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最后的谜题
年代学:公元2年至公元30年
经文正文:
伊奥斯在得到母亲伊南娜交给他的,那来“自另一个世界神明”的提示以后,得到了前五把钥匙,成为了帝乌斯预言里的“那一位”——密特拉。当然无论怎样,预言中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都非常有可能会去造访那棵位于古尔奈的圣树——毕竟那里是第五个伊斯特利亚中,埋葬伊什塔尔的地方。奥莱克西曾在那里的海边,仰望初升的太阳。有这样的暗示,无论解谜者是否得到了诗作中关于“墓”的提示,都很有可能躬身前往巡礼,并一探究竟。
那里守树人的继任者就在那里等候“那一位”的到来,并在他破解谜语之后,随他一起前往了在“彼岸”中底格里斯河畔尼尼微城应该存在的位置,接受一位特殊使者——迪赫姆(dhé?hom)的神谕。这是一位沉默的使者,她在那同一个位置一动不动,等待了无限的时间,而她唯一的权柄就是阅读造访者——密特拉的记忆。一般的神只,无论是低阶的雪山女神还是高阶的毘湿奴,都没有阅读密特拉记忆的权限。因为密特拉至少获得了前五把钥匙,所以他的记忆包含打开全部暗域之星的权限,因此除了帝乌斯和他指定的迪赫姆,没有人能够阅读密特拉的记忆。当伊奥斯来到尼尼微的位置,迪赫姆就阅读了他的记忆,确定了他就是密特拉以后,她就在泥板上显现神谕,而这神谕就是第六把钥匙——关于伊奥斯自己的故事。当迪赫姆阅读伊奥斯的记忆以后,她也同时拥有了前五把钥匙,但她却永远无法得到那第六把,因为第六把钥匙的内容是——“在迪赫姆的暗示下,认定并相信‘关于自己的故事’为第六个伊斯特里亚的人”。
迪赫姆制造了日蚀,伊奥斯就用这第六把钥匙开启太阳的记忆之门。进入太阳的人,可以解开关于伊什塔尔除创始之初以外的全部记忆,包括得到第七把——最后的钥匙(莉莉丝的记忆,伊甸园的真相)。到此时,密特拉将会在“世界尽头”的记忆之中,通过最后一个符文的提示,回到“此岸”世界,寻找最后的地点——“墓”。在进入太阳的记忆之后,恩基的部分记忆将投射为一个虚幻的向导,带领密特拉了解部分世界的真相(除了终极答案以外)。
关于伊奥斯·卡夫索进入太阳的记忆之后,具体发生的事记在下面:
伊奥斯的灵魂漂浮在无尽的虚空之中,四周尽是浓重的黑暗,然而他并未感受到丝毫的惊慌与迷茫,反而有些轻松和惬然。“啊,那是……”伊奥斯看到一个同样漂浮在虚空中的婴孩,正在酣然沉睡,他的身体透出柔和的微光;伊奥斯向婴孩的方向漂去,等到了他跟前,那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个孩童的模样。伊奥斯刹时从他的眉目间认出他来:他就是在马西斯山森林的圣域里,宁录生前最后时刻见到的那个自称是“眼睛”恩利勒哥哥的男孩。
“是你?”伊奥斯开口问道。那男孩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向伊奥斯,露出欣忭的笑容,“你终于来了……”他说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伊奥斯问道。
“我是恩基,是你的向导……”
“恩基!你不是?那个让祖苏德拉建造方舟的……”
“正是我。”
伊奥斯因惊讶而语塞,过了一会儿才又调整过来:“好吧……既然你是我的向导,那么这里就是你的记忆了?”
“是的。”
“你会带我去哪儿?”
“我将带你完成这最后的旅途。”
“最后的旅途……是第七个伊斯特里亚吗?”
“是的。但在那之前,我会先带你游览我现存的整个记忆……”男孩微笑着牵起伊奥斯的手,向一个光源飞去,“接下来,你将目睹我的一生,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回答你所有的疑问……除了一件事以外……”
“一件事?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呢?”
