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有媳妇就够了
“夫,夫君……” 顾云若恍惚的眼神中,仿佛掠过了一道的光芒,浑身乏力的她,几乎就要抵挡不住,这难产中的无力。
“不要睡!弟妹!”
“顾云 若!你不能睡!叶冰块还在等着你!”管华看着眯着眼,似乎就要这么昏厥过去的顾云若,心口一瞬间紧缩,连忙掐着顾云若的人中,又为她捏着手臂上的穴道,让顾云若能够保持着清醒。
“别睡!弟妹 !千万别睡啊!”管华一边紧张,一边又动作微微颤抖着为顾云若捏着手臂上的穴道,额头上冷汗直冒,比起顾云若那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模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弟妹!”
“顾云若!”
“夫人!”产婆恐惧地喊道。
管华看着那一瞬间侧过了头,似乎就要这么昏厥过去的顾云若,脸色陡然间惨白,僵硬住了全身,下一瞬间反应过来之际,几乎就要癫狂地摇动着顾云若的身子。
“砰”的一声,是产房的大门被狠狠地踹开出的剧烈的声音。
逆着光,管华看着那从房门外,被扶着踉跄着身子走起来的高大的身影,顿时瞪大了眼。
“叶,叶冰块,你,你醒了?”管华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承影,就算他没有生命之危,可那一身伤却也是不轻,就连苏醒过来的时间,管华都有些控制不住,可如今,却突然间出现在了产房内,这可是惊呆了管华。
一身素白亵 衣的叶承影由着苏青的搀扶,进了产房,他推开苏青,面色苍白,语气虽然有些疲乏却仍旧不失冷意,“出去。”
叶承影的霸道与生俱来,自己的夫人正在产子,岂是别的男子能够亵渎的,至于管华,此刻的他只是大夫,不是男子,也就罢了。
“是。”苏青低着头,尽管是为了扶着叶承影才进入产房的,但也是亵渎了他们夫人,听到叶承影指令,便急忙退出了房门,顺道也关上了大门。
“叶冰块,你怎么……”管华看着自己踉跄着身子走到床榻旁的叶承影,便不由自主地退开了身子,空出了床边给叶承影。
看着满眼深情,眸光中只有顾云若的存在的叶承影,管华也不禁酸了鼻头,想必是顾云若痛苦的喊叫声才唤醒了那躺在隔间上昏迷不醒的叶承影。
这该死要有多深的情,才会被这样的声音唤醒。
“夫人,我回来了,”叶承影颤抖着手,握着顾云若垂在身边无力的手,放置到唇边亲了亲,哑着声,红了眼角,凝视着眯着眼,神情恍惚的顾云若。
“云若,为我和我们的孩子再努力努力好吗?”叶承影亲着顾云若那苍白的唇,握着顾云若的手强行地提气,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供给给顾云若,低喃着。
“叶承影!”管华眼尖,瞧着叶承影的举动,气得差点跳脚,伤都没好,就这样乱来,这样动用内力,极有可能毁了自己的根基,以后都有可能无法习武的!
“夫,夫君……”许是叶承影的作用,鼻息间那熟悉的气息,让那几经昏厥的顾云若也有了一丝的反应,剧烈地咳嗽了一声,被叶承影握着的手,微微用了几分的力度,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努力地让自己睁开眼,微眯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叶承影,望进那眼底熟悉的目光,嗅着这只有叶承影才有的气息,哪怕只是附身在叶承影身上的叶云书,那样的气息也是不同的。
“我在,我一直都在。”叶承影声线放柔了,深情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的担忧,一瞬不瞬地凝眸望着顾云若。
顾云若定定地看着叶承影,看进那眼底熟悉的眸色,熟悉的情绪,嘴角终于缓缓地扬起,“真,真好,是,是你……啊……”
断断续续勉强地说了一句话,顾云若便被那下 身传来的剧痛硬生生地扭曲了面部的表情,痛苦的喊声从喉间破出。
“我在,我在……”叶承影眼角微微红,他知道顾云若刚才话中的意思是什么,她认出眼前的叶承影才是她真正的夫君,才是真正的叶承影。
明明同一张脸,同一个人,却仅仅凭借眼神就可以一眼认出灵魂的不同,这样的情怎么不让叶承影动容。
“啊!”
“哇哇哇……”忽得一声啼哭响起,总算是将顾云若这样非人的折磨结束了,浑身瘫软,整个人汗津津的,虚软无力,目光也变得迷糊。
“谢谢,谢谢!”叶承影抵着顾云若的额头,泛红的眼眶里满是水雾,亲着顾云若那苍白的唇,哑声地说着,声线中颤抖泄露了他的不安。
顾云若勉强地勾了勾唇角,终究还是抵不过身子的疲软,昏了过去。
“管华!”叶承影看着陡然间昏了过去的顾云若,惊慌地扭头喊道。
而那一旁抱着刚洗干净了的婴儿的管华正饶有兴致的逗弄着孩子,听到叶承影的大呼小叫,皱着眉头,没好气地瞪着叶承影,道:“喊什么喊,弟妹不过是累晕过了。”
听到管华的话,叶承影也总算放心了下来,目光变得柔和,定定地看着顾云若那昏睡的面容,尽管现在的她脸色苍白不已,丝湿哒哒地黏在脸上,可那眉眼却是让叶承影止不住得心悸,一如当初动心的那一瞬间。
“好了,叶冰块,你这是有媳妇就够了?连儿子也不要了吗?!”管华没好气地看着那仿佛劫后余生,眼眸底的温柔几乎要将人溺死一般的人。
“把孩子带出去。”叶承影连个头都没回,冷冷地说着,手上却是挽着袖子,从产婆手里拧干热面巾,为顾云若一点一点地擦拭着面颊。
管华哑然,看着如此“无情无义”的爹爹,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家伙不会是把顾云若受得痛都迁就到孩子身上吧?
“出去!”叶承影扭过头,那不善的眼神看得管华一阵头皮麻,瞅了瞅叶承影即将擦拭顾云若衣裳底下的肌肤,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