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亚历山大大帝(一)
年代学:公元前336年至公元前323年
经文正文:
波斯公主巴耳馨(barsine)是伊什塔尔在“彼岸”中的投影,而亚历山大大帝是在奥莱克西在“彼岸”中的投影。因为在“此岸”世界,他们二人相识、相知、相恋并孕由一子。在“彼岸”世界,亚历山大和巴耳馨的故事也因为命运而紧紧捆绑在了一起。正如奥莱克西征服了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埃及、土耳其,亚历山大大帝也将政府这些土地。
腓力被刺杀后,他的儿子亚历山大登基成为马其顿国王,为了报仇,向东征服了整个波斯帝国,在遇到巴尔馨后,知道她一直能够感应到波斯湾入海口的圣树声音,因为这棵树,是交界之地中那棵树的投影,因而影响了巴尔馨,进而影响了亚历山大大帝,为此,亚历山大大帝的目标变成了寻找世界的尽头(实为交接之地)和“彼岸”的彼岸——“此岸”世界,为此他在到达印度后,放弃帝国和王位,为此他和巴尔馨选择隐居乡下,为此当他得知帝国瓦解后而懊恼不已,为此他选择重新寻找杀父真凶,为此而导致巴尔馨(伊南娜)的死亡。这段历史记在下面:
在伊庇鲁斯,有蛇崇拜者——公主奥林匹亚丝,嫁给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成为他的第四位王后,此举是为了政治联姻,两人相遇是在萨莫色雷斯岛(Samothrace)的诸神殿,在卡比里(cabeiri)秘密仪式上。奥林匹亚丝梦到一道闪电击中她的子宫,点燃一阵大火,火焰四散;腓力梦到自己手持一把刻着狮子的形像的宝剑,印封住妻子的子宫。这意味着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宙斯,而我们的英雄,人类的守护者(Guardian of humanity),在七月降生。亚历山大诞生的那一天,腓力正在率军围攻哈尔基季基半岛(chalkidiki)的城市波提狄亚(potidaea),腓力收到儿子诞生消息的那日,也同时收到三则好消息(亚历山大出生,他的将军帕曼纽击败了伊利里亚(Illyria)和培奥尼亚(paeonia)人的联军之捷报,以及腓力的赛马获得奥林匹克运动会胜利),同日,以弗所(Ephesus)的阿耳忒弥斯神庙被一个年轻人黑若斯达特斯(herostratus)焚毁。(人们盛传,是女神前去探望传奇的降生。)那时,已知世界的广袤土地是由阿契美尼德所统治的,海拉斯只是世界的边塞。甚至就在这边塞之地,还有诸多的小王国林立,而马其顿只是其中之一。母亲没有母乳,她就把婴儿给那保姆拉尼斯(Laniss)帮忙喂养,直到亚历山大长得很大了,他都还依偎在奶妈的怀里,显得怕生、孤僻而且胆小。小亚历山大总是避开来探望的贵族和血亲,显得天生排斥权贵,甚至连他的生母都要躲开;那时,小亚历山大只管拉尼斯叫妈妈,而不管奥林匹亚丝叫妈妈。奥林匹亚丝知道这样不行,就把孩子从他的奶妈那里抢过来,并找来自己家乡的列奥尼达斯来负责教育和看管。奥林匹亚丝说:“他(指亚历山大)太懦弱了,若未来成为国王,是要蒙受他人羞辱的。”列奥尼达斯就带来了史诗《伊利亚特》给小亚历山大看,还和她的母亲说:“从今天起,您要对你的儿子说,他是英雄阿基琉斯的后代,因为他的母亲——王后殿下您的祖上流着阿基琉斯的血;你要说您的夫君——国王陛下是英雄赫拉克勒斯的后代,所以他的身上也流着赫拉克勒斯的血。”从那天起,就连亚历山大的家庭教师,那从阿卡纳尼亚(Acarnania)来的利西马库斯(Lysimachus),那位出了名的马屁精,也开始管亚历山大叫阿基琉斯了。小亚历山大的胆子渐渐大了,甚至有些膨胀,列奥尼达斯就教他谦虚、节俭和朴素的品格,甚至叫他母亲不要在他装衣服的箱子里放奢侈的物件。小亚历山大到了十二岁,他沉迷在《伊利亚特》的世界里,幻想自己是阿基琉斯一样的英雄,性格中开始初露张扬。色萨利有商人来,开价十三塔兰同(talentum)卖一匹黑色骏马,马儿性情激烈,连腓力的骑兵都无法驾驭。腓力打算放弃购买,小亚历山大却自告奋勇,愿亲自试骑,他发现马儿是看到自己晃动的影子才感到畏惧和慌恐,于是好声安抚,最后把它驯服。那时国王就激动地说:“啊!我儿!去找一个配得上你的王国吧!马其顿对你而言实在太小了!”