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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那年雨大》

我与Z君的真实青春。

(一)

高二文理分科,到了新班级一个月,我还认不全班里的同学。

我们学校管理很严苛,中午自习完,我趴在桌上睡觉,十月的天气,窗户外吹进来的风很凉。

被秋风吹得哆嗦的我拢了拢校服,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困倦之际,勉强睁开眼,看见隔壁组的男生,正伸手抽我同桌桌上的抽纸。

叫啥名儿不知道,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趁人家主人不在擅自拿人东西呢?

我望向他,他与我对视,手顿在半空,最终还是有点难为情地缩回去了。

我把校服盖在脑袋上,继续埋头睡觉。

这是我与他的第一面,其实,并不美好,甚至还有点儿尴尬窘迫。

(二)

同桌回来后,我悄悄告诉她,跟她隔了一条过道的男生偷拿她的面纸。

同桌笑了,说不碍事。

她说Z感冒了,面纸用完了才拿的,上午打过招呼了。

我惊愕,顿觉自己有点多管闲事。

也正是这样,我记住了那个男生的名字。

在我认不全的新同学里,他以格外新奇的方式,让我记住了他——Z

(三)

这之后的许久许久,我与Z并无关联。

直到高二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才有了联系。

因为个子高,我被班主任调到了倒数第二排,而Z,是我后排的同桌。

我的同桌是个可爱的女生,留着bobo头,有点微胖,但在我眼里是女神一样的存在,我叫她老纪。

Z的同桌叫大东,是个高分考进我们学校,但迷上小说和游戏后导致成绩暴跌的宅男。

我们四个,Z理科极好,数理化都名列前茅,但语文英语烂到没救。老纪很均衡,英语尤其棒。我偏科厉害,语文英语历史都不错,物理化一般般,大东么……不提也罢。

就这样,我们四个自发组成了自救小组,羁绊,就这样开始了。

(四)

起初也并没有多么相见恨晚,毕竟,学习是自己的事。

身边有个大神固然好,固然可以给你讲题,但有些东西,还得自己背,自己悟。

那个时候,我和老纪,并不怎么愿意跟Z说话。

他是个典型的理科男,沉默,还有点儿闷骚。

我和老纪,更喜欢跟大东聊天。

大东书看得杂,天南海北的都能侃,从历史军事,到文学小说,再到游戏二次元,他都很懂。

他情商高,很容易就能弄懂别人的意思,而且性格也好,跟他聊天很轻松快乐。

按现在的话说,他具备一个海王该有的全部特质——如果再帅儿点的话。

所以,直到高二上学期结束,我和Z都只是平平淡淡的前后桌同学关系。

(五)

真正的开始,应该从高二下学期算起。

我们高中是一所重点高中,但教学很苛刻,尤其我们那一届,被当成了小白鼠,全盘学衡水高中的模式。

学校里过于军事化的管制让我不堪其扰,身体健康出现了问题,我得了胃病,很严重。

高二下学期,我家给我在校外租了房子,我的爷爷还和初中那样照顾我的三餐起居。

高二放学的第一天,我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第一次中午走出校门,奔向了家里热乎乎的饭菜。

刚出校门,就撞见了Z

他见了我也很惊愕,“你也搬出来了?”

我点点头。

走了一段路,我惊奇的发现,我俩租的房子居然很相近,只是过了桥以后,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起初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在外租房子的同学很多,能租得靠近,也只是巧合罢了。

但是……

很快我就真香了。

哦不对,我们高中年代还没有真香这个梗。

(六)

我们学校晚自习很晚,十点才真正下课,而有些自我要求高的班级,或者遇到班主任有事拖堂的班级,可能会到十点半才离开。

走读生的第一天,很不巧,班主任啰里啰嗦没说完,硬生生拖到了晚上10点半。

教学楼接二连三熄灯,我回去的时候,一半的楼层灯都关了,人家高三的都走得差不多了。

我着急忙慌,收拾了一下就往住处赶。

因为我很怕黑,从校门口出去没多久就有一段路没有路灯,而且毕竟是高中,校门外偶尔还是有几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学生的。

出了校门我就埋头疾走,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更重要的是,我听见身后一直有个脚步声,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

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就差跑起来了。

我是个双鱼,你知道双鱼一旦展开联想该有多夸张吧?

我的脑海里俨然上演着一场大戏——

夜黑风高,一个纹着花臂的社会男,尾随我一个女高中生,究竟是劫财还是劫色尚且不知……

女高中生该如何应对,是发动她的飞毛腿,发力狂奔,还是转头给他一脚,踢他个半身不遂……

我终究没那么勇敢,只好拔足狂奔,身后的人也跟了上来,我充分发挥我的短跑优势跑出了十几米远,才听见身后的男声:“xx,你跑什么?”

