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九天息壤
不知是谁认出了他的模样，突然喊道：“手持三尖两刃刀，眉心神目耀玄光，他是二郎真君杨戬！”许多这段时间听过故事的人浑身一震，立刻认出了他……
此时，天机子反应敏捷，他原本就身处人群边缘，身为修炼者，屏息高呼。
“清源妙道真君，神话中的救世主降临了！”
随着天机子的喊声，全城的目光纷纷投向半空中的莫雨。
有些不清楚杨戬身份的人立刻发问，毕竟在这座拥有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里，热衷于茶馆听故事的只是少数。
立刻有人为他们解释。短时间内，大多数市民大致了解了杨戬的来历。
神话人物竟然真的存在？他们瞬间跟随众人下跪，开始颂念杨戬的名号。
天机子见状心生一计，暗中发出信号，隐藏在城中的天衍门弟子立即行动起来，借机宣扬杨戬的伟业，引导大家一同诵念他的神圣名字。
人们总是随大流，在有人刻意引导下，又在濒临毁灭的环境中看到希望，莫雨成为了所有人最后的救命稻草。
瞬间，无数人跪地齐声高呼杨戬的尊名。
“二郎显圣真君。”
“清源妙道真君。”
“赤城昭惠圣君。”
声音洪亮，浩浩荡荡，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洪流般涌入莫雨体内。
信仰之力。
莫雨悄然回首，感受着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注入体内，暗赞天机子做得好。云渊城比河阳城更为庞大，人口千万，甚至超过某些凡间国家。
这些人齐声诵念他的名号，产生的信仰之力惊人。
即使此刻许多人并未成为他的信徒，只是视他为灾难中的救命稻草，但在神灵的概念中，这都不是问题。
只要诵念神名，便是浅层信徒。
莫雨露出一丝微笑，抬头望向云层中的九幽狱龙。
此时，九幽狱龙也在俯视莫雨，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九幽狱龙嘴角勾起冷笑：“你终于现身了。”
莫雨目光微垂，低声回应：“还算及时。”
九幽狱龙冷笑加剧：“这可不一定。”
话音未落，天地间的压抑感愈发强烈，整个世界仿佛失声，无形的力量扩散，连下方千万人齐声诵念的神名也渐趋低沉，直至微不可闻。
仿佛世间一切声音都被剥夺。
不，还有另一种声音。
城中跪地的众人猛然惊觉，暴雨声一直在，狂暴的洪水依旧汹涌，只是其他的声音消失了。
接着，他们看见九幽狱龙动了。
这位荒古龙君双手虚托，波涛之声更响。
哗啦啦！
天地呼啸，水汽弥漫，只见苍穹之上裂开一道口子，滔天巨浪自远方云端倾泻而下，如同天崩地裂，天河决堤。
灭世的洪水化作恐怖的洪流坠落，大地震动，巨浪翻滚，原本缓慢的巨浪瞬间奔涌。
莫雨立于空中，一动不动。
骇浪袭来，拍打在云渊城的城墙，有巨浪越过城墙蔓延，顿时城墙区域变为泽国。
从空中望去，四面八方皆成泽国，天际则不断落下滔天洪水，人类显得如此渺小。
轰！
骇浪翻涌，这道浪头恐怖至极，足有数千丈，形成完美的风暴席卷云渊城。若浪头落下，整座城市都将被淹没，无人能幸免。
莫雨面色凝重，这天地之威太过可怕，即便是至尊境强者也难以调动。
唯有天空中的荒古龙君掌控着这种恐怖的神通。
以他化身杨戬的实力，无法抵挡。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对策。
骇浪越来越近，呼啸的水声形成风暴，天地怒吼，暴雨如注。
城中的人见到这一幕极度恐慌，衣物已被暴雨淋湿，却仍跪在原地。所有人都仰望天空中的莫雨，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骇浪临头的瞬间，莫雨动了。
他开启神话榜，兑换其中的某物，花费十万气运值。
他的指尖多了一粒泛黄的土粒，细小至极，比一粒沙粒大不了多少。
随后他翻手，这粒土粒飘落，以极快的速度落在大地上。
哗！
骇浪扑来，无数人下意识闭目。
片刻后，浪花拍面，有些疼痛，但并未被水淹没。城中的人睁开眼睛，发现那道巨浪竟打在了城墙上，没有蔓延过来。
所有人都困惑起来，刚才那道骇浪声势惊人，远超云渊城的城墙。只有亲眼目睹的人，仍难以置信。
天空中，九幽狱龙脸色一沉，双手再次翻动。
四面同时掀起骇浪，比先前更高大，连苍穹都被遮蔽。
莫雨轻轻背手，嘴角含笑，没有出手的意思。
骇浪临头，城中之人依旧惊恐，但这次他们强忍着不闭眼，反而瞪大眼睛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轰！
浪花打在云渊城的墙壁上，水花四溅，融入暴雨中。云渊城，依旧安然无恙。
这一次，城中的人看清了，在巨浪落下的一瞬，云渊城的城墙迅速升高，不多不少，刚好高出浪头。
九幽狱龙的脸色更加难看，却仍未放弃，双手向上抬起。
哗啦啦！
水浪翻涌，云海之上的洪水更加汹涌，云渊城四周的水面凭空上涨，速度奇快。莫雨依旧没有动作。
洪水蔓延，不断升高，却始终无法淹没云渊城。
城中的人注意到，洪水上涨一丈，云渊城的城墙也随之凭空增高一丈，永远比水面高出一丈。
神迹！
所有人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唯有神迹才能形容眼前发生的一切。
城中的人更加虔诚，大声诵念杨戬的神名。即便在滔天的洪水声中，他们也坚定地发出自己的声音。
最终，洪水停止，城墙也停住。水高万丈，墙高万丈。
九幽狱龙低头看着莫雨，忽然问道：“你抛下的那粒尘土是什么？”
莫雨嘴角微扬，笑道：“九天息壤。”
九幽狱龙皱眉，他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东西仿佛是他洪水的克星，无法逾越。他轻轻挥手，万丈水面随之降低...
云渊城的摩天大楼在逐渐下沉，与水位保持一丈的距离，宛如现代都市中的水上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