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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人生就像斗地主,有时必须赌一赌

接下来一边走一边说说她的悍匪计划。

徐焕不紧不慢的说:“爷爷,你知道烽火戏诸侯吗?”爷爷摇摇头。

徐焕插着小腰,目视前方说:“那我就长话短说,咱们就来个烽火戏王员外!”

爷爷问:“咋戏?逗他玩?那凭啥让他开心,得让他哭才行。”

徐焕要被笑死了,跟她爷爷奶奶唠嗑可真逗。

“不是逗他开心,是耍弄他。咱们不放火,放狼烟!”徐焕一句话出,全家都紧着往前走几步跟上去问:“狼?狼烟?是啥?上哪整狼去啊?”

老百姓是谈狼色变,烟不烟的不重要,有狼就不行。

徐焕转过身,扶着她娘和老弟,一边倒着走一边解释到: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跟狼没关系,是边关有一种狼蒿草,那种草烧起来烟特别的大,后来慢慢的演变到用在烽火台上报信用的,所以叫狼烟。”

捎带着还唱了两句:“狼昂烟起一,江山北诶望!龙旗卷,马啊长嘶,剑气如呜霜!”(能读出调,嘿嘿……)

徐焕说:“这句唱词就是讲边关战场的样子,里面就提到了狼烟。狼烟就是战场的信号,火光是平安,浓烟就是危险。而且这烟能遮挡敌人的视线,有的烟还能让人睁不开眼呼吸困难。”

徐田问:“那都是用啥弄的?”

徐焕说:“其实没什么特殊的东西,都是随处可见的干柴加上干草、艾草、苇子等易燃的,配合一些半湿的柴火,如果再有点动物的粪便就更好了,或者一些桐油啊,树脂之类的,那烟呼呼的往外冒,就会让人以为着火了,呛得在屋里根本待不下去。”

她又转头对奶奶说:“奶奶呀,你要是能舍得,我用面粉和白糖能制造出爆炸和更浓的黄烟,让人睁不开眼的那种。你舍得不?”

徐老太太没敢应声,第一反应是不舍得。

徐田凑过来问:“闺女,宋童生教你这个干嘛?他小子怎么能不安好心?!”

徐焕被这句话差点噎死。

多亏她脑子好使,灵机一动,说:“哪里是他教我的,那不是在讲书里面有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嘛,我也跟你们一样好奇问这问那的,他就给我解释了,我就记住了呗。都是书里写的,让他们读书人有点常识,就我说的面粉爆炸,以后你们在用的时候可得离那个灶火远一点,面粉飘起来能引起爆炸,哐一声,房盖都给你炸飞了。”

徐焕不知道的是老徐家根本没人见过爆炸,连烟花都没见过,就听别人闲唠嗑的时候说打雷劈倒了一棵树,说是雷打得轰隆隆震耳朵,觉得厉害的了不得。

就这种见识的人,你跟他们说爆炸,他们根本脑子里面没有画面,也就没有危险意识。

但是对于徐焕形容的房盖飞了,那是有画面的。

徐焕说房盖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家的房子不是砖瓦房,是茅草房,木质结构,土坯墙,房顶是茅草铺的,年年都得翻新好几次房顶,要不然漏雨。

所以她才会说房顶炸飞,他们的房顶别说炸了,风大点都能刮飞了。

众人把这事过了过脑子,纷纷点头说:“那是挺吓人的,以后注意这事。”

老太太心里这个纠结啊,能行吗?不行的话岂不是浪费了本来就不多的粮食和那一包舍不得的糖。

徐焕还不知道这里可没有什么绵白糖白砂糖的,只有红糖。

不过,也是一样用,它主要是助燃剂嘛,打辅助的。

重点是面粉,就算是粗面也没关系,主要是能飘洒起来,飘洒的粉末遇到明火就会爆炸,爆炸程度取决于粉末的多少,这个度把握不好也是能伤人的。

粉末一出手,房盖就没有!

徐老三听明白了,“闺女,到时候咱们是不是用烟和你说的爆炸把里面的人都吓唬跑,然后我们进去拿东西?”

徐焕点头,是这样的,这就跟林子里抓野兔是一样的,给兔子洞里点上干草,那兔子受不了自己就跑出来了。

到时候咱们在门口挖个大坑,跑出来一个掉里面一个,然后咱们的人在大坑边上看着,有爬上来的就一脚再给他踹下去,临走前拆点门板子盖上,闷不死他们,也能防止他们跑出去送信。

徐焕看他们听懂了,继续说:“咱们现在一边走一边薅点干草艾草苇子之类的,编成捆,不用太粗,有大腿那么粗就够了,再顺手捡点干柴和半湿的插里面。再顺手砍几根竹子,我做烟雾弹用。”

徐老大是行动派,听完这话就开始快走两步,砍竹子去了。

大婶婶和二婶婶就沿着路边薅草,抓吧抓吧就编成捆,特别有速度。

徐焕见了连连竖起大拇指夸赞两位婶婶。

徐焕喊大伯:“大伯,小心点,天黑路滑,注意安全。”

徐老大心里暖啊,自己没闺女,大侄女心疼自己这滋味头一回感受到。

“对了,爹,那个庄子很大吗?大概是什么样的布局你给我说说。”徐焕问。

徐田是唯一去过的人,他说:“庄子挺大的,有五亩地那么大,那里面主要是种菜和仓库,靠着围墙边有一排房子是给长工住的,外边的三千亩庄稼也都是他们家的,王员外一家是不住在那的,但是有一个小院子是留给王员外的,他有时候会留宿一晚。”

徐焕问:“那有多少护院呢?他们大概是怎么巡逻?身手怎么样?”

徐田说:“护院人不多,才十个人,平时除了负责看仓库,还有就是看着长工和短工干活。固定长工也才三十多人。一般都是春耕和秋收会雇佣一批短工。今年旱灾最严重,他们家的长工好像辞退了很多。护院的身手不知道,但是长得都是人高马大的特别壮,样子都很凶。”

徐焕想了想问:“那周围有村庄吗?咱们闹出动静会不会惊动周围村民?”

徐田说:“不会不会,王员外跟一般的地主可不一样,人家是有身份背景的,属于候补官员,这我是听他们长工说的,说王员外这个身份就是用钱买的,等将来县城的官位有空缺他就能补上去。

而且他能弄到这么多上好的田,没点背景是不行的,说是家族里有在京城做大官的。县城最大的粮店就是他家的。还有好多店铺呐。这庄子就在这些田中间,离各个村子都有点距离。”

徐焕问:“他们家不怕别人偷他们家庄稼地里的粮食啊?!”

徐田说:“怕啥呀,他要是发现他们家的庄稼让人给动了,县衙那边就会派人出面挨个村子查,查不出来就各个村子一起赔钱。”

徐焕对这个王员外真是有点莫名的憎恶,“那咱们抢完了他不会找周围村子赔钱吧?”

徐老头说:“赔啥赔!家家都要饿死了哪有钱粮赔给他?!咱们这是先走一步,兴许明天后天就会有更多的人出来逃荒。”

徐田说:“也备不住没等逃,征兵征粮征役的就到了。”

徐焕心里感叹了一下,“那咱们抓紧吧,囤点东西省得没吃没喝走不了多远,再撂半道上,那可就完犊子了。”

徐老头和徐田没听懂,心里感觉好像小丫说的是啥方言吧,反正不是他们这边的话。

但是有宋童生这个挡箭牌,他们就自动脑补这奇怪的话出自于宋童生的教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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