是Z

我呆了,转过头看他,他几步跟了上来。

我身上都被冷汗湿透了,他居然问我为什么,我气死了,当场就质问他:“你跟着我干嘛?!”

Z特别纳闷,他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什么跟着你,这也是我回家的路啊!”

我当时臊得没话说,气急败坏地垂头走了。

后来差不多快一个月,我都会在下晚自习前打量他的举动。

我那时候是个特别拧巴又敏感的女生,很多话说不出口,比如约他一起走。

所以,只要看他开始收拾东西了,我就赶紧出门,赶在他前面出教室,与他保持十几步的距离。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早早就知道我怕黑路,所以装作不知情,每次都跟在我身后。

我们的关系,就像每天放学之间的距离。

从十几步,到五六步,再到并肩而行。

(七)

我跟Z彼此熟悉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虽然总在放学等着彼此,虽然一同上学回家的路上能聊几句,但拧巴的我,和闷骚的他,谁也没有戳穿那层窗户纸。

我们就像普通同学一样,仅仅是比普通同学,多了层前后桌的关系。

没多久,班主任重新分配座位。

我和老纪被调到了前排,他和大东被调去了别的组。

我和他,相隔了半个教室。

在一起说笑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异常,等分开了,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下意识地看向后门处,下课的时候,总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可十七岁,最怕流言蜚语的年龄,我的心思藏的那么严密,甚至和我同桌那么久的老纪都不知道。

(八)

我高中的时候,有很严重的胃病。

家里也正是担忧这个,才不惜花钱租房子,委托爷爷跟过来照顾我。

高一积下的病根,高二时最严重。

有一次晚上,我在家刚吃完饭,突然胃病发作,还没走出门,就哇啦一声全呕吐出来。

爷爷吓坏了,又是给我倒水,又是扶我休息。

我疼得脸色苍白,爷爷舍不得,就说:给老师打个电话请假吧,晚自习别去了。

我疼得连路都走不了,直接爬上床休息。

我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醒来一看,才八点半,晚自习刚下第二节课。

摸出手机想听会儿歌,忽然看到两条陌生来信。

“怎么没来上晚自习?胃病疼了?严重吗?”

“好好休息。”

两条陌生来信,陌生号码。

我不知道是谁,但潜意识里相信,是他。

第二天回到学校,你们懂的,桌上堆着小山一样的试卷。

老纪是个好人,她用书帮我压住了,防止卷子飞走。

我真的感动,感动得都快哭了。

自打分开后,我第一次走到后门那里,避开众人,问那两条信息是不是他发的。

他说是,他问班里胖子借的手机。

那一刻我是懵的,因为,我从未告诉过他我的手机号码。

这件事困惑了我很久很久,好几年后,他才告诉我,当初学校要求填联系号码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记住了。

牛批!

(九)

高二的时候,我们班主任是新调来的一个老师,她是个弱小的女人,留着齐刘海。

看上去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从前所在的学校不像我们学校,她们那儿生源太差,所以老师不管学生学不学。

我们学校的生源好是好,但好学生有时候有通病——桀骜不驯。

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班主任,那么这个班级的风气很容易走歪。

不巧了,我高二的班级就是这样。

刚开始还能争当排头兵,后来就不行了,年级大会上老是被年级主任点名批评。

那个时候,班里有好几个跳脱的人。

Z前排有个女生,她比较有个性,也比较放的开,她总爱缠着周围男生说笑,周围男生也比较跟她玩。

我说过,Z是个闷骚的人。

他很难像别的男生那样,主动同女生开玩笑,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但他也不懂拒绝。

某天下课,我下意识扭头看他,然后就气炸了。

女生坐在Z的课桌上,将卷子卷成圆筒指着Z,纸张几乎快要碰到Z的下巴。

明着看是挑衅,其实像极了挑逗。

Z是对那女生笑着的,然后就看到了我,笑容僵在脸上。

我当下就沉下脸,转身背对着他。

当天晚上,我没有等他,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第二天上学路上,Z在桥上堵我,追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阴阳怪气的说,“没怎么,你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嘛,有人陪你,你去呗。”

比起生气,其实我的醋意更重。

但Z是谁,典型直男啊,他能听出我的小心思才怪嘞。

他只看到了我的愤怒和生气,于是他硬邦邦的回呛我,“你跟癞子玩的时候,不也挺开心的?”

说完他就走了,留我在原地惊愕。

癞子是我的前座男生,他不秃,只是因为姓赖,所以外号叫癞子。

他跟大东一样,也是个能胡侃且有分寸的男生。

但跟大东的暖心不同,癞子比较皮。他能把你说恼了,又迅速一转弯,给人台阶下。

那段时间班级流行魔方,大家人手一个魔方,上课的时候手都搁在桌下扭啊扭。

我比较笨,玩不转这个。癞子就细致的给我画了步骤图,趁着下课闲暇时间,教我怎么看,怎么转。

我没想到,就这么一幕落在Z眼里,竟成了他不爽的点。

所以他故意跟别的女生说笑刺激我?

