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关系缓和

佐伊听完贝尔斯的答复，小幅度抖动灰白毛绒狼耳和狼尾，吃惊地眨巴黑黄兽瞳抬头盯着他：“吸血鬼，你、你和狄安娜小姐两个人，就屠光了一村子的异教徒嗷？”“是啊，你不信的话待会可以亲自去村子那边看看。”

接下来，他俩对视着沉默了片刻。贝尔斯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于是抬起左手轻挠后脑勺，严肃地问道：“怎么，小母狼？我可是无差别杀光了一村子的人类哦。你听我说起这事的反应，为啥要比我想象的平淡好多啊？”

“你还不知道吧，吸血鬼，我们教廷要是发现了这种被混沌异教严重侵蚀的村子……村子里也同样不会再有活口啦嗷！放任和混沌教徒长期生活过的人们，返回正常社会生活的话，可能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害嗷。”

贝尔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主动让狄安娜将圣剑交还回了原主人手中。他等佐伊收拾好东西，就念咒召唤汲血蝠群覆盖了这片区域，启动传送阵式。

佐伊起初看着密集的蝙蝠扑到身上还挺惊慌。但她很快觉察到它们没伤害自己，只是感觉有种冰凉的能量传遍全身，就稍微安下心来。

两人很快就被安全传送回悬崖边上，周身的蝠群消散后，佐伊的视野和知觉也恢复了正常。她一低头就瞟到跟前的万丈深渊，不由自主回忆起了先前那种被炽焰灼烧全身、无力飞速下坠的糟糕感受。

要不是自己后来爆发光明魔力扑灭了燃身魔焰，还在快要“落地”的关头用狼爪抠住狭窄岩壁那一切都完了。金发人狼少女连忙紧捂嘴巴、忍住想呕吐的冲动，转身跑开远离了崖边。

贝尔斯也跟了上去，理直气壮地向对方伸手索要“合适的救命报酬”。佐伊对此并不意外也不反感，痛快地取出一枚指环呈暗银、嵌着一大颗漆黑方晶的戒指，特意用双手恭敬地递给救命恩人：

“拿着吧，吸血鬼嗷。这是人家独自干掉一个为非作歹的虐杀狂食尸鬼以后，从他身上搜出的‘战利品’嗷！”她说自己也不清楚戒指的名字，但她亲自试验过，这戒指能帮佩戴者在无魔力消耗、也无需付出其他代价的情况下，有效掩盖“异于人类的气息”，甚至连佩戴者的外形都可以修整！

贝尔斯“哇”地惊叹了一声，毫不犹豫接过黑晶戒指，随意戴在了右手中指上。戒指戴好的瞬间，他本人惨白的肤色立即变成正常肉色。异族尖耳毫无瑕疵地“转变”为人类耳朵，血红双眼变成正常黑白。

浑身上下散发的死亡气息也被完美遮掩。金发人狼少女接着手臂抱胸，严正地警告贝尔斯：如果日后他利用这枚戒指屡次作恶做得太过分，让自己知道了，自己一定赶过去找他算账！

贝尔斯将汲血银剑倒插于地面，双手搭在剑柄上，郑重地沉声回应：“我有比宣泄暴力欲望更重要的事做，具体是什么不能告诉你，但那真的不是坏事。”

佐伊并不完全相信对方的承诺，不过她神情依旧缓和了很多，对其发言点头称是。他俩紧张的关系，因这项共识的达成而有所改善。

紧接着佐伊退后两步，微眯黑黄兽瞳，优雅地交叉着被白色裤袜包住的修长双腿、稍微屈膝站立。重振精神竖立起来的灰白毛绒狼耳缓慢抖动，狼尾也翘起摇晃着。她用纤手作出提起虚幻长裙摆的姿态，朝对此满脸疑惑的贝尔斯鞠了个躬，颇感激地笑道：“谢谢你的救命大恩，吸血鬼先生嗷。”

“嗯，你倒还挺有礼貌的。”贝尔斯跟佐伊分道扬镳，取出全息地图、照着它显示的路径，快步赶往离这最近的城市“坎纳加”。

其实他本想去离这片森林最近的小驿站搭乘马车。但奈何赛琳莎忘了提供“差旅经费”，他自己又身无分文、所以不得不徒步前行。

他默默寻路前进之时，蛛母灵魂忽然跟贝尔斯讲起了一段历史。关于明明一直定居在艾尔斯大陆东南部的人狼族，为何会有族人流动到北陆，史书是这样记载的：数百年前，因为人狼们曾协助诅咒亡灵族，挫败过无数次魔军对艾尔斯大陆东方亡者领土的侵略……

所以地狱恶魔对东南陆的人狼族发动了大规模报复性进攻。即便这次报复战争被最终挫败，也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狼族人被魔鬼掳回地狱，驯化成了以极度凶暴和武技精湛闻名的“血狼战奴”。

地狱领主们之后组团入侵了由光明信徒组成的布鲁吉亚帝国。它们利用新得到的血狼战奴军团，对付布鲁吉亚强大的圣骑士和圣阳武士。布鲁吉亚人成功拯救过一小部分战奴，还有雌雄战奴出于恶魔加快繁殖、补充战力的命令——

在营地被神圣军团攻破前，生下的人狼婴孩。贝尔斯听完这番讲述，忍不住惊讶地感叹了句：“那小母狼的身世还真不简单啊，不过，人狼族为什么要协助我们祖先对付恶魔？”

蛛母灵魂对此解释说，那是因为亡者祖先想让骁勇善战的人狼部族成为长久的盟友。祖先们当时不仅出兵击退入侵人狼领地，差点就将人狼灭族的宿敌元素精灵大军而且还乘胜西进，杀入元素精灵的王国本土大败其主力军队。

杰出的祖先们在取得最终胜利，与元素精灵签订“休战协约”时强迫他们交出了所有被掳掠至西南陆的人狼族人。人狼族和诅咒亡灵族的亲密关系，就这么从古代稳固维持到了现今的时代。

“??????人狼族在那次战争之后，就举族搬迁到了我们亡者在艾尔斯东南陆的领地附近。他们至今仍是母系氏族而且非常喜欢吸血鬼。你这臭小子要是有机会去到东南陆，说不定会被那儿的母人狼抓去做压寨夫人的哈哈哈哈！”

“哈，我其实就好奔放大胆的‘浪妞’这口。”贝尔斯边跟蛛母灵魂偶尔闲聊，边毫不停歇地跑了十小时左右，才看到坎纳加城那高大宏伟的灰白城墙。

黑衣吸血剑士出神地望着城门进进出出的马车，和大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平和微笑着暗叹道：“这副情景真令人怀念，只可惜我没时间停留在这度假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