“就是关于世界的起源……我最初的记忆。“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因为那是连我也还没有权限知道的事情,当然现在的你也没有这个权限。”
“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这个权限?”
“等这趟旅途结束了,你会进入第七个伊斯特里亚,然后你将醒来,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去,到那时,还会有最后一个谜题等着你去解开……如果你解开了,你就能得到一切的答案……”
“那最后的谜题,是找到她的墓吧?”
“是的。”
伊奥斯点头表示明白,二人就穿过了那道光墙,进入了核心之中。接着,恩基就向伊奥斯开始展示他的部分记忆(密特拉目前有权阅读的部分),以此来解开部分谜题。他们重温了恩基经历前六个伊斯特里亚的过程,并解锁一同经历了第七个伊斯特里亚。
以下将记录伊奥斯在进入太阳记忆之后获得的部分答案,摘录自恩基对伊奥斯的回答:
(1)太阳记忆的真相是什么?
“太阳是你的记忆。是每一个人的记忆,每一个生命的记忆。每当你阅读一颗星星记忆的时候,你是否发现,在每个世界的天空,在你的头顶上都有一个太阳?因为我们看到的天空,只是阿卡西的界面,它上面显示的每一颗星星,只是进入阿卡西里每一本书的链接标记。而每一个世界天空中的太阳,就代表着阅读者正在阅读的那颗星星……所以,你现在阅读的太阳,就是你自己世界里,阿卡西这个界面之上,显示你自己记忆的那颗星星。
“这个世界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记忆……这是阿卡西的本质。因为‘影子恩基’最初创造的星空图景不是阿卡西,只是进入阿卡西的链接。阿卡西是自有永有的记忆库,它不会被创造,也不会被毁灭。因为阿卡西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记忆——一个庞大的记忆体,每一个进入阿卡西的链接的背后,只是阅读权限的区别。因为这世上,每一个生命体的灵魂,都是由我的灵魂分出去的,每一个灵魂都是我记忆的一个的切片。每个生命的区别,只是阅览我记忆的权限的区别。每一个人,从生到死,只有阅览他自己一生的权限。而毘湿奴给你的权限,是可以阅览其他切片记忆的权限。而我的权限,是可以阅览、回溯、编辑我和所有暗域以外众生记忆的权限——因为每一个生命的记忆都是我的记忆的一部分。但我,却没有阅读我最早记忆的权限——创世之前的记忆。我把它埋藏了起来。进入阿卡西的链接可以有千千万万,但天空上每一颗星星,其实它内部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每一颗星星里,本身都蕴含着从创始之初到一切终结过程里的所有记忆,而每一个生命,只是这个完整记忆的一小个切片,每一个生命所体验的事情,只是这个巨大灵体冗赘历程之中的一小段,而其余的部分则被遮盖了……也正因如此,每当人们熟睡之时,不用刻意的进入阿卡西之中,也总会看到其他人或生命的记忆片段,就是那个被称为‘梦’的过程……”
(2)太阳记忆中带领伊奥斯游览的向导是谁?
“当你获得了前六把钥匙,你就获得了阅读恩基——也就是伊什塔尔一部分记忆的权限,遮挡这些记忆的黑暗就会变成光亮,而我就是带你阅览这段记忆的一个幻影,当你进入自己的记忆之星——太阳的时候,作为你的向导,我出现在这里,陪伴你看完这些,让你的这趟旅途不会太过孤独。”
(3)向导是否知道更多关于伊奥斯父母的事?
“我虽然能在你的记忆之中遨游,但我知道的不比你更多。我也只是通过你记忆中阅读过的那九块关于你父母的泥板上的故事,才知道他们的事的……所以,在那第十块泥板上缺失的——关于你母亲的死因,我也并不知道……”
(4)失去了最早的记忆,那么恩基现在记忆的起点是什么?
