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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扑朔迷离

卜大真话落,他纳戒中钻出一根如银针般的金色铜棍,紧接着“铮”的一声涨大到七尺来长,旋即落到他手中,他侧头斜了一眼身旁的叶不闻,快速细语:

“老叶封符,一个都不能放走!”

叶不闻神色谨慎,似早有准备,旋即挥手扫去,指上纳戒数以万计的红纸符箓如喷泉般“哗哗啦啦”涌出,那红纸符箓闪烁着耀眼的红芒,在房间内“嗡嗡”飞旋乱撞,密密麻麻的符箓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散发着强横的灵力气息。

他手上指诀打出,快速低语呢喃:

“乾坤无极,阴阳有序,众符得令,听我调遣!”

话落,那指诀在他身前虚空处,交织成一枚红色符文,符文上隐隐能够辨识出,八个龙飞凤舞的小字。

「赦令天雷 封天禁地」

“封!”

叶不闻厉喝一声,开始转动手中符文,与此同时,屋内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纸符箓如同收到命令一般“砰砰砰砰”有序从窗纸上射到房外。

花满楼阁楼外,数以万计闪耀着红光的符箓,形成了一张红色符箓大网,严严实实的将整个阁楼顶层包裹起来。

阁楼内,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房外符箓中蕴含的封印之力,任何想要逃离此地的想法都被这股力量湮灭。

显然,这些不仅是符箓,而是由符箓组成的一种封印大阵。

“明玄。”

李景娇躯一横挡到张明玄身前,眉尖露出一丝不安:

“除非杀了他,否则绝无可能逃脱。”

她将目光挪到正在操控符文的叶不闻身上。

闻言,张明玄先是看了一眼面色极其难受的鹊儿,

鹊儿察觉到张明玄目光,用了全身力气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接着挽起玉手捂住胸部伤口,退到了张明玄右侧,轻叹一口气,低头不语。

虽然不知道鹊儿是什么修为,但明显这鹊儿伤的不轻,现在恐怕难当大用。

而以李景筑基中期的修为,根本斗不过卜大真和叶不闻。

张明玄将目光挪到嫮淣身上,低声唤道:“莫急。”

若非万不得已,绝不能让嫮淣暴漏真实修为,何况他身上还有腾云镯,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嫮淣闻言,抚动柳腰,轻步游到张明玄左侧。

卜大真一手提棍,一手搓了搓嘴唇,翻着眼皮扫视张明玄身旁的三名女子,用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点了点头,发出尖哑的声音:

“张侍郎,我扯你娘的骚,你一个孬种书生,也配带着这么几个顶级货色?”

他嘴角像是要撕下一块肉,充满了狂妄,目光瞪向李景,冷笑一声:

“啧啧,这不是李太子吗?真他娘的世道不公,你这变化可真是他娘的绝了!”

他的眼似毒蛇般打量李景全身:“在太苍我就感觉那蟒袍毁了你那娇软美色,结果现在?啧啧——真是天作孽啊,你这脸和身段,竟然比妓院那些贱货还诱人,真是他娘的让老子眼红。”

李景闻他污言秽语,手中玉剑不住颤抖,怒声呵斥:

“奸贼,你夺我父皇灵石,毁我太苍基业,我这便替我父皇报仇!”

话落端剑刺向卜大真,卜大真快速挥棍格挡而去,“嘡”的一声,二人旋即厮杀起来。

“哈哈哈哈。”

卜大真笑得猖狂放肆,手中铜棍发出“听听”音爆,一只手轻松格挡住李景的拼杀:

“要说以前你是个‘人中龙’,那现在倒成了个‘天上凤’,妈的,老子现在看你一只凤凰落到了鸡窝里,真叫老子心里痒痒,恨不得把你揉扁捏碎!”

他边打边说,同时不屑地瞥向张明玄,讥笑道:“张侍郎,你这种废物能享有这么天大的艳福,让老子不爽!不过话说回来,老子今天就是要让你知道,老子手上这根棍子,可是专砸美人的!再美再风光,老子照样能把她砸回凡尘,变成跟青楼里的破烂货色一样!”

卜大真说时,周身灵力开始涌向铜棍,那铜棍似经历时光飞逝一般渐渐开始生出斑驳不堪的青色铜锈,那看似铜锈的东西隐隐散发起青光,他语气鄙夷,目光带着蔑视,拼杀之时,不忘看向鹊儿:

“这贱货奶子长得可真是圆润,老子看你骚气中带着灵气,怕是个灵兽吧?老子可是摸过妖精皮肉的,不过那些妖娘们儿长得怪里怪气的,都被老子撕碎烤熟了,你这灵兽,比她们白净。”他白了一眼张明玄,继续讥讽道;“啧啧,可惜呀,你躲在这孬种后面有什么用?几息就得跪下求饶!不如做我和老叶的宠儿,让你欲生不能,欲死不行。”

