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祭血煞,势
另外一边，楚风两人离开小树林，顺着土路继续前行。
每走一段路程，就能遇到一些断臂残骸，场面的残暴程度越发令人悚然。
苏嫣然眉头紧皱在一团，脸庞煞白，强压着内心的不适，试图忘掉这些血腥的画面。
“楚公子，这林羽到底是怎么了？”苏嫣然开口问道。
“………”车厢内楚风沉默不语。
苏嫣然见状，只好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继续驾驶着马车，不去看向路旁的尸体。
马车行驶半个小时后，苏嫣然突然攥紧马绳，令马车骤停下来。
车厢内，楚风放下手中的茶杯，探出手掀开窗帘，往马车前方望去。
马车前方百米开外，一袭灰色衬衣的林羽，此时宛如一尊九幽之下的杀神，身上的衬衣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周身弥漫着滔天的凶煞之气。
在他身旁的地上，几具尸体已看不出一丝人样。
这时，林羽若有所感地转过身，朝着马车这边望了过来。
苏嫣然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掉林羽这时的眼神。
那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瞳，瞳眸中充斥着无尽的残暴嗜血，这根本不是一个人类的眼睛，更像是一只被逼上绝境野兽的眼神。
在看到这双眼眸时，苏嫣然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僵住了，不寒而栗。
还好这个眼神一瞬而过，林羽眼角一弯，眼瞳中的嗜杀消失，恢复一片清亮。
林羽手持长枪迈步走到马车前方，望着驾车的苏嫣然，血迹之下的脸庞上竟露出一丝腼腆之色。
“这…这位姑娘，不知你这可有干粮？”林羽低着头，客气的问道。
他的声音清朗，语气中带着一丝局促，跟他之前杀人不眨眼的印象截然不同。
苏嫣然闻言愣了好久。
林羽以为苏嫣然是被自己的样子给吓到了，急忙诚恳地解释道：“这位姑娘，你不要害怕，我对你没有丝毫的恶意。”
“我只是饿了，想找你要点干粮填肚子，我会给钱的。”
说完，林羽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会，脸色一红，随即转身跑向那几具尸体处，不一会的功夫，林羽折返回来，将手里的钱袋递给苏嫣然。
苏嫣然没有伸手，扭头求示的望向车厢。
“给他。”楚风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来。
苏嫣然听后，拿出一些干粮递给林羽，没有收他的钱。
“多谢。”林羽朝着苏嫣然和车厢拱手道谢，随后拿着干粮狼吞虎咽起来。
苏嫣然默然地看着林羽，眼神逐渐缓和下来。
她发现眼前的林羽似乎并没有看着恐怖，反而给她一种和善开朗乐观的感觉。
这不免让她想起自己死去的亲弟弟……。
可就在这时，苏嫣然脸色一变。
只见林羽嘴角毫无征兆地流出一道血迹，林羽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淡然地擦拭掉血迹，抬头对着苏嫣然露出一抹洋溢的笑容。
林羽吃完后，再次对苏嫣然与车厢拱了拱手，“多谢两位的款待，告辞。”
林羽转身走出去几步后，止住脚步。
“这位姑娘，等我走远后你再动身吧，与我走的太近，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林羽笑着提醒一句，随即这才拎着长枪再次动身，萧条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孤寂。
苏嫣然错愕的注视着林羽的背影，只感觉心头仿佛被东西堵住一样，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车厢内的楚风无奈的叹息一声，还是开口了。
“前方的鸿蒙阳宗人都已经被你杀完了，如若你不继续杀人，‘势’会退散的。”
林羽脸色一怔，转身望向车厢，眼眸变得犀利起来，“你是何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接下来的路你决定怎么走，为了保住‘势’，继续杀戮下去。”
“还是前功尽弃，任由‘势’退散。”
林羽闻言静静地盯着车厢，脸庞表情坚毅的说道：“我的长枪不会杀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得知了林羽的选择后，楚风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的笑容。
“上车吧，我有办法稳住你的‘势’。”
林羽犹豫片刻后，迈步走到马车面前，准备上去，但被苏嫣然拦住。
苏嫣然递给林羽一身干净的衣裳，林羽红着脸道了声谢谢，拿着衣裳跑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将自己身上的血迹处理掉，换上干净的衣裳后，林羽回到马车这边。
这次苏嫣然没有拦住他，让他坐进车厢中，随即驾驶马车前行。
车厢内，林羽第一眼看到楚风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局促地坐到一旁。
“在下林羽，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陈风。”楚风随意的扯了个姓号，颇有深意的盯着林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大轩皇朝三大禁卫军之一，刹罗枪的禁卫军吧。”
林羽双手一紧，表面虽平静无波，但心里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眼前之人，一眼就能认出他的来历。
“没错，我之前是刹罗枪禁卫军的一员，只不过我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
“我所做的这一切跟刹罗枪禁卫军没有丝毫的关联。”林羽爽快的承认道。
楚风耸了耸肩，对此并不感兴趣。
“还是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吧。”
“你所修炼的功法应该是『祭血煞』，大轩皇朝禁术之一。”
“此功法极其的霸道凶残，这不单单是对敌人，同样也是对修炼功法的人。”
“只要一旦运转此功法，便再没有回头路。”
“以燃烧自身精血为引，激活自身的全部潜力，在短时间内实力暴增。”
“随着杀敌的数量越来越多，周身的煞气便会形成‘势’，只要杀戮不停，自身精血燃烧不断，‘势’也就会越发高涨。”
“但一旦停下来，‘势’消散的时候，就是修炼之人暴毙之时。”
“林羽，我说的对吧。”
车厢外，苏嫣然听到楚风的话后，顿感心惊肉跳。
她还从未听闻过如此霸道的功法，一生只能用一次，一旦停下就会死去…。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之前楚风那句“他已经停不下了”的意思了。
“陈兄说的没错。”林羽淡然的点了个头。
能认出他出自刹罗枪禁卫军，林羽就明白眼前之人绝非是普通人，自己没有好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