鲁惨然一笑,“她还好吗?”

安之心中一动,但是他还是回答了危鲁的话,“挺好的!”

危鲁一笑,“那就好!图南大人要我给她递一句话,他说‘祖父错了!’望你带给她。”

安之点头。

危鲁突然暴起,右手送剑,左手如爪,向安之扑过来。安之脚尖点地,身子后仰,右手枪尖一扫,一道血线从危鲁脖子处飞了出去。

原来,他是知道自己无力支撑,故意暴露出自己的身体,他是当着北梁士兵面,选择了战死。

果然,兵败如山倒。还在抵抗的北梁士兵惨呼道,“危鲁将军死了!”

京墨和广白正杀的兴起,一看危鲁倒地,立刻大喊,“立刻投降!饶你们一命。”

从天边的一道霞光亮起之时,正如孙兆辉所愿,小邺城从此归属于南新。

……

消息传到了北梁都城大邺城,阿鲁卡瘫倒在龙椅里,他没有想到,南新十几年没有打仗,打起仗来还是那么狠。

“孙兆辉!”阿鲁卡咬牙切齿道,“为什么西黎没有让南新西南乱起来?”他大吼着问道。

无人给他回应。

这时,接连响起的爆炸声让宫殿晃了晃,“又怎么了?”阿鲁卡稳住身子,同时底下的各位大臣们也是互相一脸茫然。

不一会儿,有甲士来报,原来是北梁全国各地的驻军营地,陆续发生了爆炸。大邺城的两处禁军营房刚才突然爆炸的。难怪会震动这么大!

桑吉父子虽然面如土色,还是跪在了阿鲁卡面前,恳求道,“陛下,为了大梁百姓,求和吧!”

阿鲁卡惨然一笑,“朕这十几年,就想着去新朝江南看一看,看来,这只能是做梦啊!还大梁百姓?不久,这里就会成为新朝新的疆土了。”

下面的北梁官员都跪在了桑吉旁边,一起恳求道,“陛下,即使从此臣服于新朝,也比失了祖宗基业好啊!”

阿鲁卡惨笑,“你们觉得,还有可能吗?”

……

京墨几人正站在小邺城城墙上遥望新朝大军,他们只是接到命令攻下小邺城。其他的决定还是要等着其父镇北将军孙兆辉和金章的决定。

日上中天,孙兆辉和金章坐在马上,悠哉游哉的进了城门。小邺城依旧如故,因为安之他们进城门前,就严令不许惊扰百姓。如果一座城成了空城,占了城池又有何意义?

一队队新朝士兵开始打扫战场,走街串巷,而且是喊了一路口号,“北梁的百姓和新朝百姓都是一样的。非我等要打仗,是你们北梁先挑起战事的。”

忙碌了三日后,小邺城彻底臣服新朝。

消息传到了嘉睿帝的御案上,百官都是喜不自胜,纷纷向皇帝道喜,顺便说了无数句恭维话。

孙侯爷和齐太师默默站在一边,皇帝高兴够了,他问孙侯爷,“侯爷,北梁送来的求和书,您觉得如何?”

孙侯爷出列道,“老臣觉得,可以一举攻下大邺城。不要给阿鲁卡喘息的机会。”

皇帝眼睛一亮,他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他想别人替他说出来而已。

嘉睿帝起身宣布,“传信给孙兆辉、金章,直捣北梁皇宫,活捉阿鲁卡。”

……

真正是兵败如山倒啊!北梁军队毫无战斗力,而接到嘉睿帝圣旨的新朝士兵如下山猛虎直扑大邺城。一阵阵撞击宫门的声音让宫内的众人心神剧荡。

阿鲁卡最后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他的眼中无波无澜,他叫桑吉上来,递给他放皇帝印信的盒子。

“你带着他们出去吧!他们既然能放过小邺城的百姓,也会放过你们的。”阿鲁卡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温和笑容。

“陛下,您……”桑吉心里明白,国都没了,一国之君还能苟且偷生?

桑吉带着所有泪流满面的臣子们,最后向阿鲁卡磕头拜别,他们知道,这就是永别了。

当孙兆辉代替嘉睿帝接受了北梁的投降后,安抚了众位大臣,这时,皇宫里燃起了熊熊烈火。北梁的多位大臣还是没有忍住,痛哭失声,“陛下!——”

阿鲁卡来到了自己的寝宫,让所有的宫人都离开了。他在回忆他的一生,到底是错在了哪里?无人回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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