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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巴结大员

不学无术的宫儒实尽管闹出了无数让人啼笑皆非的笑话,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还稳稳地坐在一把手的宝座上。对于这个现象,众人虽然心知肚明,但也只能无奈地暗自叹息。这就是残酷又荒诞的现实世界。在这个混乱的世道里,当官似乎并不需要真正的才华和高深的学识,只需要精通那套官场之道就足够了。对上要善于阿谀奉承、巴结讨好;对下则要擅长欺压、作威作福;一旦遇到有利可图的事情,更要不折不扣地参与其中。这样的人才能在官场上游刃有余、步步高升。

这不,上边那位位高权重的大员要来视察工作,而这位大员的故乡恰好就在古城。所谓的视察工作,其实只是徒有其表的形式主义,倒是颇有些衣锦还乡、耀武扬威的味道。

宫儒实早就使出了浑身解数,全力以赴地做好了周全的接待准备。虽然早已明令禁止超标准接待,但这些规章制度对于宫儒实来说,简直就像废纸一样,完全无法约束他那肆无忌惮的行为。

接待大员的地点特意选在了古城最为豪华奢靡的酒店。那酒店外观宏伟壮观,高耸入云,门前的豪车如流水般来来往往。走进大堂,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炫目的光芒,将金碧辉煌的装饰映照得更加耀眼,地上铺着厚厚的名贵地毯,走在上面仿佛踩在松软的云朵之上,让人有一种飘飘然的虚幻感。

宫儒实站在酒店门口,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期待。他时不时地踮起脚尖,朝着大员来的方向张望,似乎希望能提前看到大员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宫儒实的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终于,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视野,宫儒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向前冲去,边跑边兴奋地喊道:“领导,您可算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车前,点头哈腰地打开车门,脸上的笑容夸张得几乎要把五官挤到一起。他满脸堆笑,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领导,您可算来了,一路辛苦啦!”

大员微微抬了抬头,眼神冷漠而傲慢,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优雅地迈出车门,挺直身躯,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地走向酒店大门。那姿态仿佛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每一步都带着自信与威严。

包房内更是奢华至极,巨大的圆形餐桌足以容纳二十余人,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那一只只肥美的龙虾张牙舞爪,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尊贵;鲍鱼圆润饱满,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燕窝晶莹剔透,宛如仙品。每一道菜都经过精心雕琢,宛如艺术品一般,让人惊叹不已。接待用酒更是古城的特产,据说其品质足以与茅台相媲美,价格自然也是高得令人咋舌。

这大员突然心血来潮,声称要好好宴请一下他父亲的那些老同事,宫儒实听闻后,自然是满心欢喜地欣然安排。转眼间,又是满满当当的一大桌丰盛佳肴。包房内布置得温馨而典雅,墙上挂着寓意吉祥的山水画,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宴会的非凡。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群老干部们陆陆续续地到达了宴会现场。宫儒实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热情得近乎谄媚地招呼着每一位到来的老干部:“哎呀呀,各位前辈啊,你们可算是来了!快快请坐,快快请坐!”他的声音充满了恭敬和讨好。

众人也不客气,纷纷入座。一时间,整个酒席宴上变得热闹非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这时,一位老干部微笑着说道:“哈哈,这孩子,有出息了还没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呢。”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此刻因为开心的笑容,那些皱纹都紧紧地挤在了一起,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

另一位紧接着附和道:“确实如此,大员这孩子不仅事业有成,还十分孝顺,真是难得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赞赏和欣慰之情。

这时,大员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酒杯,郑重其事地说:“各位叔叔大爷们,我平日里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回家与大家相聚。今日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们,我感到无比高兴。在此,我想向大家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家人的关心和照顾。让我们共同举杯,为这份深厚的情谊干杯!”说完,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展现出豪迈的气概。

众人见状,也纷纷举杯响应,一时间,房间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碰杯声,气氛热烈而欢快。

宫儒实一听,赶忙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端起酒杯,一脸谄媚地笑着说道:“哎呀呀,领导,还有各位前辈,我也敬你们一杯啊,希望大家都能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讨好的意味,让人听了不禁有些反感。

大员和老干部们则显得很自然,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气氛十分融洽。而宫儒实则坐在一旁,不停地插嘴,试图引起大员和老干部们的注意。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充满了谄媚之情,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发笑。

在饭局期间,宫儒实更是殷勤备至,不停地给大员和老干部们夹菜、倒酒,忙得不亦乐乎。他的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却完全不顾及这些,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将自己的服务做到极致,以此来讨好大员和老干部们。

这时,又一位老干部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你如今已经出人头地了,但切不可忘本。作为从这片土地走出去的人,应该多为家乡做点实事。”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对大员深深的期望。

大员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是当然!我一直心系家乡,始终惦记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个乡亲。”然而,他的眼神却有些游离不定,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一旁的宫儒实见状,连忙附和道:“是的,领导一直关注着家乡的建设与发展。此次回来视察工作,正是要为我们带来新的机遇和宝贵的指导意见。”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仿佛这一切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酒过三巡,众人皆已有些微醺,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这时,宫儒实端起酒杯,再次向大员敬酒。他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但由于酒精的影响,笑容略显扭曲,增添了几分滑稽之感。“领导,您这一来,我们古城就如迎来了春风,处处充满生机与活力。这杯酒我敬您,希望您能多多关照。”

