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疯
其他人听到魏羡的话,尚且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但谢威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听你这话,这些年,你竟然,都是从未忘记过那些事情的。
羡儿,虽然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何苦如此呢。
恩怨情仇暂且不谈,一直记得那些事情,受害最深的,不还是你吗?
若是你父母九泉之下知道了,也是会忧心于你的。”
魏羡无声的露出了一个微笑,没有直接回答谢威的话,只是突然转头对鲁文忠和李谨言几个露出了一个极其冷淡的笑。
“诸位,谢国公乃是我最崇敬的世伯,从小,便对我诸多照顾。
如今,世伯流放至此,到了我所管辖的常州城地界,无论如何,我都想要与他叙叙旧。
我知道这可能不合规矩,但是,也希望诸位能够理解,不知,能否让我们单独聊聊?”
虽然魏羡笑容极冷,一点儿热气都没有的样子,但因为他的绝色容颜,依然让李谨言等人不由自主的看呆了一瞬。
不等回过神来,头就已经点了下去。
鲁文忠无奈的看着这些又沉迷在魏羡美色之中的青头小子,也不想多做纠缠了,眼皮轻轻一掀,径直揽上了旁边杜晨风和李三的肩。
“听闻知州府的大厨们,最近又研制出几道极品佳肴,我早就馋的不行了。
也不知道今日的宴席上,有没有准备,二位,跟我一起去瞧瞧吧。
我敢打包票,就算你们是京城来的,也绝对不可能吃到过如同知州府这样美味的佳肴!
知州府的厨子,不仅是在我们常州城赫赫有名,就算是在我们北疆,也是人人向往的,你们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杜晨风和李三原本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尤其是李三,心中更是异常警惕。
魏羡这人深不可测,当年,圣上对他,可是势在必得的。
可到最后,还是被他逃掉了。
并且,这么多年,都奈何他不得。
魏羡的实力,可想而知。
更重要的是,因为当初的事情,魏羡对圣上憎恶极深。
中间甚至有着血海深仇,若是被他逮到了机会,他定是会有一番动作的。
如今谢威一家来到了他的地盘,即使是被流放到这里的,谢家的份量,依然不轻。
若是给他们独处的机会,还不知道他们会谈论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若是二者一拍即合,密谋对圣上不利的事情,那就了不得了。
别的不说,就光说谢家手里握着的先皇遗旨,若是被交到了魏羡的手里,被他不管不顾的公布了。
又或者说是交给了安王那边的人,那对于圣上来说,都无疑是天塌一般的大事。
这事情发生在他的面前,到时候,他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善终,所以,他绝对不能看到这一切发生!
所以,即使有鲁文忠打圆场,强硬的揽着李三的肩往外走,李三依然摆脱了他的控制,一步都不愿意离开。
见李三这么不上道,鲁文忠有些不耐的啧了一声,从之前那些事儿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名字很草率的李三,性格也很草率。
虽然说武功极高,但却是个不太沉得住气的,他估计应该是因为有什么后台的原因。
可不管是多么厉害的后台,哪怕是皇上,在这常州城里,他都绝对不能违逆魏羡的意思。
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常州城在魏羡的手里,早就变成了他的私人领地了,整座城里,四处都密布着他的眼线。
所有常州城的百姓,都信服这位知府大人的治理,一旦发现有异常出现,都会第一时间报给知州府。
同样的,魏羡的意思,也就是他们一定会去执行的命令。
不管再厉害的人来了,只需要魏羡稍微透露那么一丝信息,就会有不知多少人,前仆后继的为他完成这件事情。
这些,都是鲁文忠经过这些年无数次的观察和验证,得出的结论,从来没有过例外。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魏羡几乎就是这常州城的土皇帝,在常州城里,他想要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这草率的李三兄弟,敢在现下魏羡明显心情有些不好的情况下,不听他的意思,继续撩虎须,实在是不知者无畏。
鲁文忠在心中默默的为李三点了一炷香。
果然,在鲁文忠点完香的下一刻,魏羡就冷淡的看向了李三,“这位,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被魏羡这么冷飕飕的看过来,李三别的地方都不觉得冷,下半身却是一阵阵的冷意不断上浮。
这个眼神,他见到过的。
这疯子,过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疯的!
李三惊怒交加的回想起当年,有人冲进别院救魏羡之日,魏羡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了那日当值的所有人一眼。
然后,一个时辰之内,那些人的下半身,便被通通割了下来,在那些人的惨叫声中,一根一根的,喂给了一群饿红了眼的恶犬……
若不是他那时只是作为暗卫隐身在阴暗之中,从来没有在魏羡面前露过面,怕是他也难逃此劫。
想到那一日的地狱景象和那些人止不住的凄厉惨叫,李三浑身都止不住的发起了抖,身上不自觉的发软,竟有种站立不稳的感觉,心里止不住的后悔起了自己方才的莽撞。
众人把李三的恐惧看在眼里,都不由得感到了惊讶,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李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算是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这人虽说不太沉得住气,可胆子却是不小的,像只大鹅一样,看谁都觉得自己能够斗上一斗。
可就这么被魏羡冷淡的看了一眼,居然就被吓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
花映雪他们,分明看到了他不由自主发抖的双腿!
魏羡自然也看到了他这吓得不轻的模样,与花映雪他们不同,他几乎立刻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极其残忍兴奋的笑。
“那一天,在西山别院,你是不是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