国王将良驹送给儿子,那匹马被命名为“牛头(bucephalus)”。当小亚历山大展现出与他童年时完全不同的性格和雄心,腓力就开始有意的栽培他作为继承人。又一年,小亚历山大开始质疑起他世界中的神话,他向周围的长者提问:“若荷马所写的特洛伊战争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我们的世界上看不到一个显灵的神明?”或是“你们不要再叫我阿基琉斯,因为我们甚至都无法论断他是否真实的存在过!无论是赫拉克勒斯还是狄俄倪索斯(dionysus),忒修斯(theseus)或是伊阿宋(Easun),他们在英雄时代的壮举却没在现实中留下任何无可置疑的证据!”又或是“那传说中的阿玛宗人(Amazones)连半个影子都见不到?你们倒是告诉我是否有人亲眼见过像弥诺陶洛斯那样的牛头人?那蛇发女又何尝不是呢?还有谁能指给我看哪位大发明家能复原伊卡洛斯(Icarus)的飞行翅翼?”到后来,他干脆直接说:“这些故事去骗愚昧的人,也许会相信,不要用这些来糊弄我。你们但凡有谁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就直接来告诉我,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要存在?生命又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要存在?”王宫上下都认为王子是个亵渎神明的怪人,腓力却欣赏儿子的聪颖和好奇心,国王打算雇佣最有名的学者来为他回答这些问题,候选者有演说家伊索克拉底(Isocrates)、柏拉图学院的斯珀西波斯(Speusippus)和哲学家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写信回复说:“尊敬的陛下。我的家乡不复存在了,又怎能胜任这崇高的职位呢?”哲学家的家乡就是那靠近东海岸的斯塔基拉城,那城在五年前被国王军队的铁蹄踏平了,于是腓力叫他的财政大臣来,把卖为奴隶的前斯塔基拉公民赎回,并召回其他流亡的居民,然后重新建立这座城市。亚里士多德因国王所做的补偿,就接下这个工作。国王在埃玛西亚(Emathia)小镇米埃札(mieza)的宁芙仙女庙建了学校,作为哲学家授教的场所。王子的贵族好友托勒密、卡山德和赫费斯提翁,在此地陪同他一起上课。
“这世界从何而来?”这是亚历山大向老师问的第一个问题。“形式。”亚里士多德回答。“何意?”“外在世界的真实性是不可怀疑的,但在其上有无形的事物,我的老师柏拉图说那是‘理念’,但他是错的,实际上那东西是‘形式’的,我们要研究它不能妄下论断,要用逻辑和推理去达到。”亚历山大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哲学家又从文学角度重新教授亚历山大关于《伊利亚特》的知识,可王子只关心战争与英雄故事的内容。亚里士多德就说:“殿下,与那些阿契美尼德的野蛮人不同,我们海拉斯是文明的地区……”“那么为什么波斯人能统治这世界呢?”亚历山大问。“因为它的国王是暴君。”哲学家回答。“那么我只有成为同他一样的暴君,才能战胜他们吗?”“不必,因为阿契美尼德人就像野兽和植物,所以他们需要一位暴君。而你只需要做希腊人的领袖和野蛮人的暴君就可以了。像照顾朋友和亲戚一样照顾前者,像对待野兽或植物一样对待后者。”亚里士多德做亚历山大的老师三年。亚历山大认为老师并没有解开任何自己对于这世界的疑惑,但课程必须停止了,因为那时父亲腓力远征拜占庭(byzantium),十六岁的亚历山大留在佩拉,担任马其顿的临时摄政,被迫开始处理国家的大小事务。虽然他嘴上没有说,但开始的时候,他十分厌恶这份差事,因为他认为父亲到处征战惹事的野心耽误了他探究世界本质的精力和时间。他们父子从未深入的交流过,亚历山大也不明白为何他的父亲有那样强的权力和领土欲望。但很快,这位涉世未深的王子就来不及再继续这些哀怨了,因为东北方色雷斯的梅迪(maedi)部落和西面的伊利里亚人都趁着国王不在马其顿的机会揭竿而起。“若等着我父亲的大部队回来支持,就太晚了……”亚历山大的心跳的很快,“如果他不离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连这小小的马其顿他都管不好,还要把责任全推到还未成年的我身上。”