大员微微抬起酒杯,轻抿一口酒,神色平静,语气不咸不淡地回应道:“小宫啊,你的工作还算用心。”

宫儒实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受宠若惊。他急忙说道:“都是领导指导有方,给予我宝贵的建议和支持。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期望!”他的表情极为急切,似乎生怕大员会突然收回刚才的话。

一位老干部看了看宫儒实,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嘲讽地说道:“嘿,小宫啊,你看看你那副样子,这巴结的功夫可真是到家了呀,就差没给领导擦鞋了吧?”说完,这位老干部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另一位老干部也跟着笑道:“哈哈哈,可不是嘛!他这是把领导当成祖宗一样供着了呢。”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宫儒实听到这些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脸上重新堆满了笑容,连忙解释道:“哎呀,各位前辈说笑了,我这是对领导的尊敬,没有别的意思。你们知道的,我一直都是这样对待领导的。”说着,他还特意挺了挺胸膛,似乎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酒足饭饱,宫儒实又给大员安排了四箱古城特产的名贵好酒,据说单单一箱的价格就高达四五千元,这出手之阔绰,令人侧目。不是公款,哪个又如此大方?大员连吃带喝加拿着,好不惬意,那满足的神情仿佛这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宫儒实心里盘算着:“只要把大员伺候好了,以后我的前途就无忧了。” 想到这里,他的笑容更加灿烂。

视察结束后,大员皮笑肉不笑地夸赞宫儒实干得不错,工作有思路,创新有亮点。还信口开河地许诺要给予嘉奖,并大言不惭地表示要推广宫儒实的所谓先进做法和经验。宫儒实听闻,犹如小鸡啄米一般不停地点头迎合着,那副奴颜婢膝的丑态,实在是令人作呕。

宫儒实心里乐开了花,暗想:“这次可算是把大员伺候好了,以后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未来。

然而,这一切的背后,却是对规章制度的肆意践踏,对公平正义的无情亵渎。

别看宫儒实在下属面前不可一世,可在领导面前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孙子。

后来,大员的岳父去世。宫儒实得知这个消息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觉得这是一个更进一步讨好大员的绝佳机会。

大员岳父的丧礼在当地一处宽敞的宅院里举行,整个院子里充满了悲痛和哀伤的氛围。白色的挽联挂满了四周,哀乐低回,仿佛在诉说着对逝者的无尽哀思。前来吊唁的人们络绎不绝,他们或是神情肃穆,或是泪流满面,每个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车辆在宅院外排起了长队,等待着进入灵堂祭奠。

为了巴结这位大员,宫儒实放下了手上紧急的工作,专门成立了一个接待小组,并亲自担任组长。小组成员们被他呼来喝去,忙得团团转。他自己则亲自在现场指挥,一会儿叮嘱这个要小心做事,一会儿又批评那个不够周到。

凡是远路来吊唁的,宫儒实都会专门安排到古城的饭店接待,让他们感受到家一般的温暖。这些吊唁者在悲伤之余,也莫名其妙地收获了一场免费的古城之旅。宫儒实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展现出他的细心和关怀。然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巴结那位大员,而不是真正出于对逝者的尊重和怀念。

宫儒实穿着一身黑色的丧服,脸上却没有丝毫悲伤的神情,只有满脸的谄媚和算计。他在人群中穿梭,看到稍微有点身份的宾客,就立刻迎上去,点头哈腰地招呼着。

有一次,宫儒实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前来吊唁的老者,老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宫儒实连忙赔不是,点头哈腰地道歉,那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偷笑。

在灵堂前,宫儒实哭得比大员的家属还要伤心,声音凄惨,却没有一滴眼泪。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小声议论:“这宫儒实,演得太过了吧。”

宫儒实为了表现自己的勤快,抢着去搬东西,结果不小心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他狼狈地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灰尘,又继续去忙活。

不仅如此,宫儒实还到处吹嘘自己和大员的关系有多好,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大员的心腹。他在丧事现场对其他前来帮忙的人指手画脚,显示自己的权威。

有个老实巴交的村民看不过去,嘟囔了一句:“这又不是你的家事,你在这充什么大头蒜。” 宫儒实听到后,立刻横眉竖眼,恶狠狠地瞪着那个村民说:“你懂什么!这是我对领导的一片忠心,你再胡说,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村民被吓得不敢再吭声。

为了能够巴结上那位大员,宫儒实可谓是用尽浑身解数,甚至不惜自掏腰包,主动替那些前来吊唁之人随礼金。不仅如此,他还当着众人的面,故作豪爽地说道:“大家大老远跑过来一趟也不容易,这就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心意吧!”然而实际上,他心中所想的却是,只要能让那位大员感到满意和开心,这点钱财又算得上什么呢?不过最终,这些钱自然都由公款来买单。毕竟,对于这样一个善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徒来说,区区一些小钱,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大员对于宫儒实的种种表现,心中其实还是很看不起他的,但是同时又觉得这个人很听话,很好用。毕竟现在像宫儒实这种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可以无条件地为他服务的人已经很少了。所以大员对宫儒实还算是比较满意的,觉得他可以继续利用。

等到丧事办完之后,宫儒实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大员能给他一些好处或者提拔。他每天都在期盼着,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想这件事情,甚至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自己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宫儒实在梦里看到自己穿着华丽的衣服,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对手下的人吆五喝六。他笑着醒来,心里对未来的仕途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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