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县主脾气实在怪
取了针,还要再抹药,然后施针,苏流萤做这些的时候几个妻妾热烈的讨论到底谁这么歹毒,又是什么时候扎进去的,她们还请戴唯逸一定要查清楚,叽叽喳喳像菜市场般。
“你们若是害得我无法集中注意力分了神扎错穴位,把阿誉扎出个好歹,算你们的。”
众妻妾被她说得一愣,戴唯逸对她说了声抱歉,然后让众人都回去休息,只有万氏留了下来,一室终于清静。
施完针,阿誉醒了又喂他喝了药,他的烧慢慢退了些。
这一天忙得够呛,苏流萤留了瓶抹针口的膏药,写了个调养方子就要打道回府。
万氏把她当观世音一般谢了又谢:“谢谢县主大仁大义救了阿誉,妾永生不忘,县主,你真是个大好人。”
还是第一次有不熟的人说她是好人,还是大好人,苏流萤一时有些不适应。
戴唯逸亲自将苏流萤送到门口,诚挚向她作揖:“县主的恩德戴某无以为报,以后县主有用得着戴某的地方随时开口,戴某一定竭尽全力相助。”
苏流萤突然变得傲骄起来。
“我是县主,我爹是仁德公,我哥是金吾卫,能用得着侯爷的地方恐怕很少。不过咱们也算熟人了,以后侯爷若是再纳妾添娇,请我喝杯喜酒就可以了。”
她笑得戏谑的头也不回上了马车,戴唯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站在那处出了片刻的神。
这县主,脾气实在古怪。
第二天阿誉彻底退烧,也不呕吐,除了还有些气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四姨娘万氏的院子一片欢腾,戴唯逸和几个小妾都围在阿誉的床榻旁。
“谢天谢地,阿誉总算好了。”
“要我说谢天谢地都不如谢苏流萤,她那么孤傲又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会来治阿誉的病。”
“侯爷亲自去请的,她当然会来。”
似乎想到什么,正讨论得热烈的姨娘们不约而同的都噤了声。
她们不知道苏流萤的脸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但这样一张脸,侯爷一定看不上了,可就怕苏流萤会惦记他,要不是惦记他,能跑这一趟?
戴唯逸摸摸阿誉的头,微笑道:“县主仁义,我戴家欠她一份恩情,以后大家若是遇到苏家人要善待。”
姨娘们忙应是,戴唯逸让她们陪在此处,独自出了院子,不曾想夫人何青琳也跟他走了出去,一路跟到书房。
“夫人有事吗?”
来找他自然是有事的,何青琳问:“侯爷不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吗?”
戴唯逸点头道:“自然是要查的。”
何青琳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侯爷信吗?”
戴唯逸道:“信。”
“为什么?”
戴唯逸温柔的捋捋她额角的头发,轻声道:“你若真是那么歹毒的人,也不会等今天。我一直相信夫人不是那种人。”
何青琳感动得泪水盈眶,抱着他抽泣起来。
戴唯逸轻轻抚着她的头。
梁汉铭和沈璃及高一三人在南县呆了几天,每天都外出寻找聋哑人,城中乡野都寻遍了,虽找到几个聋哑人,但都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
这天晚膳后,梁汉铭感觉百无聊赖,于是一个人跑去了赌坊。
他运气不错,竟然连赢了好几局,又玩了几把,他担心自己一个外地人赢太多出不去,只好收了手。
刚要出去就内急,他知道一般赌坊的茅厕都在后院,他在后院转一圈就看到个小门。
进了小门里面竟别有洞天,是个雅致的小院,小院的另一边,居然是青楼!
他叹惜,这么漂亮的院子里不会有茅厕的。
说来也巧,此时恰巧有个瘦瘦小小的老头提着夜壶穿过院子,他马上跟过去。
“老伯,你也是去茅厕的吧,我不认路,刚好跟您一道走。”
老头笑着点点头。
“老伯,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做这个,您家里很困难吗?”
只见老头摇摇头,梁汉铭又问了几句,老头皆不说话只摇头点头。他心头一震,不会说话?但这老头不聋!不过既然遇上了,还是要摸摸他的底。
“老伯,我上完茅厕问您几个问题,您答完后我给你一两银子做报酬。”
老头听得眼睛发亮,忙不迭地点头,带梁汉铭去了茅厕之后将东西放好,之后和他到了外面的小门口。
老头说不了话,所以梁汉铭与他说对或不对用点头摇头或者手势表示。
“你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
老头指指北方。
“你来南县多少年了?以前知道这个地方吗?”
老头张开五指,然后摇摇头。
梁汉铭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你知道十八年前,县衙所有人被灭口一案吗?”
老头茫然又惊讶,然后摇摇头,手比划着,梁汉铭猜想是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眼看问不出什么,梁汉铭只好把钱给了老头让他干活去。老头刚刚走他又把老头喊住,可喊了几声老头像是没听见一样,他只能跑过去拉住老头。
“老伯,你有没有一些跟你一样的朋友,不会说话,又听不见的。”
老头如实的摇摇头。
梁汉铭只得失望的让他走了。
回到客栈经过沈璃房间的窗口时见他在看书信,和他打了个招呼。
沈璃抬头瞥了他一下,视线又回到书信上,悠然道:“赌赢了还是赌输了。”
自己只是说出去溜达消食,他居然知道自己去了赌坊,一定是身上的铜臭味太重。
梁汉铭嘿嘿一笑:“赢了点。”
沈璃又瞥了他一眼:“你几个月前不是还因为欠人钱差点被砍手?还敢赌,欠的钱还清没有?哪来的钱?”
没想到静王对他的事这么了解,梁汉铭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钱是中秋那天晚上我和苏流萤去赌坊赢的。她可厉害了,竟然会听骰子。”
“哦?”
梁汉铭觉得这样聊天太费劲,干脆不请自进,给自己斟了杯茶:“这女人是天下最难懂的动物,说变就变。以前见我恨不得砍我十块八块,自从那天晚上救了我之后,不但要和我做朋友,还管起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姐呢。”
有种莫名的感觉在沈璃心头一闪而过,他想抓却抓不住。
“你是一个大男人,又与她非亲非故,不让她管她还能奈你何?”
这个问题梁汉铭也问过自己,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找虐,不过嘴上还是说得好听:“我只是不想跟她计较,她毕竟救过我一命。而且她也只是嘴上说说,我就让她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