鹊儿闻他污言秽语,难受的眉间又带了几丝鄙夷,望着张明玄。

张明玄根本没把那污言放在耳中,而是紧紧盯着卜大真手中棍法破绽,随时准备出手。

李景飞剑裹着剑花悬空离手,她撩剑,刺剑,招招剑试都带着强横的真气。

不过她与卜大真相差一个小境界,根本不是对手,十几招拼杀之后,李景面色开始变得难看,看样子,似是真气枯竭。

她手中一急,欲要抽身收剑。

“卜大哥,莫要废话了,估计这会儿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一些散修,你我速战速决。”

叶不闻手上指诀开始飞舞,阁楼窗外的符箓开始裹起呼啸的风声,旋飞盘绕,似乎已经发挥了所有力道。

卜大真闻言,也不废话,周身灵力汇聚棍中,飞身跃起,抬棍砸向李景;“李太子,去和李偲团聚吧!”

周围所有人都能明显感受到,李景剑中的气息绝不可能挡得住卜大真这劈下来的一棍。

若是没有外力相助,这一招挡下,李景非死即残。

“嫮淣,救她!”

就在此时,张明玄快速喊道。

嫮淣闻言周身幻化成白雾,欲要出手。

与此同时,就听见阁楼外传来一阵苍劲的呼啸声;“鹊儿,抓个废物,要闹这么大动静吗?”

“是余千寿。”

鹊儿脸色愈发苍白,声音带着颤抖:“若他知道我杀了他女儿,还冒充他女儿这么久,绝不会放过我。”

言下之意明显是希望张明玄不要暴漏自己真实身份。

“进我纳戒。”

“什么?”

鹊儿疑惑时,侧头便见张明玄端起左手,左手无名指上那金黄的纳戒骤然荡起一阵空间涟漪。

“我这是纳戒,不是寻常储物戒指。”

张明玄快速解释一句,鹊儿此时也无暇顾及其他,身子一软,化作一只彩色麻雀,飞入纳戒。

见鹊儿飞入纳戒,他合上手掌,灵纹槊钻入手中,同时腾云镯骤然幻化到手腕,他扎步端枪,向李景传音道;“我来掠阵。”

说时,他运转激流十三枪真诀,招式使出,杀向卜大真。

花满楼外河面。

余千寿脚踏飞剑,如流星般飞向阁楼,同时他周身法力涌动,牵引脚下河水,那河水化为一道道锋利的水箭,“飕飕”破风声中带着强夯的杀气,直射向包裹在阁楼外的众多红纸符箓。

阁楼内。

叶不闻眉头骤然紧缩;“卜大哥,外面来了个老怪!”

“他娘的,可知是什么修为?”

卜大真口中抽了一口凉气,手中铜棍威力不减,扫眼寻到李景招式中的一处破绽,紧接着直挺挺的劈向李景。

而此时,屋内顿时白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接着便是“嘡”的一声,那铜棍落到地上,却是扑了个空,硬生生的将那地板砸出一个大坑,而散发出来的真气力道“轰隆隆”的波及到房间四壁,整个阁楼顿时摇摇欲坠,欲要坍塌。

“卜大哥!”

叶不闻急声惊呼;“速速催宝遁形!来人是元婴期!”

闻言,卜大真惊得眼似铜铃。

什么时候,自己招惹上了元婴老怪?

同时,这室内陡然幻化出的白雾少说也有三四阶妖兽的实力,而刚才那狐妖女子看似修为不过一阶出头。

他虽然百思不得其解,此时也顾不了太多,另一只手中快速从纳戒中取出一张金色符箓,欲要运功催发,却听“啾”的一声,一滴晶莹的水箭突破封禁在阁楼外的符箓,射入窗内,直刺他面门而来。

白驹过隙之际,卜大真甩棍去挡那射来的水箭,左手催发符箓。

只听“京”的一声,铮铮巨响,那水箭将卜大真手中铜棍脱手击飞。

水箭强夯的元婴期力道带着那铜棍,发出震耳欲聋的“砰隆”音爆,将阁楼屋顶破出一个大洞。

撞击的力道余波将那铜棍击飞,向天冲去。

-

白雾之内,嫮淣托着李景柳腰,靠向张明玄,快速细语问道;“主人,走还是战?”

未等张明玄答话,李景推开嫮淣,同时娇躯一软,险些栽倒:“我必要杀了这狗贼。”

此时李景体内真气已经耗尽,根本无力再战。

张明玄双手端枪,用带着怜悯的目光望向李景。

他知李景心结未了,又被卜大真恶语辱骂,显然已是气急攻心,虽然他有心劝解,但终是难以出口。

况且卜大真与叶不闻同样知道沧浪旧事,如果不杀这二人,沧浪的事情早晚会被二人泄露。

他微微压下眼皮,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腾云镯,咬了咬牙根,看向嫮淣,点了点头。

既然此时嫮淣已暴露修为,他也无需过多顾及,不除掉此二人,日后必然麻烦不断。

“嫮淣,助我。”

“嗯,主人随我幻雾引导。”

嫮淣话落,掩入雾中,张明玄只感觉雾中似有快风裹挟,只听耳畔传来嫮淣轻语;“主人,准备好了吗?”

