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盗墓笔记(19)
解九爷已经醒过来的消息传了出来,只不过当天并没有见几位叔叔,而是第二天都见了一遍,那些人看到解九爷的样子,不像是强撑的模样,纷纷都老实了起来,丝毫不敢表示自己的意图。
只不过,没过几日,便有消息传来,说解家大爷解连环死了。死在了西沙海底墓里。解家上下震动,纷纷来到主家,想要探查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可解九爷的答复让他们心中纷纷大惊,他们没想到,那个被解九爷培养的最出色的儿子,就这么简单的没了。他们没人相信,暗中调查,结果却是解连环确实死了,整个参与考古队的人都见到了他的尸体。
只不过,解家好似被诅咒了一样,自从解连环死了之后,解雨臣的亲生父亲,以及解家的几位叔叔,纷纷相继离世。偌大的解府,只留下年迈满头白发的解九爷以及年幼的解雨臣。
解府开始陷入了纷乱,丧事更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办。
苏渺连着几日都住在了解府,却在第三天的时候,被解雨臣送回了苏家,让他这段时间不要过来,只说是最近家中太忙太乱,可能顾不上他,还有便是府内丧事频发,人多手杂的,冲撞到了他就不好了。
苏渺不愿,解雨臣便直接联系了苏允楠,看着苏允楠亲自把苏渺接走,解雨臣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苏渺的背影,眼睛都不眨。
他能感觉到解府的气氛越来越凝滞,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这个时候,苏渺不能待在这里,他无法确保自己能够护住他的安全,只有回到苏府,才是最好的选择。
解雨臣转身走进府内,看着宽旷无比的院子,只觉得他此刻像是一个巨大的野兽,正张着大嘴,下一刻就能把他吞噬。
解家的二代几乎都死了,他的爷爷现在也只是在熬着,解雨臣知道,爷爷终有一天也会离他而去的,到时候,只会留下自己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院子。
解九爷到底没有熬多久,在年底的时候,人就走了。
连年都没有过。
解家便又再次挂起了白幡。
解九爷的丧礼,办的很大。很多人都来了。
那些人多少是真心悼念的,又有多少人是想着趁着小家主年纪小,想要从里面分一杯羹的。没人知道。
解雨臣眼睛红着,低着头跪在灵堂,二月红则亲自坐镇端坐在一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过来,又离开。
苏渺被苏允楠带着,慢慢地走了进来,上了柱香之后,对上了二月红的视线,两人互相点了点头,苏允楠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走到了另一边,稳稳地坐了下去。同时也放开了一直拉着的苏渺的手。
苏渺被松开的瞬间,就跑到了解雨臣的身边,看着直直地跪在地上的解雨臣,苏渺小声的喊了一声,也学着解雨臣的姿势,跪在他的身边,两人依偎着。
解雨臣透过衣袖的遮掩,轻轻地握住了苏渺的手,侧头看了看说:“渺渺听话,去苏叔叔身边好不好。”
苏渺摇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咬着嘴唇不说话,倔强地挨着解雨臣,小手抱着解雨臣的胳膊,低着头无声地掉眼泪。
丧礼很快就进入了尾声,解家的院子也逐渐的安静了下来。苏允楠早就把苏渺拉到了怀里,半抱着他,让他靠着休息。解雨臣也站在一旁,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因为二月红的坐镇,解府的丧礼并没有出现什么差错。解家人也安生了几天。可葬礼结束没两天,家里的一些女眷便闹着要分家。解雨臣的亲生母亲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她一直都是默不作声的性子,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努力的想要撑起一个空间来。于是,便做主,分家的分家,改嫁的改嫁。
她要把那些能干扰到解雨臣的事情,都给他砍掉。虽然解家的家产为此散出去不少,但也却落得了个清净。如果真的让那些人都留在这里,以后只会是小花的拖累。
解家可以说,明面上的东西和账目,都见底了,诺达的解家,好似一夜之间就破落了。解雨臣的母亲强撑着解家的体面,维持着解雨臣解家少东家的身份。
解家倒了,树倒猢狲散,想要过来找麻烦的人,也都开始冒头了。
这日,解雨臣看着自己的房间,解管家麻溜的让人把屋内的血迹冲洗干净,让解雨臣睡在别的房间。解雨臣默不作声的,只是默默地看了眼床上小白熊一眼,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没有把那个玩偶带走。
他现在,是解家的少东家了,他的一言一行,很多人都盯着。他也丢失了可以抱着玩偶睡觉的权利了。
解雨臣躺在床上,周围都是陌生的气味,和自己的房间不一样。他默默地听着院子里的动静,黑漆漆的瞳孔里没有一丝表情,他坐起身。握紧手心,双眼盯着窗户,就这样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解雨臣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地起床洗漱。他又活了一天。
中午,二月红派人接解雨臣去梨园,继续教他学戏。这是一个长辈收纳晚辈的行为,就是为了告诉那些人,解雨臣有他二月红护着,动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到了梨园,二月红正在咿咿呀呀地唱着,解雨臣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一曲终了,二月红看向解雨臣,招手让他过来。
“昨天睡得不好?”二月红的声音很温和,面色却没有任何惊讶,想来也知道,昨晚解家发生的事情。
解雨臣红着眼睛微微地摇了摇头。
二月红拍了拍他的肩膀:“家里现在不安全。那些人虎视眈眈的,这几日便住在我这里吧。”
解雨臣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看着二月红,沉声地说:“谢谢师父,我想回去住。”
解雨臣的神色很认真,二月红只是看了看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