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德拉科,我们义结金兰如何

那天晚上，西弗勒斯教授和其他老师的茶会结束后，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一片寂静，只有海浪的声音回荡着。

然而，这份寂静被钟声打破了，钟声响了两下，报时两点。

此时，本该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沙发上有人影微微动了一下。

那头漂亮的银发闪闪发亮。在整个霍格沃茨，甚至斯莱特林，也只有一个人拥有这样的头发，那就是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闭着眼睛，像一个精致的玩偶般躺在沙发上，听到钟声后，他缓缓坐了起来，目光投向女生宿舍的楼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里空无一人。然而，德拉科似乎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每天早晨，德拉科都会坐在这张沙发上，听到这最后几步踉跄的脚步声。所以，他不会搞错。

“……薇薇安？”

虽然周围空无一人，但德拉科的呼唤似乎传到了某个地方。那声音所呼唤的存在，悄无声息地靠近，脚步轻缓。但德拉科并不感到害怕，反而心中充满了喜悦。

“……薇薇安，你在吧？”

脚步声靠近了，来到德拉科的身旁。虽然看不见她，但她似乎确实有重量，沙发微微下陷。德拉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轮廓。他的双手停在她应该是头部的位置……触摸到了一种柔软的质感，像是一层薄薄的布料覆盖着什么。他的手向下滑动，右手、左手分开，轻轻地描绘她的轮廓：柔软的耳垂，圆润的脸颊，温暖的脖颈，柔和的肩膀，再到微凉的上臂，纤细的手臂，紧致的手腕，最后是分成五根的手指……这些手指比德拉科的小很多。他听说女孩在这个年纪成长得比男孩快，但如果薇薇安的手还这么小，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比德拉科更高了。德拉科还会继续长高，或许会像他的父亲卢修斯一样高，甚至更高。

当德拉科的手指滑到她的指尖时，他感受到了边界的存在，仿佛水面上的一层薄膜。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轻捏住那层薄膜，像是揭开新娘的面纱般缓缓向上提起。

那层薄膜没有任何阻碍地从视野中剥离，露出了她那光亮的指甲，指甲在壁炉的火光下闪闪发亮。德拉科继续向上揭开，从指尖到手腕，再从手腕到手臂、肩膀、脖颈，接着是一双柔软的嘴唇，小巧的鼻子，和那虽然不长但浓密的黑色睫毛围绕的眼睛。这双眼睛虽然闭着，但这并不影响什么。

“……薇薇安，我找到你了。”

德拉科轻声说。随着他的话音，那双眼睛啪地睁开，露出一双耀眼的绿色眼眸。

“……被你找到了！”

薇薇安调皮地说，然后身体前倾，轻轻用额头碰了碰德拉科，接着咯咯笑了起来。德拉科也跟着笑了。他们两人就这样在壁炉前，额头相抵，笑了很久。

……

“这是一件……非常棒的隐形衣。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好像是波特家的传家宝。非常方便，有人……送给了我。”

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开始交谈。在那次谈话之后，薇薇安对德拉科的状态感到担忧，于是通过家养小精灵送信，将德拉科叫了出来。

德拉科似乎察觉到薇薇安有些犹豫不决，便一直盯着她看，目光催促着她再次开口。

“……是邓布利多校长给我的。”

听到这话，德拉科明显皱起了眉头。

“……他当时有说什么吗？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拿到的？”

薇薇安开始讲述那天发生的事。那天她和赫敏彻底断绝关系，逃离魔药学课后偶然遇见了差点无头的尼克，跟着他潜入了格兰芬多宿舍，最终和赫敏决裂。

“我当时一个人哭着徘徊，周围空无一人，我靠在墙上蹲下来，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出现了……”

“……他说了什么吗？”

薇薇安犹豫了一下，回忆起当时让她感到不对劲的话。

“我记得他说，‘在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误解……我不会告诉你是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当时我的精神状态很糟，所以没太在意。但是……现在回想起来……”

“听起来像是在想办法让我们之间产生隔阂？”

薇薇安点了点头。

“之后，我偷偷用了这件隐形衣，跟踪你，想知道你打算对我做什么。结果……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回到房间后，差点决定离开霍格沃茨，但被潘西发现了……”

“等等，薇薇安！……你差点离开霍格沃茨？”

薇薇安默默地点了点头。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是潘西发现了你？”

“嗯，潘西找到了我，阻止了我。她哭着骂我傻瓜。后来我们争执时，其他女生也发现了我们，潘西因为哭了，伊丽丝学姐非常生气……我真的不想回忆那次的事情了。如果不是潘西帮我挡住了，事情可能会更糟。”

“潘西替你挡下了？”

“是的。我之前看到潘西的脖子受了伤，实在不忍心，于是拜托西弗勒斯帮忙治疗。不然的话，她的脖子上可能会留下疤痕。我不想有人像我一样，额头留着伤疤。我认为越少人经历这种痛苦越好……于是那天晚上，潘西来看望了我！她虽然脾气很烈，但她确实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

“原来如此……潘西……竟然是这样。”

德拉科似乎有点被这信息冲击到了，只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我们和解了。那天晚上，我终于真正被斯莱特林的女生们接纳了。”

“潘西……她把你留在了魔法界。”

“是的。”

“……我真的很感激她，发自内心。”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两人坐在一起，默默地看着壁炉的火焰，感觉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彼此理解，但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错觉。

