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野猪肉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清瑶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小石头，她高兴地说：“小石头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姐姐，我阿娘找你。”小石头说道。
“这位姐姐，有什么事吗？”清瑶轻声问道。
“我叫婉娘，我是来还你布料的。那衣服本就是旧衣，你们留着穿就是了，不用送布料。”婉娘的声音如春风般温柔。
“姐姐快进来，我向来笨手笨脚的，也不会这些针线之类的花，我身上这个衣服应该是姐姐的，我看上面有很多的花都是很细致精致，应该是姐姐绣的吧，姐姐的手艺真好”清瑶拉着婉娘进屋，拉她手时看到她手腕上一片青紫
“是啊，这衣服时间久磨破了，我就绣了些花样挡挡”
“真是心灵手巧，拿你家衣服确实是我们不对，姐姐要是不收着，老太太以后看到我也不好说啊”
“看来姑娘是知道了”婉娘听出清瑶的意思
清瑶看她明白了笑着说“姐姐没事可以经常来找我聊天啊”
“你不嫌打扰就好”
“姐姐，有时候不反抗只会助长他人脾气”清瑶意有所指的说道
“很多事不是反抗就有用的”婉娘哀叹
李婶办事效率真高，早上石墨就送过来了。
“清丫头，一共十五文，这是剩下的。”李婶把剩的铜板递给清瑶。
“这个价格这么便宜呢？我还以为不够呢。”清瑶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本来就不贵。”李婶笑着回答。
“李婶，你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清瑶激动地抱住李婶，把李婶吓了一跳。
“这不是什么辛苦事，顺手的事，不用跟婶子客气。”
“行，李婶，以后有事要我帮忙的，您直接开口”清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向李婶保证。
“好好好，你先忙着，婶子地里还有活，就先走了，买家具的事，你等我两天，地里活忙完了，再带你去”李婶一走，清瑶便迫不及待地用水将石墨冲洗干净，然后拿来黄豆，准备磨豆浆。
“这东西果然好用啊！子彧你看我都磨出豆浆了”
“你这腿我看是好不了了。”子彧在旁边给她加水，小猴子在院里到处跳着玩
“我本来就不是很严重。”
“你倒是不怕疼。”清瑶一回头，就看到陆川站在门口，嘴角挂着微笑看着她。
“陆大哥，你怎么来了？”清瑶开心的去迎接，却忘了自己的脚不给力，在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拉住。
子彧默默收回手
“腿没好，你还跑！”
“一着急给忘了”
“我们上次遇到的野猪，我和朋友一起带到镇上给卖了，给你带了一些肉过来。这是卖野猪肉的钱，你收着。”陆川把猪肉和钱袋一起递给清瑶。
“野猪是你猎杀的，我又没出力，这些你自己收着吧。”清瑶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要是没有你的小猴子叫声，我也不知道那里有野猪，而且你也先耗了野猪一部分的力气，可是帮了我大忙。”
清瑶看着陆川手上提着的猪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来这里这么久，每天吃的都是水煮菜和水果，一点肉沫都没吃过，都快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现在有这么多的肉，怎么可能不馋。
陆川看着清瑶的馋样，只觉得她可爱极了，又将肉往她面前晃了晃，还缓慢地挪开。
“真的不要？”他边逗着她边把肉缓慢挪开。
“猪肉我要着，银子你就自己收着吧，这个我可一点功劳都没有，我不要，你自己留着。”清瑶的眼睛紧紧盯着猪肉，生怕陆川把肉拿走。
这猪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是在向清瑶招手，她毫不犹豫地一把将肉抢了过来。
“这头野猪太可恶了，害得我路都走不了，我一定要报仇！”
“我非常赞同你的说法。”
“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严重，家里有药，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我看到你刚才在推石墨，需要我帮忙吗？”
子彧听着两人如此熟稔的语气，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烦闷，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
“我腿受伤了，这两天我哥不让我去集市卖蘑菇，我就想做点其他东西，用这个石墨磨豆浆。”
“我来帮你。”
婉娘家中
“婆母，这布料是之前借用我家衣服的人还回来的”婉娘把清瑶给她的布料放在桌子上，并对自己的婆母说道。
“你找到那个小偷了”老太太一脸刻薄相的说着。
“他们不是小偷，只是遇到了一些困难，现在还了布料过来”
“晚上跑到我家里来偷去的两身衣服，明明就是两套成衣送我一些不值钱的棉布料算什么”
“婆母那衣服本就是旧衣，而且已经有磨损了，他们送的这个是新的布料，而且这料子的分量绝不只能做两身成衣”
“不行你去再找他们多要一些，这个少了”老太太把布料往前一推，指使婉娘再去要些。
“到底是谁偷的呀？这村里面我们基本上都认识，是哪家这么大胆子敢偷我家的衣服”坐在旁边一个身材臃肿的女孩问道
“他们是流浪到这里的一对兄妹，之前不在我们村子里住”
“流浪到这里的，男的是不是有疾，不能走路”老太太想到前段时间一个女孩拉着一个男的，两人狼狈不堪的来找他借衣服。被她用扫帚给打出去了。
