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吵一架再走
何光武听得这话,一把搂住儿子哽咽的说:“儿子,是我这个无用的爹拖累了你,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啊,是爹没本事……”
何立新拍拍老父亲的手,擦了把眼泪鼻涕说:“不说这话,爹,您老从我三岁起又当爹又当娘,日夜都陪伴在我的身边,您很好,真的很好,是儿子没本事改变这些,还连累您老了老了跟着担惊受怕……”
老徐头也抹了抹控制不住的眼泪,“咱家立新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小武啊,你有福啊!大哥替你高兴,高兴……”那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徐田等他们情绪稳定了,才问了一下何立新,县令一般什么时候会在县衙,那个金矿又是什么情况。
何立新后来这几年确实也算是打入了敌人的内部一半。
为什么说是一半呢?
首先,如何进入县衙,已经不再需要人带着蒙眼睛进去了。
后来,县令还带他去金矿那边看过几次,他十分确定的是,那些挖矿淘沙的人都是从外面拐进来的。
县令有一本买卖牲畜的账册,何立新早就猜出来那根本不是牲畜,而是人,那里面男女老少都有,且大部分都不是穷人,一般先是绑架敲诈得些钱财,之后这人虽然不会被撕票,但也不会给人家放回去。
这人就会被带到这里干活,所以这里男女老少都有。
有些女子因为家里为了名声没有出钱来赎她,因而对家里产生了怨恨,反倒是对县令忠心耿耿起来,这倒是让何立新感到很不理解。
还有抓来的一些人生了重病,被铃医治好了,也从此以后对县令忠心无比。
这样的人在金矿里会成为小管事,吃穿用度都会比其他人好一点。
还有很多小孩子就是在这洞里长大的,有些懂事的做了县令洞庭大宅的小厮和丫鬟。
何立新说,县令一般出去一次就得十天,回到这里最多待五天,最少也得三天。
县令走了之后守县衙的叫疤老,那是个狠角色,是个武功很高的老头,没有大事他一般是不会出来的,会牢牢的守住衣柜那个入口。
矿洞的统领叫蒙威,是个身高九尺的武将,能徒手打死一头牛,县令不在都是由他来安排这里的所有人。
那个铃医是随时跟着县令的,他有些邪乎,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洞庭这里有他一个徒弟帮着经管着药材和给孟娇娇喂药,只不过这人是个哑巴,只做铃医交代的事,其他事一概不管。
何立新说矿洞里他见到过的守卫就得有一百多人,还有好些个洞通向哪里,是做什么的,他并不知道,也不知道那里还有多少人。
至于说县令的那些生意在哪,他也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有酒楼,有古董店,有金楼,有客栈,有粮店,有药铺和布庄。
这些店面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得有上百家。
何立新说起这个,想了一下,突然间他就懂了,“三哥,以前我就很纳闷,怎么会有人家的店面能多达上百家,这得是多大的家族啊才有这样的实力,向来也没听说过大燕有哪个大家族能有这么庞大的买卖。
今天我算是想明白了,县令这生意恐怕做的不仅是在咱们大燕,恐怕其他国家也都有。”
徐田点头,“应该是这样的,咱们大燕这些年兵荒马乱天灾不断地,也没有几个地方是富庶的,做生意总不能挑不好的地方去,那,他在咱们大燕的生意应该也就几十家顶天了。”
何立新继续说他知道的事。
县令的账册除了这些店面,还有贩卖人口、马匹、武器盔甲、生铁、木炭、木材、粮草。
至于说这些东西是跟谁在做交易,跟哪里交易,他完全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那个金矿,何立新感觉那就是连云山东边其中的一个山头,但是因为这里以前就闹海盗和土匪,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往东边去。
连云山的东边早在几十年前都是荒无人烟的,更何况十年前还出了那一档子事儿之后,整个边县现在都是人烟稀少的。
至于这里的金子是怎么运走的?何立新猜测应该走的是海运,毕竟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车队从边县出去过。
而东边那头有没有什么出口能通向海边他还真不知道。
所以说他也就顶天算是半个内部人,还有好多事情他是连去看个热闹的机会和资格都没有。
四个人根据这些信息,想来想去,实在也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最后就只好先让何立新一定要在县令身边忠心的为他做事,博取信任,等待救援。
让他一定要想办法尽早回到边县来一趟,要是回不来,那一定要想办法给……哪里捎带信儿好呢?
徐田低头琢磨了一会,突然一拍大腿说了一声“有了”,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保安堂”。
何立新和他老爹眼睛也顿时亮了,异口同声道:“保安堂?”
徐田激动的说:“对,小叔,小弟,我们跟保安堂的洛神医很熟,洛老是王爷的人,我们能信得过他。我想,论谁也想不到我们能跟保安堂有关系。
那个县令不是有药材铺的生意嘛,到时候你就写信给洛神医,问他要不要药材或者跟他买药材……”
何立新激动地站了起来,“好!到时候,我会写我们的药材有何首乌、薜荔根、穿心莲、当归……”
第二日,天光刚刚放亮,别人家还等起床的时候,老何家的院子里就噼里啪啦的摔打出了声响,随后又是一阵吵吵闹闹。
老何头捂了嚎风的打开门往县衙去砸门,口口声声骂着儿子不孝,说是要找县令大人给他做主。
这时候作为老何头的亲戚,老徐家父子俩出来劝老何头别把事情闹大影响孩子以后得事业发展。
老何头大喊一声“他连爹都要赶走,我还管他?!”
随后被亲戚连推带拽的扯回了院子。
过了一会儿。
院子里再次吵了起来。
亲戚爷俩赶着牛车拉着老何头出来了,亲戚老头气的满脸通红,骂着何立新,“就当你爹没你这个儿子!今天你这般不孝,我们做个见证,我们跟你们何家族长说去,把你逐出家族!”
老何头也脸红脖子粗的大喊着:“老子以后永远不会再回这了!你儿子你也别想领回去,你以后都不是我何家的人了,你儿子也跟你没关系了!”
老徐头也骂骂咧咧的说以后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这地方太邪门,差点要了老命!
他们这般骂着,周围的人都听着,也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热闹。
这样的场景定是会有人汇报给县令的,县令听了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