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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他融化的身躯

“你得了什么病?”男人的脸色红润,在提及到梦想后双眼明亮,从脸色上面比较,魏谆才更像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男人似乎不能一次性说太多话,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深喘两下气。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男人就像一个活的人形录音机,被子下的身躯毫无幅度,就连躺在枕头上的脑袋都没有随着咳嗽而有任何动作。

“人在咳嗽的时候呼吸肌收缩、肺内压升高带动身体不可控的幅动,即使一个人再虚弱,只要咳嗽,肌肉就一定会动,身体就会出现幅动,他不是人?”魏谆脸色凝重起来,肌肉条件反射性的微微绷紧。

“不好意思,你别担心,我没有传染病,只是气管不太好。”男人咳嗽完立刻焦急的解释。

“其实我没有生病,只是出了一场意外,双臂和腿都截肢了,身体也很丑,只有一颗脑袋是好的了。”男人说的很平淡,仿佛这件惨案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只有女人听着感到万分痛苦,把被子又给他往上拉了拉。

尽管被子已经在男人下巴处堆积起来,她仍旧嫌被子遮盖的不够严实,不断地向上拽着。

“你干什么!”女人虽然消瘦,但仍旧有一层薄而有力的肌肉,她毫不退让的和魏谆抓着她的手臂较劲。

“被子太厚,压住他的气管了,你想捂死他吗。”

男人非常重视魏谆,或者说,他很重视这个难得的对他没有偏见,能说说话的人。

他语气有些怨怼:“妈,您别总这么强势。”

女人阴戾的坚强一下就被儿子的几个字打碎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男人继续说道:“您平时这么对我就算了,您不能对我的朋友也这样,您就不能平和一点吗?”

“我!正儿!妈只想照顾好你,况且,他就是个随意闯入别人家的强盗而已!怎么就成了你的朋友了?我这么多年都是这么照顾你的,怎么就今天你处处都和妈妈吵……”

“妈!”男人不耐烦的打断了喋喋不休满是怨气的女人,“我已经不叫那个名字了!您是我妈怎么对我都行,但是你不能也这么对别人,你非要我一个朋友没有才满意吗。”

在男人气愤的话中,女人胸膛不断夸张起伏着,就在魏谆感觉这个氛围马上就要爆炸的时候,女人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居然向儿子服了软:“好,妈不该,妈好好招待他,但是,但是你不叫妈给你取得名字,你叫什么……”

“郭寒,我叫郭寒!”只要一提到名字,男人的情绪就会激动起来,气氛变成这样并不是因为他不满女人对魏谆的态度。

而是女人之后提起了他的名字。

女人表情有些无措,甚至她的双手开始无处安放:“什么,什么时候……”

郭寒不耐烦的打断了女人:“你怎么总是记不住!我再告诉你一遍,郭正已经死了,现在就只有郭寒活着!你愿不愿意接受都随便吧。”

女人仿佛天都塌下来了,她浑身颤抖着,脆弱的和刚才强势的女人仿佛不是同一人。

魏谆没有打扰他们,在一边早就放轻了呼吸,静静观看着这场信息量极大的争吵。

房间里忽然陷入了安静,片刻,女人似乎消受不了这股情绪,她好似魔怔一样离开了房间。

在她离开后一直僵硬着脸的郭寒叹了口气,好像对此他除了生气之外也感到无奈。

他眼睛转过来对着魏谆,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我妈她好像精神……”

他正怀着歉意向魏谆的解释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魏谆,对方冷漠的表情似乎根本就从来没有关注过他的情绪。

厚重的被子被魏谆一把掀开,一股腐烂的恶臭混杂着浓烈药味,与刻意用来掩盖这些的香味交缠着充满整个屋子。

刺激着鼻粘膜一阵阵灼痛,魏谆眉头紧皱,忍不住捂上了口鼻。

和郭寒自己说的一样,他没有四肢,但又不太一样。

他不仅没有四肢,躯干也是狰狞畸形的,他的肋骨仿佛被打碎后重新愈合,整个胸膛干瘪崎岖,平摊在床上足有将近一米宽。

在掉色的印花床单上洇出一片深褐色,不断流出的脓水腐蚀浸泡着床垫,向下凹陷出一片痕迹,他的身体好像正在不断的融化。

和那颗面色红润的脑袋完全不同,他的躯干说是一具被从高楼重重抛下的腐烂尸体也不为过。

在棕褐色的腐烂皮肉下甚至能够看到移位的内脏,和刺眼的躯体不同,他的内脏全都具有着蓬勃的生机。

“这是?”除了那铺张开几乎占据了整张床铺的躯干,下方还有已经干硬的,黑褐色的弯曲物,如同盘踞的干树根一般。

郭寒逐渐从被子被掀开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瞪大的眼睛看到了魏谆,看到他的眼中没有恐惧,他认真的,好像在看一个不合常理的可能。

他的眼球开始震颤,他的震惊被狂热灼烧,他紧紧咬住挣动的舌头,他没有发出任何惊动妈妈的声音。

他轻声的为魏谆,为他的新朋友解释:“那只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大肠。”

他甚至用希冀的眼神望着魏谆。

魏谆只有片刻的震惊,他惊讶的不是郭寒这幅样子,而是郭寒的态度,对于母亲极力遮盖的这幅样子他似乎引以为豪。

原来他是个疯子。

“你好像很希望我再向你询问这具身体。”魏谆没有再看这具令人作呕的,叫做身躯的东西。

“郭寒的精神不正常,和他沟通能得到的有效信息很少,和一个精神病没什么好浪费时间的。”

郭寒没有想到魏谆居然面无表情的走了,他在后面沙哑的喃喃:“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明明,那个眼神,他明明就像在看一个试验品啊……”

魏谆的身影彻底从房门消失,他眼中最后的一点希望熄灭了,他那张脸上的狂热变成了错愕。

“和郭寒相比,那个女人的才是精神正常的人,不过她好像也快被郭寒洗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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