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隔夜

东京，秋叶原。

恰巧碰到周末，秋叶原人山人海，辅助监督猪爪不得不提前停车放东京咒高四个一年生下车。

“各位同学，我先找地方停车，待会去目的地和你们汇合。”

猪爪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语气有些几分可怜，“如果几位要提前动手，务必记得下帐！”

“知道啦，真啰嗦，”五条悟不耐烦的摆手，“老子每次都记得。”

猪爪：“……”

等猪爪开车离开，林羽立马道，“刚刚他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能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句话吗’？”

五条悟立马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到达，祓除，走人，多简单，非要下帐，烦死了。”

林羽使劲挣脱，跑到家入硝子身边。

他更乐意待在海拔差不多的人身边。

“一级咒灵任务啊，”他东张西望，嘴里吐槽，“要不是沾了你们的光，我哪来机会参与这个任务？”

他和同伴们等级差距太大，按理来说最近都是班主任带他，之后让他自己接低等级任务。结果夜蛾正道突然接了几个咒灵任务，没人管他，他就被塞到这个队伍里。

“那群人的效率真高。”

他才假意投诚，就迫不及待让他来监视五条夏油。

“效率高是好事，”夏油杰笑眯眯，“我很期待他们送来的礼物。”

五条悟揉了揉手腕，“老子不缺钱，不过不嫌弃钱多，小不点，多捞点。”

“没问题！”林羽信心满满，“别忘了我的咒灵。”

“我说，”家入硝子叼着烟，“你们在说什么？”

三个男生突然反应过来，这个计划还没和家入硝子说呢。

林羽立马笑嘻嘻道：“家入同学，我这儿有个生意，你要参与进来吗？好处多多。”

家入硝子看了眼长相乖巧的新同学，又看看另两个同期，脑海里蹦出一个词语——臭味相投。

“让我想想。”

“没问题，”林羽满口应下，又凑到家入硝子身边，开始怂恿，“反转术式太过稀有，咒高这边的藏书不多，御三家总监部的私藏肯定不少，你不想要？”

家入硝子恍然，三个同期这是打起了总监部的主意。

心动吗？

心动。

想和总监部对抗吗？

暂时没那个想法。

见她动摇，林羽又笑嘻嘻的列出几条好处，等他回神，发现四人队伍少了一人。

“五条同学呢？”

夏油杰指了指一家甜品店，“那呢。”

林羽定睛一看，发现五条悟正在一家甜品店门口排队，姿态娴熟自然，仿佛类似的事做过无数次。

恰巧辅助监督猪爪打来电话，说停好车要和他们汇合。

“啊，谁去把他叫回来？”

挂断电话后，林羽看向两名……“你们俩怎么突然走那么快？”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走得飞快。

“叫回一个想吃甜食的五条难如登天。”

“是啊，悟会闹的，满地打滚，太丢脸了。”

说罢，两人飞快窜入人群里。

还不算完全了解这些人的林羽：“……”

他抹了把脸，认命去喊人，果然如两位同学猜测的那样，想把五条悟从队伍里拉出来难如登天。

他只能抄着手，站在队伍旁，盯着来往的人群开始发呆。

忽地，一家四口从他跟前路过。

爸爸妈妈走在前边，互相挽着手，哥哥牵着妹妹的手走在后边，妹妹手里还拿着一个可丽饼。

他看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

“你在看什么？”

响起的声音吓了林羽一跳，察觉到脸上的湿润，他赶紧抹抹脸。

“啊咧？”提着两个甜品袋子的五条悟弯腰，惊讶的盯着他的脸，“只是等老子一下，就难过到哭吗？”

“沙子进眼睛里了而已。”

林羽‘哼’了一声，转身小跑起来，“快点去集合，甜品控！”

五条悟不紧不慢的跟上去，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回头看了眼。

等和夏油杰等人汇合，林羽已经恢复正常。

猪爪正在和委托方交涉。

委托人是一家介护中心的管理员，姓小柴，据他表示介护中心已经失踪三名老人。而警方调查无果，又有‘窗’在现场发现咒灵残秽后，这件事便交给了咒术界。

看过猪爪出示的证件和文件，小柴领着几人去现场。

“我们介护中心比较小，能够提供的护理和支持不算多，胜在费用不高，每年还是有一些没有儿女供养的老人入住。因为设施有限，我们的员工会积极组织活动，和老人们互动。”

说话间，小柴有些害怕的停在一个房间前，“但是七天前，山本先生身体不适，拒绝参加当时的一个活动。当天傍晚工作人员给他送餐时，发现他不在房中，而监控显示根本没人出去！”

林羽几人进入房间，将咒力聚集在眼睛上观察，并没有发现咒灵残秽。

随后他们又去了另外两个失踪人员的房间，都没有发现咒灵残秽。

“有些难办啊，”猪爪有些苦恼，“几位同学，我们人多，不如分开调查。”

说着，他看向林羽和家入硝子，显然不想和五条夏油组队。

但林羽记得辅助监督上交的报告会十分详细，如果他不跟在五条悟夏油杰身边，还怎么欺骗总监部？

还没开口，他就被提起来。

“他跟着我们。”

猪爪顿时投以同情的目光，带着家入硝子走了。

人一走，林羽便来了个后旋踢腿。

五条悟立马松手，“好险！”