王子一边抱怨一边牵出他的战马“牛头”,那些军官们说:“殿下,您没有必要亲自去……”“我不去谁去?况且我就是要让我父亲知道,他的野心可能不仅仅会让他的国家面临危险,更会导致他最爱的人失去生命!”一支非常小的骑兵部队出发了,亚历山大本以为这会是一场艰难的苦战。但他要把他对父亲的怨恨发泄在那些来犯者的身上,因而就冲在最前面;那些士兵看到他们的摄政王如此英勇,就被鼓舞,也不顾生死的跟着他冲锋。那些伊利里亚人看到马其顿人士气如此高涨,吓得赶忙撤退,就这样轻易的被逐了出去。第一场胜利让亚历山大十分的兴奋,第二日,他又立即带上那支同样的部队,启程北上去镇压色雷斯南部的叛乱,在路上遇到回撤回来的父亲和马其顿主力军队。“哈哈哈,你带着这么点人,打算去打兔子吗?”父亲用那仅剩的一只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取笑他初生之犊的莽勇。“我就是带着这些人,击退了来犯的伊利里亚人!”王子说。“我听说了,十分勇敢。不愧是我的儿子!不过这边的敌人是你那边的十倍。我认为还是我们两军会合,一起去讨伐比较好,你看如何?”国王一边笑着一边假装用请示的口吻打趣道。亚历山大回应道:“不要说这些俏皮话了,你要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什么?”“等你得到色雷斯,就停止扩张。”“我不想现在和你争论,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呢!”于是,一路上,父子俩再也没有过多的交谈。梅迪部落被驱逐,色雷斯南部的叛乱被平息,在当地建立殖民城市,引入一些海伦尼克人作为居民,那里被命名为亚历山德鲁波利斯(Alexandropolis)。接着他们又拿下了腓力久攻不下的重镇佩林索斯(perinthus),在那场战役中亚历山大救了他父亲一命。以此为契机,在他们班师回朝以后,亚历山大又劝他的父亲停止对外战争,休养并专注于内政。但恰逢希腊城邦安菲萨(Amphissa)的公民耕种了德尔斐(delphi)的阿波罗圣地,此事引发近邻同盟(Amphictyonic League)向安菲萨开战,腓力想借此良机,以应近邻同盟的邀请攻打安菲萨为借口,把马其顿的军队深入到南方去。“这么快你就忘了,你为了领土险些丢掉性命?!”亚历山大说,“我们不是野蛮人,为何一定要用野蛮的战争去开疆扩土?为何不像我老师说的那样,用文明的方式让世界向我们臣服?若我做了王,我就会在马其顿建立一座新的城市,在那里建造世界上最大的图书馆,收集全地上的学术文献;我要建立最大的学园,吸引全世界的学者来到我的城市,一起探讨和追寻关于宇宙和生命的哲学。到那时候,不用一兵一卒,整个世界都会向我们的文化臣服!”“若你做了王,在你建那城之前就会有人杀了你!给我记住,这个世界只有很少的人像你那样关心什么世界的本质!在这个世界,人们只关心如何生存!若你不是强者,就会被人欺负,被人羞辱!你的后代就会像我少年时那样,被送到锡韦去做人质,成为那些丑陋、肮脏的老男人们的性奴!”亚历山大不再说话了。他按照父亲的吩咐,开始在国内动员军队,为了不引起南方城邦的注意,从而引发不必要的干涉,亚历山大就说,是伊利里亚人又要来入侵了,以此来征召部队。
马其顿向南方进军,那是在亚历山大十八岁的时候,他随父亲一起出征,他们挺进了温泉关,在那里战胜了锡韦的驻军,继而向南占领埃拉泰亚城,那里距离锡韦和雅典仅有几天的路程,这让雅典人陷入恐慌。雅典的演说家德摩斯梯尼(demosthenes)拉动城内的投票,致使雅典向马其顿宣战,并派出使节去寻求锡韦的结盟。当雅典的使节到达那里的时候,发现马其顿也派了人过去,同样想要说服锡韦与他们结盟,但最终锡韦还是选择了前者。因腓力这次进军是应近邻同盟邀请而来,他随后率军去攻打安菲萨,捕获雅典派去支持的雇佣兵部队并降伏了这座城市。接着腓力再度返回埃拉泰亚。亚历山大就说:“父亲,我们占领的地方够多了,收手吧。”这次,腓力妥协了,他向雅典和锡韦传达了想要和谈的意愿,但被双双回绝。于是,在维奥蒂亚(boeotia)境内的喀罗尼亚(chaeronea),腓力与亚历山大被迫与雅典和锡韦的联军展开了决战。腓力处右翼;亚历山大居左翼,有老将处于王子的左右辅助。开始时两军厮杀在一起,腓力佯撤,雅典重装步兵追击,雅典和锡韦联军的数组开了一个缺口。