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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9

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将许栀清的思绪拉回来,街边小情侣的身影早已不见,只有行色匆匆的路人们,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赶往地铁站。

凉风习习拂过,小雨渐渐停了。

前面的事故处理完了,道路恢复正常通行,她失笑的摇摇脑袋,关上窗户,继续开车。

回到家里,溪溪摇着尾巴跑出来,许栀清弯腰摸摸小狗头,瞧见许母在客厅里等她。

见人进门,许母起身道:“回来了,明早让余叔送你去机场。”

“嗯。”

“工作不要太操劳,欲速则不达,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我知道。”

许母又叮嘱:“今晚记得清行李箱,不重要的东西打包,改天寄快递。”

“已经清好了。”

“行,上楼睡觉吧。”

许栀清听见母亲的这句话,奇怪地看她一眼,试探着问:“您没有其他话?”

许母知道她今晚参加同学聚会的事,竟然能忍住不问谢嘉珩?

“你如果想听我提嘉珩可以直说,不必这样拐弯抹角。”许母露出得逞的笑容:“今晚见到他啦?”

“......没有。”

许栀清抬脚上楼梯,准备回自己的卧室。

许母终于忍不住,紧紧地跟在后面问:“怎么会没有见到呢,难道你们同学聚会不叫他?总不能是他不去吧?”

“嗯,是他不来。”许栀清淡淡道。

“不可能!”许母斩钉截铁地否定。

许栀清停住脚步,回头疑惑地望着母亲:“你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他?”

尽管能看得出来许母喜欢和满意谢嘉珩,但不应该到这种地步,就好像母亲比自己更确定他的爱意。

许母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

许栀清收回视线,回道:“异地。”

“敷衍!”

“彼此彼此。”

许母知道问不出来,也不继续跟着,叮嘱一句“早点睡觉”,抱着溪溪回自己房间。

许栀清摆摆手,进卧室关门,洗澡后躺在床上。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屋内,床边仿佛镀上一层白金,夜色里弥漫着淡淡光晕,她借着微光看天花板,又一次失眠了。

母亲、闺蜜、朋友,所有人都在好奇他们分手的原因。

许栀清没有正面回答过,是不愿意再提,也确实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讲清楚的。

她和谢嘉珩的矛盾从她选择去北京开始。

刚刚接触工作,总是会遇见各种问题,许栀清忙得天昏地暗,不能及时回复他的消息,回公司宿舍后也常常倒头就睡,忘记给他打视频电话。

从每天能见面到消息都收不到一条,谢嘉珩对这样的关系转变非常不习惯,周末的时候也飞去了北京。

见面第一句话是:“你能不能给我回个消息?”

他顿了顿,语气很轻:“一个嗯字也行。”

许栀清意识到自己因为工作,完全忽视了男朋友,后来无论项目多忙,回家多晚,都会给他回消息。

又过去一段时间,谢嘉珩送她去机场时,从后备箱拿出自己的行李箱。

许栀清奇怪地问他:“你去哪里?”

他扬唇宣告:“从今天开始,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大三课少,他们可以利用课余时间来克服异地的难关,但到大四后,谢嘉珩同样需要进入自家公司学习,天成集团没有发展北方市场,所有资源和人才都在总公司,他只能待在深城学习。

两个同时忙碌的人,想见面更难了,甚至偶尔有几天是失联状态。

许栀清起初也会不适应,可忙碌的工作让她没有空想这么多,相较之下,谢嘉珩的担忧和焦虑格外明显。

他不厌其烦的往返北京和深城,哪怕抛下工作也要去找许栀清,固执的想像以前那样,一起过每个节日,可结果却是听见她的“没时间,在开会”,常常不能如愿。

他们因为这些琐碎的小事拌嘴、争吵,到最后都是谢嘉珩陷入沉默,许栀清转身离开。

他好像一直憋着气,直到骆向文的出现,让这股气爆发了。

骆向文是许栀清同社团同专业的学长,比他们大三届,在他们没有谈恋爱的时候,骆向文就频繁的跟许栀清示好,后来得知他们恋爱,又因为工作才没有再找她。

他毕业后进入了北京一家房地产公司,三年后成为工程经理,而他负责的项目正巧是许栀清跟进的新项目。

谢嘉珩又一次飞来北京找她时,她刚在会议室里招待完骆向文,出门时迎面相遇。

“你为什么在这里?”谢嘉珩的语气带着质问和不悦。

许栀清用眼神示意他别乱来,先开口介绍:“学长是万丰项目的负责人。”

谢嘉珩冷笑:“真巧。”

骆向文却是对他的态度毫不介意,依旧笑得温文尔雅,讲话十分得体:“我也没有想到能和栀清合作,大概是老天给的缘分。”

谢嘉珩满脸不屑地看着他,就差说出那句“缘分个屁”。

许栀清弯弯唇,不想让场面更尴尬,伸手示意骆向文朝前面走,带着他坐电梯下楼,送出公司。

走出大门后,骆向文说:“栀清,离开了公司,我的身份只是你的学长而已。我想作为学长问个私人问题,可以吗?”

“可以的学长。”

“你和谢嘉珩,现在是异地吗?”

