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来自本能的预警
刚解放十来年，旧社会官府的形象还深深扎根于普通百姓的脑海之中。
老百姓对官府，是既畏又怕，有道是冤死不报官，没人想和官府打交道。
哪怕解放了，官府也是强力机关。
这种情况要到五六十年以后，各路媒体发达到一定程度，官府强调文明执法，才会有人敢和帽子叔叔叫板，不行就发视频！
许大茂一说报公安，几乎所有人都齐齐地往后退了一步。
哪怕是经常和街道办打交道的几位管事大爷，也都直皱眉。
尤其是易中海，担心官府的介入，会影响到他在四合院里的威望，反对最为强烈：
“许大茂，说什么胡话，咱们院里的事情，院里解决，麻烦人家公安同志干什么？今天太晚了，咱们明天再说！”
易中海一摆手：“光天，解放，把你们柱子哥送回去！”
说完，易中海转身就走，两只手往身后一背，要多有派就多有派！
天色暗淡，没人看见他那张铁青的脸，比锅底还黑！
见众禽陆陆续续都离开了，贾张氏也觉得无趣，尽管很不甘心，到手的饭盒居然是空的，还是回家睡觉去了。
许大茂刚才怒踹傻柱的一幕，给老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连易中海都被他说得没了词儿，贾张氏觉得自己最好还是现在不要招惹许大茂比较好。
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等许大茂的气消了，再和他商量用鱼换槐花的事情也不迟！
众人走后，许大茂笑了笑，也关门回去了。
从房梁下的篮子里拿出烧鸡，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
之所以抢傻柱的饭盒，嘴馋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为了给傻柱一个教训，警告他以后不要招惹自己。
老司机又不是原主，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傻柱斗咳嗽。
想要在四合院里不被欺负，就必须扳倒傻柱这个拦路虎。
什么时候傻柱消停了，他许大茂也就安生了，也就不用再时刻防备易中海下绊子了！
想要过得好，过得舒心，傻柱就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必须降伏！
身为厨子，傻柱今天偷偷吃了不少好东西，不缺这一口吃的。
反观许大茂，因为是傻柱盛饭，所以只给他盛了两块肥肉，而且还都很小。
何况，以前在轧钢厂食堂打饭，傻柱没少公报私仇，给许大茂抖勺。
说实在的，这一饭盒东西，根本就不够弥补许大茂之前的损失！
……
第二天一早。
贾张氏主动找正在刷牙的许大茂说话：
“大茂，你还换不换槐花了？”
没办法，昨天又馋了一夜，贾张氏是真忍不住了！
许大茂吐了吐嘴里的白沫：“换啊，不过……”
“不过什么？”
“贾大妈，你的槐花太贵了，换不起，所以我昨天找了一个熟人！”
“什么？”
一听自己心心念念了两天两夜的鱼要飞，贾张氏险些没有蹦起来：
“许大茂，你怎么能这样？答应了和我换，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许大茂一摊手：“贾大妈，我也没办法，人家要得实在少啊，我总不能放着便宜的不换，换你这个贵的吧？”
“他……他要多少？”
到了嘴边的肥肉要跑，能不着急吗！
许大茂微微一笑：“人家三斤槐花，换我一斤鱼……对了，还是小杂鱼哦，大鱼可以换四……不，是五斤槐花哦！”
贾张氏：“……”
贾张氏也不傻，严重怀疑许大茂是在忽悠自己。
可惜，盯着许大茂的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小子有丝毫撒谎的迹象。
许大茂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丝毫没有和贾张氏讨价还价的意思。
这一下，贾张氏没辙了：“大茂，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用同样的槐花，换你的鱼？”
许大茂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行，贾大妈，我已经和人家说好了，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贾张氏气坏了，你小子还和我说好了呢，不是也说话不算数吗？
不过，为了能吃到鱼肉，喝到鱼汤，贾张氏还是生生把到了嘴边的难听话吞了回去。
“大茂啊，这样吧，我用四斤槐花，换你一斤鱼，好不好？”
许大茂想了想，貌似为难地挠了挠头：“是一斤小杂鱼吗？”
贾张氏牙都咬碎了：“是，一斤杂鱼换四斤槐花！”
说完，贾张氏死死盯着许大茂，想看自己是不是亏了。
发现许大茂丝毫都不在意，转身就准备离开。
这一下，贾张氏心里没底了：“大茂，咱可得说话算数啊，这次可绝对不能反悔了啊？”
许大茂头都没回，只是朝后摆了摆手：“行行行，说话算数。”
见许大茂回答得敷衍，贾张氏更加相信，许大茂说的是真的，真有人想截自己的胡。
没亏就好，贾张氏终于放心了。
“大茂，咱们可说好了啊，谁反悔谁孙子！”
许大茂：“……”
许大茂一边往家走，一边摇头。
自己堂堂的老司机，什么时候沦落到和一个老娘们斗智斗勇的地步了，这要是让自己前世那帮狐朋狗友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许大茂和贾张氏说话的时候，众禽全都竖着耳朵听着。
听两人达成了协议，很多人都蠢蠢欲动，他们也想吃槐花啊！
“贾张氏，我用棒子面和你换槐花怎么样？我不要四斤，一斤棒子面换两斤槐花就好！”
“滚！”
“贾张氏，我用二合面和你换，不要多，一斤二合面，换三斤槐花就好！”
“滚！”
棒子面能填饱肚子，二合面比棒子面强，但在贾张氏的心目中，根本就没办法和鱼相比。
这是一个严重缺乏蛋白质和维生素的时代，尽管贾张氏没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也不懂营养科学，但来自人类的本能告诉她，什么才是好东西！
许大茂也想补充维生素。
三年灾害期间，野菜都成了奢侈品，再加上现在正是四月的天气，青黄不接，来自身体的本能早就发出了预警，必须抓紧时间补充维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