亚历山大毫不犹豫,立即带领骑兵部队向缺口冲去,想要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当他突破那缺口以后,面对的是锡韦的一百五十对同性恋伴侣组成的战斗精锐——圣队,亚历山大的骑兵很快将他们冲散;同时,马其顿左翼的其它士兵从更左侧包抄过来,将敌人的侧翼击溃。雅典与锡韦就这样失败了。在这场胜利后,马其顿毫无阻碍的进军至伯罗奔尼撒,当地许多城邦纷纷归顺,然而当马其顿军接近斯巴达时,斯巴达拒绝投降。腓力并没有打算对斯巴达城发动攻击,决定先搁置他们。腓力于地峡之地科林斯召集全海伦尼克的城邦(除斯巴达外)的代表大会,组成了一个军事同盟,马其顿为同盟盟主国,腓力被举为同盟的司令,成为海伦尼克的无冕之王。·但腓力并不满意。“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这弹丸之地(指海伦尼克)真正的国王?!”在回到佩拉以后的一次军事会议上,腓力向军师们发火。军事大臣阿塔罗斯(Attalus)回答:“陛下。南方诸城一直以先进的民主之邦自居,虽然您靠武力征服了他们,但要想成为他们的王,您现在所做的也许还不够。您需要达到一次真正的‘功绩’来使他们认同。否则您现在就称王,诸城也许会起变。”“功绩?!莫非真要让我去盖一座像我儿子说的文化之城才行吗?!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我要去做能够立即做到的事!”“那么只有一个方法了,陛下。进军爱琴海的东岸,夺下那些被阿契美尼德占领的海伦尼克城镇和岛屿。那么南方很快就会承认您的地位……”从那时起,腓力就开始准备对世界的霸权——阿契美尼德的战争。亚历山大与他的父亲大吵了一架,并在临走时喊道:“我甘愿放弃这个王储之位,永远离开这里,离开你和你危险的皇帝梦!”他去找他最好的朋友,那一向知道他想法,并经常与他谈论哲学问题的——赫费斯提翁倾诉。“我无法帮助你判断你究竟是对是错。我只能说,你要跟随着自己的内心走,做你真正想做的人。”赫费斯提翁安慰他道。那时,国王也在气头上,还喝了酒,就草率的答应了阿塔罗斯把自己侄女克娄巴特拉(cleopatra Eurydice)许配给自己,做他的第五位王后。因为克娄巴特拉是马其顿人,而亚历山大只是半个马其顿人,所以新王后的后裔,作为纯的马其顿人,将会是王位继承者的有力人选。但亚历山大本身却并不在意,甚至有些欣喜。国王新婚之夜,奥林匹亚丝来找亚历山大,向他的儿子哭诉,并咒骂自己的丈夫。看到母亲如此伤心,他才决定去找父亲,向他的种种行为责难。亚历山大冲入宴会会场,正巧碰上新娘的叔父阿塔罗斯喝得酩酊大醉,正撞上他口不择言的祈求宙斯的祝福,让他的侄女给马其顿一个“真正的”合法的王位继承人。这番话激怒了亚历山大,他把一个酒杯往阿塔罗斯的头部丢了过去,并怒喊道:“那我呢?!你这卑鄙的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杂种吗?!”腓力也喝了不少,他护着阿塔罗斯,拔剑准备向着他的儿子冲过去,竟然滑了一跤跌到地板上。亚历山大就用嘲讽的话羞辱他:“你们瞧啊!一位准备带你们横扫亚洲的人,却连椅子之间的距离都过不过去!这样的人,不配做我的父亲……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儿子!”说罢,便离开了会场。从那日以后,亚历山大失去了王储的位子,并带着母亲奥林匹亚丝逃回了她的娘家——伊庇鲁斯。
在伊庇鲁斯的首都多多纳(dodona),向母亲娘家寻求庇护的亚历山大在他舅舅摩罗西亚的亚历山大的宫殿里来回踱步。亚历山大对他母亲说:“母亲,我最近总梦到一个场景:在漆黑中,大树正在烈火中熊熊燃烧,有飞鸟受到惊吓从树上四散逃逸……每当我梦见这个场景,就会感到如深渊一般的痛苦,然后我会惊醒,满头大汗……”他把梦告诉他的母亲,本是想从他那迷恋神秘主义(dionysian mysteries)、酒神崇拜(cult of dionysus)和俄耳甫斯教义(orphism)的母亲那里得到与占卜和预言有关的解释。但出人意料的是,她的母亲这样回答他:“亲爱的儿子,你做这样的梦我并不惊讶。你不必对那个混账(腓力)的事耿耿于怀,因为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关于你真正的身世。”