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最多只能自保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毁灭之箭已经来到莫雨面前。他面色微沉，庆云内的三朵金莲轻轻摇曳，抬起手指，迎向那支毁灭的魔箭。
他的手指上绽放出一道仙光，这道仙光起初极淡，瞬间化为深邃的青色，青光环绕之间，就这么简单地迎向漆黑的魔箭。
这道光芒同样纯净，仿佛天地间最神圣的光芒，一眼就能洗涤心灵，使人思绪通透。仔细看去，还能隐约看到纯净的青光超脱尘世，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
在光芒之中，蕴含着无尽的玄妙，仿佛演绎着天地的奥秘，又像是描绘着太初时期最原始的画卷，不知不觉让人沉迷其中，仿佛天地间的一切变化都被蕴含在这道青光之内。
玉清仙光。
阐教玉虚宫一脉的最高阶仙光，即使是十二金仙中，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成功。这道光芒由纯净的玉清仙法凝聚而成，纯净至极，也强大至极。
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太清一脉的太清仙光，上清一脉的上清仙光，以及佛教的寂灭佛光。
这道由魔气凝聚而成的魔箭蕴含着大破灭之力，纯粹由毁灭而生。正因为纯净，才拥有摧毁一切的恐怖威力。就像所有力量凝聚于一点，不断提炼，自然无往不利。
如果说至尊境的能量强度是三，那么这支魔箭就是五，自然无物不破，没有至尊境强者能够抵挡。但玉清仙光更为纯净，甚至纯净到了诸天万界的极致。
毁灭的魔箭与之接触，天地一滞，没有声音发出，一切都悄无声息地发生。然后，最恐怖的湮灭出现了。
余波横扫，下方的云渊市上空突然浮现出一抹黄土，瞬间化为苍穹土盖，将整个云渊市笼罩其中。城中人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地在剧烈地震颤，仿佛天地正在迎接最后的审判。震动持续的时间不长，一抹天光洒下，城中的人下意识地抬头。
就连中央分部的云渊总裁也仰着脖子，试图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消失了。
整个天空干净得像一面镜子，乌云不知所踪。森罗大厦的七总监和他的四名弟子，也全部消失无踪。
如果从更高的地方俯瞰四周，还能看到之前被九幽狱龙冰封的无尽冰川已经被蒸发。冰川之下绿意盎然，有青山绿水，一切自然和谐。
如果云渊总裁有胆量飞起来，他一定会吓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本是不可能的，不说至尊境交手余波的恐怖，只说冰封之下的广阔大地，哪怕融化了冰层也不可能变成现在的样子。
那些被冻死的植被，撕裂的大地，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但眼前的景象真实地展现在眼前。
只有一个解释。玉清仙光只毁灭了森罗大厦等人，融化了冰层，却没有对这片大地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甚至仙光还修复了地脉，为植被带来了生机，重塑了乾坤。
这已经触及了造化的层次，别说至尊境的强者，就算是荒古神庭的金仙，也难以做到。唯有协助荒古天帝的六位天君，才有可能办到。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玉鼎真人发出的一道仙光所为，而他携带的力量，甚至还未达到真仙级别。九幽狱龙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
尽管严格来说，他现在已化为一片血雾，已经没有目光可言。莫雨则长舒一口气，微微抬起手，只见天空中悠悠落下四面魔幡和一张魔弓，正是森罗大厦的五件天阶宝物。
这些宝物在玉清仙光中未受损伤，连一丝痕迹都没有。这就是玉清仙光的可怕之处，它可以扭转造化，生死之力只在一念之间，是诸天万界最顶尖的神通。
扫了一眼，收起这五件宝物，莫雨依旧风轻云淡，笑着看向九幽狱龙。剑莲仍在，玉清仙光的爆发并未伤到剑莲。而此时，莲中的血雾不再翻腾，似乎放弃了冲出剑莲的尝试。
莫雨见状笑道：“龙君
莫雨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你可得加把劲了，顺便告诉你，之前有位自称为‘瘟疫之王’的家伙也说过类似的话。”
莫雨的语气始终平静如水，然而这种淡漠往往最能刺痛人心。就像你的歇斯底里，最后只换来一句冷漠的“与我何干”。那种居高临下的蔑视，足以让寻常人疯狂。
九幽狱龙并非凡夫俗子，他是荒古龙君，曾是这个世界的顶尖存在之一。他并未动怒，因为愤怒毫无意义。剑莲中的血雾凝结，不再向外涌动，时间仿佛静止。
血雾的平静使得剑莲内的剑气逐渐平息。莫雨依然保持着双手背剑的姿势悬浮空中，看到这一幕，他微笑道：“聪明，这么快就领悟了。”
剑生万法的精髓在于以剑入道，剑气诠释天地奥秘，调动天地之力加持，一剑千变，变化无穷。若对方敢抵抗，便是以一己之力对抗天地，最终只会被无尽的天地威压淹没。无论你是不朽之躯，还是滴血重生，面对天地浩渺之威，都将被消磨至最后一丝元气，最终陨落。
九幽狱龙意识到这一点，果断停止所有动作。他的血肉、血液、分身，乃至一切分离出的事物，此刻全部静止。任由剑莲中的剑气斩过，将无数的他消灭。
然而，剑气渐渐平息，剑莲重组，虽然未见生机，却不再对他发起攻击。天地公正无私，无思无念，所以这剑虽出自莫雨之手，但演变至今，主导者已是天地之威。天地不会偏袒，九幽狱龙停止行动，收敛气息至极致，自然也不会主动攻击。这也是莫雨赞许的原因。
能如此迅速洞察剑生万法的关键，对方的根基非同一般。换作其他至尊境强者，很难领悟这至关重要的一步。
莫雨笑道：“即便你领悟了这一步，最多只能自保。一旦你有所动作，剑气自行发动，仍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