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心疼
明明是这些人请他来的,怎么到头来一个个开始怀疑自己。
特别是他的徒弟韩风。
不是他求自己来的!
看见师傅谴责的眼神,韩风这才后知后觉。
关键是南荣锦说得实在有理有据,他一不小心就被带入进去了。
真是罪过。
于是他往陈奇和南荣锦方向靠去,还去拉南荣锦的手,“误会,都是误会,这是我老师,被我请来帮忙的!”
顾北辞看到韩风拉南荣锦的手,不悦皱眉,上前一步把南荣锦的手护在自己的手里。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韩风:……
但他还是快速把事情解释一遍,再加上黎青禾的担保。
顾北辞和南荣锦的表情才和缓下来。
“啊,这就完了?”陈奇看着像是要息事宁人的几人,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韩风一把拉住师傅,“师傅啊,你还想干嘛?”
“他刚刚那样质疑我,难道不该给我道歉?”陈奇气愤的看着南荣锦,又转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徒弟一眼。
“啊这……”
陈奇看了在场的人,说不出话。
黎青禾一心扑在顾霆身上,顾北城事不关己,顾北辞的脸色难看,南荣锦皱着眉头。
看着一个个人的模样,陈奇也不受被冤枉那委屈,“怎么,冤枉了人还不想道歉?这是什么歪理?”
陈奇双手叉腰,一副要把撒泼打滚进行下去的架势,反正他有理,他不怕!
大不了就不治这个病,虽然人给得多,但也不能受冤枉不是。
他可不想自己一辈子的清誉都毁在这件事上。
那让他这土埋半截的人有何脸面去见地下的恩师。
“说我冤枉你,要我道歉可以,那你为什么不敢解释刚刚要那样下针。”南荣锦压下想要说什么的顾北辞。
在他认为自己没有错的时候,谁都不能逼迫他认错。
他会自己找到事实证明自己。
听南荣锦说完,陈奇身体一僵。
他现在回想过去,他刚刚的下针确实会让人怀疑,因为他太紧张了。
而他下针的位置……
他也是研究过很久,才觉得在那里下针合理。
想到这,陈奇直接怒怼,“我下针的位置可是研究许久,但我还没有研究明白,紧张不是在所难免?”
语气中带着被质疑的愤怒的研究的艰辛。
没想到,他夜以继日的成果却被如此污蔑,他都把医药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孩子’跟随他多年,哪曾想今天却被污蔑,他作为一个‘父亲’,当然是特别生气了。
“撒谎,那么简单,甚至只是入门级的针法,何须你怎样研究怎样下针?
你怕是在研究怎么下针能伤人吧?”
南荣锦看他那么生气,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可听完陈奇的话又觉得自己的怀疑没错。
“我,你,简单,你告诉我这简单、入门级?
有本事你来啊,你以为是什么过家家吗?
还我研究怎么伤人?
我今天算是认识到什么叫只会瞎叫的门外汉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陈奇听了简直就是想打人,他为了医学事业废寝忘食,昼夜颠倒,就为了能够研究出为民造福的医术。
可今天却换来研究害人这种言论,他感觉到心寒。
自己的热爱难道错了?
当然,造成这样局面也不怪南荣锦和陈奇。
他们都是站在各自的认知对彼此提出疑问,南荣锦不知陈奇的刻苦,陈奇不明南荣锦的底细。
南荣锦也生气了,事实胜于雄辩。
他一言不发,拿过陈奇的针灸包,抽出剩下两颗针,手法如电。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两颗针就扎在顾霆身体的穴位中。
他又凝起一丝内力,逐一轻弹针尾,七颗银针在内力的作用下,逐一旋转起来。
对,没错,就是七颗针,而陈奇前面一顿操作,也才堪堪扎走了五颗针。
这在南荣锦眼中连入门都达不到,但陈奇又是着名教授。
所以南荣锦才怀疑他,毕竟现在的教授还是很厉害的。
怎么可能会犯寻错穴位的错误!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幽幽开口,“入门七绝旋针,就是如此简单,而你却磨磨蹭蹭半天,不怀疑你怀疑谁。”
南荣锦掷地有声,话落病房一时寂静,只剩银针的嗡鸣,似在嘲笑陈奇的大言不惭。
而陈奇已经没了辩论的心思。
他呆呆看着顾霆身上宛如北斗排列,还在轻颤的银针。(我编的!没学过医,勿喷!!)
陈奇仿若失语,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开口。
黎青禾终于回神,“小锦,你怎么能……,在意气用事,也不能拿顾霆开玩笑啊,他可是北辞的爸爸!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啊!”
哭着,黎青禾也不敢动顾霆,只能求助的看向陈奇。
而陈奇忙着惊奇,根本就没有接收到她的求助信号。
“什么?”南荣锦转头看到了黎青禾眼中的谴责和生气,还有她那一系列的行为。
低头不说话,对啊,这不是他熟知的时空,他怎么能随便出手呢?
他想他母后了,那个无条件相信自己,站在自己身后的温柔女子。
此时的南荣锦就像是漂浮在病房里的孤舟,没有桨来带他离开。
他不敢看顾北辞,他怕……
胡思乱想还没有个结果,肩上传来一抹温柔。
原来是顾北辞揽住了他的肩膀,他只听见顾北辞对黎青禾说:“小锦从不说笑,我相信他。
而您在不了解事情经过的时候,也不该如此指责他。
何况他救了顾、爸爸,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顾北辞停顿一会,又继续说:“看来这里并不需要我们,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说完,顾北辞看向南荣锦,眼底缀着心疼,声音温柔,“别怕,我在,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顾北辞看南荣锦难过得模样,他感觉自己的心疼得要命。
他不该带南荣锦来的,明明知道自己的家烂透了。
太子殿下从小到大受到的委屈怕是还没有来他家几天多。
闻言,南荣锦对着顾北辞璀然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