“什么?真正的身世?!”“没错,我的孩子,你不是他的儿子,你是从火里生的,那腓力本来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接着,奥林匹亚丝完整的描述了那个怀上他的夜晚(闪电击中自己的肚子,火焰四散开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进而说道:“我确信那不是梦,那灼烧的疼痛是如此真实!那一定是真实的火焰,你从天上降到凡间,然后由我将你生下来。”“所以你想说明什么,妈妈?”亚历山大有些反感母亲这样的说法,“我不是他的孩子,我还能是谁的孩子呢?”“你是宙斯的孩子!这话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你是非凡的。所以你不必因为别人不理解你而忧伤苦恼,因为你本就不是这世上的人,你不属于这里。你是神带来赐给我的。你做这梦就是你真正的父亲正在召唤你,让你去完成他的使命。”亚历山大并没有与母亲继续深入的探讨这件事,因为他本就不相信宙斯的存在,更别提自己是宙斯的孩子了。然而,他确信母亲关于那段“经历”的描述是真实的。即便那仅仅是一个梦境,其不寻常之处也足以引起他的关注。每当他梦见那棵熊熊燃烧的大树时,同样的真实感与压迫感总让他感到窒息。况且从小到大,他与周遭之人的不合拍以及截然不同的价值观,使得母亲的话在他心底激起强烈的共鸣——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六个月后,腓力二世后悔罢黜亚历山大了。在多多纳,亚历山大接到一封从伊利里亚寄来的信,是腓力的好友德马拉图斯写来的,他在信中说道:“希望向王子殿下传达国王近期的想法以及歉意……”因为伊利里亚人曾被亚历山大打败,所以奥林匹亚丝让他的儿子不要去,担心这是个圈套。但亚历山大却说:“即使我沦落于此,但也没有人敢在腓力的眼皮底下拿我怎样。”于是,亚历山大便启程前往伊利里亚。在那里,他果然与德马拉图斯相见。亚历山大对这位长者充满敬意,携手拥抱道:“尊敬的伯伯,近来可好?”双方寒暄几句,交换问候。随后,德马拉图斯开口道:“你父亲深感懊悔,认为如今的困境皆源于他酒后的失控。他向你赔礼道歉,并让我转告你,他非常珍视你的品质与才干,期望你能重返马其顿……”亚历山大相信他的话,就回佩拉去了。在那里他再次见到他的父亲。“你回来了……”腓力立即放下手上的事,难掩自己激动的心情。“是的。”“我很想你……亚历山大。”“我也是……父亲。”然后,腓力含泪又一次向他的儿子道歉,并说:“我的孩子。宙斯在上,今天我以他的名字起誓,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是我唯一的、永远的继承人……”接着腓力告诉亚历山大,在这段日子里他重新思考了他的话,并对他的儿子做出了第二个承诺:“关于征服亚洲,我不再亲自领军,而是已派遣大将帕曼纽和阿塔罗斯,他们率领一万科林斯同盟军,去征服安纳托利亚西岸的海伦尼克城市。至今,一切进展顺利。那些城邦内部已酝酿起义,一旦将它们从阿契美尼德王朝的统治中解放,我将止戈为武,与亚洲签订和平条约。阿契美尼德皇帝会同意的,相信我。届时,无论我是否能成为海伦尼克之王,战火将熄。我将在马其顿大地上建一座以你名字命名的城市,修建世界最宏伟的图书馆与学院。孩子,你说得对,世界有无数征服之道,而我却选择了一个非必要之举……”父子相拥,他们重归于好。
盛夏之日到来,马其顿旧都埃格各处悬灯结彩。人们齐聚剧场,庆祝摩罗西亚的亚历山大与马其顿的克丽奥佩脱拉(亚历山大之妹,奥林匹亚丝之女)喜结良缘。当时,国王进入场地,他没有受到保护,是为了向在场的海伦尼克各城邦外交官和政要显示自己的平易近人。这时,腓力的七名近身护卫官之一——保萨尼亚斯(pausanias)突然接近,刺伤国王的肋骨。会场立刻乱成一团。紧接着,刺客扔下短剑就要逃跑,亚历山大立刻追了上去,惊乱中,刺客被藤蔓绊倒,然后被另外两位近身侍卫——佩尔狄卡斯(perdiccas)和列昂纳托斯(Leonnatus)用长矛刺死。亚历山大作罢,赶忙回到父亲处,国王已经断了气。亚历山大在慌乱的人群中俯下身来,目视已离世的父亲,掩面而泣。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跑,直到不知是谁把腓力的王冠拿下来戴在亚历山大的头上,人群才又像找到失掉的魂魄似的,复归平静。