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河地风波
双胞胎的出生,俩人有些照顾不过来。
乘风坐在桌旁,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尿布和婴儿用品,眉头紧锁:这带孩子,果然比战场上杀敌还要艰难几分。
貂蝉轻轻走进屋来,看着乘风苦着脸的模样,心中有些感慨。
她知道乘风只是一个普通士兵,这一年下来,所得俸禄早已所剩无几。
如今又多了两张小嘴要养活,家中更是捉襟见肘。
貂蝉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儿,便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出来。
包裹打开,金光闪闪,满是珠宝玉石。
貂蝉温柔地开口:“宋郎,不必忧虑。这些珠宝,足够我们过上安稳的日子。你拿些出去,雇两个丫鬟,再买些柴米油盐吧。”
“不可,娘子,我怎能动用你的私房钱?这些珠宝是你一生的依靠,我不能动它。”
乘风摆手拒绝。
貂蝉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宋郎,你我既已结为夫妻,便应同甘共苦,不分彼此。你如此生分,真是让我痛心。”
说着,泪水顺着脸颊簌簌滑落。
还从未见过貂蝉流泪,乘风心中一紧,忙起身安慰。
“娘子莫哭,都是我不好。我这就拿些银两,去雇丫鬟便是。”
乘风从包裹中取了些银两,貂蝉这才破涕为笑,叮嘱道:“宋郎,一路小心。”
乘风应了一声,骑上蓝光麒麟,消失在荒芜的小路上。
在家中哄着两个孩子入睡,貂蝉带着一些脏旧衣物来到了河边。
正低头洗衣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怒吼之声。
抬头望去,貂蝉吓了一跳。
一只白额吊睛猛虎,从旁边的树林里窜了出来。
那猛虎呲牙咧嘴,目露凶光,一步步向貂蝉逼近。
貂蝉顿时魂飞魄散,想要拔腿逃跑,却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她挣扎着想要浮上水面,但河水却像是有魔力一般,将她拖入深渊。
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意识。
貂蝉感觉自己仿佛从一场漫长而深邃的梦境中挣脱。
再次醒来,发现正躺在一张柔软却陌生的床上。
四周昏暗无光,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只有远处一座神龛上的灯火,勉强照亮了这里的视线。
神龛之上,娲皇娘娘的金身庄重而神秘。
桌面上的一鎏金香炉,正徐徐地冒着袅袅香烟。
烟雾缭绕中,为这昏暗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
“这是哪里?”
貂蝉正茫然四顾,一个如幽灵般的身影在缓缓走近。
待到近前,貂蝉吓了一跳,眼前是一只鱼尾人身的独眼怪物。
它身覆银色的鳞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光。
一头银发白如雪,其中一只眼睛已瞎,只余下的另一只眼中,闪烁着一种琉璃色光芒。
那怪物站在桌边,目光紧紧锁定在貂蝉的身上。
貂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你是谁?”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双手紧紧揪住被褥,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你醒了,身体没事吧?”
怪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温和,与它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貂蝉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这……这是哪里?我的宋朗在哪?我死了吗?”
“这里是洛水河底,我是黄河水神河伯。”
怪物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骄傲与自信,“你被河水呛晕过去,是我救了你的性命。”
“你救了我的性命?”
貂蝉这才想起自己落水的事情,自己竟然没有死,被传说中的黄河水神所救。
貂蝉感激,忙起身下拜。
“多谢河神的救命之恩,妾身貂蝉,在此谢过你老。”
河伯忙上前扶起她,却在扶她的同时,趁机握住了貂蝉的手。
那双手温柔而细腻,仿佛能融化他心中的那些寒冷。
他那只单眼,色眯眯地盯着全身都湿漉漉的貂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貂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正想抽回双手,河伯却哈哈一笑。
“美人!不要客气,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留在此处,我会好好照顾你。”
“这……这怎么可以?”
貂蝉心中一惊,忙抽回手。
“恩公!你的救命之恩,我和乘风会报答与你。但请恩公送我回去,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我去照顾。”
河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悦。
“美人!既然到了这里,说明我俩有缘。你就不要走了,我会对你好的。”
貂蝉瞬间明白了它的心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与不安,急忙转身便向屋外走去。
河伯嘿嘿一笑,将手一招,四周的门窗“啪啪”声响,已经全部封住。
她急忙用手推门,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貂蝉被留在了洛水河底,河伯向她提出了成亲的要求。
起先貂蝉不同意,但架不住河伯的软磨硬泡,并以淹死貂蝉和乘风的孩子相威胁。
无奈之下,貂蝉以身体有恙为由,提出了三年期限。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貂蝉无时无刻都盼着乘风能来搭救自己。
可是乘风始终都杳无音信。
……
乘风已经疯了,此时,正无力地躺在了血泊之中。
四周是数千具冰冷无生气的尸体,宛如一幅惨烈的地狱画卷。
广袤的草原,曾经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此刻却被血水染红。
这里的每一滴鲜血,都诉说着乘风曾经的残酷与无情。
乘风两眼无神地望着头顶的苍天,想要从这片无尽的蔚蓝中寻找到一丝慰藉。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远处破败不堪的旗帜。
旗帜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文”字,那是他亲手斩杀的敌人——文丑的标志。
这是一支军队,是文丑的军队。
乘风正躺在文丑的尸体上,回忆着与貂蝉的种种往事。
蓝光麒麟则静静地伏在了脚下。
文丑是他杀的,这里的几千余具尸体都是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