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东宫岁月
回到东宫后，日子如同平静的湖水，无声无息地流淌着。曾经的东宫，那是一片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天地。
记忆中，那时的东宫十分热闹，阳光总是慷慨地洒在每一个角落。庭院里，花草繁盛，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我和元修时常并肩漫步其中，享受着那份宁静与美好。
彼时，我和元修皆是好性子。元修总是面带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怀。每当看到宫人们忙碌的身影，他总会关切地问候几句，让人心中倍感温暖。而我也总是笑语盈盈，与大家相处融洽。
宫人们在我们身边也比较自在，气氛轻松而愉快。他们会在闲暇时聚在一起，分享着生活中的点滴趣事，笑声在宫墙内回荡。有时，还会有宫女轻轻哼起家乡的小曲，那悠扬的旋律仿佛能驱散一切烦恼。
记得有一次，一个小宫女不小心打翻了花瓶，她吓得脸色苍白，以为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然而，元修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安慰她不必在意。那小宫女感激涕零，眼中闪烁着泪光。
但如今，萧元昭喜静，整个东宫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每一道宫门仿佛都竖起了无形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与热闹隔绝在外。
静到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见最好，宫人们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打破这份宁静。他们走路时脚步轻得如同猫步，说话时声音低得如同蚊蝇。
一个宫女在打扫庭院时，不小心让扫帚碰到了石凳，发出了轻微的声响。萧元昭凌厉的目光瞬间扫来，吓得那宫女立刻跪地求饶，浑身颤抖不已。
我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无奈与悲哀。
“都给我小心点！” 萧元昭的声音冰冷而严厉。
宫人们唯唯诺诺，点头应是，之后的动作更加谨慎小心。
我有时会忍不住怀念过去的日子，每当这时，心中便涌起无尽的伤感。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我暗自叹息。
他白日去上朝，那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挺拔。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微弱的光线轻柔地勾勒着他的轮廓。他身着华丽的朝服，每一道褶皱都显得那么规整，仿佛诉说着他的尊贵与威严。他昂首挺胸，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威严和权力。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脚下的石板似乎也在他的踩踏下微微颤抖。
出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瞬间又恢复了坚定。
我站在一旁，轻声说道：“一切小心。”
他微微点头，便大步离去。
晚上回来后，他便开始练剑读书。庭院中，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他挥舞着手中的剑，那剑光在夜色中闪烁着，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他的身姿矫健，动作流畅而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但他丝毫未觉，全身心地投入到练剑之中。
“唰唰唰！” 剑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练剑过后，他来到书房，烛光摇曳，映照着他沉思的面容。他翻开书籍，目光专注地在字里行间游走，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
“这书中之道，需细细领悟。” 他自言自语道。
然后沐浴就寝，十分规律，如同一个精准的时钟，每一个动作都有条不紊。
侍女们准备好了热水，他踏入浴桶，热气升腾，模糊了他的面容。
“水温正好。” 他说道。
沐浴完毕，他换上宽松的寝衣，躺在榻上，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
我每夜依旧是飘在床边，如同一个孤独的幽灵。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苍白的光影。我就那样静静地悬在空中，没有一丝重量，没有一点温度。
看着那朵东吴菱花同萧元昭一起浮浮沉沉，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每一次他们的亲密接触，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在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再划一道口子。萧元昭的呼吸沉重而急促，他的动作狂热而急切，仿佛要将身下的人儿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实在是不知餍足，仿佛永远也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那贪婪的模样，让我感到陌生和厌恶。
“这样的他，早已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人。” 我在心中默默地想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想为他再选几个美人，或许这样能让他的注意力从我的身上转移开。这个想法一旦在心中生根，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我宣了林婵来东宫陪我，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林婵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袂飘飘，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那纤细的腰肢，如弱柳扶风；那精致的面容，白里透红，仿佛能掐出水来。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东宫，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紧张。
“参见太子妃。” 她盈盈下拜，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清脆动听。
我走上前，扶起她，微笑着说：“快起来吧，以后在这东宫里，不必如此拘谨。”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多谢太子妃。”
林婵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东吴送来的茶。那茶香在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如同轻柔的薄纱，让人感到一丝宁静。她微微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那茶的韵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沉浸在一个美妙的世界里。
我静静地坐在她对面，还未开口，她却忽然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地看向我，仿佛能看穿我内心深处的每一个想法。
“臣女只做正妻。”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充满了自信和坚定。她挺直了脊背，下巴微微抬起，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我可以退位。” 我说，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仿佛这样能减轻心中的痛楚。我知道，在这个充满了阴谋和算计的宫廷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随时都可能被人抛弃。
她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那笑容如同阳光一般灿烂，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臣女不喜欢别人的夫君，臣女的夫君，身心都只能属于臣女，诚然臣女以前是仰慕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现在已经是娘娘您的了，所以臣女不喜欢了。” 她的声音轻快而洒脱，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自由和无畏的神情，让我羡慕不已。