安稳落地后，林羽忍不住呲牙，“你再这样拎着我，我就把你送进一个所有食物都是酸苦味的场景卡里！”

“老子一个苍就能出来。”五条悟无所谓。

“哼，那你等着。”林羽哼笑了声。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去调查。”夏油杰赶紧打圆场。

介护中心已经将其余老人转移到距离中心几百米的一个小旅馆里，这也方便了猪爪和家入硝子询问。

林羽几人则是在中心寻找咒灵的踪迹。

找了一圈，只找到几个蝇头。

按照约定，这些蝇头都归林羽，林羽便不客气的将场景卡具现化，将蝇头们踢进去。

他还算有点收获，五条悟就郁闷了，“根本没所谓一级咒灵的残秽，‘窗’是不是又观测错了？”

林羽竖起耳朵，“‘窗’经常观测错误？”

“次数比较多，”夏油杰选择了一个中肯的形容，“因为‘窗’的成员只能看到咒灵没有术式，平时都有自己的工作，多数是兼职。”

林羽傻眼了，“情报失误很容易出事的，这种事能交给兼职人员吗？”

“不不不，总监部会派人再确认一次的。”夏油杰赶紧说。

“那怎么提供的情报还经常有误？他们用心了吗？还是故意拿错误情报坑人？”林羽不介意用最大恶意揣度总监部。

“真是一群烂橘子。”他骂道。

“对对对，一群烂橘子！”五条悟邀请道，“改天一起揍烂橘子啊？”

“好啊，等我再练练。”

夏油杰无奈扶额，“还是扩大范围，再查一遍。”

这次三人分开了。

场景卡已经具现化，林羽不敢离太远。

他走到庭院里，再次将咒力凝聚在眼睛上，还未查看，便感受到场景卡传来排斥之意。

“糟了，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不得不对着场景卡来了个术式前摇的动作，目光左右移动，最后瞄准一道墙。

“先把人砸晕再转移吧。”

施展术式。

一道人影从场景卡里飞出去，重重的砸到墙上，又缓缓落地。

“呼，”林羽松了口气，“没被看到脸，真好。”

结果一抬头，他对上折返回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脸。

“！”

一分钟后。

踩在晕过去的铃木身上，五条悟弯着腰，“小不点，解释下，这家伙怎么会在你的场景卡里？”

夏油杰仔细观察，“他身上的咒力少了很多，整个人的状态过于平和，甚至还有些……嗯，无欲无求？奇怪啊，咒术师不会这样吧？”

林羽眼神游移，试图找理由。

“咒灵在规定时间无法逃离场景卡会被消化，换做是人的话，”五条悟扫了眼铃木，“咒术师的负面情绪会化作咒力，但在场景卡里，他的负面情绪会被直接吞噬不会化作咒力，甚至为维持生命，本身的咒力也会被吞噬，最后和普通人没差别。大量情绪脱离，整个人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难怪之前我觉得怪怪的，”夏油杰回忆自己的经历，“我们待的时间短，那种感觉不明显。不过我们当时没到时间就出来了。”

林羽垮着脸，“好吧，我解释。如果是咒灵，未及时出来会被消化。如果是咒术师，从一进去负面情绪就会被吞噬。等到了时间还没出来，按照规则，会罚双倍时间关在卡里，再给一次机会，如此反复，最终用时不得超过该卡通关时间的一百倍。”

夏油杰立马开始计算，《吃、人》这张场景卡的通关时间是半小时，一百倍就是五十个小时，两天多。

再一算时间，他恍然，“那天晚上你是去蹲守他！”

“嘛，”林羽心虚刮脸，“报仇还是不要隔夜比较好。不然忙着忙着就忘记了。”

停顿几秒，他双手合十，眼角下垂的大眼睛闪烁着真诚，“亲爱的同学们，能不能帮我保密？他不知道是我做的，估计以为自己跑到某个咒灵的生得领域里。”

“你上交的报告里没写卡中内容？”夏油杰疑惑。

“没啊，这种事怎么能和烂橘子说？”林羽笑道，“只有你们，哦，家入同学也知道。夜蛾老师没体验过也没问过，不知道。”

“我觉得，”说完那段话，林羽又认真补充，“总监部高层都是群自私自利的家伙，我们这群打工党还是留点底牌比较好。”

五条悟立马摊手，“整个咒术界都知道六眼和无下限，差不多被研究透了。”

夏油杰迟疑道：“我之前调服了咒灵都必须登记……”

“那他们不是很清楚你们的实力？”林羽觉得这样没安全感。

不过最强组合觉得就算被总监部知道了也无妨，他们足够强大，不惧怕任何阴谋诡计。

林羽没吭声，他觉得这两个同学是没被社会毒打过。多毒打几次，就知道留底牌的好处了。不过现在他们是盟友，他留底牌也是一样的。

“所以你们愿意为我保密吗？”

五条悟抬起脚，直接把铃木扛起来，“老子能短距离瞬移，扔到哪？”

“哇，全天下最好的五条同学，非常感谢！”

林羽来途中特地看了地图，立马指出一个地点，“就扔那，那附近有山林。”

“没问题。”

五条悟直接瞬移走了。

林羽激动搓手，又掏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

夏油杰不小心扫了眼，看到‘观测三号’的字眼。

等等，他和悟不会是观测一号和二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