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心疼地靠坐在她旁边,轻轻为她打扇扇风
“八十?”闻向东大胆猜测。
陈晓雯摇头,右手比划一个八,“四十八块!”
说完,她就哈哈笑起来,“没想到陈光宗偷掰咱的棒子想让咱损失,结果却让咱创收了!”
“咱地头剩的估摸还能卖五十,再加上地里的,这四亩地咱今年能收入一百三到一百四!”陈晓雯格外兴奋,接着说,“还有陈光宗家南地赔给咱们的那些呢。”
说到这里,陈晓雯停住,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闻向东,“那些都是好玉米,拉到县城卖五分钱两根,让我算一下。”
她掐着手指快速心算,然后眼睛就亮了,惊喜地看着闻向东,“他们欠咱一万二千根棒子,卖五分钱两根,能卖三百块!”
看闻向东两眼迷茫,陈晓雯又细细给他算一笔账,“纯干玉米粒儿四分钱一斤,亩产一千斤的话,三亩地也只能卖一百二十块。他应赔给咱的,还不到三亩,咱卖鲜玉米能卖三百块,哪个更赚钱,你现在明白了吧?”
闻向东听明白了,他却摇头,“你这次卖这么快,是因为五分钱六根,听起来特别便宜。真的五分钱两根卖,不会卖这么快。”
陈晓雯耸肩,“卖多卖少到时候看呗,真卖不动,咱就等棒子成熟,到时候掰老玉米。”
她嘿嘿一笑,“不管怎么说,北地这些玉米的钱肯定能赚到,有这一百出头,你的药钱就足够了。”
闻向东看着陈晓雯笑弯了的眼,她是发自内心地愿意掏钱给他买药,没有半分勉强。
“谢谢。”他说。
陈晓雯摆手,“咱俩是夫妻嘛,说啥谢啊。”
见闻向东的包子还拿在手里,她又说,“赶紧吃你的包子。”
出去跑一上午,总归是疲乏的,陈晓雯眯起眼,“我靠着树睡一会儿,下午还得把剩下一半玉米棒子拉城里卖了,要是回来得早,得把地里剩的棒子也掰了,明天赶早进城,要是这消息传出去,说不定村里别家也会效仿,到时候可就不一定这么好卖了。”
她是真的困了,说着想睡觉,就真的歪头睡了过去,最后那些话成了小声嘀咕,要不是闻向东靠得近,都不一定听得到。
看着她秒秒钟睡过去,闻向东心头闪过心疼,他找了张大叶子,靠坐在她旁边轻轻为她打扇。
不能干重体力活,给她打个扇子他还是做得到的。
下午两点钟,陈晓雯醒过来,此时日头十分毒辣,她却必须起来去叫杨五和杨红花了。
“我去喊他们。”闻向东说。
陈晓雯按住他,“你别顶着大日头走路了,等会儿我们把棒子都装走,你找凉快地方待着去,尽量不要流汗知道不?”
闻向东垂眸,他其实想等他们走后,把剩的那些棒子掰下来的。
陈晓雯不知道闻向东想偷偷干活,一路走树下躲着太阳去了杨五家,叫上杨五跟杨红花,三人带着自行车跟板车过来拉玉米,再次出发去县城。
装了车从村后直接走,倒是没让村里人看到。
“杨五叔,要是有人问你跟红花今天干啥去了,你随便编个借口,别说跟我去卖玉米了。要是有人说起我这玉米咋处置的,你也不要搭腔。我跟你说,咱这北地的棒子直接掰了卖,一亩地至少卖这个数。”她说着,伸出三根手指。
其实她说的还是保守的,她这三亩还少一点,卖鲜棒子能卖一百出头。
往常北地一亩地的玉米搓好粒儿才能卖十二块钱左右,杨五都是知道的,看着陈晓雯那三根手指,他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村里分地的时候抓阄,只有极少数几家没有抓到北地这沙壤地,多数人家要么抓到一人份的沙壤地,要么抓到两人份的。
杨五家也有一个成人份的沙壤地,跟陈晓雯这一样,两亩半算一亩,实际面亩刚好四亩。
照陈晓雯的说法,原本四亩地每年只能卖不到五十块钱的玉米,今年卖鲜玉米能卖一百多?
“杨五叔,你跟红花这两天陪着我卖玉米,我就不说谢啥的了,你家要是也想这么卖,我陪着你们。只是这事儿最好别让村里其他人知道,毕竟城里人吃的鲜玉米棒子数量有限,这东西又放不住,让它长着没几天就老了,掰下来放着过两天它也干巴,咱也就这两天好时候。”陈晓雯说。
杨五听着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都听晓雯的,今夜就掰棒子,明天就拉上进城卖!”
四亩地不能全卖高价,只卖两亩也划算呐!
三个人说着话,一路进城,五分钱六根的棒子依然好卖自不必说。
罐子村这边,闻向东想了又想,最终放弃下地掰玉米。
三百块钱一副的药陈晓雯都决定给他买,他怎么能不听话,不好好养伤?
地头的棒子都拉走了,他直接去溪边树荫下找块大石头坐着,手拿一张宽大的大树叶给自己扇风。
村里不少小媳妇趁天热出来洗衣服,都会往闻向东这边瞅几眼。
大男人不下地不找活干,坐在小溪边乘凉,着实少见。
再者,陈晓雯被曝出跟这个不明身份的人乱搞男女关系,后来说这事儿是陈丽丽诬蔑,可陈晓雯又突然宣布跟闻向东一起过日子了,总能引起他人猜测不是?
闻向东背过身,不关注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目光。
傍晚的时候,闻向东回到牛棚,天气凉快下来,他就开始修竹子,把上面的竹枝都砍下来,又捡合适的竹节多做几个水桶,做了几个竹杯、竹碗。
还挑了几个修长的竹节,配上合适的木塞子。
陈晓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闻向东做的这一堆东西。
他还把放在张大夫家的瓦罐拿过来了,用烤干的蛇肉加野姜片,炖了一罐鲜浓的蛇肉汤。
见陈晓雯回来,他就把在一个较大的竹碗里发酵好的玉米面团挖出来,团成团,再拍成饼,贴在火边烧得很热的石头上。
陈晓雯嗅了嗅鼻子,夸张地说,“好香啊。”
闻向东有些不好意思,“我眼下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陈晓雯白他一眼,“人都有身体不适的时候,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好,我可不是周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