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灰老的办法
据玄玑所说，像龙雀门这样的大宗门，是不会轻易放任弟子随意离开宗门的，为的就是避免宗门的虚空空间位置给敌人知道了。尤其是青龙山脉几百年前还有两位强者因意气而死在外边的事在前，这就更加有些难办了。所以离宗之事很重大，要寻个好突破的口。
“见过灰老。”
灰老是龙雀门掌门的弟弟，又曾经在外闯荡过，在龙雀门更是离经叛道，是再合适不过的突破口了。
陆胜来到灰老打扫的台阶前，在不妨碍他工作的同时，手捧着一个大葫芦，低头拜见了灰老。
揭开葫芦顶，一阵飘香。那个香啊，陆胜相信就是灰老这几百岁的阅历也是闻不到几回。因为这是按凰权天指点用上等丹药特别精酿出来的美酒，虽然没有天界那样的元气滋养，还只是个半成品，但足以勾动灰老的心了。
这是凤凰一族逢喜过节时，常会拿出招待客人的美酒，叫醉仙酿。一直深受天界各大势力的喜爱。充盈的香气是百花绽放招来的春天，绵绵细细的能量波动就像冬天里的温火。只是那么一摆，就是在强大的生命体，也会感到灵魂上的升华。
果然，灰老鼻子一皱一皱的，寻着味凑到了陆胜手上的葫芦跟前。两眼放光，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伸出食指晃荡晃荡点了点陆胜。
“小子，你想向老头子我请教什么啊，拿这么个东西来引诱我。”
听说李楚青师兄说，灰老是常年修炼邪功，因而自己的皮肤变得皱皱巴巴的，还一直是一种奇特的石青色，还有那长时间不打理乱糟糟的灰白参杂的头发。颓然之气常萦绕在他的身上。只不过陆胜还是感觉着奇怪，总觉着这位灰老很不简单。颓废之气好像是真的，可生机盎然、活泼好动的感觉比之陆胜见过的任何年轻人都要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境界过高的缘故。
“灰老莫非闻得出这是什么来，过去曾见过？”陆胜用问题回答问题，小手不住的快速轻扇香气。
灰老贪婪的用鼻子大吸一口，然后很舒适的颤抖起了身子，小点步的后退两步，抱着扫帚看着陆胜。
“没有。还是直接说吧，你小子到底想要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你手里的宝贝，再多在我面前晃两下，很快就会被我骗到手了的。”
陆胜盖起了葫芦，爽快的将它扔到灰老手上。
“灰老的本领整个青龙山脉有谁不知道啊，所以弟子也就不卖弄了，直接送予灰老。”
“哦~”陆胜这一手倒是让灰老有些奇怪了。过往被他骗了的弟子，有多少不是怀着想从自己手上多要点便宜，结果控制不住自己的贪欲念，最后都给自己骗了个干净。眼前的陆胜，以他几百年的眼光来看，倒是没从他的双目中看出别的心思。
真是给我送礼来的，还是伪装得更加的深？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灰老将信将疑，但还是先把葫芦里的美酿放入口中一口。
“呵呵。”陆胜也不做什么反应，就只是看着灰老大口大口地喝下那美酒，脸上一直都在微笑。
没个三两下，葫芦里的佳酿就都被灰老喝得一滴都不剩了。灰老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葫芦口。
陆胜见状，翻手就从储物玉戒又取出一个一样大的葫芦递给了灰老。
灰老疑惑的嗯了一声，手还是伸了出去。
“你小子是来打扰我工作的吧，给我这么多的好酒？”
“哪有，见灰老喜欢，我就拿出来了。”
陆胜说的很诚恳，手里再次拿出一个大葫芦，就等着灰老喝完了。
灰老也不想陆胜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一个横躺，瘫坐在台阶上沉心享受起美酒来。
喝着喝着，灰老耳朵微微一动。
“小子，你是不是叫陆胜？”
“弟子是叫这名。”
“去吧，山下有几个人找你。”
“嗯？有人找我？”
陆胜可不会去怀疑灰老这样的强者的耳朵是有问题的，且又没什么事需要他没必要支开自己。
陆胜放下手中的葫芦在灰老的身旁，快步走下山去。
看着陆胜的背影，灰老眯着眼睛，嘴角上扬。
“这小子果然还是太嫩了……呵呵！”
来到拱门前，陆胜马上就看到伊风华、环罗沉还有婷忧言以及袁冲。
“师兄师姐！”陆胜向着他们招了招手，“你们怎么来了？”
