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论脸皮厚的重要性
“老张头你终于想清楚了？把房捐出来了？”
一走到房管所，那工作人员就厌恶的瞥了一眼张爷爷。
他们一家七口就他是城市户口，是他一个人的定量日子，那叫是一个难。
可现在农转非非常困难，除非有房，可现在吃都不够吃呢，哪有闲钱买房啊？
这老爷子占了三间大瓦房，就愣是不肯捐给他老婆一间，他能不气吗？
他老婆若是有了房办了房本，那孩子们不就也是城里人能吃定量了吗？
“我该捐的已经捐了，这房子是国家分配给我的。但我都这个岁数了，我还能活几年。
这房子，我给我以前丫鬟的孙女儿！来给这孩子过户吧！
这孩子也可怜，从邻省逃荒过来的，一家人全死了，要不是带着当年我写的亲笔信我都不认识了！”
张爷爷张口就来，这攥着李娜的手还忍不住哆嗦着，热泪盈眶着
“这孩子可怜啊！可是拼了一口气，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肯定不会为难的是吧！”
“这…”然后办公人员看了一眼李娜，眉头皱的更紧了！
就李娜现在这个叫花子样，他们想为难都为难不起来。
瘦的皮包骨，就身上穿的，破的比叫花子都破。还有那哆嗦着苍白的干裂嘴唇。这跟鸡爪子似的手多处干裂黑的都看不见底儿了。
这tmd可不就是难民吗？
这可不就是逃难过来的吗？
这难为谁也不能难为逃难的呀…
领导可是耳提面命…
这老爷子看来说的是实话了，而且…
这tmd现在资本家虽然不好过，但也不至于跟这丫头似的…
甚至说首都这儿，虽然大家都吃不饱，但也不至于成这丫头这个样子…
“行吧，行吧，给你过户…户籍是哪里的…介绍信呢！”他知道为难无益，他也得不到好处，就不想再得罪人了。
李娜蹲那儿就哭“叔叔叔叔，那些都丢了，都被抢了呜呜…我是河北来的…我17了，我家人都死了，都死了都饿死了…呜呜呜…
一路太可怕了呜呜呜…我好几回感觉自个儿都饿死了，可就命硬死不了…观音土我也吃过，有好几回差点憋死我…”
“行了，行了…”工作人员有点不耐烦，tmd这年头谁不可怜！
“王同志你就行行好吧，这孩子也可怜，我这把房给她，她有了户口，有了定量，街道给点糊纸盒啥的活，兴许还能活命。党不是一直这么教育我吗？我这终于想通了，你们得给我个做好事的机会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小王，给这孩子办吧！”正在这时过来，一名看着像是领导同样脸色也不是很好的男人叹了一口气道
“好的，局长！”
这小院其实就三间房，两间厢房，老爷子也狠，直接把三间正房过户给了李娜！
看的那领导和办事人员眼皮子直跳，写的速度却不慢。
这房子过户给谁就是谁的了，而且他们都不用查，这俩人会有什么买卖关系。这丫头都饿成这样了，这能有啥？
别说能偷藏金子啥的，现在这时候金子不值钱，值钱的是粮食。
而且这丫头一看就是个穷吊筋的，破落户出来的不可能有金子。
于是乎，李娜现在也算有了正式的户籍，李娜，初中文化，原籍河北廊坊，17岁…
等李娜把这些办好，拿着新鲜出炉的房契，直接给这里的办事人员过去了，啪啪啪的磕了三个响头。
“谢谢谢谢同志们，谢谢各位领导们，要没你们我都活不了了！”
“行了，孩子回去吧！就先好好睡个觉，老张头家里别的没有几床，被褥还是有的！”
那领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抹了抹眼泪，还把他手中的饭盒塞给了李娜。
“拿去把孩子拿回去吃，别饿着了！”