“是不是叫江清瑶？”
“花儿，你知道这个人是谁？”老太太一脸疑惑的问着坐在旁边的女儿桃花
“娘，我听过她，她是……”
“等等”老太太伸手止住了话头
“婉娘院子里的柴还没劈完，你去把它给劈了吧”老太太打发走婉娘后让花儿接着说。
“娘，我最近经常去镇子上，听到别人说这个叫江清瑶的在卖一种叫蘑菇的东西很好吃，最近在镇上，可是有不少人买她的东西呢，想来应该赚了不少钱，偷了我们家东西，就用这点破棉布就想打发了，想的可真美”
婉娘拿着斧头站在门边，听着母女俩在里面说话
看来这些棉布堵不住他们俩的贪心，我得和清瑶姑娘说一下。
“那你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我做红烧肉给你吃，顺便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猎户力气果然很大，虽然自己力气也不小，但他的速度却很快
“清瑶，这是上次救你的陆大哥吗？”子彧拄着拐杖笑着问道。
“没错，陆大哥，这是我哥子彧。你们先聊，我进去煮饭了。”
“多谢陆大哥救了舍妹。”
“不必客气，我还要感谢她帮我找到了一只大猎物呢。”
“那就辛苦陆大哥了。”
“你怎么不在外面陪陆大哥聊天呢？”
“我来帮你不好吗？还是你希望陆大哥来帮你？”
“他不是已经在帮我了吗？”
“看得出来你挺开心的。”
看着清瑶熟练地将肉切好，放入锅中煎炸，厨房里顿时弥漫着浓郁的肉香。这香气扑鼻，子彧心里却五味杂陈。他与清瑶相处已久，从未见她特意为自己下厨，如今为了陆川，她倒是异常勤快。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色泽诱人的红烧肉，香味四溢的蘑菇炒鸡蛋，鲜嫩可口的清炒鹅肠菜，色香味俱佳的肉沫茄子，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蒸肉汤。
子彧已经太久没有闻到荤腥味了，今天这顿饭绝对是他来这里吃过最丰盛的一顿。陆川的母亲身体不好，只能吃清淡的食物，所以这红烧的菜肴他很少品尝。相比于酒馆里的偶尔尝试，今天的味道更胜一筹。
虽然肉很多，但也抵不过三个馋鬼的争抢。一开始，三人还能互相假意谦让一下，到后面看到肉不多了，便开始毫不客气地争抢起来。
“我烧的菜，我应该多分一些。”
“我身体不好，需要多吃点补补。”
“我猎的，我还受伤了呢。”
“要不我们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谁吃，这样公平吧，都把筷子放下。”
“同意。”
“可以。”
“两位承让了，这肉真是美味无比，肉质酥烂，入口即化，令人回味无穷。”子彧边吃边向两人描述着。
“是啊，手艺着实不错”
清瑶嘟着嘴看着两人吃得开心，就自己没赢。
“这个给你。”两人同时将最后一块肉夹到清瑶碗里，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有些尴尬。
陆川环顾四周，看着清瑶家里破旧的碗碟和不结实的门，以及这石头堆出的桌椅，都让他同情这个女孩
“我觉得你这个豆浆，蘑菇，都很新奇，所以我想与你们合作”
“这两样，没什么新奇，与山上的野菜也差不多”子彧道
“不瞒你们，我母亲前些年身体还不错，近两年却越来越差了，每月都需要大量的药材，去看大夫也一直不见好，我想去县里或者更好的地方试试，并且村里的猎户越来越多，山外围猎物越来越少，想要猎更多的猎物，就要进到山里面，可我不放心母亲，所以一直都在外围，你们现在刚开始肯定困难，这算是我与你们合作的诚意”
“陆大哥与我们最多也就两面，就这么相信我们”
“我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
“所以这钱还请收下，这钱你们尽管用，后期能赚到钱了在分我一些”陆川将钱袋推到两人面前
“既然陆大哥这么有诚意，那我们兄妹就不辜负这份心意了，但陆大哥可要多等些时日”
“当然”
“好，既然我们是一起的，以后有事不必与我客气，只管说便好”
三人达成一致后，陆川就回去了
“他的母亲有病，据说患的是肺痨，你能治吗？”
“这得看到人后，试试才知道。”子彧将钱给清瑶
“你刷碗”
“为什么”
“我最讨厌刷碗了，而且我挣钱，有劳动付出”说完就拿着钱去藏钱了
“你说的有道理”
子彧见她这两日在家坐立不安的模样，便也不再阻拦她去集市，毕竟阻拦也是徒劳。
赶集的日子转瞬即至，清瑶带着满筐的蘑菇、山上现摘的野菜，还有豆浆，朝着集市出发了。
卖鱼的小伙子依旧在老地方，瞧见清瑶，他忙不迭地冲她招手呼喊：“这边，这边。”水生喜笑颜开地招手示意。
“你腿怎么了？”水生见状，关切地问道。
“受了点伤，在家休养了两日。”清瑶回答道。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最近好多人都在问，你不在，这蘑菇都没得买了。”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摆放好物品。
“我今天还带了个新玩意儿，给你尝尝。”说着，清瑶便用竹筒倒了一些豆浆给水生。这竹筒是子彧昨天帮她制作的，她还搓了许多小圆子，放在豆浆里。
“这是什么啊？真好喝。”水生品尝后，赞不绝口。
“这叫豆浆，搭配着早饭吃，不容易噎着。”清瑶解释道。
“你可来了。”正和水生聊天的清瑶，听到一声呼喊，抬头一看，原来是上次买蘑菇的大娘。清瑶手脚麻利地给大娘装起了蘑菇。
“这两天有点事，所以没来。”清瑶笑着回答。
“你们喝的这是什么啊？”大婶指着旁边的竹筒，好奇地问道。
“大娘，这是豆浆，您尝尝？”清瑶微笑着将竹筒递给大娘。
“嗯，好喝，这也给我来点。”大娘是镇上一位老夫人的厨娘，老太太每天面对山珍海味，早已腻味了。大娘正愁着要做些新颖的菜肴，正好上次的蘑菇让老夫人吃得很是开心，这次大娘又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