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什么贼,专偷不值钱的衣服?
今晚是苏若离父母意外去世三年的忌日。
偌大的房间里,苏若离坐在床边,抱着父母遗留下来的照片。
眼角,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这时,耳边隐隐约约响起男人说话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很小,断断续续。
苏若离听不清。
但她确定,声音是从院子的方向传来。
昏暗的院子内,一直隐隐约约回荡着男人说话的声音,“神明……冷…村民…死伤无数…”
而眼前,却空无一人。
苏若离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她咽了咽口水。
不……不会是闹鬼吧?
苏若离害怕了,转身就跑。
一不留神,被地上的东西绊倒。
摔了个狗吃屎。
苏若离趴在地上,四仰八叉。
她吃痛的喊了一句,“卧槽,疼死了。”
转头。
看到树旁零零散散分布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emm…
一堆……垃圾。
七八条带血的纱布,以及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破石头,还有一些破铜烂铁。
还有……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没有盖的水壶?
凑近一闻,还有股淡淡的骚味儿。
臭死了!
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早上出门前她还经过树旁,她清楚记得当时还没有这些东西。
没多想,她捡起东西,丢到一旁。
光线昏暗,苏若离并没有发现,她放在垃圾桶旁准备回收的旧衣服,随风飘散至树旁。
下一秒。
水灵灵的,被树吃了。
破旧的府邸内,男人身穿长袍,盘膝坐在微弱的火堆旁,容颜尽显沧桑。
“庭飞,外面村民的现在情况如何?”
庭飞摇了摇头,神情哀伤,“又有十人没能扛过去,尸体已经命人拖去郊外集体焚烧。”
萧子墨脱下长袍,道:“今夜寒冬凛然,我这边还有几件貂绒内里的长袍,你拿去放到隔离区门口,里面的村民本就体弱,断断不能再感染了风寒。”
“萧大夫,万万不可,这些袍子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今晚是腊月里最冷的一天,万一您在因此受了风寒而倒下,那天将城里的村民,岂不是真的无人能救了。”
“快去!我无法再眼睁睁看着村民一个个在我面前倒下,医者不能救人,还算是什么医者!”
庭飞后退一步,跪下。
“请恕庭飞这次无法领令,万一萧大夫您出了什么事情,庭飞无法向萧老爷子的在天之灵交代。”
临昭国五年。
一场不知名的瘟疫,突如其来的席卷了天将城。
瘟疫肆虐,感染瘟疫的村民无一生还,死相极为恐怖。
萧子墨虽为萧老将军萧正羽的二儿子,但他选择弃武从医,是名医‘云隐药仙’唯一的关门弟子。
经过萧子墨日以继夜的努力,瘟疫也被成功控制在天将城。
半个月前,小男孩不知自己患病,偷偷溜出天将城,前往京都寻找他的父母,意外将瘟疫感染至京都。
新君继位,根基不稳,奸臣当道。
奸臣李丞相以萧家故意放纵瘟疫感染京都,试图谋朝篡位的罪名,强加于萧正羽之身,试图夺下其手中的兵权跟虎符,占为己有。
萧家世代为国,报效国家,绝无二心。
萧正羽不愿交出虎符,引得君上勃然大怒,下令将其压入大牢。
李丞相为除心头大患,偷偷令人给萧正羽用患病村民用过的茶具,导致萧正羽染上瘟疫。
最终,惨死狱中。
萧子墨痛心不已,他身为名医的弟子,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想起父亲生前所受到的折磨,萧子墨眼眶湿润,“庭飞,你别说了,我了解父亲,如果他还在世,他一定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
“可是萧大夫…”
萧子墨打断他,道:“好了别说了,有这功夫担心我,还不如省下力气来去好好去想想办法如何早日种出庄稼,粮食跟水源才是最大的生计问题。”
天灾无情。
天将城已有数月不曾降水,加上害虫横行,庄稼更是颗粒无收。
存粮告急。
很多没被感染的村民,也死于饥荒。
李丞相趁机落井下石,为了彻底击垮萧子墨一行人,他顺势断了萧子墨的粮草、医疗用品以及过冬物资。
内忧外患,村民们人心惶惶。
这时,后院的刘管家大喊了一声,道:“墨儿,不得了了,你快来看看啊,后院发生怪事了。”
后院。
众人围在神树周围。
交头接耳。
“你们快看这是什么?摸起来还软软糯糯的。”
“没见过,萧大夫,您可认识此物?”