那个时候的我,虽然敏感,但也没有察觉这是明显的吃醋,只觉得他不可理喻。

我一想起我玩的魔方还是他的,气不打一出来。当天去文具店买了个一模一样的新魔方,下课的时候扔到了他怀里。

“还你!”

我把新魔方还给他,把他的那个旧的扔到了犄角旮旯,再也没有碰过。

时至今日,我依旧玩不转魔方,最多只能拼两层。

当然,在我们未曾戳破窗户纸的这段岁月里。

一切的吃醋和在意,都显得那么的——

师出无名。

(十)

那次的闹别扭,只是一次小插曲,似乎怄气了几天,就过去了。

大多数时候,我们还是好好学习的。

我说过,Z的文科奇烂无比,尤其语文。

而我语文又很好,单科在班级里名列前茅。

又一次月考,他语文考了班级倒数。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给他分析了许多许多,告诉他阅读理解的套路,可他怎么也学不会。

于是一连三天,我利用午休的时间,手写了一份阅读理解的题型和套路,给他送了过去。

他当时看着我,眼神不敢置信又似乎很惊喜,却什么也没说,连句谢谢都没有。

那个时候的我,到底还是小女生,因为喜欢,所以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辜负我的心血,那份小册子,被他视若珍宝,从不外借。

后来他投桃报李,送了一份他亲手整理的物理笔记。

but……

字太丑,我完全看不懂哇!

泪奔orz……

(十一)

我小的时候,父母就一直在外做生意,奶奶早逝,我一直跟着爷爷生活。

爷爷很好,但他深沉内敛,从不像我的外公那样,慈祥温柔的对孩子说笑。

他古板,恩怨分明。

我多多少少有点受他的影响,自小拧巴又有点清高。

所以17岁的我,表达爱意的方式,就很老土——送礼物。

我去学校周围的礼品店,挑了一个‘马到成功’的摆件,送给Z,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那个摆件是普通的玻璃制成的,老板也不像现在网店老板那样神通广大会刻字。

老板给我扎了个挺漂亮的蓝色包装,上面绑了跟蝴蝶结,就完事了。

那个破摆件,花了我快五十大洋,当时快半个月的零花钱了。

我不知道Z拆开礼物时是何感受,只知道第二天,他请我、老纪和大东,去了学校附近的炸鸡店吃炸鸡。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好亏。

因为这么多年了,Z都没送过我一件礼物!!!

(十二)

在高中岁月里,好像都是我主动的多。

Z就是个完完全全的,且不解风情的直男。

只有唯二两件勉强算得上浪漫的,令我刻骨铭心。

第一件是高二下学期初,那个时候我跟Z刚熟络,放学的路上会一起走。

初春的季节,气候变化无常。

年轻人嘛,要风度不要温度。

仗着中午温度高,只穿了一件毛衣,外面裹了件校服。

晚上回去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

我跟Z抱怨说,“太冷了,我手都冻成冰块了。”

Z是个直男,他就笑,说:“哪有那么夸张。”

“我真没骗你,真没知觉了。”我伸出手,给他看我冻得苍白的手指。

鬼使神差般,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指。

不过一瞬间,就松开了。

我俩走到了桥尽头,他特别淡定的说,“是挺冷的,明天多穿点。”

我点头,木讷地转身而去。

到了家,呆呆的看着手掌,突然羞得满脸通红。

另一件事,就是高二快要结束的六月份了。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心照不宣倾心彼此,只差一个正式的告白。

不过这个告白,却迟到了好几年。

那些都是后话了。

第二件是高二下学期,六月。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阴晴不定。

早上出门艳阳高照,中午放学倾盆大雨。

我说过我们学校很严苛,中午只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

当天校园里不带伞的人很多,我就是其中一枚。

Z中午先走了,因为我们除了晚自习放学回家,平时总避嫌,很少在校园里并肩同行。

跟校主任一天到晚盯着校园主干道抓早恋半点关系也没有!