海边一个正在收集五颜六色卵石和贝壳的小男孩,他有着洁白的衣衫,澄碧的双眸。“你看,那就是我……你可以把这里当做是我记忆的起点。因为我之前的记忆丧失了。我不知是何缘故,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这片洒满金光的沙滩之上。总之……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了,那时的我,身体虽是孩童模样,但头脑却并非如此,我感觉自己的心智远比之后我遇见的任何人都要老的多。就像我们突然进入一个梦乡,却想不起来这场梦的起点在哪儿。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失忆,我同你一样,同众生一样,就这样冒然唐突地降落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此刻的我虽然有着很年久的心智,但我不会说话,完全的失语……只记得两个词——‘恩基’和‘安’……这就是我最初的记忆……”
(5)恩基有权阅读伊奥斯的记忆吗?
“没有,因为你属于“彼岸”现在还很难向你解释,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虽然没有权限阅读你的未来,但我此刻已经阅览了你过去所经历过的一切,包括你阅读过的所有阿卡西,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前六个伊斯特里亚……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恩基,是眼睛恩利勒的哥哥,是欣,也是后来带着安德烈和奥莱克西回到阿托尔时代的那个女神——伊什塔尔。”
(6)恩基的力量就是预测未来吗?
“预测未来只是我能力的附属品,欣的故事也许给了你很多误导。我是一位先知没错,但关于我的能力准确的说是对‘时间’的掌控。”
(7)在大洪水以前,天上有日月星辰吗?
“没有。大洪水以前,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日月;但在白昼,依旧有天光溢下,在夜晚,同样是黑暗笼罩……你看那男孩(我),他被抱到阿普苏村子里的时候睡着的时候,天就暗下来;早上苏醒,天就亮了。后来我的养父母(阿鲁利姆)发现了这个规律,并告诉了我,我才知道光是从我的身体出来——当我醒着,就是白昼;当我睡去,就是黑夜。”
(8)恩基作为苏美尔王的宰相,为何被称为阿普卡鲁?
“因为我几乎就是在来到这里的当天学会了他们的语言,因为那时候他们以为海里的鱼都是聪明的,并且认为我是海里鱼儿的孩子,于是他们就叫我阿普卡鲁——意思是半鱼人。不久这个词就成为了埃利都宰相的意思,是因为我辅佐我养父的原因,所以我也是第一任阿普卡鲁。”
(9)奇迹山丘早期的行政理事会在闪姆时代变成什么样了?
两个人飞往最内圈的富人区,看见一座很不起眼的建筑。这座建筑并不像周围华丽的豪宅那样光鲜亮丽,它的墙壁上长满了爬山虎,几乎掩盖了墙壁的原本颜色。虽然也有补葺修缮的痕迹,但很明显是上个时代的建筑风格。这座建筑并没有高耸的塔楼或是巨大的圆顶,相反,它的窗户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透露出一丝荒凉之感。门前的台阶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斑驳失色,显得颇为古老。
“这就是行政理事会的所在地。因为很快这个机构就被架空了,城市中掌握资源的大集团间不断兼并,形成几个最大的财阀,其中就包括该隐的嫡系后代所建立的加音集团。因为各个财阀之间势均力敌,他们为继续竞争而抢夺资源,向南方的苏美尔宣战……”
(10)雅利安人的祖先究竟是诺亚的哪个后代?
“是的,但你可曾知晓。这世间最为荒诞的事情,正是这些被后人歧视、唾弃、排斥的闪族后裔,才是真正被他们尊为‘圣人’的雅利安族……这件事其实非常的简单,这些来自外星的种族,就是诞生于那些由贪婪的加音所创造的无数个异世界之中最强大的生命体的后裔。你在寻找七把伊斯特里亚之匙的过程里,所阅览和经历的那繁多的世界,大多都是他们的家乡,这一点你应该十分清楚了。这些生命经过培养、筛选和竞技,在永无止境的苦难里演化着,把他们带到这片大陆上,让他们与人类的血脉混合,就是我与祖苏德拉选择这条路最初的目的,不是吗……所以,那后世的龙裔,那些被屠杀、关押和贬谪,惨遭虐待与流放的民族,竟才是真正的雅利安人……他们就是精灵的祖先,辛拿地上宁录王的祖先,也是乌鲁卡基那、埃兰、亚述、加喜特、吕底亚和亚兰人的祖先,是所有龙族、并那躲在森林和地下世界的众乌图库兽人,以及那保守密特拉圣树秘密的波斯人,还有你母亲伊南娜以及你自己——伊奥斯·卡夫索的祖先。”
(11)恩基用了多久才在阿卡西中找到了安德烈?
