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胎毒?
“张奶奶,谢谢你,我好多了。”凌子溪站了起来,对张奶奶说道:“我去洗衣服了。”
“嗯,去吧,小心着点,这天水凉。”张奶奶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凌子溪应着就朝下池塘边走去。
因为天冷,今天的池塘边没有一个人来洗衣服,就是外面也没有几个人,村民没事都在家里猫着。
这样也好,没有人打扰她。
凌子溪提着桶子来到池塘边,岸边有村民放的几块大石头,正好方便人蹲在这里洗衣服。
凌子溪踩在石头上蹲下,池塘的水很清澈,可以清清楚楚的照出人的影子。
她还没有看看现在的自己长什么样子呢?
凌子溪将脸照向池水,看着里面的倒影。
这是一张瘦的像瓜子般的小脸,左脸从额头到下巴的位置,整整半张脸都是一块黑色的胎记,右脸才能看出原主那蜡黄的脸色,一看就知道是从前营养不良造成的。
凌子溪仔细打量着这张小脸,她发现其实原主的脸型和轮廓其实很完美,如果脸上饱满一点,没有那块胎记,原主一定是个大美人。
她仔细打量着水面里自己的倒影,她怎么感觉原主的这个胎记越看越不像正常的胎记?
想到这,她抬起右手,将手指搭在了自己左手的脉搏上。
原主因为身体的原因,脉搏跳的比较微弱,不过,她依然可以可以从原主微弱的脉搏里感觉到一丝杂脉,似隐藏在身体里的毒气,而且这种毒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了胎毒。
胎毒?凌子溪一怔。
如果真的是胎毒,那么原主的母亲一定在怀孕期间就中了毒,可是一个孕妇,不可能不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喝下毒药吧?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这样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原主的母亲一定是在孕期被人下了毒,而且,看自己脸上这么明显的胎毒,原主的母亲可能在生下原主后就……。
看来,原主的身份真的不一般。
现在原主已经死了,那么只有她去弄清楚这些谜团。
心里有了想法,凌子溪也赶紧洗起了衣服。
这天本来就冷,池水又冰,还不时有冷风吹过来,凌子溪穿的又单薄,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小手也因为冰凉的水冻得又红又木,几个手指头几乎都要不听使唤了。
她这才来半天,就遭这些老罪,她不敢想象,原主黑丫这十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想到赵奎家黑心的一家三口,凌子溪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让这三个害死黑丫的凶手得到应有的下场。
好半天,凌子溪洗好了衣服,在回去的时候,路过张奶奶家时,张奶奶又拿了一个热乎乎野菜馍馍塞到她心口的衣服里。
顿时,一股暖气温暖了她冰冷的全身,可是,这个馍馍她不能要,她刚刚已经吃了张奶奶一块馍了。
她知道张奶奶身体不好,所以也没有做什么事,只自己种了一点点地。
她的孙子大山倒是每个月都会把发的军饷寄回来给张奶奶用,可是,张奶奶舍不得,说自己一个老太婆吃不了多少,把这些钱都存起给孙子将来娶媳妇。
所以,张奶奶每天的饭都是有数的,她多吃一个野菜馍馍,张奶奶就少吃一个野菜馍馍,所以,凌子溪死活都不要这第二块野菜馍馍。
张奶奶用手捂着她冰冷的小手,心疼的小声念叨着:“哎哟,你这可怜的娃娃啊,奶奶没本事,这馍你偷偷揣着,奶奶年纪大了,不知道饿,可千万别让那几个黑心肝的发现了。”
凌子溪顿时眼睛就湿润了,可能也夹杂了原主的感情吧!
想来,在原主黑暗的十四年生活的日子里,张奶奶和她孙子的善良就是原主生命里的一道光吧。
“张奶奶,谢谢你!”凌子溪红着眼眶说道。
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害她的人她不会放过,对她好的她一定会回报。
因为心口那放了一个热乎乎的野菜馍馍,凌子溪在回去的路上,整个身子也慢慢恢复了热气。
等她回到那个家时,就见陆氏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正站在门口张望,见她回来,瞪着眼指着她骂道:“你个死丫头,贱婢子,洗个衣服洗这么久,是不是以为没人看着你,就又偷懒去了。”
说着,手里的棍子就落在了凌子溪的腿上。
原本就穿的单薄,加上陆氏手劲又大,凌子溪就感到被打的地方一阵疼痛。
刚才她在洗衣服的时候,翻了一下衣袖裤腿,发现原主的身上都是一道道被打的新旧伤痕。
她没有吭声,只是怒瞪着陆氏,她作为一名暗网赏金猎人,身上自然是有不错的功夫的,只是,因为原主这身子太弱了,她现在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更别说与陆氏对打了。
陆氏见凌子溪居然还敢用杀人的眼神瞪着她,火气更大了,手里的棍子也加了把劲,一下一下落在凌子溪的身上。
凌子溪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忍着,眼睛里喷出的火能把陆氏杀了。
陆氏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有些害怕,这是她从来没在这个丫头眼里见过的眼神。
陆氏突然有些心虚,她一把把棍子扔在一旁,然后给自己找个台阶说道:“老娘今天心情不错,不想打你了,你赶紧把衣服晒了,再把这院子扫扫,然后去后山割些青草回来喂羊。”
说完,又骂骂咧咧的回了屋子里。
凌子溪又站了一会,才忍着痛又去干活。
她才穿越过来半天时间,就已经被这家人打了几次了,她真的不敢想象,原主黑丫这十四年过的是什么地狱般的说道日子,又是怎么艰难的活到十四岁的?
凌子溪将衣服在院子里的竹杆上晾好,又去羊圈边上的柴房里拿扫把。
赵奎他们一家都住在正房里,而原主黑丫从小到大就住在这个四面漏风,冬天冷,夏天热的柴房里。
打扫完了院子,凌子溪背起一个竹背篓,拿了一把镰刀,就朝记忆里那个熟悉的山沟里走去,她记得那里的草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