“林婵，你为何能如此洒脱？” 我忍不住问道。
她轻轻放下茶杯，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娘娘，人生苦短，何必为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执着？拿得起，自然也要放得下。”
我叹了口气，“我若能像你这般，该有多好。”
她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娘娘，您也可以的，只要您愿意。”
我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我又宣了其他世家女子，包括那个踏春会上爱慕萧元昭的贵女。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庭院里。那贵女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走来，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娇小和柔弱，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吹倒。
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身子微微颤抖着。当她抬起头看向我时，我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那恐惧如同幽深的湖水，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我还未开口，她却 “扑通” 一声跪下，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请娘娘饶臣女一命。”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微微皱眉，心中满是疑惑。“本宫并未要害你，你为何如此惧怕？”
她听到我的问话，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头垂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是…… 是萧元昭殿下从前责难过臣女与臣女的家人，自那以后，臣女每日都活在恐惧之中，说什么也不敢再见他了。”
我听了她的话，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变得空洞无神。我不知道萧元昭为什么会这样做，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么。
“难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吗？” 我在心中自问，却找不到答案。
那贵女依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你先起来吧。” 我无奈地说道。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来，但依旧低垂着头，不敢与我对视。
“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与本宫听听。” 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始讲述那段让她胆战心惊的经历。
......
萧元昭知道后，气势汹汹地闯进我的寝宫，他咬着牙问我：“你就这么不愿意侍奉我？”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那怒火仿佛要从他的眼眶中喷涌而出，直直地射向我。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并不是不愿意，也没有能力不愿意。甚至，我想讨好你。希望你登基之后能放定晟回去，我的母妃一定在苦苦地盼，总有一个孩子得回去啊。” 我声音颤抖着，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
可我真的也想好好睡，最近我总是觉得困乏，而他又不许。他又问我：“如果是萧元修，你还会为他找女人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嫉妒和愤怒，那嫉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他的理智几乎焚烧殆尽。他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又何必这样伤我，那晚元修说的话，他明明也听见了。见我不说话，他猛地走上前，捏着我的脸颊，迫使我抬头看着他：“告诉我，会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仿佛在等待着我的回答。那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哀求，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在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看着他的双眼，不由想起礼宫那夜窗外，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冰冷的眼如兽一般盯着正在亲吻的我和元修，宛若要将猎物捕杀。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他眼中还有着隐忍，现在只有暴烈。那夜的场景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让我的心再次揪紧。
我 “扑通” 一声跪了下来：“殿下，臣妾错了，今后臣妾不会再擅自为殿下作主。” 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绝望。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内心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然后我主动为他宽衣，手指颤抖着伸向他的衣襟，想要平息他的怒气。可他却愤怒地推开了我，转身离去。他的衣角从我手中划过，带起一阵凉风，让我的心瞬间跌入冰窖。
“嘭！” 的一声，门被他重重地关上，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仿佛是对我的无情宣判。
一连半月没来我这里，我每日都在这寂静的宫殿中，望着窗外的天空，独自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我只好去请。最近定晟已经被允许和北周世家子弟一起读书骑射，这让他在宫中的地位稍有稳固，现在让他生我的气，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我精心装扮，穿上最艳丽的衣裳，梳起最妩媚的发髻，学着那些所谓男子喜欢的情致去讨他欢心。
我轻移莲步，脸上带着刻意练习过的娇羞笑容，眼神中流露出脉脉温情。当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中的冷漠让我的心瞬间坠入冰窖。
“殿下……” 我娇声呼唤，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没想到却惹得他更生气。他猛地站起身来，一甩衣袖，怒喝道：“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我的心窝，让我痛得无法呼吸。
他将我禁足，那道紧闭的门仿佛在宣告着我的命运的无奈。我呆呆地站在门前，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喃喃自语，双手无力地捶打着门。
却又在夜里闯入我的寝殿，那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高大和威严。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的心上。
“萧元昭……” 我惊恐地看着他，声音颤抖着。
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目光如炬。
“叫我的名字！” 他命令道。
“萧元昭……” 我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中，紧紧地拥抱着我，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他在我耳边低吼道。
我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第二日用早膳的时候，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摆满珍馐的餐桌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为他添粥，那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在为自己的过错赎罪。每一勺粥都倾注了我复杂的情感，我的眼神专注而谨慎，生怕有一丝差错。