“领导我不能要！”李娜瞬间感动了，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有什么不能要的，这饭盒也给你了，没啥好吃的，就几个野菜团子，但能给你填饱一回肚子。现在家家都困难，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那领导给轻飘飘的李娜扶起来，叹了一口气道，这孩子也太轻了，一把骨头啊这个！
能不可怜吗？能不皮包骨吗？李娜在那家就几乎没吃饱过，还遭遇了那个，就这阵子在外面流浪，真的差点都饿死了。
“谢谢，谢谢领导！大恩不言谢，领导你看以后的！”
“快回去吧孩子…还知道大恩不言谢呢，以后啊，你绝对有个好前程。”
那位领导又叹息一声，转身回他办公室了。
李娜这才和张爷爷回去了。
“张爷爷，我住厢房就行，您真是个大好人啊，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往后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对忘不了您！
以后这家里家外的活我都包了…”
“别说这些话了，我就住左边那间房，你住右边那间房就行了！这样吧，你先住我那间，我这间现在生着炉子暖和点！
你要不嫌弃跟我住一块儿也成，我都这岁数了，但你不放心，就住别处！”
老爷子说着背着手，就要出去，不知道怎么的，想了想递给李娜一张澡票。起身进屋
“可以的话出去洗洗澡吧，你看你这脏的！这样我这儿还有一些破衣服都给你了，但我老头子不会改衣服，你看看弄弄能不能穿！”
李娜也跟着老爷子进去了，这老爷子也狠，扔给李娜好几件前清时候的大褂。
反正也破破旧旧的了，但好在没窟窿，也不知道老爷子是给错了还是怎么着，还有一小块儿挺新的，纯棉布就是蓝色的。还有一件非常旧非常大的旧棉袄。就前清式的，还是那种大褂。
“别的我就帮不了你了，我现在处境也不好，我现在还在街道上掏厕所呢！”
“哎！谢谢张爷爷！”
这必须谢啊，李娜感谢的真心极了，所以这人啊，遇到困难了可不能自个儿挨着，得积极的想办法，得张嘴求救啊！
虽然李娜街坊邻居不敢管李娜死活，但其实还是有好人的。
老爷子走了，李娜把这门反锁，把穿的那身保暖内衣袜子和暖宝宝扔进空间。
找出针线来拿起剪子，咔咔咔就开始剪。
李娜没捡别的，就给自己捡了一身里面穿的衣裤。
这还算洗的干净，李娜也不嫌弃，针线活李娜做不好，但还是会做的，这是这个年代女孩必须会的技能！
不一会儿反正挺丑的，里面的衣裤李娜就弄好了。
而且呢，李娜还剪了两条四角内裤！
但是没穿…
穿的还是以前的套好…
李娜就拿着这澡票…去澡堂子洗澡了，这个点人比较少
倒是便宜李娜了，李娜在这狠狠的洗了半天，才算是给自个儿洗干净！
空间里不知道是谁送了一块卖价值两三块的硫磺皂。李娜看着没人也给用了，用洗头洗身上。
总之感觉搓了有二斤泥，才活了过来！
慢慢的把头梳顺，感觉把头发擦的差不多，穿上那里衣里裤，棉衣棉裤穿上，又把老爷子给的那个破棉袄穿上。
才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新鲜出炉的家！在半路上李娜还捡了两块很是尖锐的石头，用来做防身用的。
有住的地方了，就要考虑燃料的问题和吃的问题。
嗯，李娜现在有户口了，有定量了，每个月可以按照定量去领煤炭。
但是李娜没钱啊，也没工作。
所以李娜决定厚着脸皮先在老爷子这屋先蹭几天。
至于说老爷子会不会有坏心，会强暴她？
李娜表示老爷子要有这个心李娜住别的屋也躲不了。
更何况，咱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爷子就真有这想法就不要怕，有这想法，他若敢实施，李娜就拿石头砸他，砸他个半身不遂！
反正他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