陆胜有些高兴，虽然疑惑不过半天时间，几位师兄师姐怎么就来找自己，但能和朋友见面总不是件坏事。
“陆胜师弟！”婷忧言也是向着陆胜热情的挥挥手。
陆胜走到他们面前抱拳道：“陆胜见过几位师兄师姐。”
“哎，咱们见面就不必这么多的虚礼了。”伊风华按着陆胜抱拳的手说道。
旁边的环罗沉和婷忧言都是点头道。
“就是说啊，我们之间没必要如此了。”
“那不知几位师兄师姐来找我何事啊，这才分开了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么快就想我了。”陆胜开着玩笑说道。
“哈哈，还真让你说中了。”环罗沉大着声音说道，“主要还是我很担心你啊。我可希望你能来我们镇魔魂山脉的，可你却选择了青龙山脉。我不是质疑你的选择，只是如今的青龙山脉没脉主，山脉中的好多资源是当下的执脉长老们没法打开使用的。我很担心你将来的成就，所以来跟你说，如果将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能办到的绝不会拒绝！”
“那实在是谢谢环师兄。”这样的话语，陆胜不得不对之给予郑重的感谢。陆胜后退一步，抱拳拜道。
环罗沉一时间拦不下，也只能由陆胜这么一拜了。
环罗沉手中拿出一个卷轴。
“这是雷凌斧法，你拿去好好修炼吧。”
“环师兄，这……我就……”
环罗沉一手直接塞到陆胜怀中。
“叫你拿着就拿着，刚才我怎么说的，你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你已经将我的雷凌斧法练得有三分像了，难道还不需要我这完整的雷凌斧法吗。”
“陆师弟你就收下吧，不然他可就闹个不停了。”伊风华在旁开口劝道。
“那……好吧，谢谢环师兄了！”
“陆胜，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找你的。”袁冲两眼横厉的看着陆胜。
“哦，是灰老告诉我的。”陆胜如是说道。
“灰老？”
袁冲、环罗沉、婷忧言都对这位灰老知之甚少呢。
“原来是灰老啊，他的实力可不在九位脉主之下呢！”
伊风华倒是很清楚灰老嘛。
旋即，伊风华看着陆胜说道：“虽说灰老实力强大，但听说他是个性格古怪的老人，想得到他的指点往往需要付出大的代价。你和他请教是没什么关系，如果被他给骗了可要记得和我们说，我们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没错，陆师弟，如果需要，我们婷氏商会会全力支持你的。你想要什么贵重物品拜那名灰老为师，都可以找我的。”这时婷忧言说道，并且拿出一个玉盒子，是钱快来之前装乌金泪的玉盒子。“喏，陆师弟，这是为感谢你帮我获得金带弟子答谢的礼物。”
“婷师姐，那是我答应你的，不需要这个。”陆胜摆摆手。
袁冲则学着环罗沉快步上前，一掌拍到陆胜的怀中，恶狠狠的说道：“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别这么不知好歹。这可是忧言花了大价钱拿下的，你不收下，忧言岂不是亏了。”
“陆师弟，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收下吧，你帮我拿下金带弟子的身份，你不让我感谢你怎么成。”
看着婷忧言一脸的坚决，袁冲那气势汹汹的表情，还有伊风华环罗沉都是表示赞同的表情，陆胜也不再推脱，老老实实的收下了。
然后几人又聊了半个时辰，便送他们离开了。
“你的朋友对你还挺好的啊，真让人羡慕。”
陆胜转过身，看见灰老不知什么时候撑着拱门的石柱，手里拎着已经喝空了的葫芦，看着陆胜。
“灰老都听见了，这可就不太礼貌了。”
“啧啧，是你们自己说话那么大声，声音它自己钻进了老头子我的耳朵里，你还要怪我偷听，你这年轻人真是无理取闹啊！”
陆胜哈哈一笑，取出葫芦，走向灰老。
“灰老是美酒喝光了吧，我这里还多着呢。”
不想，灰老却是将他手中三个空了的酒葫芦扔给了陆胜。
“小子，这葫芦是你自己做的？”
“回灰老，是我自己做的。”陆胜抱着几个葫芦，不知怎么了，老实的说道。
“呵。你小子跟老夫来吧。”
灰老将扫帚架到肩上，当即往拱门的一处走去。
陆胜虽然疑惑，但也是收起葫芦快步跟上。
走着走着，灰老先是开口。
“你小子是打算离开宗门，到外边找个好地段突破境界吧。”
“是。”
“嘻嘻，擅自离宗可是个大罪，你是不是该给点意思啊，嘻嘻……”灰老边走着边回头，手指摆在陆胜眼前搓了搓。
