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古怪瘴气
林载道眼中泛起多样情绪，温声道:
“轻尘不同于寻常女子，自修炼之日起，便刻苦不辍，只为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追求更高的境界。
她绝不甘愿躲在他人身后，安心受他人保护。”
“她性格清冷，看似不近人情，却时刻将顾族的兴衰重任扛在肩上，为此，不敢放松一日。”
“便是顾卫寒时常劝说，顾族的兴盛之责应该由他背负，却也无济于事。”
“顾族与林族不同，我虽没有门第之见，可事实如此，甚至于在外界看来，两族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与姑父追求姑姑时不同，沈族虽为无上帝族，可林族却也是顶尖圣族，在外界看来，两人联姻，乃强强联合。”
“我虽有意仿照姑父锲而不舍，猛烈追求之法，不在意外界是何看法，可心中到底是顾虑太多。”
“轻尘心中要强，想凭借自身之力，脱去顾族神阶势力的名头，迈入圣族，不愿借林族的势。”
“我心中，也不愿她遭受外界闲言碎语的侵扰，曲解她是为了攀附林族，这才与我结为道侣。”
“这般，是太过看轻了她。”
林载道语气有些低沉，叹息道:“她早已知晓我心意，我也知，她对我也并非毫无情意。”
“只是，她心中始终不愿低我太多，或是境界，或是家族背景。”
“游历虽好，纵情山水，寄景抒怀，或能带来心境的跃迁。”
“可在下五境的修炼中，到底没有专注修炼令实力提升的快。”
“轻尘如今闭关修炼，本就是为进入古战场争夺机缘做准备，你我当初突然拜访，本已扰了她清修，让她不得不破关而出。”
“若真开口相邀，碍于种种情面，以及顾族族老言语间带给她的压力，想必也会同意同行。”
“可到底，违逆了她心中本意。”
“我不愿勉强她。”
林载道语气缓缓，神情看似低落，却更似疼惜，沈重侧头望去，心中升起万般感慨。
只觉得感情之事果真玄妙难懂，一旦沾染片分，足以令人性格大变。
他印象中的林载道，更多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模样，对待何人何事也多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不曾想，事关顾神女，却是这般小心翼翼，万般顾虑。
沈重含笑问道:“境界并非短期便能修成，实力的提升也绝不是一日之功。”
“若顾神女心中一直是这般想法，等她修成圣境，顾族晋为圣族后，又不知需要多少岁月。”
“且洪荒纪元破灭大劫，便将整座大陆一分为九，此次大劫过后，天地还不知如何大变。”
“等到时纪元新开，各方势力定然为占据福地洞天，大打出手，若是真等到大战平息，各方势力派出圣境强者布置空间传送阵法，又不知等到何时。”
“莫不是要一直等下去？”
林载道言语间满是坚定，以及对顾轻尘的绝对信心。
“以轻尘的天资，假以时日，定能成功修至圣境。”
“而圣道四境，哪怕只是最初的圣人境，亦有十万载寿元。”
“无非是多等几年罢了。”
“何况，如今我们都实力低微，保护自己尚且不易，又何谈其他。”
“或是等到有朝一日，也能像你我父亲那般执掌一族，独当一面的时候，才是最好。”
见沈重含笑不语，林载道突然话音一转，开口打趣道:
“莫说我了，表弟，你如今也算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可遇见心仪的女子了？”
沈重立刻摇头道:“此等事，可遇而不可求，缘由天定，非人力所能勉强。”
林载道倒是十分认同此话，笑道:“缘由天定，想来，世间万事万物，莫不是如此。”
“只是表哥我心中着实好奇，若有一日，你也遇到了倾心的女子，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经过数年相处，林载道对于沈重这位天之骄子的表弟的性格也有几分了解。
在他看来，沈重表面温和有礼，平易近人，可内心深处，却是十分冷淡。
凡事总留一丝谨慎，绝不轻易与人交心。
不知若真遇到了喜欢的女子，该是一副什么模样。
沈重只轻笑一声，没有言语。
林载道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说，只抬手轻轻拍了拍身下碧颈天鹅，豪放道:“碧碧，御风而下。”
碧颈天鹅清脆啼叫一声，一双翅膀骤然收拢，身躯向下一扎，便极速俯身冲下。
见状，沈重身下天鹅也立刻收拢翅膀，紧随其后。
随着距离地面愈发的近，眼前的山川景貌也越发的清晰。
青山苍翠，绵延无尽，如同盘踞大地的雄壮真龙，以其庞大无比的身躯，封镇着方圆万万里之地。
以此高山为界，将此地与广袤的外界隔绝，不过同时，山中自然孕育而出的各种造化之物，也供养着万万生灵生息所用。
林载道惊讶道:“没想到此地还有如此雄奇的山脉，倒是少见。”
随着距离山脉愈近，两人猛然注意到，在整个山脉上空，飘荡着古怪的的白色雾气，经久不散。
且雾气覆盖范围之广，已然波及整座山脉。
沈重立刻运转瞳术，定睛望去。
“这是瘴气。”
林载道恍然道:“在那些阴暗潮湿的原始地区，向来多发瘴气。”
“此山脉一片翠色，植被多是高大茂密，或是少见日光，又或多发雨水，有瘴气生成也不足为奇。”
沈重却是摇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不似那般简单，阴湿山林产生的瘴气难有这般浓郁，且我适才施展瞳术望去，视线却有微微的滞顿之感，绝非寻常瘴气。”
林载道闻言愕然，“沈族的瞳术何等厉害，虽说如今的你尚发挥不出全部威力，可若是寻常瘴气，视线绝不会有丝毫阻碍。”
“看来，这瘴气果真不是自然生成。”
“既然不是自然，那便是人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