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尽情杀戮
艾蕾塔听见血鸦的低语，立刻将小刀刺进阿西尔的尸体。
小刀刺了进去，但是手感却不如刺进尸体时那么扎实。
简单来说，尸体似乎没有活着。为了保险起见，艾蕾塔也试着刺进尸体底下的土壤，但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嗯，至少可以确定不是还活着。”
“是啊……该死，这么一来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艾蕾塔歪着头思考，一旁的血鸦则是露出厌恶的表情。
“即使没有生命，这股魔力也拥有意志，就是这么回事吧。”
“只有魔力也能拥有意志吗？”
“不是有吗？”
“啊，原来如此，跟薇娅一样啊。”
艾蕾塔回想起来。
薇娅过去曾是人类，但是被人类背叛杀害时的愤怒与惭愧，以及强烈的复仇意志，让它变成只剩下“灵魂”四处旁徨。
没错，灵魂。换句话说，也可以称之为意志，如今这股魔力中就寄宿着灵魂。
“那么，就吃掉吧。”
“是啊，要是从魔力中诞生出寄宿着阿西尔意志的魔物就麻烦了。”
血鸦与艾蕾塔互相点头，开始迅速地将阿西尔的尸体剁碎。
虽然放置了一段时间，尸体的味道应该不怎么好，但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总之，现在只能尽量不让阿西尔的意志使用大量的魔力变成魔物。”
阿西尔的意志或许已经不在这里，而是去了某个地方。但是至少在人类的国家里，魔力并不多，除了勇者的尸体之外。
“血鸦，我们不能再在人类的国家洗澡了。”
“原来如此，要是我不小心用水泼到，水里就有可能诞生出拥有阿西尔意志的魔物……”
血鸦原本就喜欢干净，因此他有些厌烦地叹了口气。但是，如果把爱干净与让阿西尔的意志复活放在天秤上衡量，爱干净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说不定在人类的国家的某个地方，已经诞生了。”
“那样反而比较好。啊，该死，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总之，只能先吃掉这个拥有意志的魔力，再想想该怎么办了。”
艾蕾塔立刻生火，开始烤起阿西尔的尸体。虽然她完全不打算让阿西尔死得其所，但要是尸体腐败就太难看了。
“在消灭人类的过程中，说不定会在某处遇到阿西尔的末路呢。”
“是啊。唉，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血鸦和艾蕾塔立刻啃起烤好的肉，同时叹了口气，阿西尔的肉并没有很硬，比沃里克的肉好上许多。
“阿西尔是抱着什么想法变成魔物的呢？”
“谁知道……或许是复仇心，也可能是对你的执着。不管怎样，都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我们也不可能理解。”
“嗯。”
魔物不可能理解人类，人类也不可能理解魔物。事到如今，他们也不打算互相理解。
“不管怎样，都要彻底击溃人类的意志。”
无论如何，该做的事都不会改变。血鸦和艾蕾塔围着火堆，开始讨论要从哪个城镇开始攻击。
吃完阿西尔的肉之后。
“不出所料，以一名勇者来说，他的魔力太少了。”
“是啊，说不定他已经变成魔物了。”
阿西尔的尸体并没有残留多少魔力。这么一来，他很有可能已经利用尸体残留的魔力的一部分，让自己的意志变成魔物。
“啊，骨头要怎么处理？”
“带走吧。如果还有余力，我想把骨头泡在你的洗澡水里，看看会不会变成魔物。”
“比起泡在我的洗澡水里，泡在你的洗澡水里比较有可能变成魔物吧。”
“咦？为什么？”
两人一边讨论着，一边用营火的余烬开始烤阿西尔的骨头。
把骨头上的肉烤掉之后，再把灰溶在水里喝下去。
像这样把魔力榨干之后，之后有空的时候再试试看就好。
比起在没人监视的地方变成魔物，还是放在可以随时监视的状况下比较好。
“好了……那就先毁掉一、两个城镇吧。”
“嗯，就这么办吧。我也好久没有想大闹一场了。”
艾蕾塔将阿西尔的骨头装进袋子里，和血鸦一起展开翅膀飞上天空。能够不用再隐藏翅膀，让她非常高兴。
当天晚上，魔物的声音响彻人类国家的王都。
“人类们，听好了！”
夜鸦黑得深沉，仿佛融入黑夜之中。人类们各自举起枪和剑，显得不知所措。
国王和勇者都不在的人类国家，看起来相当弱小。实际上，现在应该也没有人能够统率士兵。
“交涉决裂了，你们的勇者嘴上说要和魔物和平共处，却杀了我们的同胞！”
血鸦这么一说，人类们又是一阵困惑。
从他们开始讨论‘勇者原本就希望和魔物和平共处吗？’来看，亚瑟和阿西尔应该完全没有和民众讨论过这方面的事情。
“我们认为这是背叛，决定把你们全部杀光。”
但是，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里的人类，今晚都会死在这里。
