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动了手脚
顾皎皎冷脸斥责:“瞧你这胆小的样子,咱们做的这般隐蔽怎会被人发现?若是你实在不放心,大不了我暂时不去见他便是,有何大不了的?”
莺儿快哭了:“姑娘,这有违人伦,您以后都别见他了吧?若是被老夫人发现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顾皎皎一口回绝:“这事绝不可能,快些走吧,要是因着你罗里吧嗦被人发现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交谈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一点声儿,秋容才站起身来。
心中的负面情绪全部消散,如今只剩欣喜,她仿佛已经瞧见权利、地位,在朝着自己招手。
秋容看着顾皎皎离开的方向冷笑:“之前还说什么我变了,你不是也变了吗?从前老爷在时尚且规规矩矩,如今嫁人不过两年便如此放荡不堪,夫君不碰自己,竟然便外出找情郎……”
三两下清洗干净手上的泥土,她抬脚便要往孙老夫人住处走去,刚走两步,秋容停了下来。
她犹豫,若是早早的便去禀报老夫人,到时若又闹乌龙可怎么办?
想了想,她一不做二不休,决定继续观察一番,待找到实质性证据再一同呈给老夫人。
此后数日,秋容一有时间便凑到顾皎皎跟前伺候,而顾皎皎也不似往常那样推拒。
顾皎皎坐在梳妆镜前,她从镜中看向秋容到:“秋容,我记得你绾发十分好,来替我绾发吧。”
“是,姑娘。”
秋容走过去,熟练的便要绾一个妇人发髻,顾皎皎皱眉:“不要这个,太过老成,要飞仙髻。”
“飞仙髻?”秋容为难:“可是姑娘,那个发髻多是未出阁的少女梳的,您嫁人已逾两年,怕是不妥……”
顾皎皎皱眉:“没什么不妥的,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就给我梳飞仙髻,快些,待会儿我还要出去的!”
闻言,秋容眸光闪了闪:“姑娘近些日子出府很勤,是店铺比较忙吗?”
顾皎皎:“是,哎,你莫要啰嗦,快些。”
秋容将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心虚之色尽收眼底,心中对顾皎皎去见情郎一事越发笃定。
从前姑娘不似这般爱美,梳什么发髻更不会有要求,可如今她这般爱美……
秋容三两下将发髻梳好:“姑娘,您看满意与否,需要奴婢改改吗?”
顾皎皎看向镜中,她摸了摸发髻尾巴满意点头:“你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行了你且退下吧,我出府还有事儿要办。”
“是姑娘。”
秋容目送顾皎皎离开,见四周无人,她悄悄从怀中掏出透明的细小丝线套在门上,丝线另一头,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铃铛。
将铃铛牵到墙角放好后,她将手中尘土拍了个干净。
近日,姑娘漏出的马脚颇多,纵然已经确定她有情郎一事八九不离十,可为了保险起见,还需再确定一下。
这个铃铛与姑娘寝屋房门相连,房门被推开,丝线便会断裂,与此同时铃铛会响,待铃铛一响,她便找准时机进寝屋伺候姑娘洗漱。
若真是与情郎有了苟且之事,那必定会有痕迹。
秋容得意一笑,况且为了更早找到证据,今日绾发之时她还动了手脚……
顾皎皎出府后便到了第一楼,她将将坐定,小腹处却传来微微燥热之感。
她倒了一杯冷茶灌下,想要将那股子燥热压下去,却徒劳无功。
身体的这种感觉十分熟悉,与那夜寒奉寺时大致相同,如今她哪里不明白,她这是又中了媚药。
顾皎皎眼眸冰冷,她咬牙切齿:“秋容,你好样的!”
药效随着时间推移越发猛烈,顾皎皎竟觉头脑发昏,浑身仿佛火炉子似的。
“得去找大夫……”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
第一楼是她的产业,在自己的地盘自然没什么危险,可她平时为了安静,从不让楼中人上来打扰,为了迷惑秋容,莺儿她也没带出来,是以,此刻她只能自己走下去找掌柜的。
吱嘎,房门打开,顾皎皎快步往外走,这药的药性十分大,现下她只觉得腿脚发软,神智不清。
又走了几步,顾皎皎呼吸越发急促,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有了重影,她一个酿跄,身子向一边倒去。
顾皎皎闭眼,但愿身体的疼痛能唤醒她的神智。
意料中的疼痛感并未传来,她靠到了一堵温热的墙上,鼻尖萦绕着颇为熟悉的乌沉香。
是他……
此刻,顾皎皎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她握住面前人的手,用尽全身力气道:“送……送我去医馆……”
“叮当,叮当。”
铃铛声将打盹的秋容唤醒,她愣了两秒立马站起来:“姑娘回来了!”
她赶忙打好热水端去寝屋。
屋内,莺儿与顾皎皎凑近在一处,似乎正说着什么悄悄话。
秋容轻咳一声:“姑娘,奴婢来伺候您梳洗。”
顾皎皎回头,眸中带着一丝慌乱,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正随意披在身后,唇瓣微肿。
秋容视线落在她脖颈处,那里遍布着星星点点的红痕,并且她身上穿的也并非今早那一身衣服。
姑娘这是才与那情郎厮混回来?
她正想仔细打量一番,莺儿却忽然冷着脸拦在她面前:“姑娘这里我来伺候,你且去做其他的吧。”
秋容哪里肯就这样离开,眼看证据就在跟前,她道:“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姑娘习惯了我给她洗脚,还是我来吧。”
莺儿变了脸色,她推了秋容一下,秋容手中的水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热水溅得遍地都是。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不是姑娘的贴身侍女,只是花房的粗使丫头,姑娘肯让你伺候已经是你的福气,你怎敢得寸进尺?”
秋容眼眸微动,她这是故意不让自己伺候姑娘?那方才她瞧见的都是真的!
她心中欣喜,面上却委屈不已:“我走就是了!”
待秋容离开,莺儿关上门,她担忧道:“姑娘,您怎的换了衣服,还有您脖颈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难道您当真与小云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