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拔剑
“不知...所踪？就没想过我叛离了鬼杀队成为鬼了吗？”
定一回道：“那时候鬼杀队在对付鬼的过程中处于优势，而你又是鬼杀队中最高的战力，没想到也是正常的吧！”
黑死牟微微颔首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而是开口问道：
“想听一听真实的历史吗？”
定一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黑死牟微微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
“我和缘一是一对双胞胎，我是哥哥，他是弟弟。
但在那个时代，双胞胎是不祥的象征。
因为双胞胎会衍生出争夺继承权的问题，有可能会导致家族实力衰退。
而缘一，因为天生有着斑纹的原因，在外人看来，显得十分诡异，因此从小不被家族喜欢。
当时我的父亲甚至还想要杀了缘一。
最终，在母亲的极力阻止下，才没有去做这件事。
但条件是缘一10岁的时候要离开家，去寺庙修行，以避免他和我争夺继承权。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从小作为家族里的继承人来被培养的。
而缘一则像弃子一般，无人问津，只能陪在母亲的身边。
甚至从未有人见过他微笑以及说话过。
为此，我曾经还十分的可怜他。
会偷偷的去找他玩。
这一切，直到七岁的那一年。
七岁的那一年，我正在院子里练习挥刀，而缘一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站在边上看我练习。
你知道当时我发现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定一问道：“什么感觉？”
“毛骨悚然！
那是我从父亲身上也没有体会到的感觉。
明明同样都是小孩子，但我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感。
也是在那一天，我听到了他说的第一句话。
‘哥哥的梦想是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
后来，我练习的时候他经常都会过来旁观。
直到有一天，负责指导我的老师以开玩笑的心态拿了一把竹刀给缘一，让缘一试着去攻击他。
随后，七岁的他！
从未练习过剑术的他！
就这样...
在我眼前...
瞬间打晕了我一直苦练却连碰都碰不到的老师！
后来我才知道。
对常人来说，需要用毕生所追求的斑纹和通透世界。
对于缘一而言。
不过是生来就有的东西罢了。
也是在这一天。
发现了缘一天赋的父亲，决定将继承权交到缘一的手上。
而缘一原来的待遇，由我来承受。
对此，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缘一天赋的确比我强。
就在我准备就这样接受的时候。
同样是这一天的晚上。
缘一来到了我的房间。
他告诉我说，母亲死了，而他，也要离开这个家，前去寺庙修行了。
在那一刻。
我听见了。
听见了全身上下被嫉妒所灼烧的声音。
我开始从心底憎恨这个名为缘一的天才。
憎恨这个明明这么有天赋，却不重视自己的天赋的人。
然而，不管我如何想的，这都并没有什么用。
缘一就这样离开了。
直到十多年后，被鬼袭击的我，被缘一所救了下来。
他变得更加强大了。
强大到我有些不能理解。
在那一刻，我从缘一的身上看到了...
看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剑术和实力。
为此，我抛家弃子，选择和缘一一样成为了一个猎鬼人。
很快，在原有的基础上，我的实力获得了极大的进步，也掌握了斑纹。
遗憾的是我也无法使用缘一所独有的日之呼吸，只能自创月之呼吸。
然而，尽管如此，我也很满意了。
就在我以为我能这样按部就班的修炼，直到最后能达到和缘一一样境界的时候。
鬼杀队内觉醒了斑纹的剑士陆续去世。
经过一个个的推测总结。
最后大家绝望的发现。
斑纹只不过是提前透支一个人的生命而已，后天觉醒斑纹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到25岁的。
这个消息对我而言，与太阳熄灭没有什么差别。
我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未来可言。
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无惨大人...”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在场的两人都已经知道结果了。
定一道：“然而，数百年过去了，直到现在，你也还是没有到达他所在的那个境界！”
“是啊...”黑死牟叹息了一声，“不过没有关系，我还拥有无限的时间，我...还能继续再追赶下去，总有一天，我也能达到他那个境界的！”
说到这，黑死牟看向定一问道：“你愿意成为鬼吗？”
定一摇了摇头，“我不感兴趣！”
“为什么？”黑死牟疑惑道，“你也打算就这样带着你磨练了一辈子的技艺而消逝吗？”
“这有什么不好吗？”定一反问道。
“磨练数十年的技艺就此消散，你不觉得可惜吗？”黑死牟道。
“唔...”定一沉吟了一会，“还行吧，我的技艺又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东西，遗失了也就遗失了吧！
毕竟，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了！
即便现在没有，但我相信未来也总会有人能够达到甚至超越我的！”
似是而非的话语让黑死牟不由一怔，眼前似乎恍惚了起来。
继国缘一目光正眺望着远处，口中漫不经心的说道：
“与其担心那些没用的，不如顺其自然发展。
咱们兄弟俩真的没那么重要。
说到底，我们只是人类漫长历史中的两位过客而已...
天赋远在你我之上的婴儿，说不定正降生在世上的某处。
未来想必一定会有人能达到我们这种境界的！
你我无需多虑，只需要等待人生落幕的那一刻便可。”
说到这，继国缘一终于将看向远方的目光转向了身旁的哥哥。
“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十分令人愉悦的事情吗？
兄长！”
回忆渐渐散去，黑死牟望着眼前的猎鬼人，厌恶的感觉在眸中逐渐升起。
都是一样的。
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明明已经站到了自己所处的时代的人类的巅峰。
却能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并不重要的话语。
“呵...原来你们才是同样的人啊！”
淡漠的话语从黑死牟的口中传出。
“拔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