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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帝召见

今日休沐,九重天难得热闹。她一身绯衣,径直来到琉和殿。蓁溪尚在,阖圆没了身影。这次上来九重天后她就不曾见过阖圆。

往来仙娥都愣了愣,守殿的蓁溪看到望舒身影时,甚至以为自己做梦。消失一千七百多年的赤凤真的回来了吗?

当她亲自走到她跟前时,浮动黯流的赤色碧华裳让她眸色大颤,随目光往上,映入眼帘是她时,眸色又霎时黯淡下来。

“是上仙啊…小仙还以为是赤凤上神…”蓁溪喃喃细语,随即仰面笑看着她:“上仙这么快就搬回琉和殿?”

蓁溪想问清楚,这牛首山少司命是前来看一眼还是过来长住。可这次见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仿佛眼前人的气质…似曾相识。

“这殿除了我可还有旁人住过?”她凝着熟悉的宫殿,抬腿往阁楼去。

蓁溪赶紧提步跟后头:“回上仙,除了您并无别人住过。上仙您要找什么?”

“昆沌呢?怎么没了踪迹?”她试探了一圈,并没有神器的下落。她分明记得那日赴约前她把神器搁置在家。

谁知她的话让蓁溪一怔:“上仙您找…什么?”

昆沌是赤凤上神的神器,满三界谁人不知?

“蓁溪,我的昆沌剑呢?还有此次回来我怎么没看到阖圆,她去哪了?”望舒蹙眉,灵力溃散后仿佛连昔日神器都无法感知,这种感觉实在沮丧。

蓁溪当场石化,惊的浑身震颤猛地‘扑通’一声跪她跟前:“你当是…主子?”

望舒莞尔:“一半一半。”

“一半一半…这是何意?”蓁溪有些懵,这是什么话,她听懂了却又听不懂。

“我虽赤凤可亦是望舒,这些年我一直在牛首山,许多记忆失去了,许多人我也不记得。所以我说一半一半。”

望舒口气软了软,放慢了语速。当初眼前这丫头伺候自己也是尽心尽力的,自己消失这么久还对自己这般恭敬。

也属实难得。

蓁溪眸子震颤,她从不敢相信,赤凤还活着,当初莫名其妙的消失,连带着阖圆也消失无踪。这一晃一千七百多年,赤凤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她欣喜若狂。

赤凤回来了,九重天许多倾斜的权利也该及时拨正。

比如一直替代凤族的孔雀秋止,手里掌握的权利该还回望舒手里。毕竟她才是尊贵的凤族,九重天唯一赤凤。

木神击响天鼓,吸引无数仙娥仙侍,大家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

直到尘清托着昆沌剑,神色慌张凝着望舒,她才知道,消失这么久自己神器竟是由尘清一直代为保管。

“多谢。”望舒接过昆沌剑,在琉和殿外头试了几回,兵器虽趁手,可灵力确实大减。

所以昆沌剑如今散发的威力不如从前。不过得以存活已经感恩,她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阿凤…我很想你,每一日每一日都很想。想你想得发疯…”尘清紧紧拥着她,悔不当初,“我真恨自己没早点认出你来,阿凤…”

九重天天翻地覆。

谁能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仙娥竟是上神赤凤?

清欢酒,暝色深,尘清摆酒邀请木神跟她一道。当尘清的激昂跟木神的颓废成鲜明对比时,暗处躲着的众人不禁津津乐道起来。

他们都在讨论,赤凤这朵花会名落谁家?

“依我看,肯定是帝君…他俩一直关系就很近,之前帝君历劫时也是赤凤相伴左右!”一个小仙娥道出自己观点,引得不少人赞同。

是啊,她的喜欢从来明目张胆,她喜欢他多年,九重天还有何人不知?

“不好说,木神历劫时也不跟赤凤有羁绊么!更何况这次回来,还是木神头一个发现她就是赤凤。”另一个支持木神的道。

望舒的脚步每走一步,便能入耳一些是非。

比起尘清的炙热,夏槐的懿范长存更让她目成心许。

刹那间,仿佛时间重回那年,大约已经一千七八百年了吧?那个时候他们三人亦是如此对弈对饮来着。

闲池桂花落,饮酒诉衷肠,本来倾泻给尘清的一腔感情,她一股脑倾泻给夏槐。

她要他惊讶,要他生悲,却不要看到他一双永远无悲无喜的眸色。

直到望舒扑进夏槐怀中,酒桌四散,棋盘四飞。尘清的愤怒像蛮横的野兽一样,肆意冲撞。但见她眉梢热浪滚滚,浊在夏槐口角:“阿耀,我再也不要跟你分离。”

反之,她无辜的眼神凝向尘清时,像受伤的驯鹿:“美男仙怎么生气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微敞的领口,粘人的肢体,尘清微颤的身体,以及夏槐温婉笑意:“我是陈耀亦是夏槐,你可看清楚了?”

她窝在他的颈脖,余光却落在一旁浑身轻颤的男人身上,声音更似如蜜:“若无你,便无我,怎会不清楚?”

这句话望舒说的很轻,仿佛只有夏槐能听见。

一旁杨九的后脊背早已生凉,赤凤归来是天大的好事,可偏偏这上神归来第一件事便是让九重天两大神彻底决裂。

谁人不震惊?

一贯爱慕帝君尘清的赤凤,倒戈相向进了夏槐幕僚。

再后来,一连几日里,便是玄悲大殿里流水似的神医上赶着来给她诊脉。与其说问安,不如说是看病。

甚至连天帝都被惊动,特从南海归来召见她。

朝霞晃眼,望舒懒洋洋才起床,得知天帝召见,她鞋都没穿便跑去找夏槐。

她的命是夏槐给的,准确来说是夏槐用自己的命硬生生将她换回来的,岂能这么容易看她再去送死?

“狗贼不是好东西,他找我去无非试探我记忆而已。”她沮丧窝在他的殿中,贪婪吸吮着药材味儿,仿佛能安神一般。

夏槐整理了药材,听她说话粗鲁,长睫微颤:“谨言慎行方是正道。”

她才不管:“我赖在你这耀阳宫便是不想太累,若想装,我早去玄悲大殿了。你别想甩掉我,没听过一句话送佛送到西,我跟他俩的战队你必须站我这边!”

陈耀叹气:“低调内敛方使得万年船,更何况你我二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俩,一个要死,一个残废。

别说天帝,就是加一块连杨九恐怕都打不过。思及此,望舒沮丧起来:“那我怎么办?装失忆能瞒过去吗?”

“以不变应万变,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会怎样对你。再说他很迷信,你既从衡心崖坠下都不死,证明你命中该活,不该死。”夏槐的理由很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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