张明玄闻言,将丹田灵力运掌到灵纹槊上,那灵纹槊开始微微发烫,轻轻点头确认。

激流十三枪乃是上品功法,共十三路杀法,以他现在的修为仅能发挥这功法的三成威力。

不过配上腾云镯的话,三成威力也足够了。

“前方七步。”

张明玄耳畔传来嫮淣声音,接着他眼前浓雾被吹开,露出卜大真的背影。

-

卜大真只觉背后一凉,一股凶猛的杀意快速袭来,猛然转身,便见张明玄端着一杆闪着寒光的银枪刺到胸前,暴怒尖叫:

“张侍郎,你以为借着狐妖幻雾就能讨得到便宜,太天真了!”

说时,他手中陡然变化出一柄霓虹长剑,急速转身“噌”的一声撩开张明玄的枪刃,翻身进枪,奔步扑杀向张明玄。

张明玄以为卜大真丢了铜棍,自己趁虚而入,除掉对方,十拿九稳,虽然想到对方会有其他兵刃防身,但却未料到他反应如此机敏,眨眼之间已到自己身前。

枪一旦被剑近身,便毫无优势可言。

“卜大哥,我抗不住了,外面那老怪马上要破了我的符禁。”

此时,浓雾之中传来叶不闻的粗狂呼喊。

同时卜大真与张明玄之间也仅有一步之遥,他冷哼一声,抽剑便向张明玄脖颈斩去,厉喝一声:“张侍郎,老子劝你下辈子做头猪,不要乱拱白菜!”

-

“铮”的一声嗡鸣。

-

房外红光与水花四溅,封禁阁楼外的符箓开始摇摇欲坠,随着一声“咔嚓”的清脆破裂,符箓封禁轰然化作飞灰漫天飘散。

余千寿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破开了符箓封禁,直冲到阁楼房内。

“鹊儿,为父来救你!”

余千寿眼神冷冽如霜,虽然施展法力护住了周身,但冲入房内的瞬间,便陷入到了嫮淣的白色幻雾之中。

余千寿瞬间便察觉到自己陷入幻境,立刻施展法力,那周身法力如同一条条水龙,在房内盘旋搅动。

接着房内白雾开始湍流不止,片刻之后,那白雾随风化散。

此时房内已是破乱不堪。

而那白雾散去的同时,一道白影从房间内飞出窗外。

余千寿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手中一沉,他定睛看去。

他手中长剑竟然莫名其妙的穿透了一名络腮大汉的胸口。

他面带不解,环顾房内。

房门口躺着一名气息微弱的中年人,角落里还跪着另一名蟒袍男子。

根本没有鹊儿和张明玄的身影。

“你是何人?”

余千寿声音如同冬日寒风般冰冷刺骨。

而卜大真手中的那柄霓虹长剑“嘡啷”一声掉在地上,胸口鲜血不住的往外溢流,口中咕隆不清;“我我我我要杀了……你你……”

“垫脚石,挡我宗门要事!”

余千寿眼中尽是火焰,怒不可遏,他拧动手中飞剑,抬手一提,那飞剑“擦”的一声将卜大真的身体硬生生的切成两半,鲜红的血液顷刻间飙射的到处都是。

他一脚将卜大真的半截身子踢到窗外,挽剑指向门口的叶不闻,嘶声吼道;“发生了什么?”

叶不闻微微抬眼,从纳戒中摸出一枚乌黑丹丸,欲要往口中扣去。

余千寿两步上前,又是一脚将叶不闻手中丹丸踢飞,压住声音再次问道;“我女鹊儿呢?张明玄呢?”

余千寿身上所散发的威压如潮水般涌向叶不闻,仿佛连光线都在那威势下变得暗淡。

“上仙,饶我狗命……”

叶不闻似用尽全身力气,拔掉指上纳戒,捧向余千寿,乞求道。

“我要你这破戒指有何用?”

余千寿说时提剑横斩而下。

寒光一闪。

“duang啷”一声。

叶不闻的头颅从肩上“咕噜噜”滚落下来,再无声息。

余千寿回身探出神识,低头看向跪在一旁面色死白的宋衢,发现宋衢乃是凡人,声音变得和蔼:“你可知道我来之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宋衢双目无神的盯着余千寿,蜗居的身子连连往墙角后退,拼命摇头,身体似从冰窖里刚刚爬出来,抖个不停,胯下又是尿骚又是屎臭。

余千寿见他这般模样,自知问不出什么名堂,抽了抽鼻子,轻哼一声,翻身跳出窗户,踏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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