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纯血主义

“对着一个格兰芬多的小女孩你在干什么？更何况她还是个泥巴种！”

从密室里走出来的薇薇安站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重新向在场的所有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但当她刚想说要帮助赫敏时，却被打断了。某个镜子里传来了一声怒吼。

（德拉科……泥巴种？）

（……尊重纯血的家族往往会鄙视麻瓜出身的巫师和女巫。‘泥巴种’是对麻瓜出身者的蔑称。）

听到这些话，薇薇安的脸颊瞬间发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话：

“哦？那我的母亲也是泥巴种咯！”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不安地骚动起来。然而，薇薇安毫不在意这些反应，她径直朝声音的来源走去，站在那面镜子前说道：

“而且，追溯起来，你们这些所谓的纯血，血统也是肮脏的。”

这句话在地牢里回荡，薇薇安不等对方反驳，继续说道：

“事实就是如此吧？我在魔法史课上学到，巫师的起源是因为某些人突然变异拥有了魔力！这意味着，所谓的‘纯血’祖先，都是麻瓜出身！如果你们称麻瓜出身为‘肮脏的血’，那么你们这些纯血就继承了那所谓的‘肮脏血统’！”

“闭嘴，小丫头！”

“我才不会闭嘴！”

薇薇安冷冷地俯视着镜面。

“‘生命总会找到出路’……这是我之前读过一本关于生命的书中提到的。血统过于纯净的危害，连麻瓜也已经证明了。其实，不必提麻瓜的研究，古埃及王室因为近亲结婚，导致了很多残疾孩子的出生，这个例子再明显不过了……你们也知道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鄙视麻瓜出身？我们这些麻瓜出身的人，或许才是拯救纯血的新希望！”

“怎么可能！泥巴种低劣无比！不过是侥幸一代，下一代注定废物！”

“那你看看这个吧！看看我的这道伤疤！”

说完，薇薇安猛地摘下发饰，掀开前额，露出一道闪电形状的伤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这道伤疤是我击退了那个‘你们都知道的那个人’的证据！谁也无法对抗的那个他，被我这个纯血父亲和麻瓜出身母亲的孩子打败了！还是个没接受任何训练的婴儿，仅仅一个晚上，那位强大的巫师就消失了，留下了这道伤疤！你所说的‘侥幸一代的废物’，却做到了这一点！”

她环视四周，所有人都被吓得低下了头。薇薇安一直没有公开自己是那个男孩的幸存者，也一直隐藏着伤疤，甚至极力否认“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因此，在斯莱特林内部，仍有一些人怀疑她是否真的是那个幸存的男孩。但如今，证据摆在眼前，没人再敢质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沉默会持续到永远时，一阵拍手声突然响起。声音来自德拉科手中的镜子——是卢修斯。

“麻瓜出身是纯血的祖先……真是有趣的理论。确实，值得听听……不过，薇薇安，你现在想表达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卢修斯的话让薇薇安回过神来，她慌忙用手捂住前额，掩饰伤疤，想继续说话，但一旦打乱了节奏，就很难再恢复过来，她的脸涨得通红，只是慌乱地哽住了。

帮助薇薇安脱困的，果然是德拉科。

“回到正题……‘赫敏·格兰杰是麻瓜出身。正因如此，她不受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恩怨影响’。你说，你希望能够超越学院的界限，回报她对你的恩情……你是这样说的吧？”

薇薇安震惊地看着德拉科，难以相信他竟然会帮助她，而他只是微微一笑。

“……我儿子说的没错吧？”

卢修斯的声音既不愤怒，也不悲伤，也不开心，他只是单纯地在问薇薇安。但即便如此，薇薇安的心还是跳得厉害，呼吸也变得急促。她舔了舔紧张干裂的嘴唇，深吸一口气，积蓄力量，强行镇定地点了点头。

“是的，刚才我确实这么说了。”

“嗯……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看法。”

薇薇安这时想起了卢修斯的本质：他坚守纯血主义，对麻瓜抱有厌恶之心，但同时也清楚认识到自己使用麻瓜产品的矛盾。他虽然讨厌麻瓜，但却能表现出对纯麻瓜的德思礼家族的友好，足够现实，绝不会一味否认。比起对麻瓜的厌恶，他似乎对背叛血统的人更愤怒。要让这种人有所行动，需要改变策略，而这种策略就是——利益和表面功夫。

薇薇安故意大笑起来，仿佛觉得某件事情极其滑稽。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周围的人感到困惑，但她假装捂住嘴，努力压抑住笑意。

“薇薇安……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厉害？”

就是为了引出德拉科的这句话。

“因为一想起某件事，我就忍不住想笑。”

“……什么事？”

“从你们这些代代相传、历史悠久的纯血家族的角度来看，麻瓜出身的人是所谓的‘初代纯血’，这当然听起来很好笑。但你们知道吗？那位应该被列入圣28家族的韦斯莱家族！尤其是阿瑟·韦斯莱和罗恩·韦斯莱，他们比起麻瓜出身的赫敏·格兰杰，更是差劲到不行……你知道吗？韦斯莱家的小儿子从来没有赢过那位麻瓜出身的女巫！”