“亚历山大!亚历山大!”他们齐声高喊,“我们的国王,是亚历山大!”那时,他只有二十岁腓力的尸体被清洗,受膏(Anointing)并用花环装饰,口含金币,唇嵌金箔;年轻的新国王走向祭坛,跪下来,第一次向天神宙斯起誓:“我,马其顿国王,腓力之子,海拉斯的保护者,佩拉的亚历山大,在今生今世,恪守这唯一的誓言——我要为那谋害你的人复仇,父亲。无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让他为自己的恶行偿命……”关于刺杀,亚历山大安排的调查团很快就给出了一个答复:他们认为国王的死,源自于保萨尼亚斯与腓力的个人恩怨,是因为将军阿塔罗斯在八年前强奸了保萨尼亚斯的时候,腓力作为那场派对的东道主,没有以任何方式干预和制止,甚至没有谴责阿塔卢斯。亚历山大却说:“没有人能为这样的仇恨等待八年!甚至我父亲都不是那个施暴者本人,你们竟然看不到这荒唐的说法是多么经不起推敲?!有时,真相其实并不需要深挖,就明摆在你的眼前——在这海伦尼克全境,我父行的是仁政,立的是同盟之邦;他爱民如子,甚至他的死因——他未带保镖进场都是为了向那些被他征服的人显示,他与他们有多亲密无间。我问你们,在这海伦尼克上下,有谁会真地把他当做是暴君,然后去谋划杀害他呢?”众人纷纷回答道:“没有人。”“是的,那若在我们马其顿的土地,乃至海伦尼克全境,他并未得罪任何人;那么他就真的在这世界上完全没有得罪一个人吗?”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各自猜测着答案。亚历山大继续说道:“倘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个人对他怀恨在心,那便是阿契美尼德的皇帝!”人群顿时议论纷纷,喧嚣起来,“我父亲的强大让他忌惮,我们对西岸的进攻使他不安。因此,若说这世界上最想杀我父亲的,只有他一个人!我听说在亚洲,我们的军队因为我父亲的死已经士气低落,溃不成军……毫无疑问,是阿契美尼德皇帝买通了刺客,在此刻下手,他就是最大的赢家!数百年前,波斯人不断侵扰我们的土地,占领我们的城邦。今天,我们怎能就这样放下这仇恨,继续容忍他们的暴行呢?!朋友们,为我父亲复仇的日子临近了!为海拉斯复仇的日子也临近了!传我的命令下去,我要带着我父亲留给我的军队,实现他的遗愿,我要向阿契美尼德宣战,向亚洲进军!”马其顿人为他们年轻国王的演讲热血沸腾,腓力时代的宰相兼大将军安提帕特(Antipater)率先表态支持新王。但南方科林斯同盟的成员国们却认为他们新的盟主是比腓力二世更天真、傲慢和无知的祸患。不久,正在佩拉忙于筹备东征队伍的亚历山大,便听闻了从各地传来的不祥之讯。“事态究竟有多严重?”国王向军事大臣们问话。“陛下……以雅典和锡韦为首的诸多城邦已宣布脱离科林斯同盟。其中甚至包括那与我们直接接壤的,您父亲早年征服的色萨利人……此外,您与先王上次镇压的北方色雷斯蛮族,如今也再度举起了叛旗……”安提帕特回答。大臣们纷纷低声惋叹,神情言语透露着大势已去。亚历山大扶着桌子的边缘,陷入沉思。那时,会议已经持续了半个夜晚,接近天亮的时候,亚历山大说话了:“你们还等在这里做什么呢?叫他们把我的‘牛头’战马牵来,其他的人也去备马,我们要出发了。正如我向上天起的誓,谁破坏了我父亲的遗产,谁就是杀他之人的帮凶;因此,是凶手的就是我的敌人,是敌人的,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
经文注解:
Samothrace,位于北爱琴海,是希腊埃夫罗斯州的岛屿,土地肥沃,岛上芬加里峰海拔1,600米,是爱琴海最高峰
cabeiri,即众卡比洛斯(英语:cabeiri),是一群神秘的迦太基神,为一组具有男性与女性等多种神秘意义的崇拜对象,影响于整个古希腊世界
Guardian of humanity,亚历山大意为“人类的(?ν?p)守护者(?λ?ξw)
chalkidiki,也拼写为chalcidice,是希腊的一个半岛和区域单位,是马其顿中部地区的一部分,位于希腊北部的马其顿地理区域
potidaea,是科林蒂安人在公元前600年左右在帕林半岛的最窄处建立的殖民地,帕林半岛最狭窄的地方,是希腊北部哈尔基迪采南端三个半岛的最西端的最西端
