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光与暗之洞窟奇遇

翌日早晨，贝尔斯和佐伊掩蔽了气息，小心跟踪着“北方之狼”冒险团穿过林间小路去到一个直径宽得足以容纳多人同行，洞外散乱堆叠着许多被砍掉的树枝的灰黑岩洞附近。

贝尔斯召出一只吸血黑蝠，操纵它小心地潜入洞窟追踪监视冒险团的行动。仅过去二十分钟，他就神情凝重地扭头告诉佐伊：

冒险团的人已被洞内的神秘黑暗力量尽数消灭。而且还是那种刚与敌人碰面，就毫无反击之力地被全灭的情况！知晓这关键情报的两人保持高度警惕进入洞窟没多久，就看到一处拐角凌乱散落着大量尸骸。

黑衣吸血剑士仔细打量了一番倒在骇人血泊之中，临死姿势各异，身上似是遭到诅咒感染、伤口流出腐败深紫脓血还冒着黑紫雾气的满地人类尸体，忍不住紧皱起眉头：“佐伊，这里的敌人不是我们两个能应付的。要不是有蛛母女士附体，我早就调头跑路了。”

佐伊腾出左手捂住鼻子，小声附和了他的想法。就在此时，“大天使之灵”宝石突然强行脱离佐伊手中的剑，散发出耀眼金光悬浮于半空。

磅礴的金色气浪席卷四周，宝石不一会就完全“消失”。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位英俊威武的天堂卫士：现身者为看起来有二十五岁，留了一头棕色微卷短发、身材魁梧的男人，他双瞳湛蓝，耳朵为正常人耳。

样貌帅气、肤色白皙。身上内穿朴素白衣白裤，外边披了件附带帽兜，胸口位置刻画有左黑右白的双色十字架图案的长袖白大袍。脚穿暗银金属战靴，背后斜上伸展着一对宽大纯白羽翼。

该男子右手拿着一把剑柄呈十字架状，底部带有圆环，中心嵌着湛蓝圆宝石、银白剑身被熊熊蓝焰包裹的双刃重剑。棕发白袍男子先是四处张望，观察了一通周边环境，再把目光投向被自己惊呆了的佐伊：

“您好，信仰光明的人狼小姐。我叫巴法萨隆，受到无面者的邪恶气息刺激而苏醒。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佐伊没有立即回答自称“巴法萨隆”的天使男子的提问而是先左手叉腰，一脸难以置信地转身跟贝尔斯吐槽了句：

“诶贝尔斯，咱们现在碰到的这事感觉就像你吃‘老婆饼’还真吃出个老婆一样呢嗷。”“就是就是，佐伊你这比喻可真恰当。”

金发人狼少女接着才向巴法萨隆详细解释了洞窟的事，并向对方介绍她自己和边上的亡者同伴。巴法萨隆了解情况之后，要求贝尔斯赶紧让寄宿于其体内的地穴蛛母现身。在他的宿敌“无面者余孽”觉察异状赶到这里之前，和他签下保证不会协助无面者对付自己的魔法契约。

地穴蛛母在幽绿光华的包裹下现出身形，高傲地仰着下巴、将手臂环抱在胸前，痛快地答应了他。双方迅速达成一致意见后，同时开口宣誓并发动灵力、伸出手指悬空刻画各自的誓言文书，再分别将对方的魔法文书收入自己的灵魂空间。

他们刚签订好互不侵犯魔契，一个实力气息足有十二阶初段的黑紫魅影就从前边拐角突然蹿出。这无面者身高一米七左右，有着类人型的壮实身体，留着无风自飘的深紫及腰长发。

其整张脸都被森白骷髅面具覆盖，身着只露出黑紫双臂和一小截青蛙似的大脚蹼的漆黑长袍。背后生长着一对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紫黑光芒，表面刻了许多杂乱图纹的晶莹蝶翼。

附带诡异颤音、充满了杀意的冷酷男声，随即传入在场四人耳中：“你们休想扑灭我们无面者一族重燃的复仇烈焰！哼哼，黑暗蜘蛛女士，你——”

“少废话，死吧！”巴法萨隆不等对手说完话，就扑打翅膀径直冲到了它面前。紫发无面者马上前伸左手食指，于身前瞬召出一个双层立体黑紫法阵。棕发白袍男子气势如虹的蓝焰横斩，刚砍中紫发无面者及其跟前法阵，后者就忽然化作一大团剧烈涌动的深紫能量飞速“消散”。

数不清的黑暗精灵，随后包围了巴法萨隆。黑暗精灵个个都是大块头，浑身上下呈浑浊紫黑。上半身初具人形，“五官”只有两只幽绿眼睛，手臂粗壮、爪子并不锋利。下半身只有几缕丝线似的魔须，分辨不出性别。

它们几乎是刚出现，就被蓝焰重剑释放的狂猛焰爆灼烧殆尽。巴法萨隆之后挥剑一挑撕裂了空间，迫使正躲在时空裂缝里狂舞十指，以极快语速念咒召唤高等魔物的敌人暴露身形。

一头巨型黑紫魔蝶也刚好显现而出。它被蓝焰重剑呼啸突刺击中的刹那，分化出海量黑暗因子疯狂黏住了剑身。以此使巴法萨隆暂时无法挥剑，并让更多黑暗因子顺着剑身朝其身体蔓延侵蚀。

巴法萨隆立刻猛地扑打羽翼制造狂暴散射的耀金羽矢，强势轰退了趁刚才的短暂喘息时机，高抬黑紫魔爪雷霆捶向自己的宿敌。羽矢摧枯拉朽击溃来袭的魔爪，狠狠扎进目标体内爆炸开来。

