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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气消了?

寝室一片狼藉,到处是碎片渣子,看起来就像风暴过境,唯有那张单人床还在隐隐晃动。

“不准在我脸上呼那么大的气!”

阿布拉克萨斯被死死压在床上,两只手被迫钳在头顶,呼吸急促,整张脸被气的通红,额间的碎发被细密的汗水浸得湿润。

里德尔这个家伙明明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力气竟然这么大,而且他还总爱用这种幼稚的麻瓜打架一样的蠢方式,一点也不像个巫师。

他挣了挣手,暗自发力,发现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后,紧抿着唇 ,强撑着让自己的气息看起来正常平静。

获得压倒性优势的里德尔缓缓倾身,一条腿强势挤进阿布拉克萨斯两腿内侧,无比漆黑的瞳孔仔仔细细端详身下的人。

望着他凌乱不堪,被汗水浸湿的长发,有些粘腻的贴在脸庞,冷漠平静的灰眼睛因为体力不支开始渐渐溃散,里德尔勾了勾唇。

他知道如果仅凭魔法间的较量,马尔福很难会这么听话的任他掌控。

“气消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细细摩挲阿布拉克萨斯的唇角。

“你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瞪着眼睛咬牙,他甚至想一口咬断里德尔放在他嘴角的手指,不过目光落到那张明显挂彩的脸时,心里的跳动的怒意确实淡了不少。

“不。”里德尔面无表情拒绝,他甚至加重了钳制他的力道。

阿布拉克萨斯不可思议的愣了一下,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不?

汤姆竟然对他说不?

居高临下望着阿布拉克萨斯明显震惊的表情,里德尔视若无睹,眯了眯眼睛,挑起他的下巴。

“为什么不喝?”

“?”什么不喝?阿布拉克萨斯恍惚一瞬,随后才意识到里德尔说的什么意思。

对上那双浓稠的黑眸,他侧过头,故作平静的气息渐渐压抑不住,身体的虚弱让他根本无法平静的思考,但索性他现在不需要思考,如果里德尔一直待在他身边,那么根本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因为他迟早会猜到。

“没有用……无论我喝什么药,都无法彻底根除疾病产生的后遗症,只能通过慢慢地缓解来等待它自然痊愈。\

里德尔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怀疑,似乎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阿布拉克萨斯藏在被子里的指尖攥了攥,开始解释。

他始终弄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体质如此特殊,每次生病时,身体都会变得异常虚弱。

即便是服用各式各样的药剂,病情得到了缓解甚至症状已经完全消失,但却依然会留下许多令人困扰的后遗症。

这些后遗症包括严重的嗜睡、持续不断的头痛等等,几乎无法通过任何药物来解决,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它们自行恢复。

里德尔听后,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疑虑,他确实知道马尔福生病时身体会显得格外虚弱,但却从未想到竟是这样的状况。

他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人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感受到掌下熟悉的滚烫,漫不经心的想着,庞弗雷夫人已经离开了霍格沃茨,而他手中也没有对症的魔药……

阿布拉克萨斯感受到禁锢自己的力量明显减弱,但他并不在意。

此刻他只觉得全身不适,喉咙干涩刺痛,甚至因为之前的折腾出了一身汗,黏腻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

然而,由于一贯的骄傲和自尊,他不想轻易向里德尔开口。尽管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异常。

里德尔沉默地凝视着躺在身下的人,浓密的黑色眼眸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想法。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从床上站起来,转身走出房间。

当阿布拉克萨斯意识到身上的束缚消失时,他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他强撑着起身,环顾一圈后,发现人竟然离开了。

他就这么走了?

阿布拉克萨斯垂眸,神色苍白,但脸颊却升起不自然的红晕。

他面无表情地靠在床边,试图起身回寝室配药,却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动弹,仅仅是移动身体额间冒出的冷汗已经把碎发打湿。

他靠在床边觉得很冷,可这间寝室却没有火炉,一墙之隔的黑湖让这里常年侵染着冷气。

迫不得已为寻求一丝温暖,阿布拉克萨斯只能将自己盖在被子里,委屈巴巴地蜷缩在床上。

“那是汤姆?”

沙克尔疑惑地看着远处的身影,心里有些不确定。

他之前在图书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里德尔的身影。于是,又去他经常去的几个地方试图偶遇。结果连个影子都没看见,现在,他终于在石桥上看见里德尔的身影。

沙克尔低头盯着手中包装精美、价值不菲的礼盒,心中升起一丝了期待和兴奋。

他和汤姆已经是很熟悉的朋友了,朋友间赠送圣诞节的礼物是在正常不过的。

他抬头刚想追上前去,结果发现那个熟悉的背影竟然消失了。

他难以置信地左右张望了几下,发现里德尔真的不见了,原本激动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阴沉下来。

汤姆在干什么?沙克尔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

他看得很清楚,刚才看到的人确实是里德尔。

但是为什么他会从石桥那边过来呢?石桥另一边只有教学楼、图书馆和禁林,他之前分明不在图书馆,所以他是去了哪里?教学楼有什么值得他过去的?

沙克尔暗自思索,余光瞥到了手里的东西,他忽然想起拉文克劳塔楼也在石桥那边,据他所知,拉文克劳也有部分学生选择留校,难道他是给某个拉文克劳的姑娘送圣诞礼物?

一想到这里,沙克尔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阴森,仿佛漆黑无比的黑湖湖底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是谁?

那个拉文克劳是谁?

沙克尔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渗出,但他却浑然不觉。

轰隆一声,石门再次被打开。

里德尔先是抬眸看了眼自己的床位,看见那里鼓成一团,微皱的眉宇舒展了几分。

随后才大步走向自己的书桌,有条不紊却又异常迅速地处理手里的草药。

一刻钟后,里德尔盯着坩埚里的绿色不明液体,露出一丝满意。

阿布拉克萨斯全身都缩进被子里睡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触碰到冷空气的一瞬间,他立刻缩了缩,刚想往回钻,发现腰间有根坚硬的藤蔓不停的缠着自己,把自己拉出去。

摸着冷冰冰的藤蔓,他气恼极了,拼命想要把它从腰间拽出去,结果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进了另一个冷飕飕的被窝,那个被窝的被子死死绑着他的手和腰,不让他动。

阿布拉克萨斯眼睫颤了颤,他觉得好烦,脑子像被人丢进冰湖里,又冰又硬,还发麻。

恍惚间,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张嘴……喝药”

药?

这个敏感的字眼让阿布拉克萨斯模糊的意识清明一瞬,他现在需要喝药。

于是,他十分听话地张嘴,等着被子把药喂过来。

下一秒,口腔传来怪异恶心的味道,他想吐出去,却被捂了嘴,只能不悦的哼唧几声。

渐渐的,口腔内的味道慢慢淡去,他的意识也越发朦胧模糊,但在睡过去之前他恍惚间听到一阵低哑的轻笑声,他顿时又觉得口中的苦味浓了起来,下意识想蹭过去,结果还没等他有所动静,意识便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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