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哎...这群家伙,明明都来这种地方淘钱了,怎么还能做到这么穷的”
白炎双手环抱在小腹,看着被他打晕的三人和从他们身上翻出来的物资和装备,无奈的叹了口气。
食物确实没啥好说的,就是简单的纯净水和压缩饼干以及一顶大帐篷。装备倒是还行,一把步枪,一把手枪,两把匕首,还有为首那名大汉手中的重剑。
枪械类的他看不太出来,但是那两把匕首跟重剑,粗略判断,都勉强达到了凡品的水准,两把匕首是凡品下品,而那把重剑则应该能达到凡品中品甚至上品的程度。
他端起那柄重剑仔细研究,刚才那名壮汉用他那大概能够到四阶门槛的实力外加旁边的两个大概是二阶的枪手跟刺客,确实令只有一根铁管的他陷入了一番苦战。
这把重剑通体银灰,剑托几乎与同剑刃同宽,剑柄很长,足以让人放上三只手掌。在无法附魔以及镶嵌的凡品级别的武器中,还勉强算是一把不错的兵器。
虽然重剑并不是白炎擅长使用的武器,但相比起路边随手捡到的铁杆,只能说聊胜于无。
“哎...剑还算不错,精铁之中掺杂着些许能够辅助技能释放的魔铁。”黑道:“只是可惜,跟错了人,看上面的磨痕有新有旧的,估计从来没有保养过。”
白炎边啃着压缩饼干,边赞同地点了点头,解决了半块压缩饼干加上一瓶水后,他开始整理这些东西。
他先将步枪的挂带穿过手臂,搭到自己的肩膀上,接着将装着手枪的枪套连同皮带一起扣到腰间,最后将重剑插回到装重剑的袋子中,又将那剑袋背在了身后。
至于水和食物,除了现在他手上要吃这份,剩下的就收到了黑的本体内了,当然了,附带沙子一捧。
重剑在他解除魔化状态之后变得异常的沉,使得他被迫在原地调整身形,在此期间那只千纸鹤就一直“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他整理完继续上路。
可现实就是,无论他怎么调整,他都无法同时背着枪跟这把重剑。可是这两个无论是谁,收起来都是极其不方便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帐篷没有收拾。
枪支跟弹药也许可以在路上拿去交易,帐篷是用来睡觉的东西,毕竟现在的居民楼中,是否有魔物筑巢也不好说。到时候如果是从黑的本体里拿出来,不免会有被人盯上的问题,以前的白炎或许不怕,但是现在位阶不过是四阶中期的他可没有信心将看上这些东西的人都打跑。
最后他选择放弃帐篷,用其中那名刺客人的皮带绑在剑柄上,将重剑卡在腰间,剑刃部分没入沙中,在地面上拉着走。
那只千纸鹤见他已经整理完了,便带着他继续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不过不得不说,在被黄沙掩埋的城市之中穿行,确实有一种奇特的美感。当然了,美的只有风景,人就不是了。
一路上,白炎见到了不少身穿各种野战装防弹衣,手持各类武器的人。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军队的他们或开着车,或步行在路上。白炎知道他们,他们有着一个褒贬难评的统称:雇佣兵,来到这里的他们有着一个同样的目的:利益。
有利可图,拿钱办事,这便是雇佣兵。
在他们的车上,或装着魔物的素材,或装着矿物跟能源晶,或是食物跟水以及子弹武器,但也有极少数的车辆载着——人。
不是指开车的雇佣兵,也不是指手持武器在后车厢上虎视眈眈的雇佣兵。而是被当做货物一般被麻绳捆住双手的普通百姓,似乎是伊特兰发动圣教之后留下来的,没能逃出国外的难民。基本上都是有几分姿色的女性,还有少数的较为健壮,似乎是被运送去作为劳动力的男性。
至于老人跟男性的小孩,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他们身上几乎都有或是淤青或是划伤的挂彩,每个人都瘦的不像样。
老实说,刚刚苏醒的白炎其实心底深处只是感觉到有些反感,所以他并没有产生出手救助他们的想法,更别提他并没有全身而退的实力。
相比之下,黑的反应则更加强烈一些。
“强抢民女,滥杀老弱,天理难容啊。”黑牙痒痒地道。
“黑...你。”白炎觉察到黑的情绪不太对,下意识问道。
“没事,只是感觉好久没这么生气过了。”黑道:“继续跟着那只千纸鹤吧。”
“其实...”
“不必感到自责,这与你无关,真要说的话,一切的源头还都是因为我们。”黑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只不过是选择了一个弱者应该选择的沉默。”
走出这一带,令白炎感到遗憾的是,他始终没有找到能够买下这些枪支的买家,还在这里的雇佣兵基本都配备有比他手上更好的武器,但好在这里的雇佣兵似乎都忙于交差,所以也没有人想着打劫他。
走出城市后,他的面前又变成了一片空旷的大沙漠。事实证明,那把重剑比白炎想象中的要来的实用得多。
比如现在,面对城市边缘的夹带着沙砾的狂风吹的人很难站得稳,一个不留神就会被风刮倒在地。
如果是赤手空拳,那只能选择在下风口匍匐前进,减小身体的表面积以此来减小阻力。
但是白炎却没有这么做,确认了这次的沙尘强度一般之后,他选择直接将枪支收到黑晶内,拿从街边店铺中搜到的黑色游泳镜当做防风眼镜戴上,而后将那柄重剑作为拐杖,接着开启魔化状态,剑插一次地面他走一次,直接硬钢沙尘。
也正因如此,他在沙尘中的行动速度远比匍匐前进要来的快得多。
那只千纸鹤倒也是奇怪,明明在如此之大风沙的笼罩下,它的行动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直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从这场小型沙尘暴之中走出后,白炎又跟随着这只千纸鹤走了不知道多久,这个期间里,黑一直保持着沉默,白也一直没有出现,以至于他一路上都感到十分的孤单跟无聊
从太阳高悬走到火烧云漫天,那只千纸鹤终于在一处沙丘上停了下来。白炎见它停下,于是直接在沙丘脚下坐了下来,取出水跟食物恢复着体力。
“喳喳!”千纸鹤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对白炎说:“最后几步路了,你走完它啊。”
白炎却选择无视掉了这只吵闹无比的家伙,强忍住一枪给它崩了的冲动,不紧不慢地吃完了一包压缩饼干,走上沙丘之后,他的瞳孔却猛然一缩。
在沙丘之下,是一座以城市废墟为基础的村落模样的地方,一条笔直的小河从村子中间穿过,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从他的心底深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