无数子弹射向血鸦。因为是在信号发出后立刻发射，所以人类们在看到血鸦的瞬间，就打算攻击他了吧。
但是，太愚蠢了。人类的枪支不可能对“魔王”管用。如果用枪就能杀死魔王，就不需要神力和勇者了。
更何况，这里不只有“魔王”。
“那、那是什么！”
“火……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在燃烧？”
人类们愕然注视的方向，飘浮着巨大的火球。仿佛要烧尽黑夜的熊熊火焰，对至今过着安稳生活的人类来说，是过于脱离现实的景象。
“嘿嘿嘿，我做得出很大的火球了呢。”
飘浮着火球的始作俑者艾蕾塔，似乎因为夜色而没被人类们看见。
不过，那也无所谓。艾蕾塔毫不留情地将巨大的火球，朝人类的王都大门，聪明的人类现在正要逃走的那里丢去。
血鸦用在黑暗中成形的巨大手扫开、捏碎、击溃人类，同时想起之前在王都的战斗。
勇者亚瑟晚了的那一天。救出安琪拉公主，却对众多魔物的伙伴见死不救的那一天。
那天勇者是抱着这种心情吗？是这么地不带感情，只是在杀戮吗？
面对这么轻易死去的对手，“勇者”的英勇根本派不上用场吧。既然如此，当时填满勇者内心的究竟是什么？
事到如今，那也无所谓了，至少现在不是该思考这件事的时候。
血鸦甩开思绪，再度操纵魔法屠杀人类，他要将人类杀得片甲不留。
等王都毁坏到一定程度，就在那里放火。如果有被烧出来的人类，就杀掉。
一个不留，全部杀光。不能让任何一个人逃走。因为要斩断互相残杀的连锁，就必须彻底消灭人类。
“魔、魔物！吃我这招！”
“哦，你这东西挺不错的嘛。”
于是，那件兵器被送到寻找泄漏处的血鸦身边。似乎能产生毒素的兵器，将放在地牢里的份全部搬出来，如今以对魔王兵器的身份出现。
然而，将毒气当成最后希望的士兵们，却因此陷入绝望。因为产生毒气的铁制容器，被黑暗的钩爪轻易撕裂，开始泄漏毒气。
“那些家伙是笨蛋吗？同样的招式怎么可能管用两次。”
“我们明明会飞，只有只能待在地上的人类会死吧。”
地面瞬间充满毒气，就连躲藏起来的人类也受到毒气的侵袭。不如说，只有人类受害。
这是当然的。比空气还重的毒气，对在空中飞行的魔物们没有任何效果。
既然已经见识过一次，血鸦和艾蕾塔当然不会感到困惑。人类们因为自己开发的武器，轻易地自取灭亡。
“要是再稍微思考一下再使用就好了。”
“可能是制造的人和使用的人不同吧。”
艾蕾塔和血鸦看着人类的模样，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只是继续以魔法进行杀戮。
黑暗形成的钩爪、火柱与火球，以及自己产生的毒气，让人类一一倒下，房屋遭到破坏，最后终于连城堡也遭殃。艾蕾塔曾经短暂居住的人类城堡，转眼间就瓦解了。
惨叫声四起，从城堡逃出来的人类，也一样被血鸦与艾蕾塔杀死。
其中也有几个艾蕾塔认识的人，但她完全不在意，也没有特别区别，一律平等杀死。”
“弗洛伦，你背叛了人类吗！”
人类中的其中一人，一个艾蕾塔连名字都忘了的无足轻重的对象，看着艾蕾塔绝望地这么说。
“‘弗洛伦’早就死了。”
艾蕾塔吐出对方一定听不懂的话，又烧死一个人类。
“艾蕾塔，你那边怎么样？”
“嗯，应该没有漏网之鱼。”
艾蕾塔就这样和呼唤自己名字的同伴一起，从崩塌的城堡遗迹中找出人类，杀死他们。
从‘弗洛伦’变回“艾蕾塔”，她感到开心又骄傲。
就这样，人类国度的王都遭受了连夜的攻击。等到天亮时，人类国度的王都便轻易地被攻陷了。仅仅只靠两只魔物，就让人类国度的王都沦陷了。
虽然说，这桩连一个人也不留的可怕暴行，可能不会被记载在史书上。
毕竟，无论是记录的人类，还是记录本身，全都会被毁灭。
隔天早上，艾蕾塔和血鸦在王城的遗址中翻找，发现远处有零星的人类正在逃亡。
“哦，还有幸存者啊。”
“怎么办？要追上去杀光他们吗？反正我想他们应该会逃去大圣堂。”
血鸦停下翻找瓦砾的手，思考了起来。
现在，他和艾蕾塔之所以会在这里翻找瓦砾，是因为他们找到了一些过去从魔物国被偷走的宝物。
虽然他们已经放弃把被夺走的东西全部找回来，但如果有能够找回来的东西，他们还是想尽可能地找回来。
“这个嘛……特地追上去好像有点蠢，不过还是快一点比较好。我想在谣言传开之前，先把人类全部杀光。”
血鸦说完，用布包起豪华的首饰，轻轻放入行李袋。
那首饰原本是安琪拉公主一百岁生日时制作的，不过上面的宝石已经少了几颗，即使如此，还是应该带回国内。
“也对，那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艾蕾塔也将魔物国锻造的利刃小刀收进行李袋，轻盈地飞上天空。
人类们为了祈祷与救赎前往的地方是大圣堂。至今为止，他们一直无法向神祈祷，神也不肯拯救魔物，所以这个设施正好适合让他们亲手摧毁。
神究竟站在哪一边，让他们认清这一点的时刻应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