他也往我碗中夹了一块糕点，我们的手正巧碰在一起。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细微的电流传遍全身，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那短暂的触碰，让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上也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宫里年长的嬷嬷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所谓夫妻呀就是这样，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过去就过去了，日子要向前看呢。”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暖和安慰，那饱经沧桑的脸庞上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
萧元昭不说话，只低头吃粥。他的睫毛微微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那沉默的身影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心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手中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粥。
我偷偷抬眼观察着他的神色，心中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儿，嬷嬷轻声说道：“殿下，娘娘，这日子啊，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强。”
萧元昭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喝粥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用完早膳后，宫女们悄悄告诉我，那天早膳后他心情很好，赏赐了嬷嬷好些金银。我心中不禁泛起疑惑，想他最近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竟主动提出陪着我去踏春会。
我惊喜地看着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真的吗？” 我问道。
他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不喜欢参加踏春会，那热闹的场面让我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奈。周围的人们欢声笑语，结伴而行，而我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他背上弓箭，大步流星地向我走来。那宽阔的肩膀，坚实的后背，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他将我抱上他的马，动作轻柔而有力，仿佛在向我宣告着他的力量和威严。他的双手紧紧地环绕着我的腰，那炽热的温度透过衣物传递到我的肌肤上。
骏马在草地上奔驰，风在耳边呼啸，速度快得如同飞一样，吓得我不得不抱住他。
“慢一些。” 我紧张地说道，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我的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却笑着将马打得更快了，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充满了自信和快乐。他的头发在风中肆意飞舞，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别怕，有我在！” 他大声喊道。
最后我们进了那片树林，一样的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水中的石头圆润光滑，周围是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
“去摘吧，我等你。” 他说完躺在草地上，咬着一根草，懒懒地晒着太阳。他伸展着四肢，那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悠闲和自在，仿佛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痛苦。这时候的他，又像是两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可我已经不喜欢这些花了，但他让我摘，我便摘吧。我弯下腰，仔细地挑选着花朵，手指轻轻触碰着花瓣，感受着它们的柔软与芬芳。
我刚摘好一束，突然头上多了个东西，是他编了一个花环戴在我头上。
“好看。” 他瞧着我笑道，那笑容如同阳光一般灿烂，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和喜爱，仿佛我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我下意识地想拿下花环，他却将我压在花丛里，咬着我的耳朵：“那时候你误导他们我与你有染，你知不知道我背了两年的黑锅？今日我要为我正名。”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让人心跳加速。
我又羞又怕，几乎要哭出来。我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放开我！” 我挣扎着喊道。
他这才停了下来，哑着声：“不让我正名也行，那得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无奈，让人感到无比的心疼。
然后他将我抱在怀里，那动作轻柔而温暖，仿佛在为自己的过错赎罪。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他让我同他一起看大树向天空蔓延的枝丫，看鸟在枝头欢快地歌唱，看白云悠然地飘荡，看那云间透下的光……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任山风翻过山岗，拂着我们的脸庞。那一瞬间，我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温暖，仿佛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痛苦。
风轻轻吹过，花瓣纷纷飘落，如梦如幻。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橘红色的晚霞如绚丽的锦缎铺满了天空，我们才回去。他一手搂着我，那手臂坚实有力，仿佛要将我永远护在怀中。另一只手握着花，那束花在他的大手中显得有些娇小。
那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和动人。金色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我看着他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不免担忧，提醒他好好骑马，“小心些，莫要大意。”
他却得意道：“我四岁就在马背上，苍穹摔下来我都不会摔。”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扬起的下巴和明亮的眼神，让人感到无比的敬佩。那自信的模样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他。
回到踏春会上，人群依旧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虽已经整理了衣衫和发髻，可还是被眼尖的容贵妃看了出来。她迈着端庄的步伐走来，脸上的妆容精致却难掩严厉之色。
“成何体统！” 容贵妃一声怒喝，将我一顿训斥。她的眼神如利剑般刺向我，让我不禁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
萧元昭却毫不犹豫地将我拉在他身后，“母妃，事情是儿子做的，您责怪她做什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保护，挺直的脊梁和紧握着我的手，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
“你你你……” 容贵妃气得脸色发青，抬起手在他背上拍了几巴掌，“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责怪他的不懂事。
他不管不顾，拉着我跑出营帐，风吹起他的衣袂，他的眉眼间都是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灿烂而肆意。他是真的很开心，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别管她，咱们走。” 他说道。
回到寝宫后，他还亲自挑了一个白玉花瓶，小心翼翼地将我摘的那些野花插了进去。
“这样才好看。” 他满意地说道。
我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想他是误会了，误会我前年那时摘花是为了放进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