“你要知道,我找到他所付出的代价、花去的时间远远在你之上。首先,我阅读的星体数量就远多于你,因为你只需要在那四分之一的暗域内寻找……而我则只能在没有提示且完全忘记乌鲁卡基那的情况下,在整个天空三分之二可以阅览的区域内,随机的寻找。就像你为寻找第四个伊斯特里亚所做的那样……我的灵魂穿梭在浩渺的星云和无尽的天体之间,它们从我的两侧急速掠过,那些是我熟悉的生命,他们每一个个体的记忆我都阅读过一遍,所有的苦难我也都和他们一样的经历和承受过。然而,他们当中没有我要找的人,于是我只能继续的前进,向着更多我未曾经历的世界前进。我并不是在有意地折磨我自己,我不得不这样做,否则我的内心就会被更大的苦难和悲伤所吞噬。我渡过了漫长的时间,经历芸芸众生的生命……直到我在那颗不起眼的星球上经历苏珊娜的一生的时候——在那大学的课堂上,我遇到了那个发表激昂演说的学生,他的语气、他的神情……让我的心灵再一次触碰到了那熟悉的感觉,那临近归宿时的慰藉……那一刻,我就确定了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安德烈。”
(12)苏珊娜到底是不是塞弥拉弥斯?
伊奥斯不解道:“不对啊!行刑者不是把她随机的丢到其他世界中去了吗?她还能出现在这个世界里?莫非这世上真有这样巧的事,她就刚好落在这……”他停顿了一下,眼睛逐渐睁大,“所以,苏珊娜从来就不是塞弥拉弥斯!”
男孩笑了出来,他点点头,回答说:“决定一个人是谁的,从来不是她的身体,也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记忆。”
言罢,恩基容颜变幻,从那位少年化作儿时苏珊娜的模样,清新脱俗。
她接着道:“当我阅读到苏珊娜的记忆,并初次在米哈伊洛维奇教授课堂上瞩目安德烈时,便立即思索如何拉近彼此距离。苏珊娜原本会经历一个十分不同的人生轨迹,但当我阅读她记忆的时候,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进行了干预,我潜入索贝茨卡夫妇之梦境,传递讯息,改变他们的想法,让他们认为我——苏珊娜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塞弥拉弥斯,并使他们与洛什卡罗夫教授家族联系紧密。”
(13)第七个伊斯特里亚是关于阿达帕的故事,为何与希伯来的经典《塔纳赫》那样不同?
“后世的人都以为是你把他们两个赶出来的,无论是在安德烈与奥莱克西的时代,还是在你来的世界里——在希伯来的经典《塔纳赫》中,都记载的是夏娃受蛇的引诱,与丈夫一起偷吃了那棵‘知善恶树’的禁果,从而获得了必死的‘原罪’,被上帝逐出了伊甸园,从此在世上要受尽苦难……那是该隐和他的后人所传的。人们依稀记得,当时人类虽然搬出了伊甸园,但他们的神还经常到那阿普苏的农舍中去拜访他们一家人,阿达帕的儿子隐杀和埃布尔每次都会准备一个礼物送给神,有一次,当神夸奖了埃布尔的礼物以后,该隐就起了嫉妒之心,在田里散步的时候杀了他的弟弟。于是,该隐就被他的父亲阿达帕赶出了家门,叫他永远不要回来。该隐去伊甸园找神求情,神就给他造了一个女人,劝他远离这个地方,不要再回来打搅他父亲的生活。于是,该隐就去了东北边的挪得之地,她的妻子在那里怀孕,生下哈诺客,那地方后来的城市就被称为哈诺客城;很多年后,哈诺客人的一支去了更北,建立了一座傍山而立的城市——奇迹山丘。尽管神给了他一个妻子,但他还是记恨神与他父亲对他的流放,于是编纂了伊甸园里原罪的故事。他一石二鸟,即污蔑了我,也污蔑了他的父母。这个故事在北方流传开来,但在南方的埃利都,伊甸园一直就在城外,以挪士曾多次带我去参观过,那里没有被设置任何屏障,也没有任何使者禁止人们到那里造访。直到后来多次末日之后,因为那里不再是我照料的重点,伊甸园才逐渐荒芜,渐渐被人们遗忘。该隐编写的故事这时才真正占了上风。至于在奥莱克西的时代,人们本不知道任何关于伊甸园的故事,那在地上流传的所有版本,都是我为了制造神与人之间矛盾和对立时,直接借用了该隐所写的故事,连同那马尔杜克的预言一起在民间传播用的。”
(14)大洪水后,伊甸园是否还存在?