Illyria,古希腊语:?λλup?a,欧洲历史上的一个地区,位于今巴尔干半岛西部,亚德里亚海东岸
paeonia,又译作皮奥尼亚(希腊语:Πaioν?a)曾是一个位于巴尔干半岛的历史古国,对于它的边界历史记载不是很清晰,大体位于古马其顿王国以北
Ephesus,又译爱菲索斯或艾菲索斯,天主教《思高圣经》译厄弗所,(希腊语:?φeσo?;土耳其语:Efes)是古希腊人在小亚细亚建立的一个大城市,位于加斯他河注入爱琴海的河口(今天属于土耳其)
herostratus,黑若斯达特斯(古希腊语:hp?σtpato?)是一个古希腊的年轻人,为了成为一个历史名人,于前356年7月21日纵火烧毁了位于土耳其以弗所的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亚底米神庙,跟一般纵火犯逃避法律不同,黑若斯达特斯认罪了,并且称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的名字留在历史书上
Laniss,拉尼克或拉尼斯发音为(Lan iss)(希腊语:Λaν?kη),也被称为赫拉尼克或阿拉克里尼斯,是德罗皮达斯的女儿,她是克里斯蒂亚斯的儿子,是黑色克利图斯的妹妹,亚历山大大帝的护士
Acarnania,希腊语:?kapνaν?a,是希腊中西部的一个地区,位于爱奥尼亚海沿岸
Lysimachus,即Lysimachus of Acarnania,吕西马科斯,是亚历山大大帝的家庭教师之一
talentum,古希腊语:t?λaνtoν,含义为“秤,天平”;和合本圣经译为他连得,思高版圣经译为塔冷通,是古代中东和希腊-罗马世界使用的质量单位
bucephalus,即布西发拉斯(古希腊语:Βouk?φaλo?,约前355年-前326年),它是亚历山大大帝的爱马,名字βo??即“公牛”的意思,keφaλ?即“头”,合起来就是“牛头”,可能是因为头上有着一块像牛头的白斑
dionysus,古希腊语:Δi?νuσo?,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
theseus,又译作特修斯、提修斯等,传说中的雅典国王
Easun,也有以英文发音译为贾森,是希腊神话中带领阿耳戈船英雄夺取金羊毛的英雄
Amazones,古希腊语:?μaζ?ν,是古希腊神话中一个由全部皆为女战士构成的民族
Icarus,在希腊神话中,伊卡洛斯(古希腊语:?kapo?,罗马化:ikaros),或译伊卡路斯、伊凯洛斯等,是迷宫的创造者代达罗斯的儿子,伊卡洛斯和代达罗斯试图借助代达罗斯用羽毛和蜡制成的翅膀逃离克里特岛
Isocrates,(前436年-前338年),古希腊雅典着名的演说家之一,出生于没落的望族家庭,他的一生未曾参与政务,为维持生计,他多次替人撰写演说辞,以此在法庭上为他人辩护
Speusippus,-前338年,是位古希腊哲学家。前347年柏拉图去世后,斯珀西波斯成为柏拉图学院(前387年建立)的继承者
Emathia,埃玛西亚(希腊语:?μaθ?a)是马其顿王国成立时塞尔迈湾对面的平原的名称。这个名字被用来定义阿利阿克蒙河和娄迪亚斯河之间的区域,因为它是王国的中心,所以也被称为马其顿
mieza,(古希腊语:m?eζa),“仙女的神殿”,是古马其顿的一个小镇,亚里士多德在公元前343年至340年之间在那里教男孩亚历山大大帝
byzantium,希腊语:Βuζ?νtioν,是一个古希腊城市,也为现今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君士坦丁堡)的旧名,相传是从墨伽拉来的殖民于公元前667年建立的
maedi,是古代的色雷斯的游牧部落,在大部分历史中都是独立的
Alexandropolis,今天的亚历山德鲁波利斯(希腊语:Αλeξaνδpo?πoλη、土耳其语:dedea?a?、保加利亚语:Дeдeaгaч)是希腊东北部的一个城市,为色雷斯的主要港口,埃夫罗斯州的首府,古代时的位置未知,这表明色雷斯人的袭击可能导致其从历史中消失,现代作家认为亚历山德罗波利斯是一个军事殖民地,而不是一个城市
perinthus,即今天的马尔马拉埃雷利西,是土耳其的城镇,位于该国西北部马摩拉海沿岸,距离泰基尔达30公里,最初是佩林索斯(希腊语:Π?piνθo?)
