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海底人鱼的旋律
“歌声？”
听他这样说，伊维似乎有了一些印象。
在最初浏览秘境资料的时候，曾有一本冒险记录里提到过，有关人鱼的歌声……
据说它位于某处的海底，寻找到它的人，可以得到一个预言。
而纯白的海螺，是找到人鱼唯一的方法。
“这个海螺是我在海里找到的……在刚才。”初雨出声道。
“你刚才也下去了？”伊维有些意外。
初雨点头。
“海面下很黑，我会比他们移动得更轻松，所以我也下去看了看。”
与其他人的下潜游泳不同，初雨直接以影子的方式穿梭在海面之下，速度一定很快。
据初雨所说，海面下是更长更巨大的根系，它们一直延伸向下，仿佛深深扎根在海底一般。
但初雨并没有一口气穿梭到海底，而是在中途看见了被根系长藤缠绕住的白色海螺，那时的海螺正散发着纯白刺眼的强光，在无光的深海之中极其显眼。
为了不分散战斗组的精力，确认海螺无害以后，初雨先将它带了上来。
“听起来还是很危险。”在萤又又听来，这和已经经历了一场刺激的冒险没什么区别。
“抱歉，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们的。”初雨感到歉意。
“你们觉得我能听得更清楚？”伊维猜测着他们喊自己过来的原因，“但我现在症状不严重了。”
“那是因为啊……”高阶魔法师把话说一半，就开始脑子晕晕的，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夜季颜只好代替他回答：“你曾经体会过最严重的症状，或许有这个‘资质’。”
“哦……”
“你听听看。”夜季颜将海螺递给了她。
伊维接过海螺，放在耳边，身旁的萤又又一脸紧张地盯着她。
最开始，她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不管是歌声、还是人的声音，甚至连海浪音都没有。
直至……
她一瞬间置身于海底，四周是散发着各色荧光的珊瑚丛，前方的巨大贝壳里，坐着一个人鱼。
人鱼眨动着萤绿色的双眼，几乎能穿透人的灵魂。
只见它幽幽开口，发出了海浪与波纹的声音。
不知为何，伊维似乎能理解它的语言。
它说——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
“怎么样？”萤又又忍不住拿开她耳边的海螺，一脸担忧，“你听了好久，一动不动的。”
伊维回过神，周围依然是熟悉的场景，什么也没变。
“看你的反应，应该是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夜季颜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耐心等待着下文。
其他人也好奇地等待她讲述听到的内容。
伊维轻轻点头。
“是的。”
“你听到了什么？”萤又又好奇问道。
伊维回忆着刚才的所见，回答道：“我‘看到’了它，而且……我已经知道了它的位置。”
……
“它就在下方的海底，等待我们的到来……当这些藻类的根系被消灭之后，我们将无法再找到它。”
这些信息神奇般地涌入伊维的脑海，她的眼中甚至出现了一条只有她能看见的线，一路指向海底深处，指向人鱼的方向。
萤又又脸色一变：“意思就是说，我们也要尽快下水吗？”
“那歌声……”症状最严重的高阶魔法师此时慢慢出声，“也让我产生了一种……想跳入海中的冲动。我以为……那是人鱼的蛊惑。”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初雨说，“但它确实希望我们找到它。”
“下去吗？”夜季颜问。
伊维左看右看，迟疑道：“……问我？”
“不必理会他们的意见，他们只是帮助我们探索的工具罢了。”夜季颜当着一群高阶魔法师的面，如此说道。
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是工具，属实有些冒犯。
就连平时经常把路人当空气的伊维，此时都有些心虚。
“你不好奇那个预言？”夜季颜似乎不相信她会不感兴趣。
……
“……确实有一点点好奇。”伊维老实承认道。
“那就，即刻启程？”夜季颜看着她。
伊维发现自己的想法还是收敛了，夜季颜不仅把身边的高阶魔法师当空气，甚至把初雨和萤又又也当成空气。
“你们认为呢？”她询问另两人的意见。
初雨没有反对，并且提出了更快到达海底的方法：“我可以带你们移动……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
再次时隔一两个月，也不知道初雨的潜行带人技术进步了没有。
“我……我有点不敢。”萤又又依然难以克服心中的恐惧感，“我不想给阿维添麻烦，所以我不去了。”
“好。”伊维点点头。
……
……
最终，初雨、夜季颜、伊维三人，外加几个晕船和不晕船的高阶魔法师，组成了临时的海底探索小队。
尽管中毒症状太严重会影响海底探险的状态，但考虑到人鱼的歌声只有症状严重的人才能听见，所以说不定到时候在海底看见的景象，也会根据症状的轻重而有所不同。
高阶魔法师们整装待发，跳入水中。
初雨则带着两个同伴，以暗影潜行的方式，在漆黑的海水中快速下行。
海水仿佛在急速地向上倒退，周围漆黑一片，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伊维本想着在下潜途中，观察一下巨大的藻类根系，确认战斗组的工作情况。
但很遗憾。
伊维很没出息地从中途就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身处海底，随身的潜水符文印章向外扩张出球形的空气屏障，一群高阶魔法师正围着她使用治疗魔法。
而初雨眼神飘忽，守在她身边，嘴里默默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多练习多练习’之类的话语。
不远处，夜季颜同样展开了球形的空气屏障，却呈现着平躺的姿态。
球形屏障随波浮沉，里面的人一动不动，如同去世许久。
如果不是夜季颜偶尔用手盖住额头，试图平息暗影潜行带来的窒息与恶心感，伊维真的以为他被初雨弄死了。
结果显而易见。
他们以亲身经历验证，初雨的潜行带人技术，依旧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