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旷古烁今
广场前方高台上，秦河看出凌天的意图，眼眸骤然一凝。
“剑神宗剑子册封大典之日，岂容你胡作非为！来人，立刻将凌天轰出圣钟广场！”
秦河喝音落下，当即就有几名剑神宗执事从圣钟广场两侧走出。
然而凌天却先一步到了混沌钟旁。
在他探出手掌，触碰到混沌钟钟壁的刹那。
一片金色文字立即出现在了他的识海当中。
与此同时，天道碑亦于其识海缓缓浮出，并释放出了一股天道演化之力。
在这天道演化之力的影响下，那片金色的文字不断演化着混沌大道，越来越清晰。
“快！阻止他！”
秦河见状，心中涌出强烈不安，急迫朝那几名执事喝令道。
几名执事闻令脚步再度上前，却见混沌钟在此时闪烁出一道刺目金光，笼罩在了凌天的身上，让人不敢靠近。
当！当！当……
悠扬钟声响彻而出。
一连六响，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不是说凌天丹田破碎，已是废人一个了吗？为何他还能引混沌钟六响？”
“要引混沌钟响，只需参悟混沌钟上记载的混沌引即可。凌天丹田虽破，可悟性又不会因此改变。”
“照此说来，他能引混沌钟六响，悟性已超过剑神宗绝大多数弟子。只可惜与秦川师兄依旧有着不小差距！”
圣钟广场周围一阵骚动，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渐起。
同样是站在圣钟广场上的秦川，脸上却是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凌天，方才你大放厥词，如今却只引混沌钟六响。我倒要看看，待会儿你如何收场！”
他现在，就等着看凌天的笑话。
当！
然而在其话音方落之际，第七响钟声传出。
广场前方高台上，剑玄以及众剑神宗长老目光亦随之微凝。
剑神宗近几代剑子中，就有引混沌钟七响者。
若放眼剑神宗历史，这些人或许不算什么。
可在当时，他们皆为剑神宗当代第一人。
是镇压一个时代的天骄！
凌天引混沌钟七响，证明其悟性已丝毫不弱于这些人。
当！
第八响钟声响彻。
秦川嘴角隐隐一抽，脸色随之阴翳了下来。
八响钟声，已与之平齐。
他隐隐感到自己的剑子之位，受到了威胁。
当！
人群来不及惊讶，第九响钟声紧随而至。
笼罩在凌天身上的金光并未因此暗淡分毫。
反而，越发耀眼夺目。
这时，圣钟广场亦前所未有地沸腾起来。
“九响……凌天他居然引动了混沌钟九响……”
“剑神宗已有数百年不曾有人引混沌钟九响，没想到今日凌天居然做到了……”
“太不可思议了，今日剑子册封大典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一众剑神宗弟子，无不面露震惊、骇然之色。
这一刻，他们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广场前方高台上，众剑神宗长老亦无法继续保持平静。
有几人甚至激动地离开了座位。
“宗主，我剑神宗留有祖训，引混沌钟九响者方可成为剑神宗剑子。此前，无人能引混沌钟九响，退而求其次封引混沌钟八响的秦川为剑子倒也没什么，可现在……”
其中一绿袍长老神情凝重，在犹豫一番后突然转身朝宗主剑玄道。
剑玄尚未予以回应，秦河面色骤然一沉，呵斥出声。
“柳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宗主封一个废人为剑子？凌天丹田已碎，根本无法继续修行。若封他为剑神宗剑子，岂不是让人笑话？”
秦河的话令一众长老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凌天虽引混沌钟九响，可终究是丹田破碎之人，无法修行。
若在此时改立凌天为剑子，似乎并不妥当。
当！
这时，又是一声钟声响彻。
广场周围人群目瞪口呆，顿时感觉自己的认知似乎在这一刻彻底颠覆了……
“十响？混沌钟居然发出了第十响钟鸣……”
“不是说混沌钟最多只有九响吗？怎么会有第十响钟鸣之音传出？”
“不可能，这不可能！幻听，一定是幻听！”
“难道我们所有人都产生幻听了吗？”
纵观剑神宗千年历史，也唯有寥寥数人引混沌钟九响。
众人以为，九响便是极限。
可现在，凌天居然引混动钟发出了第十响钟鸣之音……
剑神宗宗主剑玄再也坐不住了，此时亦猛然从座位上站起，他双眸迸射着精芒，死死注视着立于混沌钟旁，为金光笼罩着的凌天。
当！
混沌钟第十一声钟鸣。
人群已被震惊得麻木，心情再无法用言语形容。
当！
继而，第十二响钟声落下。
同一时候，笼罩在凌天身上的刺目金光渐渐散去。
其身影随即浮现在众人面前。
此刻的凌天已收回探出的手掌，静静立于混沌钟旁。
十二响！
凌天竟引混沌钟十二响，可谓前无古人。
整个圣钟广场以及周围，陷入了一种诡异寂静氛围之中，落针可闻。
秦川双拳紧握，牙关紧咬，心中说不出的愤怒。
今日，是他受封剑子之日。
他本该万千荣耀加诸一身。
但凌天，引混动钟十二响。
旷古烁今！
同时，也毁了今日一切。
前方高台上，秦河的心情亦复杂无比。
如果，他没有废凌天丹田。
那么现在，他便还会是凌天的师尊。
凌天引混沌钟十二响，若能修行，必将镇压一个时代，名震大陆。
这样一来，他秦河作为凌天师尊，也将被载入剑神宗史册。
只可惜，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他更容不下凌天！
“川儿！”
秦河目光冰寒，一道神念释放而出，响彻于秦川识海。
秦川闻声猛然惊醒。
在他扭头留意到他父亲的眼神时，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凌天丹田破碎，却引混沌钟十二响，已对他的剑子之位产生威胁。
趁现在宗主态度摇摆，无疑是诛杀凌天的绝佳时机。
倘若现在不杀，难保之后不会再横生变数。
更何况，他也是引混沌钟八响之人。
在不考虑凌天的情况下依旧是剑神宗剑子之位的不二人选。
所以哪怕他杀了凌天，宗门也断不会因此治他之罪。
“凌天！剑子册封大典，神圣庄严！你高调现身，未经准许就擅自触摸混沌钟，当属悖逆之举。今日，我要当众诛你，证我剑子之位！”
话落，秦川一身气息爆发。
与此同时，其身后一道如若烈日般的灵轮瞬息汇聚而成，释放出炽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