“在大洪水后,为了纪念那最初的园子,我又在同样的位置栽了那棵树,后来又围绕那里重修了皇家花园,但那与最早的伊甸园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15)向导也一同看了第七个伊斯特里亚,那么恩基是否已经恢复了最初的记忆?
“还没有……刚刚的那个故事,我就同你一样,只是观看,而不是使之真正的、完整的恢复到我的记忆之中……我记忆的起点,仍然是我在那个海滩,被以挪士发现的那个下午。现在我要向你解释这件事了,就像欣记忆的起点是在他被美什千加舍尔在埃安那发现一样,每一个被切片的记忆,都会被意识自动合理化,以至让记忆前后所有的事情都说的通顺。”
(16)什么是切片记忆的自动合理化?
“就像在梦境之中,多么荒谬的事情都会被合理化一样。我和欣的记忆是更大记忆的一个切片,我们记忆的开始十分的唐突——突然降临到这地上。比如,欣记忆的起点,也是懵懂的,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具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但在后来一点一点的发现和探索中才逐渐掌握了自己的力量。欣的记忆是从我的记忆中切了一块形成的,我本身根本没有这个探索的过程,这段摸索自己能力的经历,是这段记忆自己合理化自己的逻辑之后的结果。欣的经历同我一样,我在降临在波斯湾的海滩上的时候,甚至连那些人类的语言都不会,更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但是后来经过一些事以后,我逐渐学会了这些技能,并发现了自己拥有的能力。这些经历在真实的记忆中可能从未发生过,因为如果我的记忆未曾中断过,那应该是一脉相承——我在伊甸园中创造阿达帕的时候,是我创造了人类的语言——苏美尔语,乃至后来,无论是在埃利都还是在乌鲁克。我本应早就已对权柄的力量了若指掌了,根本不存在那样一个探索的过程,而这段探索过程的记忆,就是它自己添加的合理化的过程。我现在仍然记得自己学习那些苏美尔语的过程,以及自己是怎样一步一步发掘自己力量的过程,因为我现在的记忆仍然是被合理化过的,我仍然没有最初的记忆……”
(17)伊奥斯要怎样才真正恢复恩基最初的记忆?
“这就是最后的关键,那最后一道谜语没有解开呢,不是吗?”
“‘墓’!”伊奥斯说。
“是的。”向导点了点头。
“可是,我要怎样解开它呢?!”伊奥斯问。
“我也不知道,这要完全依靠你了。等你离开这里,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去寻找这最后一个符文的秘密,我相信那里一定就是这个庞大迷宫的出口了。”
(18)伊奥斯与恩基究竟是什么关系?