总之那天,我搭了同班女生的伞,一直走到了校门口。

出了校门口可就为难了,她跟我正好方向相反。

我只能以手遮头,冒雨前行。

才走了一步,就被人拽住了。

是Z

原来他一直在等我,他说:“我就知道你没带伞。”

他把我拽了过去,伞身往我这边倾斜了些,“走吧。”

我:“……”

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男生同撑一把伞。

我尴尬极了,手放下也不是,垂着也不对,最好干脆环在胸前,瑟瑟缩缩。

活脱脱像个被逮捕的犯人。

我这么委屈自己便也罢了,好巧不巧,天空飘来一朵黑云,呼啦啦一阵狂风暴雨,差点压垮伞身。

蓝格灰底的小破伞超顽强,为我们遮风挡雨。

可即使这样,也挡不住狂风卷湿了我一身。

我本就高,身边撑伞的这个更高。

我还跟他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你靠过来点。”Z勉力撑着伞对我说。

“哦。”我回他,但动都没动。

笑话,我一个女生怎么能主动贴近你……虽然咱俩不清不楚的,但毕竟那啥,对吧?

我就在心里嘀咕。

突然肩上一重,Z换了只手撑伞,左手揽着我的肩,将我搂向他。

我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时间都忘了我是谁,我在哪儿。

伞身已经完全倾斜在我这边,我偷偷看了眼他,却只看到,他右边身子早已湿透。

鼻腔酸涩,心头发甜。

过了桥,Z执意要送我回去,我不肯,担心被爷爷看到。

Z急了,“就说是同学送你,怎么了?”

我还是不肯。

正巧这个时候爷爷来给我送伞,他站在路边喊我名字。

我挣脱Z的手臂,向爷爷跑过去。

就这短短几步距离,瞬间淋得湿透。

滂沱大雨砸得地面起了一层烟雾,模糊了眼前景,心上人。

(十三)

按理说,高二下学期结束前,我们已经算得上互相喜欢,班上嗅觉敏锐的,看见我过去Z那边,也总会会心一笑。

可是,不知为何,现在却忘了当初与他决裂的原因。

也许是无止尽的争吵?也许是永远不在一个频道的聊天?也许是,我主动累了却从未等到他的付出他向我走来?

这里插一个Z君的小插曲。

高二暑假的时候,我不小心被一种酸性药剂灼伤了手指,qq上跟他抱怨,你知道Z怎么回复的嘛?

他说:什么药剂这么牛逼?666啊!

这就跟现在网上女孩子烧到39度,男孩子喊666一样,在死亡线上反复横跳。

总之,高二暑假过后,我单方面与他决裂了。

(十四)

我们学校很奇葩,往届高二升高三是不分班的,只有我们这届小白鼠,高二升高三又分班了。

不过这次分班,我谢天谢地!

一则,高三了,我狠心跟Z断了关系就不想再和他在一个教室里朝夕相处。

二则,我高二的那个班级实在辣鸡。

我高一高二所在的班级都是年级里令人头疼的存在,高三了,我终于被分到了一个好班级。

我们的班主任,是个爱穿旗袍,踩着哒哒哒的高跟鞋,披散着一头及腰长发在楼道里穿梭的,实打实的背影杀手——

灭绝。

大抵每个学校都有那样一个‘灭绝’,我们这位灭绝,名副其实。

高三一年,我终于感受了一把斗志昂扬好班级的学习氛围。

灭绝治下的班级,无人胆敢犯上。我对灭绝,是又敬又怕。

灭绝其实对我很好,她知道我有胃病,所以在我请假的时候从不刁难我,而且在我成绩下滑了,还会把我叫到办公室谈话。

灭绝有段话令我每每想起,记忆犹新。

高三冬天,恰值2012年,玛雅预言世界末日的前一天,灭绝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你最近怎么成绩下滑这么多?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你今天也要给我好好学习,知不知道?”

我当时感慨万千,觉得灭绝说得对极了,人生的意义就是这样啊,即使明天是末日,今晚依旧要做好自己的事。

现在想想,屁嘞,第二天都世界末日了,我还学个屁!

但高三,确实是我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灭绝也是我高中十分感激的一位恩师。

but,高考前夕,同班同学拿了同学录让我写,我在晚自习课上填写时被巡查的主任抓到了(我靠窗)

灭绝得知以后,让我站了两节课!

人生耻辱啊!

(十五)

我的整个高三岁月,几乎都被考试、卷子压的喘不过气,再加上我选的是不擅长的理科,啃物理啃得头大。

虽然学习占据了高三的大部分时间,但并非和Z没有交集。

分班时巧也不巧,Z正好在我隔壁班,一墙之隔。

他的班主任是个很年轻,却很得学生敬爱的好老师。

高三刚开始的时候,Z因为我单方面的决裂堵过我好几次,有时是在楼道里,有时是在回家的路上。

我每次都是沉默不语,远远甩开他。

谁说少年的爱是炙热奔放的,这分明就是敏感害怕又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啊!

Z被我冷了好几次,终于心寒了。

我们班有个他初中的同学,是个女生。

高三刚开学没几天,那个女生跑过来主动跟我打招呼,并说:“你和Z是不是男女朋友啊?”

