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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双喜临门

救护车的警笛声很是扰人,尤其当你就躺在车中的时候。

我睁开眼,看到几个医生拿着除颤器等医疗仪器,从上往下和我对视。

车窗外的天是黑的,能看到流动的路灯。

“醒了!醒了!”

负责除颤的中年医生大喊。

我躺在担架上,头痛欲裂,身体不听使唤,能感受到车轮在前进中的震动。

好消息是,外套还穿在身上。

只不过拉链被拉开了,t恤衫也被拉到胸口,将我锁骨以下、裤腰以上的部分暴露在空气中。

“我又出车祸了?”我当即向眼前几人询问。

“同学......不对,先生。你的车在高速上失控,差点没命了。”一名个女护士抢先回答。

她个子高高的,戴着口罩。说话方式还留有学生时代的习惯,大概是个实习生。

“没事。我已经不止一次差点没命了。”

我咧嘴笑了笑笑,用右手比了个大拇哥。

这位护士估计也没见过这么乐观的病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旁边的医生倒是迅速拿着仪器离开,给护士留下一句话:

“这人脱离危险了,小孟你跟他聊天保持清醒,我去救另一个。”

我一听,这车上居然还有别的人,赶忙扭头看去。

一旁的担架上,躺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浑身是血,戴着呼吸机,两个医生玩了命似的轮流给他做心肺复苏。

我一眼就认出,是当时来爷爷家找茬的两人之一,那个对我没有好脸色的中年道士。

我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却触及了伤口,疼得直咬牙,被迫改成无声的笑。

“曾医生!这人突然笑起来了,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呀!”

实习护士马上惊慌失措,向一旁的医生求助。

“不不不。我突然想起高兴的事情。”我赶紧对她摆摆手。

或许是眼前的情况太离谱,小护士吐槽之魂泛滥,话语间多出了一点东北口音:

“啊?大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嘛高兴的?”

“咳咳。不说这个,能先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吗?隔壁那位......噗,道长怎么也半死不活了?”

我清着嗓止住笑意,摆正颜色。

小护士紧张地拉了拉护士帽,不敢和我对视。

“我,我就跟着救护车来的,当时你们已经撞上了,我不太清楚。”

“随便说说嘛。刚才那位医生也让你和我聊聊天,不是吗?”

“我、我猜......我猜的啊!你车和这道士的车碰一块了,是对面追你的尾,具体的你到时候问警察......”

“好好好。不是我的责任就行。”

我恨不得拍一下自己的大腿。

“护士小姐,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吗?在女孩子面前袒胸露腹怪害臊的。”

护士下意识看了一眼我的胸肌和腹肌,赶忙撇开视线。

“可......可以吗?我问问医生......”

于是,这位小姐真就为这点小事,去问旁边忙得不可开交的医生了。

结果自然是挨了几句骂,沮丧地回来。

“曾医生说可以。”

“好。抱歉让你挨骂了。”

我就要把衣服拉上。

“等等大哥,你左手还绑着板子呢,我帮你拉!”

小护士也算有些担当,帮我轻轻拉好衣服,还帮我把外套两边合拢过来。

但这一番动作,让万变符术从内衬口袋里掉了出来。

“啊,对不起!”

护士马上帮我捡起来,帮我塞回了兜里。

我庆幸地摸着胸口那本书。

“没事,这东西还在就行。”

我现在心情特别舒畅。

刚刚在释妄界干掉了伊景光,没想到高速上玩速度与激情的世家道士也挂了彩。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多带走几个,如果他们车上还坐着别人,就更爽了。

似乎是为了贯彻曾医生的交代,小护士磕磕绊绊地和我尬聊着。

我随便提了两句,她就倒苦水似的,操着口音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叫孟欣然,纯正东北人,大高个一米七七,医科大学女篮队的。

最近学校要求实习,她刚当上护士没两天,就因人手短缺被拉到救护车上帮忙,还被安排在了夜班。

一路上,孟欣然问得少了怕出错,问得多了又被医生嫌烦,每时每刻都有辞职的冲动。

聊着聊着,话题逐渐变成了我来安慰她。

一旁医生们听着我俩的对话,想笑又不能笑。

毕竟还有个生死未卜的人在车上呢。

救护车回到福化县的医院。

我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问题,但还得留院观察几天,防止颅内损伤。

期间,警局的人过来找我录笔录,跟我说了事故现场的调查结论。

大概是,我虽然车速偏快,但勉强不算超速。道士的车也用很快的速度跟在我后面。

但进入隧道后,我突然就减速了。

隧道内光线不好,后车又没有及时开灯,就撞上了我的车屁股,导致了事故发生。

车祸虽然有我减速的原因,但我的速度并没有慢到影响后车驾驶,所以那道士追尾全责。大部分费用保险公司赔。

我开心地和叔叔们握手,向他们道别,又给陈大结巴打了电话。

“......诶!我、我我我刚和你打完电话你就出车祸了?”

电话里,陈大结巴对我喊道。

“有什么办法嘛。后车追的尾。又不是我自己想不开。”

“呵,那你的命是真特么大啊。多亏你,那条‘要死隧道’又要战绩加一了。”

“那我还挺对不起它的。”

“不过你好像恢复精神了嘛,不像之前那会儿,好像马上就要壮烈牺牲似的。”

“放心吧。结巴,我刚杀了头肥猪,现在心情好着呢。”

“啥意思?你回老家吃杀猪菜了?算了不管你了,我下班吃饭了,挂了。”

“嗯,别忘了我的鸭腿饭。”

“哎呀,到时候有你吃的。”

电话挂断。

夜间的病房亮着灰白的日光灯,只有我这一床病人,相当安静。

我靠在枕头上,向一旁帮我扎针的护士小姐问起情况:

“小孟,撞我车的那个道士咋样了?有救活的风险吗?”

“哦,他还在昏迷中,没脱离危险。”

“他们车上死了别人吗?”

“没有,就他一个。”

孟欣然全神贯注地盯着我的静脉,并没有注意到我问话的奇怪之处。

“好吧,麻烦帮我跟进一下。我给你发红包。”

“大哥,一点小事发啥红包。先别问话,我扎针呢。”

孟欣然再三预备,终于成功把滞留针扎进我胳膊里,松了口气。

“这次没扎出血,有进步。”

“我、我刚刚是紧张!咱在学校也是练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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