Amphissa,即今天的阿姆菲萨(希腊语:?μφiσσa,IpA:[?amfisa],古文献中称作Amphissa),希腊城市,今天的福基思州首府
delphi,德尔斐(Δeλφo?),在荷马时代旧名皮托(Πuθ?),为古希腊福基思地区的重要城镇,被古希腊人认为是世界的中心,为一处奉献给阿波罗的泛希腊化圣地,亦为阿波罗神女祭司皮媞亚的驻地,在此传达德尔菲神谕
Amphictyonic League,是一个由雅典、色萨利等十二个相互毗邻的城邦构成的宗教性组织,以神庙为中心建立起来的,同盟每年举行一次会议
demosthenes,前384年-前322年,也译作狄摩西尼或德摩斯提尼,古希腊着名的演说家,民主派政治家
boeotia,维奥蒂亚州(希腊语:Βoiwt?a?)是希腊中希腊大区的一个州,东南与阿提卡半岛相连,东部大部分与埃维亚州接壤,小部分隔北埃维亚湾与优卑亚岛相望,西南为科林斯湾
chaeronea,即奇罗尼亚,是希腊维奥蒂亚州的一个村庄,位于德尔菲以东约80公里处。在行政区划上,自2011年开始奇罗尼亚属利瓦迪亚,奇罗尼亚是古希腊着名战役喀罗尼亚(chaeronea)战役的交战地点
Attalus,约公元前390–前336年,是马其顿王腓力二世时期的重臣
cleopatra Eurydice,希腊语:Κλeoπ?tpaeupuδ?kη,?—前336年,是公元前4世纪前、中叶马其顿王国的贵妇,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的第五位或第七位、也是最后一位迎娶的王妃
dodona,是位于希腊西北部伊庇鲁斯的一个神谕处
dionysian mysteries,酒神之谜是古希腊和罗马的一种仪式,有时使用麻醉剂和其他恍惚诱发技术(如舞蹈和音乐)来消除抑制和社会限制,解放个人回到自然状态
cult of dionysus,狄俄倪索斯崇拜,可以追溯到迈锡尼时期的对酒神狄俄倪索斯的崇拜,与诸多符号、节日和仪式相关
orphism,研究这门学问时,要注意到在英语文献上偶尔也会采用orphicism这样的表记方式,这两者实为同义词),发源于古希腊与希腊化时代、色雷斯人的信仰与习俗,奉冥后珀耳塞福涅与狄俄倪索斯为主神
Vergina,即维尔吉纳,是希腊北部小镇,以古艾加伊城或埃格(希腊语:Α?γa?)遗址着称,曾是马其顿的第一个首都
pausanias,亚历山大大帝之父腓力二世的近身护卫官
perdiccas,是亚历山大大帝麾下主要将领,七位近身护卫官之一,亦跟随亚历山大从事远征,成为大帝重要的左右手之一
Leonnatus,亚历山大帝将领及继业者之一
Anointing,亦称傅油、涂油,是用芳香的油、奶、水或其他物体,倾倒或涂抹,为许多宗教和种族所采用,人和事物受膏,标志其引入了神力或神灵,也可被视为使人或事物摆脱魔鬼(波斯语 drug,希腊语kηpe?,亚美尼亚语dev)影响的一种精神方式
Antipater,前397年—前319年,为马其顿王国腓力二世和亚历山大大帝时的将军,前320年,担任亚历山大帝国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