我那个时候特别害怕别人的流言蜚语,于是冷漠的回答她:“不是。”

女生讪讪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尴尬得无处遁逃。

大家千万不要学我啊,这拧巴敏感的性格真的一点都不讨喜!

(十六)

前两天我问大东,我说,你还记得我高中的样子吗?

他说:记得啊,碎短发,不好惹,跟你说话总要小心翼翼的,害怕你生气。

我说:是啊,我当初真的丑到自己都看不下去,不知道为什么Z眼瞎了会喜欢我。

大东说:丑倒不至于,就是你那性格特别女文青,可能Z就喜欢倔强又敏感的小白花吧。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为什么你现在变成了沙雕污妖王?请把我们的文艺女神还回来好嘛!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去!

我可是用了四五年,碰壁无数,才把自己打造成了现在这样宽怀大度缺心眼但可爱的沙雕女神经!

(十七)

高考结束,我去了本省一所大学。Z高考失利,去了北方某大省读大学。

大一冬天,我的头发已经长到快要及耳,虽然军训被晒黑了,但勉强有个女生的模样。

那天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一个陌生人突然加我qq,地址显示距离我200米。

是学校的人。

我将信将疑同意了,那边发了句你好,然后来了句:

我是Z

(十八)

我没想到他会来我们学校,又惊又奇。

难道是特意为了我……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Z是来找他发小的,而且当天已经被他发小带着在学校周围玩过一圈了,找我只是顺便。

他的发小和我们一个高中,只是在物化班,不跟我们一个楼层,他的发小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请记住这个工具人,他后面还有用。

但那个时候,我压根不认识他这发小。

我来学校的时候,接我的学长是校学生会的副部长,而且正好是我的老乡。所以入学以后许多琐事疑惑,我都直接问他了,没有参加过什么同乡会。

Z加了我以后,跟我扯东扯西聊了许多。我们冷战了一年,其实当初所谓的“分手”并没有什么大的隔阂,再加上双方都有意,就半推半就维持了原来的同学关系。

第二天我有课,晚上,Z邀我和我宿舍的同学吃饭。

饭局尬得一批!

我不认识Z的发小,Z的发小也不认识我和室友。

而我和Z又都是很内向的人。

全程都靠我那外向的宿舍大姐大张罗,回去的时候下小雨,我把伞给她们了。

大姐大跟我吐槽说:“虽然吃了一顿饭,但是比不吃还累!”

她看了眼Z,然后说:“记得早点回宿舍,11点就断电了。”

我呆了半天。

嗐!她想什么呢!

我是那种人吗?Z有那贼胆吗?

(十九)

下着小雨,送走了我的室友们,Z的发小。

我俩只有一把伞。

命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巧合。

我拘谨地走在前面,Z撑着伞,跟我保持一步距离。

沉默良久,什么也没说,在学校饶了好几圈。

当初可是我单方面决裂的,如今纵然有意修好,可又能说什么呢?

更何况我还不知道Z到底怎么想的。

雨越下越大,我们去了学校的奶茶厅。

我点了两杯奶茶,为了缓解尴尬,拿着象棋问,“要不要杀一局?”

Z抬头看了我两眼,他说:“好,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输了,我答应你一件事,怎么样?”

我当时压根就没想他的话外音,也没有揣测他究竟需要我答应他什么事。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赢不了我。

高二的时候我看过他和同学在课间下象棋,不算差,但是跟我比还有一点距离。

我有时候,也是直球得很厉害的直女。

果不其然,虽然他很投入很认真,但我还是以微弱的优势赢了。

我没让他做什么事,好像只是多喝了杯奶茶?

忘了。

夜色渐深,我叫Z送我回去,他沉默不语,过了好久才问我:“当初为什么跟我冷战?”

我当时正好在玩一个游戏,天美公司的火爆手游,天天酷跑。

我放下手机叹了口气,说:“我的情商和心思,就像80级的魔女娜娜,而你,只是零级的双枪小帅。”

我俩的思维,跨越了半个银河系。

Z听了我的解释,很长时间没说话,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把我送到宿舍楼底下,告别时才问:“那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虽然短时间没办法成为魔女娜娜,但我会一步步,慢慢升级靠近你。”

我望着他的眼睛,心神微动,答应了。

(二十)

Z多留了一天,第二天下午的火车回学校。

那天上午,他撇了他发小,约我出来,要我带着他逛校园。

南方的冬天,阴冷得很,我带着他绕了湖畔一圈,很快去了教学楼。

那个时候我用着一部3000块的破三星,续航差到极点,卡到爆。

我跟Z抱怨,他说:“我的还不错。”

他给我看他的手机,是当时的小米2,我翻开看了看,戳来戳去。

无意间点开了他的qq页面。

那个时候的qq还不像现在这样花里胡哨的,简简单单的聊天页面,第二个是通讯录。

他的通讯录分组很简单明了:家人,好朋友,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

唯一一个:

special [1\/1]

