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沈北往事8 提线木偶

豹哥所讲述的沈北往事，前半部分是他和工头正常的个人奋斗史。在那个年代的背景下，进城务工人员的逆袭故事很多，豹哥只是其中的一个。

牛刚（萧战国）听故事讲到这里，知道重点是后来出现的神秘二代齐公子。齐公子究竟是谁，到沈北只是为了搞项目发财吗？

草根奋斗几十年的企业，他一出现，就迅速的收割了他们的成果，把暴发户工头一夜打回解放前，甚至进了疯人院。

豹哥看出了牛刚的疑问，说：“这位齐公子太神秘。我只在那个VIp包间见过他一面。不要说知道他的大名，连他是不是真的姓齐，都要打个问号。”

牛刚问：“那么后来，您是怎么到缅国来的？”

豹哥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烟圈，看着烟圈慢慢的散尽。

闭上了眼睛，无奈的说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几千年没有变过。这就是人性。”

豹哥接着讲他来缅国前的经历：

“在跟齐公子后，我先是负责继续完成市中心地段的旧城改造。在这个项目中，齐公子的公司赚得盆满钵满。

据说当年，政府机关所有部门的年底奖金都提高了。各个领导的小金库，更是爆满。齐公子的手笔很大，项目上赚的钱，可以说没有一分钱进入他的口袋。

王书记的政绩有了，官声有了，民间只知道他清廉的一面，上头有齐公子帮衬，很快就官升一级到省里去了。

经过齐公子的运作，我们集团被他们收购了。我以为只会让我负责商业方面的。想不到有一天，齐公子的人，再次把我带到了那个别墅的VIp包间。

这一次，换了一个更漂亮的女人在他身边。

包间里面，还坐着一个一身正气，看起来很有威严的人。

我认真看了几眼，才认出来。常在电视新闻上面看到的，警察部门的高级领导顾局长。

齐公子难得自己亲自开口了，他跟顾局长介绍说：这是阿豹，人聪明，可靠，办事能力强。

顾局长不露声色，看了我两眼，眼神很犀利，一看就是狠角色。

我倒是不胆怯，直面他严厉的目光。

他忽然收回凌厉的眼神，变成了和蔼的长者，说：小伙子有点胆量，很多人被我看一眼，就想躲开了。

齐公子哈哈一笑，说：我看人不会错的。他适合担当您布置的任务。

说完，齐公子站起来，搂着美女走了。

顾局长等齐公子走了以后，跟我说：现在的地下秩序太乱，不利于我们管理。我想安排一个人，把势力做大，让黑道的人守点规矩。

我说：我只在工地做过管理工人的工作。现在负责管理拆迁和建筑工程，集团人事等。跟黑道打交道，没有经验。

顾局长说：我们就是想要培养出一个懂管理的人才，给黑道定秩序，而不是真的要培养一个黑老大出来。你非常合适。

我还想推辞，顾局长脸色就黑了下来。严厉的说：齐公子叫你来，是给下命令，不是找你商量。你大老板还在疯人院待着，你想进去跟他作伴吗？

我吃了一惊。

大老板是被软禁在精神病院了。他想去举报别人，鱼死网破。他没有想到，这张网是如此的巨大，他只能做一条死鱼了。

人得到的越多，越害怕失去。

我现在有房有车，有体面工作，家里有贤妻儿女，外有丽丽这个红颜知己。这一切，齐公子一个手指头就可以让我失去。

顾局长又说了一句：我是看你胆量不错，才选你做地下秩序的话事人。有个案子，至今没破。当年你所在的工地，被一群外乡人围攻，结果反而他们被打趴下了。据说这一场打斗，他们失踪了两个人。至今没有找到。

我听到顾局长这句话，心里打起来了鼓，虽然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但是面对常年打击罪犯的顾局长，还是紧张得冒了汗。

我手心湿了，就紧握起来，说：那天很混乱，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全撤退了。我们只是自卫反击，是他们到我们工地打砸伤人的。

顾局长哈哈一笑，说：自卫反击，那要看法官怎么判了。

我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说：我愿意服从顾局长的安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局长说：这就对了嘛。拿出当年你自卫反击的勇气来。养尊处优久了，人会堕落的。你看我，我就一直和罪犯做斗争，每天都锻炼身体，射击还是保持十环。

在这之后，我除了日常管理集团业务，还成立了一个以商会为门面的黑色组织。通过顾局长的安排协助，逐渐把边边角角的灰色产业都拢在我的商会里面。

我花钱组建了情报队伍，在民间发展了很多线人，根据他们提供线索的重要程度估价。

配合顾局长部署，把一些不听话的小帮派打击解散掉。已经成了规模的大帮派，敲打他们的龙头老大和爷叔辈。

通过几年的运作，黑道基本融入了秩序管理。我就被人称作地下组织部长。

有大集团董事长的职位，有商会会长的名誉，有地下组织部长的花名。在外人眼里，我在沈北市，已经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了。

谁又知道，在这荣光背后，我只是齐公子，王书记，顾局长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