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滩浅洼之地
莫凡没有故弄玄虚，他直截了当地解析：“大罗象征无尽时间和空间的永生，金仙则意喻跨越万劫而不灭。即便逝去，他们的意识依旧散布在无数宇宙各隅，游离在时间的长河之中。等到命运交错之际，他们会从时间的尽头重新归来，真正地不被消灭。”
三人口中的冷气凝结，这神通太过离奇，超乎想象。即便是死亡，也可以在时间长河中再现，永恒无法抹去，这便是神话世界里的大罗金仙？如同大海与小池，相比这神话世界，东玄洲恐怕仅仅是一滩浅洼之地罢了。
莫凡举起杯盏，慢悠悠地啜饮一口，他眼神微醺，谈话的热情越发高涨，索性向他们详细解读神话中“大罗”的理念。接着又交谈一阵，氛围渐显热烈。
酒酣饭饱之后，大家的话题又转回了东玄洲这片故土。虽然神话世界的美妙引人神往，但它太过遥不可及，如今也无法实质性的抵达。东玄洲依然是他们生活立足之地。
莫凡扫向月姬，开口问询：“你们两人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哪吒曾经提起过你们，说你们是正派人，孙爷爷我恰好闲来无事，可以顺便帮你们一把。”
月姬与周宇闻言喜悦满溢。稍加斟酌后，她回应：“此次神庭之行我和潇潇收益颇丰，我们首先要回周家查探状况，之后根据雷印的引导，进入九幽追寻风雷戟。”
“前往九幽吗？”莫凡挠头思索，不由想起前次在九幽听见的那个声音：“如果我没有别的事情，可以陪你们一同前往。我想那里应该也藏了不少宝贝，我会预先答应下来。我在神庭得到的宝物还有很多未曾兑换为气运值。”
听到莫凡的保证，两人顿感安稳。九幽危机四伏，而现下东玄洲局势剧变，上古生物复苏，不知有多少强者苏醒，凭他们的实力进入九幽充满危险。
然而有莫凡作伴就截然不同。在神庭他们见识过大圣孙悟空超越寻常真仙的强大。他相伴而行，自然使人安心。
周宇开口发问：“大圣，提及哪吒，他现下可安好？” 莫凡微微转移视线：“哪吒过得挺好，上次东华帝君回归天庭时，将他一并带回，伤势已迅速痊愈。
他还有空到我的花果山作客，说起来还是他告诉我这里的事务，所以我才会察觉得这么早。”
周宇听后欣悦，又问道：“大圣，哪吒还会再来吗？” 这下莫凡愣住了。理论上来讲，他可以随时随地变回哪吒，他也学会了基本的“三花聚顶”，让哪吒与孙悟空共存。
然而，问题在于，哪吒的力量太过尴尬，要提升实力就需要投入大量气运值。许多宝物还没回收，不知会有多少气运值收入。但他想了想，这不影响他的承诺。
他笑说：“哪吒那个小子嚷嚷着要再来，只不过我听说被太乙真人带回乾元山了，不知道何时会再出现。不过，太乙真人一贯溺爱他，说不定啥时候他就能出来。”
月姬和周宇连忙站起身感谢。待他们都坐下后，断剑老人叹了口气说：“我对九幽之地并不陌生，在上古时期也曾涉足。
本应出一份力援助，但体内黑炎翻涌，在神庭又过度动用本源力量。现在的我就犹如风中残烛，再难启程了。”
他言语平静，众人闻后陷入沉默。月姬沉默片刻，看了看莫凡，突然提议：“大圣，神话世界博大精深，难道就没有任何方法能帮前辈驱散黑暗吗？”
莫凡望向断剑老人，眼神微凝。瞬间，他的双眸射出金色的光芒，仿佛洞穿一切的炽焰，一切幻象在他的凝视下破碎无遗。连断剑老人的心里都为之突兀，仿佛一切秘密都被透视无遗。
火焰之眼！在他两束金色光辉照射之下，断剑老人胸口浮现诡异的黑暗，无比醒目，已完全浸染了他的心脏。
莫凡收回目光，摇头道：“这不是孙悟空推托，当初受感染初期，我或许还有一些办法。可现在他和黑暗融为一体，难...难...难。”他连续用了三个“难”字，月姬与周宇心中了然，也叹口气，沉默了。
反倒是断剑老人显得非常旷达，笑道：“老朽早已知道状况，廿万年的岁月本来便是额外之得，能够多活这么久已经十分幸运了。”
莫凡考虑片刻说道：“断剑道友无需太过悲观，尽管孙悟空无法解决，但这世上妙法无穷。等我回去后，一定为你寻找治疗方法，连柳树的事一并交给我吧。”
听完这话，断剑老人内心满载感激，欲向莫凡施礼，只是四肢已被割去，完成这个举动颇不容易。他感慨道：“多谢大圣，老朽残身一个，是否活着并无所谓。柳神却处境艰巨，他对黑暗抱有深仇大恨，大圣若能解救他，我便心满意足。”
莫凡笑道：“放心，我孙悟空许下的承诺从不失信。”他并非言而无信，但现在确实没太好的解决方案。柳神还尚有余地，以三光神水即可复活。
断剑老人则更棘手，黑暗已和他的身体合为一体，无法轻易分割。想根除黑暗，断剑老人自身也将一同消亡。然而，神话中的神通却能解决此类问题。
比如烛龙的时间掌控之力，可以倒转时间之河，重置廿万年前的状态，助断剑老人还原为上古时代的状态。但这种神通所需的气运值...呵呵...反正莫凡不觉得自己目前负担得起。
但这不妨碍他开出空头支票。随着变身的角色逐渐变得更强大，终会出现能分离黑暗的力量。
双方之后又对酌几巡，都有些醉意。断剑老人安排房间，宴席就此告一段落。
他微笑着说：“哪吒那小子总吵着要来，只是听说他被太乙真人抓回了乾元山，不知何时才能出来。然而，太乙真人向来宠溺他，随时都有可能让他出山。”
月姬和周宇赶紧起身表示感谢...
当她们坐定，那位曾历九幽的老人缓缓叹了口气，“我曾在远古游历过那个地方，本应尽一份力，然而体内涌动的黑暗力量却在我于神庭激战时耗尽了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