点开一看,赫然是我。

(二十一)

Z用不经意的温柔,打动了我这颗沉寂已久的少女心。

然而我们认识四年多,已经大二了,却依旧在对方的生活里没有姓名。

跟Z的联系,大多数时候是通过qq,但我俩真的是火星撞地球的存在。

聊不到三句必然开吵,我说A,他必然理解成b

永远不在一个频道,即使我说得十分直白,他也永远无法领会我的意思。

我有时候真的心累极了,跟他说:“不如你去谈个恋爱吧,去找一个恋爱经验特别丰富的女生,让她好好调教你。”

他很生气,他说:“你真的希望我跟别的女生谈恋爱吗?”

我真的真的,恳切无比,真诚无比的说:“是的,我希望。”

因为我实在没法改造你这个榆木疙瘩。

Z因为这件事跟我生气许久。

(二十二)

有段时间我很迷星座,特意去查了Z的星座。

他是天蝎,我双鱼。

都说天蝎和双鱼是绝配,可我却一点儿都找不到绝配的影子。

可能我是非典型双鱼,不是温柔似水的善良白鱼,而是相生相反冷血心硬的黑鱼。

而他,除了没怎么看出来的腹黑属性,他沉默闷骚话不多很少尝试沟通简直像极了天蝎。

我一度照着星座书比对,心想:我也应该是个隐藏天蝎,所以才跟他格格不入水火不容。

(二十三)

因为劝他去跟别人谈恋爱,Z气了我半年多。

那个时候还没有“求生欲”这种说法,Z也不是能放下面子道歉的人。

我乐的清闲,那个时候整天看小说,看了n多言情小说以后,渐渐点满了撩妹技能。

我隔壁宿舍有个小女生很萌萌哒,她也喜欢看小说,我们时常一起交流。

她有一次忍不住吐槽:“麻烦拿着你的满级情话去撩一个男朋友回来,不要拿我当试验品ok?”

那个时候我真想仰天长叹:空有一身撩妹技,无奈身是妹!

我甚至想:来世我要投个男儿身,凭借我这聪明的情商,随手拈来的情话,做一个引无数妹子竞折腰的、真正的海王!

我的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很骨感。

现实生活中,只有一个榆木疙瘩等着我。

(二十四)

我大二的那年春节,叔叔带着一家回老家过年,住在我家。

爷爷很高兴,一大家子团聚了。

大年初一的上午,我陪着我爷爷和叔叔打扑克牌,手机扔在卧室充电。

等到午饭时间,我才想起手机,过去一看,上面显示七八个未接来电。

是Z打来的。

qq上也有他发来的消息:

“你在家吗?”

“我在你们这医院的公交站台,出来见一面吧?”

“在家吗?为什么不接电话?”

“……”

“算了,我回去了。”

他大年初一的上午竟然乘坐公交到了我家这儿,我从没有告诉他具体位置,所以他在医院前的公交站台上等了半个小时。

我惊了:为什么大年初一过来啊?

他只回了我三个字:想见你。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感动之余,又觉得他好鲁莽。

他总是随心所欲,带着他以为的惊喜向我走来。

别说我没有接到电话,就是我接到了,知道他过来了,我又怎么可能在大年初一上午出去见他?

我讨厌意外,讨厌一切猝不及防的变数。

(二十五)

那之后的好几天,Z都竭力邀请我出去玩。

而我需要去拜年,我外婆家那边是个大家族,每年的聚餐都能排好几天。

表哥表姐一堆,还爱八卦。

我拒绝了Z几次,他怒了,总觉得我对他不上心,我们俩又大吵了一架。

次日是初八,清晨我醒来,发现自己的qq空间有200+的未读消息。

一个个点进去,发现全是Z,他给我每一条说说都点了赞。

不知为何,我半分欣喜也没有,我只觉得他脑抽了。

非常生气的质问他,“你到底在干嘛?是不是有病?!”

他也很生气,发出的文字消息都盖不住他的愤怒,“我是有病!大年初一去看你,你一点儿不在乎!给你点赞你也嫌弃!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样才看我顺眼!”

“我有病,这么丧心病狂的喜欢你!”