“……薇薇安，我是个如潘西所说的笨蛋，软弱、不了解女人心，还自私、占有欲强，没有任何能力。我根本不知道你讨厌什么，应该做什么。也许我一直在做着错误的事。”

“……是啊。而我呢，也只是个懦弱的女孩，明明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希望你能猜到，希望事情能按我想的那样发展……我真是个卑鄙的人。我们两个真是没救了，不是吗？”

“没救的组合。”

“真的，两个没救的人。”

两个人轻笑了起来。

“……能告诉我吗，薇薇安，你在想什么？”

“德拉科你也告诉我吧？我们其实认识的时间还不长，认识的方式也不太好，可能我们都太急了。我是麻瓜出身的，连蛙味巧克力都不认识！像我这样的人，和你一个纯血的巫师贵族，怎么可能合得来呢？”

“确实，我应该早点意识到这一点。我大概也是被环境的变化和各种流言牵着走了，被不安和疑心蒙蔽了眼睛。”

“我们从来没有慢慢地好好聊过。”

“是的，没错。”

两个人对视着。

“我有很多话想说，很多很多。”

“我也是，有太多想问的，整晚都不够。”

“如果彻夜不眠，白天上课肯定会犯困，西弗勒斯会骂死我们的！”

“确实……除非是魔法史课。不过，今晚我们就聊到钟声响三下吧。钟声响了之后，我们就回去。如果还没聊够……明天再继续。如果还是不够，那就后天，再接着聊……直到聊够为止，怎么样？”

德拉科这么一说，薇薇安笑了。

“如果我们每天都这样的话，会睡眠不足的！我们正在长身体呢，晚上要好好睡觉！我们在睡觉的时候身体才会长大呀。”

“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是麻瓜的研究结果。营养、运动和睡眠是健康成长的关键。”

“哇……确实，戈伊、克拉布、诺特他们就像牛一样睡觉，像猪一样吃饭……”

“你这样说太失礼了吧？……我哥哥个子也很高，但他吃得多，睡得也很好。我也想像妈妈那样成为一个高挑的女人，所以晚上一定要好好睡觉！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晚上聊天。像这样，和你分享秘密真是太棒了……尤其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德拉科。”

这样说着，薇薇安伸手向德拉科，德拉科也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薇薇安。」

于是两人开始交谈。薇薇安首先讲述了自她进入霍格沃茨后的事情，基本上全部都说了（略过了蛇女们的事），她讲了自己的感受，哪些事情让她痛苦，有时甚至觉得德拉科很可怕，所有的心情都倾吐了出来。德拉科也开口了。他谈到了斯莱特林的历史，作为纯血统生活的经历，马尔福这个家族名带来的重担……以及他至今为止遭受的歧视，被称作“食死徒的孩子”的含义，所有的一切。薇薇安听到那些残酷的经历时不禁落泪。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才再次意识到彼此对对方的了解少之又少。谈得越多，他们越是对彼此之间的距离感到困惑，原本只凭名字上的称呼就试图缩短的距离，现在让他们都感到吃惊。

「……我们竟然曾经离得这么远。」

德拉科低声感叹。

「是啊……」

随后，两人默默地用力握紧彼此的手，仿佛不愿意松开一般。然而，钟声在此时响起，时间到了，谈话不得不结束。

「……我还想多了解你，德拉科。只在晚上聊根本不够。」

「薇薇安……」

「所以我们白天也要继续聊！」

薇薇安握着德拉科的手，猛地站了起来，结果连带着德拉科也被她拉着站了起来，但德拉科因为她的举动和话语而目瞪口呆。

「……哈？不，薇薇安，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未婚男女，或者不是兄妹的男女，过于亲近的话，你的名声……」

「这很容易解决！只要你同意，德拉科。」

薇薇安直视着德拉科说出了这些话，德拉科被她的直白搞得一头雾水……即便如此，他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脸上的苍白渐渐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你是说婚……」「我们成为兄妹不就好了吗！！」

德拉科沉默了整整十秒，最后一脸茫然地回问道：「……什么？」

「你一直把我当作妹妹看待吧？我很高兴，我也在魔法界里和你一样信任斯内普。所以，德拉科，你就是我在魔法界的哥哥！如果我们是兄妹的话，平时亲密一些也不会被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吧？」

「嗯，虽然是这样没错……」

「魔法界没有类似义兄妹的制度吗？我和艾瑞丝姐姐们已经缔结了姐妹的契约……」

「有是有，但薇薇安，不要那么冲动……」

「真的有吗！」

薇薇安满脸笑意，完全没在听德拉科说的话。

「德拉科！叫我安吧？我的家人都这么叫我。自从来了霍格沃茨，没有人再这么叫我，我觉得很孤单。」

「可是，薇薇安，我……」

「叫我安！」

「……安。」

面对薇薇安的撒娇，德拉科最终妥协，轻声呢喃道。薇薇安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而德拉科也无奈地笑了笑。

「德拉科，我该回房间了。明天还有魔药学的课呢！要是因为睡眠不足做实验时出什么事故，那可不好。晚安。」

「……晚安，安。」

「明天见，德拉科。」

德拉科回应了她的告别后，薇薇安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后披上隐形衣，悄悄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德拉科呆呆地望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虽然看不见她的身影），他用手摸了摸被亲吻的脸颊，然后继续捂着脸，缓缓返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