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唯有不变,方能不朽
为了纠正云璃的思想，漻清将自己剩下的休假时间都用来抄书和教导云璃了，原本想要和云璃交流交流感情的计划也泡汤了。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云璃也因为这档子事情没来责问自己这一年来的工作狂行为。
“漻清，我打算等拿到成年证之后就全身心的投入到狩猎魔剑当中，我想以最快的速度偿还完父亲的罪孽。”
“嗯，不过这样的话会很累的，还剩多少把剑？”
云璃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了数：“这两年我都是以学习为主，外出狩猎魔剑其实不多，也就解决了不到百柄的数量。”
“也就是说才刚刚开始？”漻清记得含光所铸造的魔剑好像是一千三百八十二柄来着，这剩下的工作量有些大啊，就算一天一柄也要四年左右的时间吧？
况且一天一柄这个效率是根本不可能的。
“嗯，刚刚开始，不过我会努力的……有了成年证之后，我离开朱明就不需要爷爷的担保了。”
“可你还是需要求助炎老魔剑相关的情报。”
“……这么说倒也是，看来自己还是需要依靠爷爷啊。”
“多依靠一下炎老吧，他还是很喜欢你这个小孙女的，你去麻烦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有时候多多去和他亲近亲近吧，说实在的，我觉得炎老挺孤独的。”
云璃只是随意的点头。
漻清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寻求独立的阶段，并不是很喜欢依靠大人。
若是年纪大些，云璃就明白了。
其实有些时候，真正想要依靠别人了，却很有可能没人能够依靠了。
“不说这个了，我的假期快结束了，我得回丹鼎司继续去研究了。”
“哼，又去研究了？”云璃还是对漻清这工作狂的行为表示不满。
“……这次不一样了，严格遵守仙舟朝九晚五的规矩，晚上还得回来给你上课呢。”
“嗯嗯。”云璃满足的笑了笑。
“走，今天还剩下点时间，我带你去方壶玩玩，方壶你肯定没有去过，那里的持明族特色小吃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好。”
……
漻清带着云璃去了方壶旅游，小云璃也是将那里的特色小吃吃了个心满意足。
回去的时候，漻清顺便向玄全要回了沧源，说他要进行新一阶段的研究了。
玄全有些依依不舍的将沧源还给了漻清。
最近沧源可是他们持明族的大红人，像是珍稀动物一样被玄全信得过的几个龙师研究了个遍。
即使是沧源这种厚脸皮，都感觉有些尴尬，他看见漻清来得时候，可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顾形象的抱住了漻清的大腿……
至于结果就是被漻清给一脚踢飞了。
“您就是罗浮的司鼎大人？！感谢您对持明做出的贡献。”
“不用如此感谢，若真心感谢我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利用这份研究，而不是将其用在争权夺利方面。”
“若是被我发现了……后果玄全应该和你们讲过。”
“是是是，大人，我们自然是会小心利用的。”几个龙师都十分恭敬，漻清察觉到，这些龙师与罗浮的相比，明显更加听话，也没有自视甚高。
不像罗浮的那几个，各个不可一世，看谁都像是在看蛮子一样。
“嗯，我此次前来，除了要回沧源之外，我想近距离观摩一下持明族转世成为持明卵的过程，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吗？”
“有的！当然有！”其中一个龙师有些狂热的回答道，然后掏出了一个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想要划去。
持明族不管收到什么形式的伤害，只要还没彻底死透，之后就可以转化成持明卵。
这个原本很是平静的龙师在听到漻清的吩咐之后，立刻就表示要自杀给大人助助兴……
漻清黑着脸打断了这家伙的自残行为：“不用这样，持明族体量还是很大的，找些寿终正寝的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着急的。”
漻清觉得这龙师并不是在作秀，而是发自内心的。
他觉得自己在持明族心中的地位有些高的离谱了……这还只是研究出了通过丰饶转化龙相，若是之后真解决了生育问题……
到时候的声望是真的不敢想象。
“让您见笑了，大人，这个家伙的脑子有些不正常，我们这就把他给带回去，即将寿终正寝的持明当然有，我们这就带您过去观摩。”
“好。”
……
观摩完持明化卵之后，漻清就对研究有了一些想法，他打算先从持明族的细胞下手。
回到罗浮之后，漻清就开始了相应的实验。
在此之前，漻清还向方壶的龙师们要了一些完全失去活性的持明卵带回罗浮。
期间，他还尝试过直接用丰饶的力量孵化这些持明卵。
结果就是这些持明卵恢复了生物活性。
有些蛋到是孵化出了持明样子的丰饶孽物。
还有些蛋没有孵化，而是整个蛋直接活了起来。
漻清推测这可能与持明卵孵化的进行程度有关。
那些化作了丰饶孽物的持明被斩之后，又重新变成了一颗蛋，不过这已经与持明卵没有关系了，其表面的鳞片完全被树皮代替。
又因为丰饶力量的不死性，这颗木蛋仍然是活着的，仍然继续进行着孵化。
漻清将其一并带回了罗浮，希望能够有些用处。
根据漻清从方壶龙师那里带回来的研究报告所述。
持明族不可生育的外在表现形式，就是其生殖细胞具有极强的排外性而并非失去活性。
这些细胞会攻击来自外界的一切事物，就像是要保证自己的纯洁性一样。
一旦强行植入，这些细胞就会完全死亡。
不朽的事物永恒不变，不接受任何来自外界的改变。
而不朽星神还在之时，留下的记载则完全不同。
持明细胞具有极强的同化性，一旦沾染不朽的力量，不管任何事物都会被同化为不朽。
这也是持明族拥有点化生灵的原因。
可自从不朽星神陨落之后，持明所具有的极强同化性则消失了，不可一世的持明族消失了，沦落为了未来断绝，终将消亡的弱势族群。
不朽【龙】自身为了超脱自我不朽的狭隘概念而选择了化道，消失于寰宇之中，可又无处不在……但这对持明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龙】所留下来的——残破不堪的不朽命途则像是殉道一样拘束着持明。
不能改变，不能接受，外界的一切都是亡命的诱因。
唯有不变，方能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