我长久愕然。

看着他发来的消息,有点想笑。

一句告白,从高二到大二,四年时间。

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几乎逼迫式他才说出来。

迟到的告别,早没了当初的悸动与情愫,留下的只有一地琐碎。

我发了信息:“那就别再联系了。”

然后点了删除。

独自坐在卧室里,泪珠啪嗒啪嗒掉下来。

(二十六)

那一次的决裂,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割断。

不是与Z,而是与我的初恋岁月。

细想来,我与Z对彼此喜欢莫名其妙。

仿佛就应了那句矫情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过他从未从我这里得到过什么,我也从未从他那里得到过什么。

除了大雨时的揽肩,我们没有拥抱,没有亲吻,甚至没有情侣之名义。

纠缠了好几年的情愫,在后来看起来,更像是一段笑话。

没有第三者也没有被辜负,所以我对Z的心态很平衡,没有恨也没有怨。

Z大概也是这样,从未过分纠缠我,只是后来的表现让我觉得,他内心深处有点不甘心。

和Z互删后,我曾真心的希望他可以找一个温柔的小姐姐,爱他且不计较多付出一点的小姐姐共度余生。

(二十七)

就这样我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从大学走到了社会。

大四的时候,我去老纪所在的城市面试。

晚上睡在她寝室,跟她聊了许多。

她大惊:你俩居然是真的?!还纠缠了好几年?我一直以为都是大家起哄呢!

我有些得意,“你看,连你都骗过去了,我的地下情工作还是很不错的。”

老纪毫不留情地赏了我一个脑瓜嘣。

第二天她把大东叫了出来。

这里插一句题外话。

大东跟她大学门对门,两人大一的时候一起在附近的广场吃面,还拍照片给我看。

不过他俩纯洁得很,大东和我一样,目前仍是条单身狗。

老纪……老纪和她另一半的爱情故事过于偶像剧,不说了。

总之,第二天大东请客吃饭,两人轮流套话,我就把那些年和Z的细节一五一十的说了。

大东说:“其实我那时候就觉得你俩有点不对劲。你明明每次都是转头跟我说话,可是总是看他。”

我:“我有吗?”

“有!”老纪不忿,“有时候我给你讲过的题,你还会再去问Z!”

我真是太嫩了,年少时的爱意,不管怎么遮掩,还是会从眼神里冒出来,处处写满了欲盖弥彰。

他俩听完了我的地下情初恋,又宽解我:“算了,你还是找个温柔心思细腻的男孩吧,Z并不适合你。”

“他也属于那种爱得少的,你俩真在一起你肯定能怄气死。”大东不愧是男人,一眼看穿我困惑许久的本质。

我一直都很困惑,为什么我和Z互相喜欢,却总是互相折磨。

现在发现了,我俩都是等对方先付出的人啊。

两个患得患失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长久呢?

(二十八)

毕业后,我去了一家新媒体公司上班。

公司都是年轻人,除了工作经常加班,其他陋习倒是没有。

上班吐槽,下了班快乐地聚餐,唱歌,嗨。

有段时间工作不多,我上班的时候就摸鱼看看小说。

美名其曰找灵感。

某天我在网络上找文章,突然看到了一个片段。

《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里的一段。

F君和乔一在同学会重逢,乔一掰不开可乐的易拉罐,讪讪放回原地。F君啪嗒一声扭开,然后默不作声放到她手边。

我当时被感动到了,当晚回去买了小说,熬到了凌晨两点,眼眶通红。

我的学生时代,也跟乔一一样,拧巴,害怕流言蜚语。

看到她在KtV冷声冷气拒绝F君,不承认那是初恋的一段,我感觉真的跟我否认自己初恋的地方像极了。

而且Z也特别像F君,冷酷,比较自我。

当网友被F君的霸总性格吸引得嗷嗷叫的时候,F君却在100问答里说,如果没有乔一的包容和温柔,他们走不到一起。

我深信不疑。

乔一多温柔的一个人啊,F君性格里的很多偏执独断以及霸道,放在现实中极少有女孩子能坦然接受。

我一直相信,这世上最好的感情:是三观一致,性格互补。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二十九)

工作的第二个年头,因为上司的赏识和难得的契机,我升职了。

升职的那段期间,忙的脚不沾地。每天要处理几十个文件,应对n项任务。

那段时间是我压力最大的时候,更曾因为大boss的无端指责,一度崩溃到大哭。

那个时候明明忙到飞起,我却迷上了游戏。

每天下班开始打,直打到深夜才下线。

某天比较闲,我在摸鱼的时候,许久没登录的qq突然弹跳出一条消息。

是那个我提到过的,Z的工具人发小。

当初吃完饭他加了我,说是都是老同学,可以相互照应。

但其实除了毕业大家互相点过一次赞,我们再无联系。

他突然发信息给我我就很纳闷。

他说:在吗?你是不是在上海?

那天是个星期三,我回他:不在,在上班。

他:我现在南京路,刚刚看到一个人好像你啊,还以为你在上海呢。

问了彼此的工作之后,寒暄了两句,我突然感觉不对劲,我说:你是Z吧?

