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终于开口了

凌晨两点，在川西省大岗市效区一武警部队的营区，在一间审讯室内正灯火通明，川西省纪委和川西省公安厅组成的专案组，正在对柳大海进行第四次审讯。本次审讯工作是由川西省纪委第二督察室副主任申维民主持，川西省公安厅刑侦一处蒋来明主任陪审。

当柳大海被带到审讯室坐下后，刺眼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已完全没有往日的气势和神彩，平时保养的非常好的脸色也没有往日的红润，也许是没有睡好，也许是心里压力过大，脸已呈灰白色，头发也没有像往日一样梳成一个大背头，而是像草一样凌乱的趴在头上。他感到这灯光太刺眼，每次坐上那个铁凳子上后，就耷拉着脑袋不往上看，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对审讯人员的提问不理不回，就那么干坐着，任凭工作人员对他怎么样，他始终如一的闭口不言。

今天他在坐下之前，望了一下坐在前面的三个人，发现已经不是平时审讯他的那几个人，但这些对他已无关紧要，他知道自己这次被抓，已经是凶中吉少，也知道言多必失，所以今天他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坚决不开口，说不定熬过这段时间，上面还有可能会有人救他，如果自己招了，也就失去了让别人救的意义。

申维民从柳大海被带进审讯室时，就一直在观察他，研判对方此时的心理变化。当柳大海在对面铁凳子上坐下后，又耷拉着个脑袋，看都不看他们，就就明白，这个柳大海又是铁了心的不开口。他盯着对方打量着，几分钟都没有说话，审讯室安静的有点过分。就在柳大海感觉今晚上这审讯有点奇怪时忽然听到上面传来声音：“柳大海你是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态是吧！还是想着自己不开口不招供，就会有人来救你是吧！我告诉你，这次是谁也救不了你！在你所经营的两个煤矿的窑井中，已经挖出了三十四具人体尸骨，其中有两具尸体还刚埋下没几天。可以说把你和你小儿子枪毙十次都不算多！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你也不想想，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还有谁敢救你？唵！还有谁能救你？我告诉你，这是我们省委书记亲自督办的案子，那些平时和你有勾连的人，这个时候只怕巴不得你早死！你以为你不说出来你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刑，但我告诉你，这次不但要判你死刑，你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都跑不掉了，你两个儿子也将陪你去见阎王！你想想看，你一家灭门之后，你所有的财产将全部充公，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就没有你一家人了。你看着我干嘛？你以为我是在恐吓你吗？我告诉你，我说的都是铁一样的事实。你的大儿子柳元庆也是和你在同一个时间被抓的，你就等着吧！等着到阴间去三父子相会！看你还留着那些秘密有啥子用！”

“你抓我大儿子干嘛？这些事和我大儿子无关。”柳大海现在心里不淡定了。他原来就是想这次最多就判自己死刑，小儿子判个无期。大儿子以前在家也没有干过什么大坏事，早几年就去京城做正当生意去了，这些事情牵扯不到大儿子，所以他才不愿意开口，对与他那些有利益关系的人留点香火情，等他死了后，那些人能对他大儿子有所庇护，现在看来，事情已经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了。

“抓你大儿子干嘛？你大儿子在京城开会所，组织小姐卖淫，在会所里面开设赌场，行贿官员，涉嫌命案，涉黑涉恶，死刑估计是跑不掉了！现在唯一能救你儿子命的，只有你自己了。”

“不可能的，我儿子不可能会有命案，最多也就是开个会所挣点快钱而已，你不要来骗我了！”柳大海大声的说着，在他所知道的是他那个大儿子，也就是开会所挣快钱而已，抓了最多也就是判个一两年，没有多大的事。

“不可能是吧！我让你看一看，他手下的人已经招供了，你儿子指派手下的人，到张辉的建筑工地上搞破坏，造成张辉手下的建筑工一死一伤，加上他涉黑涉恶，涉黄涉赌，行贿官员，要挟政府官员为他所用，你说这些罪状难道还不够判他死刑吗？小王，你把抓他儿子的视频，以及审讯柳元庆手下的视频都给他看一看，让他死了那个心思。”申维民吩咐旁边做记录的小王，要他在电脑上调出视频给对方看，这也是他们今晚上研究的战术，希望以此来打开柳大海的口。

小王在电脑上操作一番后，就端着笔记本电脑来到柳大海面前，让柳大海能清晰的看到电脑上播放的视频。半个小时后，两段视频都被柳大海看完，情况正如申维民所讲的一样，他的大儿子也将和他及他的小儿子一样，面临着死刑判决，他这时心中非常难受，已如万箭穿心，脸上的汗如豆大般滑落。

柳大海心有不甘，心想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几十年，挣下这几百亿的的家业，到头来却是自己全家诛灭，所有的努力只是给人家做嫁衣而已。自己如果就这么一声不响的死了，自己两个儿子都得陪刑，而那些得了自己好处的人，将会继续享受着荣华富贵。自己的这些事，有可能就成为了那些人饭前餐后的笑话。

“不能这样！不能让两个儿子都陪着自己一起死，女儿就无所谓了，凭她们自己的造化了，儿子最低都要保一个，起码得有一个儿子把家业支撑下去。”柳大海在心里默默的思索着。

申维民和蒋来明也不再说什么，看到柳大海脸上冒出来的汗珠，便知道这两个视频已经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此时柳大海的心里正在剧烈的波动，也就暂时不打扰他，让他自己做思想斗争，他们知道，今晚上的审讯结果，取决于柳大海的此时的思想斗争，于是三个审讯人员都不吱声，审讯室里又是特别的安静。

只过了十分钟左右，就听到柳大海问：“假如我有重大的立功表现，能不能换回我儿子一条命？”

缺口终于打开了，申维民和蒋来明心中一喜，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然后申维民开口回道：“这主要是取决于你立的功有多大，看能不能将功补过来挽回你儿子的性命了。”

“我这个功劳肯定不会小，可以这么说，我的报料足以改变整个川西省的官场格局，只是在我开口前，我要得到你们的大领导一个承诺，承诺在我说出真相后，能免除我一个儿子的死刑。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说。”柳大海死死的盯着前面的三个人，使出以退为进的一招。

申维民的眼光在柳大海脸上来回睃巡着，想从柳大海脸上能看出点什么。但看了一会后，见柳大海脸上除了还有刚出的汗以外，柳大海又恢复了原样，已经无法再看出什么来。于是便回道：“你确定你的报料能改变川西省的官场格局？”

“肯定的！不然我还跟你讨价还价干什么！如果不是那样，你们到时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真是我所讲的那样，那你们就坚守承诺，留我儿子一条性命！”柳大海很大声的回道。

“好！那我现在就请示领导，看领导怎么答复你。如果领导睡了电话没接通，那就要等到明天早上了。”申维民和蒋来明点了一下头，起身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几分钟过后，申维民就拿着个手机来到柳大海面前，说：“我们的省纪委张书记亲自和你通电话，你和他说。”

说完把电话放在柳大海的耳朵旁，柳大海在电话里短暂的和对方说了几句话后，就回道：“那你就安排人随我一起去拿东西吧。”

柳大海说话后，示意申维民接电话，申维民把电话拿到自己耳旁时说：“张书记，请问你还有什么指示？”

“你现在就在那把人看守好，我马上过去，一切行动等我过去后再说。”

“好的，那我们就在这等您。”申维民等对方挂了电话后才收起电话，对蒋来明说：“张书记马上就会过来，我们在这等他。”

“好！那我们就在这休息一下，估计张书记很快就会到。”蒋来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