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俩事儿精平息怒火
两人僵持不下,又没人肯后退一步,房内的氛围如冬日寒冰。
房外适时响起堂福和事的声音:“陛下!夏大人!膳食已经备好了。”
两人这才对视一眼,夏行安扭头就走。
廊下,两人走得虎虎生风,一前一后,堂福讪讪跟在后面,倒是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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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手!”谢璟扫了眼一屁股坐下的夏行安,语气不善。
夏行安翘起二郎腿,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就——不!”
“那你就别吃了!”谢璟回想起他扶栾止玉的场景,怒意更盛。
夏行安根本不顾,伸手去拿筷子,谢璟将棉巾丢到一旁,拿起桌上摆着的酒就往夏行安手里倒。
夏行安立即跳起来,甩着手上的酒水:“谢璟!你做什么?你疯了?”
“朕做什么?你的手碰了什么,你自己没数?”
“我碰什么了?”夏行安也吼出声。
话落他自己沉默了一瞬,他碰什么了?
栾止玉?!
夏行安瞬间歇了火,也清楚了为什么谢璟突然这么生气。
两个醋坛子……哎!
夏行安不再吭声,也不再和他对峙,默不作声去洗手,又将躺在地上的棉巾捡了起来。
这才重新坐回位置上,谢璟见他老实了也没再说什么,顾自拿起筷子吃饭。
夏行安瞄着谢璟的神色,也不动筷,也不说话,只是忽而看谢璟一眼。
“怎么?”谢璟忍不住,将筷子搁下看他。
夏行安一僵,手指抠扯,脑子混乱,最后憋出一句:“没酒了……”
谢璟不耐皱了下眉,起身往门口去,自然知晓他去做什么。
等谢璟重新坐下,夏行安便轻轻唤了声:“陛下……”
“嗯?”谢璟掀起眼皮瞧他,“不闹脾气了?”
“不闹。”夏行安老老实实跟个鹌鹑一般,“我没……”
“我有点委屈。”
“嗯——嗯?”谢璟脑子顿时宕机了一般,惊讶看向夏行安。
“为什么?”
夏行安嘴唇动了动,许久没出声。他哪好意思说啊!
谢璟见他不说话,回想起早上的事情,无奈叹了口气:“早上朕没有凶你的意思。”
“你肯为朕处理这些麻烦事,朕已经很开心了。”谢璟温声,哄孩子般,起身将椅子搬到夏行安身边。
“也是朕不好,不应该将其他的怒火发泄到你身上。”
夏行安抿着唇,眸色亮亮看着谢璟,手指被谢璟握在手里。
“陛下!是我冲动了,跟你闹别扭。”
夏行安反握住谢璟的手,声音很低,“我最近也烦得很,脾气不好……”
“好了!我们吃饭吧!”
谢璟拍了拍他的手,将自己的碗筷一并拿了过来,恰好堂福带来了酒。
“陛下多吃一点……”
夏行安先是给谢璟夹了菜,本想将刚发现的问题告诉谢璟,可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个时机。
“少喝点酒。你今日应该已经喝过一坛了吧?”
夏行安刚将酒坛搁下:“陛下怎么知道?”
“朕不会闻吗?”
谢璟轻轻剜他一眼,随即继续吃饭。
“感觉过几日陛下的酒阁就要被属下喝没了。”
“不会!”谢璟信誓旦旦,“过一月,北寒便会派人前来,到时候也就送酒来了。”
“陛下怎么确定?”
闻言谢璟笑了声,话语间是对天下各方掌控的信心。
“早在九年前,北寒臣服,其中要求就是,北寒需要之时,大庆需要提供帮助。”
谢璟淡淡道,“直到现在,每年临近冬日,他们就会遣派使臣,带着当地奇珍异宝、烈酒牛羊,前来换取棉衣布匹,或是粮食过冬。”
“这样啊!”夏行安表示毫不知情,毕竟九年前他还不在这个地方。
“陛下当年八岁就知道这些了吗?”夏行安突然露出星星眼看谢璟,眼中是欣赏和仰慕。
谢璟对他的奉承很满意,佯装镇定,轻咳了一声:“当年北寒部落首领入宫册封时,朕还见过。”
说罢,谢璟似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只不过朕曾听闻,北寒王年岁近高,一场疫病伤了身子,如今还缠绵病榻。”
“这让其他小部落的首领对王位虎视眈眈,恐怕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看来北寒王给陛下的印象还不错?”夏行安是会抓重点的,谢璟无奈看他一眼,摇摇头:“印象称不上多好,但确实有点渊源,等日后讲给你听。”
“为什么要日后?”
“眼下要吃饭啊!”谢璟一本正经。
夏行安根本不落网,反而盯犯人般打量谢璟:“陛下不会是瞒着我什么吧?”
“哪能!”谢璟摊摊手,却又莫名心虚,只能叹口气,妥协道,“真是被你抓得死死的。”
“北寒王老年得子,只有一个孩子,当年一同带进宫里来……”
夏行安眯了眯眼,迅速抓住重点进行猜测:“你跟那北寒王的儿子好上了?”
“说什么呢!”谢璟愤愤瞪他,轻轻拍了他手臂一下,“别胡说八道!你也说了,朕当时八岁。而他那王子也才六岁。”
“如今都九年了,陛下还没忘记人家……”
夏行安边叹气边摇头,时而可怜巴巴抬头看谢璟一眼,俨然一副被负心人辜负痴情人的模样。
“行了!别瞎想了啊!”
“怎么?属下说中心事了?”
夏行安佯装生气,谢璟无奈又宠溺地伸手戳上夏行安的脸颊:“朕早忘了那人长什么模样了!”
“只不过是偶然邂逅一次,替他引看个路而已。”
“邂逅啊!”夏行安掰开他的手,摇着头“啧啧”称奇,“真是好缘分啊!”
“行了!朕说实话成了吧?”
“还有实话?”
谢璟叹了口气,似是回忆陈年旧事——
“北寒游牧民族,善战,当年出兵攻打北疆,给朝中带来了不少麻烦。”
“好在如今的北寒王统一了北方的大小部落,向大庆朝中递了合约书,便规定了那些。”
“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谢璟又戳了下迫不及待的某人,“北寒王当时可是很受朕那父皇重视,身为北寒王唯一的儿子自是同样。”
“朕当时还是不受重视的皇子,便耍弄了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