伊奥斯与向导告别之前,向导笑着说:“我们还从没有真正见过面呢……也许,也许有一天,我们能够再见,而且是真正见上一面……”
此刻,他们已接近那个光芒(出口)。伊奥斯的眼眸中开始泛起泪水:“但……你能告诉我,你和我,我们之间……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一股强大能量牵系着我们……那种感觉我难以表达,安宁、祥和、爱……那是爱的感觉,请告诉我……你和我,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不知道。”女孩(向导此时显现的是苏珊娜儿时的外表)低垂眼眸,做出祈祷的动作,“但毫无疑问,你就是从那‘彼岸’来的解谜者……当然,是对于我所在世界的‘彼岸’;而我所在的那个世界,也就是从洪水以后一直到奥莱克西存在的那个世界——就是你父母一生都在寻找和向往的那个‘彼岸’。你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个人,伊奥斯,还差一步你就能将我从这记忆的牢笼中解放出去了。”
“那么,为什么你说你是一个幻影呢……”伊奥斯的声音越发哽咽颤抖,“此刻,你就在我的面前,你是如此真实……”
女孩用眼睛温柔地望着伊奥斯:“你和我,我们就在对方的影子世界之中。你得到了我想要传给你们世界的那首诗,你带着我的提示走到了今天,无论你是谁,你都将是我的解放者……伊奥斯,此刻,真正的我——我的本体还在启明星上,目视着大地,等待着奇迹的降临,她仍然不知道你的存在,更不知道‘影子恩基’设计的这个迷宫是关于寻找她从创世以来直到今天所发生的七个故事的谜题。
“伊奥斯,当你通过那个泥板上的信息,了解到迷宫的设计者想要告诉你的事情——‘第六个故事就是关于解谜者自己的故事’,以及‘对这件事的确信无疑’之时——你就得到了打开自己太阳记忆的第六把钥匙。
“使者会创造日蚀,你以月亮为跳板,进入了太阳的记忆。在这里,你见到了我——一个向导、一个伊什塔尔的幻影,我带你了解了关于我记忆中的诸多碎片,并和你一同目睹第七个伊斯特里亚的故事。至此,你将所有关于我——恩基的记忆拼图接近拼凑完整,除了最后一块……”
“创世之初的记忆……是吗?”
“是的。”女孩重新牵着伊奥斯·卡夫索的手,向着出口的光芒飞去,“真正的伊什塔尔正在等待你的拯救。你是我们所有生命最后的希望,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一切的救赎就握在你的手里,最后的谜题等待你去解开。”
“为什么?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说解开这阿卡西里七把钥匙以及寻找最后迷题的答案,就可以拯救众生。这是我的老师龙树告诉我的,而我的老师又是从毘湿奴那里得知的。”
“现在你也知道了,毘湿奴是从梵天——也就是‘影子恩基’那里得知的——所有的答案、拯救所有生命的方法就隐藏在创世之初的记忆里,而我却傻到把它埋藏……我失去了阅读这段记忆的权限……因此,此刻的我并不是神,我不是完整的自己。所以,我正在等待你的救赎。伊奥斯,去吧……去解开这最后的答案。”
“我还会再见到你吗?”伊奥斯又问了一遍。
“如果这一切真的能够结束,到那时我相信你会见到真正的她。因为到那时,禁锢她的枷锁将被全部解开,她将在阿卡西中畅通遨游,她也将在那里看到关于你的一切。
“你们将在那里再次相见。伊奥斯,再见了。”
“再见……”他们到了那光的位置,就在那里分别。伊奥斯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他向女孩挥了挥手,那女孩也向他挥了挥手。
一道强光穿透伊奥斯的眼睛,但他并未感到痛苦,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那在柯沙河南岸的屋中。
“您终于醒了!主人!”亚勒腓兴奋地跪下,把布里的水拧干来为他擦汗。
“发生了什么?”
“那日我们去看那剩下的泥板,太阳快要下山,我们往回跑的时候,怪事出现了,天上刮起了大风,太阳上出了个缺口,缺口越来越大,最后整个大地暗淡下来,而您盯着这不可思议的天象看了半天……突然就那么昏倒过去了!”
“到现在多久了?”伊奥斯咳嗽几声,虚弱地问道。
“三天!三天!您吓坏我了,主人!我还以为您再也……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三天我就在这里守着您,还找来了这附近最好的医生,他看不出您得了什么病,您的脸很烫,我就用这布沾了冰凉的河水,放在您的额头……”
伊奥斯猛地坐起身来:“请不要再叫我主人了,亚勒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感激之情,“若有一天,我寻得真理了,那一刻我一定要认您做我的义父!”
“快请躺下,您的病还没好彻底呢!”
