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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章 想保护你

林晚棠突然被按住,背上的伤迸裂开,鲜血洇出。

“嘶……”

林晚棠倒抽一口凉气,慕元桢立即松手。

“怎么背上也受伤了,快去榻上趴着。

云骁,云骁。”

慕元桢本想抱起林晚棠,又担心碰到她的伤口,揽着她的腰,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云骁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飞奔进来。

慕元桢正扛着林晚棠,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榻上。

“无碍,昨日我也受了杖刑,想来,是伤口迸开了。”

“主子,这是?”

“云骁,去,去请御医来。”慕元桢马上要请御医,却被林晚棠阻止。

“云骁,把药箱拿来就好了。

不能让太子府的人知道我受伤,传回侯府去,我又要受罪了。”

“你别动,好生趴着,太子府的人,可没有敢往外传消息的。”

“我自己的伤,我知道的。吃些止血止疼的药便是了。

云骁,劳烦你帮我一匹布来。”

林晚棠趴在榻上,头靠着枕头。

慕元桢对云骁点了点头,云骁立即跑出门去。

“三郎背还疼吧?把止疼药吃了吧。”

“对,你快吃止疼的药丸。”

慕元桢倒出两颗药丸,见林晚棠还在趴在榻上,立即把药丸含在嘴里。

“我喂你。”

“你自己先吃。”

慕元桢凑过去,林晚棠却别过头,他只能把两个药丸都咽了下去。

“药瓶给我。”

林晚棠忽然伸出手,把药瓶接了过来。

慕元桢半蹲着,看着林晚棠倒出两颗药丸,直接吞下了。

“你……”

“我自己能吃药,就不劳烦三郎了。”

云骁一进来,看到的就是慕元桢半蹲在榻旁,脸贴脸的和林晚棠对视。

一时间,云骁不知道该继续往里面走,还是掉头跑出去。

林晚棠见云骁肩上扛着布匹,手里抱着药箱,呆愣愣的站着,开口询问。

“云骁,怎么了?”

林晚棠挣扎起身,慕元桢立刻站起来,走到她身旁扶着她。

云骁眼珠子瞪得快掉下来了,赶紧放下东西,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云骁这是怎么了?跑这样快。”

“药箱里有没有你要的药?都需要什么,我这里有药房,你开方子,带回侯府用。”

“多谢三郎,是要带些药回去,侯府的郎中,怕不会好好给子安诊治。”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管别人。昨日打的,怎么今日还在流血,伤得很重吗?”

“子安伤得很重,险些要了他的性命。侯府主母好谋算,那杖刑的棍子全都泡了活血的药汁,伤口难以凝血。”

林晚棠眼神愤恨,紧握住手里的药瓶,咬紧了牙。

慕元桢握住林晚棠的手,他的掌心是凉的,却安抚了林晚棠的情绪。

“三郎手掌竟还这么凉,快坐下,我帮你诊脉。”

林晚棠放下手里的药,转握住慕元桢的手,示意他坐下。

“我无碍,只是被父皇抽了几鞭子,刚才是逗你的,不疼了。”

“背上伤那么重,哪里会不疼。”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慕元桢眼眸灼热,难得的心生怜悯。

他自小看惯了被杖毙处死的奴婢,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自己挨打,也觉得正常,父母总用寄予厚望这四个字,严苛待他。

林晚棠笑得温柔,坚持拉慕元桢坐下。

“我还要仰仗三郎助我,你是我的靠山,我自然要以你为重。”

林晚棠搭了脉,嘴角扬起,十分满意的模样。

“今日的脉象,比昨日好了许多,阳虚之症是需要时日调理的。

三郎中的毒,需要几味特别的药,很难寻,慢慢寻来便是。”

上一世,那几味药,一直都没有凑全,并非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林晚棠执笔开完药方,递给慕元桢,这才看见云骁拿来的竟然是流云锦。

“这流云锦太贵重了,我是用来压住身上的伤,不能浪费这样好的料子。”

“压住伤?”

“对啊,就是在身上缠几圈,紧紧的缠着,就能缓解血液流出。

换个普通布料吧,沾上血,这料子就废了。”

“就用这个吧,你先把药吃了。”

慕元桢压下心中的怒火,到底是怎么样的伤,需要这样包裹。

林晚棠吃下止血的药丸,便开始宽衣解带。

慕元桢一时怔楞,随即马上转身,转到一半,又想看林晚棠的伤势。

再一想,她在脱衣裳,又觉得自己不该看的。

就这样半扭着身子,转着头,尴尬的扭动了几下。

“无碍的,我身上包得严实呢,劳烦三郎帮我撑开布料吧。”

林晚棠见了慕元桢尴尬的模样,险些笑出了声。

她全身都被布料包住,紧实得很呢。

慕元桢转过头,见林晚棠身子包了几圈的白布,那衣裙宽大,若不是脱掉衣裳,完全看不出来。

慕元桢帮林晚棠抬着布料,林晚棠将自己一圈又一圈的缠了起来。

慕元桢看得很清楚,她背上的白色布料已经被鲜血洇透了。

就算是用了活血的药,也不会流这么多血,他不敢去想,是怎样的伤势。

“不如,你搬来太子府,或者搬去我母妃宫里,绝不会让你再受伤。”

除了母妃,林晚棠是慕元桢第二个想保护的人。

林晚棠温柔的看着慕元桢,他背上的伤,不就是在宫中落下的么。

如今这世道,若自身不够强大,去哪里,都是任意欺凌的。

“虽是提了亲,却也不能随意住进来,宫里更是出入困难,我还要常去观云舫走动。”

慕元桢听了这话,拉住林晚棠的手。

“我想护着你。”

“我明白,你已经护住我了,有了太子妃这样的名头,侯府里不会有人能再伤我。

三郎若是不放心,便安排一个暗卫给我,若我不能自保,便叫护卫寻三郎来帮我。”

“可我已经不是太子。”

“只是目前,三郎仔细调理身子,再当太子并非难事。

今日我还要去观云舫走一遭,又要借太子府的马车了。”

“好,这令牌给你,太子府的人随你差遣。”

慕元桢递给林晚棠一块足金的令牌,是一只雄姿威武的猛虎。

“三郎要按时吃饭,快些好起来,让我用太子妃的名头,好好威风威风。

我这便去了,七日后再来为你诊脉。”

林晚棠没有行礼,直接转身出门,慕元桢盯着她背上的血迹,眼眸深沉。

“云骁,昨日派去侯府的暗卫,没送消息回来?”

云骁顿时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暗卫送来的纸条。

“主子,昨日是半夜送来的消息,您已经睡了,我看事态并不严重,您又急着去宫中请奏,这才没跟您禀报。”

慕元桢打开纸条,上面只写着:杖责,关柴房。

暗卫一向只传递最重要的消息,若不是云骁特地提醒,这样的小事,也不会发消息打扰慕元桢。

慕元桢把纸都捏皱了,面色阴沉的说道:

“她的事,记录详细,一日三报。侯府的主母,让人盯紧了。”

云骁跪在地上,拱手领命,心中暗自腹诽:

以后这侯府的房顶上,是要趴满暗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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