那边懵了很久,还想负隅顽抗,“没有吧,怎么会呢哈哈哈哈哈……”

然而,Z的独家技能“把天聊死”还是被我一眼看穿。

原来那天Z从上海转机,时间得当,就去找他发小。

他灵机一动,借了发小的手机假装发小跟我聊天。

我识破了他的小伎俩,加上有工作,就没理他。

当晚Z的发小跟我好说歹说,跟我要微信,并且保证绝不会给Z

我信他个大头鬼,我知道他绝对会分享给Z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Z就加我微信。

此时距大二删他,已经又三年了。

说真的,再青涩的情愫,也被这些年的争吵磨得一干二净。

我同意,完全是因为,我想看看走上社会的Z心智成熟到哪种地步。

Z加了我以后,跟我尬聊。

这个时候的我,被社会搓揉拍打了一番,早已不像学生时代那样敏感拧巴。

我跟他扯东扯西,绝口不提以前的那些爱恨情仇。

谈了好多,Z还是问到了我的感情方面。

我很坦然的说,没有,依旧单身。

他似乎松了口气,然后跟我说他的经历。

他说他之前接受家里的安排,跟一个女孩相亲。第一次不知道送人家什么礼物,打听了迪奥999这个色号很不错,害怕买到假货,特意跑专柜去买的。

他给我看了图片,然后说,可惜没成。

我说了句随缘吧,随后就去打游戏了。

我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在打排位没理他,打完出去一看,他给我发了n个消息。

先是道歉,说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让我原谅他的不会说话。

再是跟我扯,他依旧喜欢我,他说这么多年,唯一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

看着他发的那些倾诉衷肠的词句,不知为何,早没了当年的感动,心底反而有一股子散不去的反感。

第二天我把这种疑惑跟我的同事兼死党说了,她看完了聊天记录。

很不屑地来了句:为个相亲对象跑前跑后买礼物,他口口声声最爱你,这么多年有为你做过一件事?有站在你的角度上让你开心过?

我一脸懵,细想一下,好像真的没有。唯一的他觉得浪漫的事,我却认为是令人胆战心惊的突袭。

浪漫这玩意儿,从来都不该感动自己,而应是对方。

我那个时候在做一项单独的项目,主题是情感。

我的下属那天写了篇稿子发我,问能不能加到项目里。

那篇稿子的题目是:

“如今的我,早已过了耳听爱情的年龄。”

(三十)

加回Z的半个月里,我一直都只把他当老同学看待。

他却不这么认为。

有的人经过社会打磨是变得沉稳,而有的是,是变得油腻。

Z从最初的钢铁直男,不善表达,变成了不会在合适场合表达的直男。

他有一次很贸然的问我:要不要过来海南这边?我带你看海。

我说:不了,以后有机会再去。

他颇为得意:我在这边定居了,混的还可以,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接你过来一起。

他话没说透,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仿佛看到一个油腻的霸总邪魅一笑,说,女人,这片鱼塘我给你承包了!

我偏爱江南风物,我偏爱故土人情。

他乡再好,我也未曾想过离开。

况且那个时候我的工作前景大好,断没有为了一个男人抛下事业的可能。

我跟大东聊到这件事,大东一针见血。

他说:这只是一个男人的不甘心。因为得不到,所以不甘心。因为现在没有遇到合适的,所以对你有渴望。

我击掌长叹:666,不愧是有海王潜质的男人。

加回Z的最后一天,回复了他盘问式聊天,我打开了王者。

选择了排位。

才刚开打,弹跳出Z的信息。

然后一个接一个,不停地发。

我迅速回他:打排位,别发了。

我一个疏忽,没给他改成免打扰。

然后谁能料到,他还在不停的发,许多个表情包,许多个问候。

“死了没?”

“下一把带我啊。”

“我打野还不错。”

……

那局是个逆风局,我气急败坏,趁着死了出去给他按了免打扰。

然而,那局还是输了。

呆呆地看着那句“别回了。”

再看看下面十几条信息,气的想笑。

何必呢?

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我摇摇头,几乎没有一丝迟疑,删除拉黑一条龙走起。

我再次进入游戏页面,这一回,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了。

我拿了个五杀,没觉得多开心,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怅惘。

这一回,他再也不会出现我的生活中了。

他发小的联系方式我没删,这货追问了我一个月,最后不得不承认,Z的情商确实低,有时候很难与他开心的交流

一个多月后,发小说:没事的,他放下了。

他早该放下了。

因为我们早已不在对方的心头。

少年时的一点心动,如何撑得起未来整个心的重量?

恍惚间又过去了一年。

回首细看,年少时的好多情节像极了偶像剧。

大一那会儿我一直在看小说。

我对Z说,如果有一天我写小说,我一定要把你这个大奇葩写进去。

他笑笑说,好啊。

《那年雨大》

一本简简单单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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