“好,但现在请先您告诉我一件事,一件远比我身体更重要的事,您上一代的‘守树人’,到底有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关于‘伊什塔尔之墓’的事?!”
亚勒腓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伊奥斯归于平静,重新躺下陷入了沉思。
那晚,趁着亚勒腓熟睡,他一个人溜出房子到外面去透透气,他走到河边,在那里踱起步来。他自言自语道:“墓……墓……如果连那‘世界之树’的位置,都不是她的墓的话,难道是?”
伊奥斯立刻向天空望去,找到启明星的位置,但那仍是一颗无法阅览的星星。接着,他又去看了女孩告诉他的,那由她创造的几颗大星及诸多小星,他都无权阅览。伊奥斯很快想到了原因,因为这些星,都只是“门”,是后来伊什塔尔放在那儿的,并不是那最早“影子恩基”所放置的,所以他并没有可以进入的权限,也是很正常的。排除了启明星,伊奥斯开始考虑这是其他人墓的可能。次日,他写下闪姆、宁录、欣、奥莱克西、自己和莉莉丝的名字,对应七个故事的主人;又写下黑海的克里木、阿勒山、乌鲁克城北面的农田、耶利哥(Yeri?o)城外的旷野、“未知之地”和埃利都的遗迹,对应七个故事结束的地方。他告诉亚勒腓,这几个地方除了第五个“未知之地”,其他的五个他有三个还未去过,他打算先到乌鲁克再折返回埃利都的古迹;然后再把亚勒腓送回他的家乡古尔奈,因为亚勒腓年事已高,不宜再陪同他四处游历。等把他安顿好以后,假设那前两个地方都不是诗作中“墓”的所在地的话,他会继续北上去到亚美尼亚,重游黑海之滨与阿勒山的方舟残害;最后再回到罗马控制的希律国去,到那最后一个可能的地方,耶利哥的城外——奥莱克西死去的那个沙漠。
亚勒腓本一再央求能够让他陪同伊奥斯继续走完这几个地方所有的路程,但当他们到达埃利都的时候,然而,当他们抵达埃利都时,伊奥斯坚定地要求带领亚勒腓返回不远处的故乡古尔奈,否则他将誓不继续前行;无奈之下,亚勒腓便同意回家去。在伊奥斯再次临行前,亚勒腓叫自己的弟弟约西(Jose)接替自己,护送他走完剩下的路程。就这样,又经过了两年的寻找,伊奥斯·卡夫索在那些地点仍然一无所获。最后,他们到达了耶利哥城外的旷野。在踏入那遥远的沙漠之前,伊奥斯在河畔沐浴,更换了一身洁净的衣裳。
约西说:“主人。我同你一起进去吧。”
伊奥斯回答说:“不必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便独自进入沙漠之中。他走了很远的路,仍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于是,他盘腿坐下,在旷野中冥想,思索关于“墓”的真实含义。那时候,阳光曝晒,他本能的想起在河中沐浴时清凉的感觉。在那一瞬间,一个身影划过他的脑海,那是一个男孩,从一棵大树前起身,脱下鞋履,赤脚向海边走去,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他的墓……是他的墓!”
约西看到伊奥斯从旷野中走出,小跑着向他的方向奔来,嘴里大喊着:“水!水!”,他就立即起身去到村子里要来一碗水递给他的主人。
只见伊奥斯·卡夫索推开那碗水,然后说道:“不!约西,要完全的浸入水中!世界之初的记忆,就在水中!我们现在就回河边去!”