薇薇安的笑声越来越大。

“……我还真不知道。那个麻瓜出身的女巫这么厉害吗？”

他上钩了！

“是的，赫敏·格兰杰非常勤奋，入学前就夸下海口说读完了所有的课本！而且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门课的咒语她不会施展。她无疑是格兰芬多一年级里最优秀的女巫了……不过，由于她不是纯血巫师，所以扫帚术对她来说确实有些难。”

最后的补充话语让场面稍微放松了一些……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只是……她从分院仪式开始就已经在格兰芬多里显得格格不入了。因为我的缘故吧，我们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一起待过，其他人看到她亲近我……即使受到格兰芬多人的盘问，她也没有泄露我的秘密，结果，她在格兰芬多孤立无援。”

这时，德拉科也开口了。

“……所以我当时劝你远离她，薇薇安。格兰芬多对待‘背叛者’时是极其残酷的。他们对自己的同伴都没有情义，更别提赫敏·格兰杰了。她是麻瓜出身，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而且她比他们优秀得多……出于嫉妒，她受到了更严重的攻击。”

“德拉科！你当时是这么想的？”

“你对一个格兰芬多的小姑娘干了什么？而且她还是个泥巴种！”

从密室出来的薇薇安站在休息室的壁炉前，重新向所有在场的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她刚提到要帮助赫敏，就被打断了。一个声音从某个镜子里怒吼出来。

（德拉科……泥巴种？）

（……崇尚纯血的家族倾向于轻视麻瓜出身的人，这是对麻瓜出生的巫师或女巫的蔑称。）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薇薇安感到脸颊一阵发烫，脱口而出道：“哦！那我的母亲也是泥巴种吧！”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露出尴尬的神情，窃窃私语。然而，薇薇安毫不在意，径直走向声音的源头，站在镜子前冷冷说道：“……追溯你们的血统，纯血家族的血脉也同样是肮脏的。”

她的话在地窖中沉重地回荡。还未等对方反驳，薇薇安接着说：“难道不是吗？我在魔法史课上学到，魔法种族最初是由具备魔力的变异者开始的！也就是说，所谓的纯血祖先也是麻瓜出身！如果你们把麻瓜出身的人称作‘肮脏的血’，那么你们这些纯血继承的也是这‘肮脏的血统’！”

“闭嘴，小丫头！”

“我才不会闭嘴呢！”

薇薇安冷冷地俯视着镜面。

“‘生命总会找到出路’……这是我在一本生命主题的书里看到的话。血统太过纯粹的弊端，麻瓜的研究已经证实了。其实不用说麻瓜的研究，古埃及王室因近亲结婚导致子嗣有缺陷的事实早已众所周知。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蔑视麻瓜出身的人？我们这些麻瓜出身的人或许正是拯救纯血的一线希望！”

“荒唐！肮脏的血统就是劣等的！那只是偶然！他们的后代肯定都是废物！”

“那就看看这个吧！看看我的伤疤！”

说完，薇薇安猛地扯下发饰，掀起刘海，露出了闪电形的伤疤！众人倒吸一口气。

“这个伤疤，证明了我曾击退了那个连所有人都畏惧的黑魔王！一个继承了纯血父亲和麻瓜出身母亲血统的婴儿打败了他！而我当时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训练的婴儿！这个拥有巨大力量的巫师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只留下了这道伤疤！你们所谓的‘偶然的废物’就是成就了这一切！”

她环视四周，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薇薇安从未公开承认自己是那个幸存的男孩，也一直隐藏着伤疤，甚至否认了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因此，斯莱特林内部仍有一些人怀疑她的身份。但如今她展示了证据，没人再敢质疑。就在沉默似乎将永远持续下去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掌声。掌声来自德拉科手中的镜子……卢修斯。

“麻瓜出身的巫师是纯血祖先的说法……有趣。听起来值得一听……不过，薇薇安，你现在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吧？”

薇薇安回过神来，慌忙抬手捂住刘海，试图继续说话，但一旦失去节奏，想要重新找回状态便很困难。她只能红着脸，心中充满了沮丧。看到薇薇安因自己的无能而眼中含泪，最终还是德拉科帮了她。

“回到正题……‘赫敏·格兰杰是麻瓜出身的巫师，正因为如此，她不受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宿怨的影响’。你想与她平等交往，想要报答她曾给予的恩惠……你刚才说的就是这些，对吗？”

薇薇安惊讶地望着德拉科，难以置信他竟会出手相助。而他微微笑了笑。

“我儿子说得对吗？”

卢修斯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哀乐，他只是简简单单地问着薇薇安。然而仅仅是这样一个问题，已经让薇薇安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是的，正如我刚才所说。”

“嗯……确实有这样一种看法……”

此时的薇薇安想起了卢修斯的本质。尽管他信奉纯血主义，并且对麻瓜怀有厌恶之情，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矛盾之处——他一边鄙视麻瓜，一边却使用麻瓜制造的产品。他是个算计周到的现实主义者，甚至能够对纯麻瓜的德思礼一家表现出好感。与其说他厌恶麻瓜，不如说他对背叛血统的人更为愤怒。要影响这样的人，就必须改变策略，利用两点：表面上的正义与实际利益。

薇薇安故意笑出声来，仿佛有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