许栀清微微颔首,没有透露别的意思,骆向文唇边浮起笑意,又想开口时,被她笑着打断:“我听其他学长提起过,学长你的女朋友很漂亮,而且好事将近,恭喜学长,到时候别忘记给我和阿珩发请帖。”

骆向文有一瞬间的愣神,反应过来后解释:“我和她分手了。”

许栀清不在意,也不想再多谈论感情问题,礼貌的伸出手道:“希望这次和学长的合作愉快。”

骆向文轻轻回握,笑道:“合作愉快。”

许栀清目送他离开后,转身回到公司里,谢嘉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来了,抱臂靠在大厅的墙边。

他走过来,默不作声地跟在许栀清身边,等上楼回到办公室,他才低声开口:“非得是他吗?”

“项目负责人是他。”

许栀清是分公司的总经理,属于承上启下的位置,拉资源的事她可以不做,接待也不是她的职位范畴,可她偏偏全部揽下来了。

包括,万丰项目。

房间里安静许久,谢嘉珩低低道:“你可以不接这个项目的。”

信安分公司对比同级别的公司而言发展一般,但综合实力在北方市场中仍然是不容小觑的,有总公司多年打拼出来的名声在外,又有资金和资源支撑,他们能够选择的项目很多。

“它是最利于我的项目。”许栀清冷静的回答。

她来分公司后长期被领导们捧着,只当作是大小姐来巡查走过场的,给予尊敬的同时各种敷衍,跟项目不让参与核心内容,去工地不让待在户外,根本学不到什么。

许栀清太需要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项目了,她能亲自参与,熟悉流程,积累经验。

她在北京没有人脉资源,四处碰壁,骆向文是个撞上来的机会,必须把握住。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沉默中,许栀清背对着他看窗外的高楼大厦,谢嘉珩低着脑袋坐在沙发上。

很久后,谢嘉珩抬腕看手表,说道:“走吧,去吃饭。”

许栀清迟疑两秒,拿上包包跟着他出门。

用餐时,谢嘉珩谈起学校的朋友和趣事,语气自然轻松,许栀清也笑着接话,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全都消散了。

事实却是,埋下的矛盾种子,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直到再也无法铲除。

谢嘉珩从停车场离开后,没有回自己房子,而是开车回到父母家。

进门瞧见父母坐在沙发上,一个看电视,一个翻杂志,心不在焉地,俨然一副等他回家后兴师问罪的架势。

听见动静,他们同时放下手中的事,异口同声:“过来。”

招狗的语气让谢嘉珩抿了下唇,习惯性的双手插兜走过去,西装都被他穿出吊儿郎当的味来。

谢母毫不掩饰嫌弃的眼神:“你看看这副流氓地痞的样子,浪费我定制的高端西装!”

谢嘉珩轻哼,懒散的往沙发上一靠,准备接受他们的审判。

谢父先开口问:“你和栀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两天他们询问两人感情状态时,突然得知分手的事,电话里谢嘉珩不愿意多说,今天去公司开会也没空询问具体情况,晚上才终于得闲。

“你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

“欺负人家了?”

“发脾气了?”

“劈腿了?”

谢嘉珩听见他们一句接一句的问话,没好气道:“谁才是你们亲生的啊?”

谢母闻言皱起眉来,认真打量起他:“你真是我亲生的吗,怎么会这么不招女孩喜欢?”

“......”

“没欺负,没脾气,没劈腿。”谢嘉珩给自己的人品澄清,但也不肯讲具体原因,语气欠欠地:“反正就是分手了,什么都没有咯。”

谢父听见最后一句话,忽然意识到:“你和许栀清分手,两家公司的合作项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了啊。”谢嘉珩边说边摇脑袋。

谢父厉声道:“胡闹!合作项目关乎入局北方市场,绝对不能废掉!”

谢嘉珩耸耸肩,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谢母叹气:“栀清多好的女孩啊,聪明又漂亮,我正在计划你们结婚的事,为什么突然分手呢。”

“是啊,我的婚结不成了,你的好儿媳也没有了。”

“不行!”谢母重重拍沙发,“没有栀清,我再上哪找一个这么完美的儿媳?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谢嘉珩摊开双手,满脸写着“我也没办法”。

谢母和谢父相视一眼,都不能接受他们分手的事,简直造成了两个大麻烦。

谢母问:“你到底哪里惹她不开心了?是不是因为你在深城,栀清在北京,她不想异地恋?”

“可能有这个原因吧。”

“那你去北京啊,去把人追回来!”

谢嘉珩压下想翘起的嘴角,说道:“我哥不让去呢。”

谢见淮不放心让他管分公司,只允许他待在总部学习。

“你这大半年不是跟着阿淮在学吗?盯个合作项目不是问题。”谢父道。

“盯不了,她根本不愿意见我。”谢嘉珩又道。

谢母嫌弃地看着他:“真没用!”

谢嘉珩语气无奈:“人都见不到,肯定追不回来,项目也谈不成,除非你们能让她愿意见我。”

谢母和谢父又相视,心里有了同样的想法——商业联姻。

他们很早就有这个打算,也问过许家的意思。

谢父轻咳:“你们的事没这么简单,我们要再找许家谈谈。”

“谈什么?我可不结婚啊。”谢嘉珩特意咬重结婚二字。

谢母闻言奇怪地看向他,似乎想探究他的心思,谢嘉珩连忙起身往楼上走,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我单身快乐的很,不要老婆,也不要项目。”

身后传来异口同声:“你敢!”

他背着父母悄悄勾起唇角,脚步雀跃的回自己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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