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秋闱失火
在大梁，每次秋闱被设为三场，每场三天两晚。而秋闱成绩的前百名考生，可以参加来年的春闱及殿试。
万秀贡院内，本次考生们的书写声此起彼伏，四周的气氛紧张而庄重。
秋闱第一场和第二场考试进行得非常顺利，第二场结束后，有人脸色轻松，有人神情凝重。
作为本次大梁最受关注的事件，姜辰等人几乎每天都会来贡院对面的茶楼观察贡院的动静。
姜思柔看着莘莘学子第二场从贡院结束，向着姜辰说道：“十六弟，你是不是过于疑神疑鬼了，这都一连六天了，贡院一切都安然无恙。”
何晓薇对着姜思柔说道：“柔姐姐，安然无恙还不是好事么？”
姜思柔朝何晓薇吐了吐舌头：“小薇儿你就护着他吧，我看我十六弟就是过于谨慎了。”
“你的穆正易本次也去参加秋闱了，也不知道这次考试进展如何。”
姜辰想到穆正易和司徒永瑞两人前来参加秋闱，就感觉一阵不安。
这次秋闱不仅关系到朝廷的选拔，更是一些权贵子弟的争斗舞台，穆正易和司徒永瑞之前的异常表现让他不得不警惕。
何晓薇听到“穆正易”，尴尬了笑了笑，随即落落大方的说道：“希望穆公子也能高中。”
正当姜思柔还想再说什么之时，楼下贡院发出来了叫喊！
“着火啦！着火啦！”
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整个贡院陷入了一片混乱。
考生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离考场，有人跌倒，有人被烟呛得咳嗽不止。
考生们的呼喊声、咳嗽声和奔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喧嚣的海洋，火焰在风的助力下迅速吞噬着木制的建筑。
“起火了！十六弟！快快！赶紧去救火！”
说罢，姜思柔抄起来身边的宝剑，就准备去救火。
救火需要宝剑？这把姜辰整无语了……
“等等，你看那边……”
只见姜辰朝贡院右上角指去，上将军钟文斌带着一小队禁卫军，快速到达着火处，开始对火势进行扑救。
“十六殿下，钟将军的行动好迅速。”姜思柔由衷地感叹道。
何晓薇则看了一眼姜辰：“殿下，你提前安排好的吧？”
姜辰默默地点了点头：“曾经在天禄宫查阅过历年秋闱出事的记录，大抵都是火灾、中毒、疾病等情况。”
“所以你提前做了准备？”何晓薇好奇地问道。
“正是！”姜辰点了点头，但是他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明显不简单。
火势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被控制住，但贡院的小部分区域已经变成一片狼藉。
夜色渐深，火光逐渐熄灭，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邵常惠、贾时炎、杨绍林三人对烧毁的试卷进行盘查，发现第二场的试卷完好无损，但是第一场的试卷则被烧去部分。
贾时炎和杨绍林认为第一场部分试卷被烧，应该另外加考一场。
邵常惠虽然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三人是本次秋闱的联合总指挥使，两人已同意，自己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假扮成杂役的刑部右侍郎熊志恒却认为此事蹊跷。
只见他站在废墟中，凝视着被烧毁的试卷，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熊志恒在废墟中来回寻找，试图发现蛛丝马迹，凭借多年在刑部办案的直觉，他认为这场火灾事发地非比寻常。
他在废墟中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竟然有一些试卷没有被完全烧毁，而且这些试卷看上去都被刻意放在一旁，好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熊志恒心生疑惑，匆匆看了几眼，这些试卷便被其他的一些杂役收了起来。
就在此时，京兆府尹杨维谦迅速赶到现场，展开调查。
在检查考场残骸时，杨维谦带人查看现场，发现骆世华和秦以良的蜡烛中有火油痕迹，立刻怀疑他们是火灾的元凶。
“你二人蜡烛中有火油的痕迹，分明是你二人蓄意纵火！”杨维谦问道。
“大人，冤枉啊！”骆世华跪下哭喊，“这蜡烛乃是贡院所发，并非学生自己所带，怎会是蓄意纵火？”
秦以良则哭喊道：“府衙大人，最开始着火之处并非我俩考舍，怎会是我俩的事故？”
骆世华和秦以良百般辩解，声称自己并无过错，但依然被指认为火灾的罪魁祸首。
就在此时，刑部出身的邵常惠来到杨维谦旁，说道：“杨大人，此事尚无证据支持。此二位考生明日还有考试，不如等秋闱结束后，再行审判？”
“届时，倘若是此二人放火，亦可禀告陛下，取消二人秋闱成绩。”
见到邵常惠的求情，贾时炎也来说和：“杨大人，邵大人所言极是，不如先让此二人回房休息，好准备明日考试？”
杨维谦见秋闱的联合指挥使为二人求情，也不便多说什么，带着府衙匆匆离去。
骆世华和秦以良二人，对邵常惠等人急忙下跪叩首，以谢感激之情。
众人散去，邵常惠、贾时炎、杨绍林三人则安排人员整理贡院，尽可能为明日的考试做准备。
邵常惠则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他负责贡院的安全，但是未能查出蜡烛中的火油痕迹，心中满是苦涩。
火灾的影响使得秋闱的日程被迫重新安排。
骆世华和秦以良虽然心中充满无奈，但仍决定继续参加接下来的考试。
贡院内外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考生们充满疑惑和不安。
随后的考试在紧张气氛中进行，骆世华和秦以良沉着应考，尽力发挥。
而穆正易和司徒永瑞则经过大火之后，一扫之前的颓废，作答之时表现得各种优异。
姜辰站在茶楼上，看着贡院内外的动静，心中暗自策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姜思柔和何晓薇也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充满了担忧。
“希望这次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何晓薇低声说道。
姜思柔点点头，“是啊，这次秋闱终于结束了。”
结束？姜辰心里暗想，这恐怕是才是秋闱这场闹剧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