紫发无面者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大滩紫色稠血从它浑身各处伤口喷涌而出倾洒在了岩石地面上。“可恶，你明明只是个刚苏醒不久的大天使，力量应该还很虚弱才对！”无面者紧接着狂扇晶莹蝶翼，由此制造数个向外喷发紫色孢子的大旋风。

再尖锐嘶吼着分化出六个实力强悍的灵魂分身，联合进攻光明宿敌。它们一块扑打蝶翼，持续凝聚蚀孢旋风的同时也不断移形换位、扰乱对手判断其本体所在位置。

巴法萨隆面无惧色地凝聚光魔力方界护体，双手反握蓝焰重剑，嘴里念念有词吟咏了会咒语。一个身着带兜帽大袍、面目模糊、左手拿着被银色长链拴住的十字饰物的蓝焰古代主教虚影，随之浮现在召唤者身后。

主教虚影高举左手握着的挂链十字饰物，使其爆发闪亮蓝芒释放出海啸般势不可挡的湛蓝火环，反制敌人群攻。紫发无面者的所有抵抗手段，都没支撑多久便被彻底击破。它见势不妙果断转身飞逃，却突然被地穴蛛母挥舞双爪调集幽绿死亡魔力，编织出的森白丝茧牢牢禁锢。

棕发白袍男子乘胜追击，对丝茧挺剑打出两击闪电突刺。紧裹住它的茧被炙热蓝焰瞬间吞没，大量紫色血液自被斩破的裂口持续涌出。

但很快就被蒸发为瘆人紫雾腾腾上升。这位世间仅存的无面者末裔重重摔倒在地，不甘嘶吼着使劲打滚挣扎。巴法萨隆展露出必胜的得意微笑，反手高举蓝焰重剑捅向徒劳挣扎的宿敌。

三分之二剑身都因其过于用力，而没入了岩石地面！没过多久，紫发无面者连同森白丝茧一块变成了灰烬随风飘散，猛燃的蓝焰也随之熄灭。

巴法萨隆召回蓝焰重剑收拢羽翼走到贝尔斯和佐伊身边，先对贝尔斯和善地笑道：“我真没想到你的‘底牌’会出手帮我忙，贝尔斯。我不知道你被某个死亡领主派出外界是要执行什么任务——但我暂且没心思干涉你们凡俗存在的事务，你好自为之吧！”

贝尔斯为此使劲拍拍胸膛，长舒了口气。巴法萨隆接下来扭头看向佐伊，朝她伸出右手、在手掌凝出一颗深蓝符印宝石再问她要来她的金晶大剑，将深蓝宝石嵌入剑柄空槽之后递还于她：

“稀罕的人狼光明信徒小姐，这颗‘天堂结晶’宝石的力量可是一切邪恶的噩梦。它也是上天对你一直坚守信仰不变的嘉奖！”

“谢、谢谢你，人家肯定会好好使用它的嗷。”这位大天使战士由于自己刚苏醒就完成了剿灭无面者末裔这样的重要任务，心情出奇地好。

于是他特地问佐伊和贝尔斯：有什么合理的愿望想要实现吗？

贝尔斯提出了两个心愿：一是希望他返回天堂时，帮忙看看那里有没有一位名为“卡琳普修”、留着黑长发。在大约十四岁时，于贫民窟收养了个叫“贝尔斯”的小男孩的女性天使。

有没有都要在事后托梦告诉佐伊，由佐伊转告自己。黑发吸血剑士认为，异教徒村民的祭祀仪式法阵档次太低，并不能将受害者灵魂直接传送到地狱。所以一生善良的姐姐死后也有可能去了天堂。

二是请求巴法萨隆看着给点宝物，补偿雇佣了他和佐伊前来洞窟探险的女侯爵。他们两个总不能在拿了雇主那么多好处后，空手而归吧？

巴法萨隆爽快答应了贝尔斯，立即拿出两样宝物交到他手上：一件是能每天无条件产出五百金币的“永恒财富之袋”。另一件是能大大增幅佩戴者的生命活力和精力的浅蓝钻戒?“生力魔戒”。

至于佐伊，她的愿望只有一个：想请已经成为天使一员的人类养父佐夫坦，哪时有空了就“下凡”看望自己。接下来，棕发白袍男子以自己要深入洞窟，销毁无面者的遗迹为由、打发走了许完愿望的两人。

贝尔斯在和人狼伙伴回城复命的路上，边悠闲踏步前行，边向她好奇地询问：“佐伊，你怎么知道你的人类养父已经成为天使了呢？”

“哼嗷！”佐伊万分骄傲地双臂抱胸，仰起白嫩俏脸，灰白毛绒狼耳和狼尾都情绪高涨地挺立起来：

“贝尔斯，人家的养父可是伟大的光明信徒帝国，布鲁吉亚的救国圣者之一嗷！爸爸他在战后不幸积劳成疾逝世的那天……参加葬礼的女皇陛下和所有大臣，都看到了四位大天使从天而降嗷。

他们先是向爸爸的棺材鞠了一躬，然后将他的灵魂迎上了天堂嗷。”佐伊讲到这里停顿了一阵，有些沮丧地低垂下小脑袋，脸庞逐渐染上落寞之色：她宁可养父作为人类继续活在世上陪着自己。

也不想养父成为人人都敬重和羡慕的正牌神圣大天使，而与自己长久分离。被迫来绯玫瑰王国艰难地独自闯荡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怀念以前和养父待在一起，作为备受宠爱的家族大小姐无忧无虑生活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