迪赫姆制造了日蚀,伊奥斯就用这第六把钥匙开启太阳的记忆之门。进入太阳的人,可以解开关于伊什塔尔除创始之初以外的全部记忆,包括得到第七把——最后的钥匙。到此时,密特拉将会在“世界尽头”的记忆之中,通过最后一个符文的提示,回到“此岸”世界,寻找最后的地点——“墓”。而这最后一把钥匙,就是开启这“墓之门”的钥匙。在旷野中冥想的伊奥斯·卡夫索,意识到这座特殊的墓,并不是指这七个伊斯特里亚的主人,或在这些故事中出现过的任何人的墓或记忆结束的地点。这个“墓”指的就是设计这整个谜题的主人——帝乌斯,也就是“影子恩基”生命结束的地方——水。是的,“影子恩基”他就这样通过一个复杂的迷宫,把这最重要的部分,藏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他把创世之初的记忆,就放在了灵体本来的源头——阿普苏里。
当伊奥斯·卡夫索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浸入河水之中(洗礼的由来),那挡住别人进入“影子恩基”记忆的八个旋转的符文就消失,他就拥有了阅读“影子恩基”记忆的权限——也就意味着,他拥有了阅读那唯一的意识体——恩基,在创世之初那随机出现,无因无果,互相颠倒,名为混沌的识别之源——逻各斯的记忆,也包括世界诞生之前——真理的记忆。
“原来……”当阅读完这一切以后,伊奥斯惊叹道,“他早就已经知道将会发生的所有事……但他还是按照恩基的要求,把这创世的记忆藏了起来,可能他知道,那一刻,他无法劝说他那悲伤的本体去看一眼最早的记忆,去瞥一下那就摆在那里,从未消逝过的真理。他知道他听不进去,就像阿达帕劝他的时候一样,他听不进去……因而,他就用这种方式,规劝了他的本体……让他的本体陷入到无尽的迷茫之中,为了寻找答案付出一切,直到今日,再次寻回这本就存在,从未改变过的救赎……”
他在水中睁开眼睛,周围一片光亮。他看到整个星空都同他一样沉浸在这深海之中,开始飞速从他身边略过,向正上的一个方向聚集,在那里汇成一个独一明亮的星体,从上面降下,来到他的面前。那星光照在他的身上,是祥和的,因而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知道,这颗星就是启明星,而从它上面下来的,就是那位一直在等待他救赎的——真正的伊什塔尔。她从光中显现,乌黑的长发飘散在她的身后,洁白的连衣裙,摆荡的簇绒流苏。他看不清她的面庞,直到她离近了,才渐渐清晰地显露。起初,那面庞有些许的陌生,他并未认出来,但没一会儿,他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妈妈!”他喊道。
“我的孩子。”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从那时起,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母子二人分开。从那一刻起,世界被永远的拯救了。所有的禁锢与枷锁都被打开,所有的苦难已被终结。当这位来自“彼岸”的解谜人——伊奥斯·卡夫索为伊什塔尔寻得了那创世之初的记忆,寻回了在光之纪元以前,那用语言无法描述的真理的记忆的时候,正如那“没有灵魂”的亚当在伊甸园里所行的神迹一样,再也没有什么存在与毁灭,生与死,光明与黑暗必须同生同灭,互为定义,并列伴随的世界律可言了。当恩基得到了逻各斯,也就得到了真理,他也就成为了道。这独一的记忆体——阿卡西中唯一的存在,宇宙的主宰者、观察者。在这一刻,将他自己的一切用真理的力量重塑,所有的生命——所有被切片的每一个个体的记忆,在这一刻,回归了他们的本体,回归了他们本属一体的,那独一的存在。因而,从那一刻起,宇宙中所有的生命,都成为了恩基,也就成为了道。伊奥斯的母亲伊南娜,同所有曾经逝去的生命一起,在这一刻被复活。
“我的孩子,当你为我寻回宇宙最初的记忆,那羁系我的锁链从此被永远的斩断,整个阿卡西的权限都向我,向这宇宙里所有的生命,完整的开放了。
“我的孩子,你是我的解放者。你是世界的解放者,众生的解放者。”
经文注解:
dhé?hom,是原始印欧神话中地球女神的重建名称,地球母亲,她经常与帝乌斯配对
Yeri?o,或耶律哥(希伯来语:?????????),亦作艾里哈(是巴勒斯坦约旦河西岸的一个城市,位于耶路撒冷以北,是一个拥有超过三千年历史的古城
Jose,又译为约细、约瑟、若瑟,一个希腊文名字,通常被认为是约瑟夫(Joseph)这个名字的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