“灰老想要什么？”陆胜快人快语，直接表示答应。
灰老笑起：“老夫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也不狮子大开口，只需要葫芦上的符文阵就行了，嘻嘻……那符文阵虽是出自你手，但肯定是有高人指点。你要出山门突破境界，肯定是你突破时会引发异象，不想让人看到，而这就和你第那位高人有关。你说我猜的是不是。”
陆胜点点头：“灰老久历江湖，果然见识渊博，弟子佩服佩服。”
“那你愿不愿意给我那份符文阵图啊啊？”灰老笑得更灿烂了。
“自然是愿意的。”陆胜手里翻出一卷纸递给灰老，“这是我手写誊抄下来的，你看可不可以。”
灰老接过一看，脸上满是奸笑，一副得逞的表情：“当然可以啦。你跟我来。”
灰老加快脚步，陆胜也提起速度。两人拐进一个极细极窄的，只够一个偏瘦的人的肩膀宽的石洞中。
“在龙雀门，想要离开宗门，需要三样东西。一样是通行证，代表着宗门同意了你可以离开宗门，出去历练；二是散忆符，这符可以确保你在外遭到危险，被人抓住也不会在他们的严刑拷打下，或是搜索记忆的手段下，泄露宗门秘密；三是空间放行认可，这个要到空间长老会那去申请，一般很难申请得到的，空间长老会会检查你进出宗门是否携带什么危险物品。
“当初老夫来到龙雀门，就是给这帮空间长老会给针对，说什么我修炼邪功，在外边祸害不少人，让我进来是给龙雀门带来灾害。他们可真是些老顽固，邪功又怎样了吗，它被创造出来不就是给人修炼的吗，杀人又怎么了吗，他们就没杀过人，行者的世界里多了是打打杀杀的，最后要不是我哥哥是掌门，我还真不能进着来养老呢。”
陆胜在后边静静的听着灰老发牢骚，见他有些停顿，陆胜就立即的询问道。
“那灰老是有什么办法得到那三样东西吗？”
“嘿嘿。”灰老邪魅一笑，“那三种东西配得上我这样玩世不恭的混世大魔王吗。要知道天底下没有什么不漏风的墙，这青龙山脉失去脉主好久了，没有脉主的维持，这青龙山脉的虚空空间的道法力量已经不是很稳定了。虽然我那哥哥时不时会用自己的力量场能修补一下，但早在很久之前，我就特意锁住了一个空间通道裂缝，通过它，你就可以悄悄的偷渡出去在偷渡回来。”
灰老的话，顿时让陆胜傻眼了，要不是在这窄窄的石洞中，很难动身，陆胜都想敲灰老了。
“你小子还别不高兴，别人都还没有我这门路呢。如果你想返回，那符文阵图我可不会退回。我可跟你说，你想靠正经方法离开宗门，那就是痴人说梦，就算你举报了我，那帮老顽固也不会给你开绿灯的。”
“放心吧，弟子没有那个想法，只是我出了不低的价钱，可您给我的方案很不值，所以作为买家我很想敲你几下。”
“哈哈哈，你能做到再说吧，哈哈哈……”
陆胜眼睛转了转，说道：“不知灰老能否告诉弟子，你……”
“是不是想问，我的修为都被封印了，怎么能保留下空间通道裂缝。”
“正是。”
“哈哈，什么叫邪功，不被正道行者理解的元术元诀方才会被叫做邪功。如果他们能理解，那这门元术元诀就算修炼起来是要杀人吸血，还是怎样残忍至极，都不会被叫做邪功。因为修炼的唯一目的不就是让自己变强然后去玩弄别人的生命嘛，最后只要说一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的弱小注定了我可以无道德的欺负你，侮辱你’。
“我的修行的元术元诀就是不被他们所理解，所以被说是邪功，也正是他们的不理解，他们猜封印不了我的修为。所以说啊，那帮人就是些老顽固，如果不是看在我哥哥是他们的掌门，我早削他们了。如果他们对我的态度好一点，我都会跟他们说说我的元术元诀的厉害了。”
跟在灰老身后的陆胜听完他的话，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行者，就只是那样的存在吗？恃强凌弱？
“好了，我们到了。”
前方出现淡淡的光亮，走出窄小的石道，整个人都是一阵轻松。
这里是一处峡谷的底层，虽然很宽广，可阳光还是很难照射进来，灰朦朦的，还有好些灰尘在飘荡。因此这里没有什么杂草，气温又很低，显得十分的荒凉，没有生命力。
前边停落着一艘灰暗颜色的，有翼凶龙模样的飞船。体积不大，大约两层楼高，前后长在十二米左右，鳞甲上有幽蓝带银光的符文在闪烁，似乎能掩饰住一切气息。
“好了，我这艘夜龙号就是你出去的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