萧子墨接过,在手里把弄着,“并没见过,只不过此物的手感…软软的,似乎像是膨胀的棉花?”
萧子墨眼前一亮,将其摊开。
试探性的将手臂朝着两个管子里伸了进去。
见此情景,众人瞠目结舌。
“萧大夫,您这是…”
“果不其然,这怪东西很大可能是个衣裳,只不过与我们的衣裳大不相同,但别看这衣裳轻飘飘的,实则穿上不比我们的衣裳差。”
闻言。
众人半信半疑。
纷纷捡起地上的衣服,试了起来。
“诶?还别说,萧大夫说的是真的,这衣服看的奇怪,穿着还挺暖和的。”
“但神树下怎么会出现这些东西呢?”
“难不成是神树听到了萧大夫的祈祷,显灵了?”
萧子墨没有犹豫,脱下衣裳,吩咐道:“刘管家,庭飞,你们立刻将这些衣裳以家庭分配,优先给有妇女跟小孩的家庭。”
刘管家:“是,墨儿。”
庭飞:“是,萧大夫。”
众人散去,萧子墨独留在原地。
年少时,他曾父亲说过,眼前这棵树是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树。
经历过数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依旧屹立不倒。
还有传闻,这神树内住着神灵,有神灵庇佑,若能真心祈祷,必能被神灵保佑,福泽万灵。
初听时,他只觉得荒唐。
现在,他信了!
半个时辰前,萧子墨曾站在神树下,抱着试试的心态,对着神灵许愿。
如若神灵能保佑村民安然度过寒冬,自己愿付出一切代价。
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昨晚,苏若离辗转难眠。
天刚亮,就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按下接听键。
手机那头传来的是苏若离的叔叔,苏炳文的嗓音。
“苏叔叔,有事吗?”
“若离啊,你父母保险理赔金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婶婶还等着你的授权去领理赔金。”
苏若离面无表情,“叔叔,你都说了这是我父母的理赔金,自然应该由我去领取。”
“若离啊,你还在读书,身上不适合放这么多钱,再说了这个钱是要拿去给你奶奶翻新房子的,我们去领也方便一些,不是吗?”
“凭什么?”
“若离,你怎么说话的,她好歹也是你的奶奶啊。”
“那她当我是她的孙女过吗?再说了,就算是要给她翻新房子也应该是由我拿出这笔钱,而不是你们。”
苏若离的奶奶康佳宁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再加上当时她刚出生,康佳宁的老伴苏瑞克就突发重病,进了ICU。
苏若离满月时,苏瑞克不治身亡。
那时起,康佳宁便认定苏若离是个灾星。
苏炳骁长期外出创业,苏若离从小被寄养在康佳宁的家里。
康佳宁不仅不给她吃饱穿暖。
甚至残忍将她丢在冰天雪地的室外,试图冻死她。
要不是被好心的邻居发现,她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
成年后,康佳宁更是试图将她卖给隔壁村的光棍老汉,仅仅是为了几千块钱跟一头牛。
苏炳文说的好听是要给康佳宁翻新房子。
实际上,他只是将这些理赔金占为己有。
苏若离拒绝了。
挂了电话,她来到后院。
她发现昨晚丢在这准备回收的羽绒服、棉服、毛呢大衣,还有一些过冬必备的手套围巾等东西,统统都不见了。
卧槽?!
难不成是家里进贼了?
苏若离不明白,是什么贼,会专偷这些不值钱的破衣服。
这么没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