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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卢米和Max去了基律纳,专门给蒋宝缇拍了几张照片。

她们不仅看了美丽的极光,还近距离喂养驯鹿。

蒋宝缇更恨前几天喝的那几杯威士忌了。否则她现在也会出现在这些照片中。

看来宗钧行给她的惩罚的确很有效,从现在开始,威士忌即将从她的人生中除名!

她决定此生再也不碰这种东西。

当然,正所谓好事不成双,坏事连连起。

除了这件事之外,另外又发生了一件让蒋宝缇非常不爽的事情。

失联小半年的齐文周终于舍得给她发消息了。

蒋宝缇拿着手机撇嘴,故意多等了十几分钟才回他的信息。

——原来齐大少爷还活着啊,我还以为死了呢。

哪怕透过文字也能读懂的阴阳怪气。

蒋宝缇前段时间陆陆续续给他发过几条信息,结果这人一条也没回过。

两人的关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关系非常要好。

异性之间也是有纯友谊的。他们就是。

还在港岛的时候,蒋宝缇和蒋宝珠不对付,他们那个圈子也被划分为两个小团体。

不管发生了什么,齐文周永远都是站在蒋宝缇这一边,和她一起讨厌蒋宝珠。

她看着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很长时间,心里吐槽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蒋宝缇等的不耐烦了,直接给他打去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那边倒是挺安静,国内这会儿应该是深夜。

蒋四小姐懒得弯弯绕绕,开门见山地问他:“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她这边同样安静,佣人和厨师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

今天的午餐是日料,鱼生是今早刚从海边空运来的。

司香师此时正在屋里燃香。

熏香是专门调配出的奇楠沉香。因为蒋宝缇最近睡眠不太好,所以对方按照宗钧行的要求,在里面又加入了一些安神的成分。

十分钟后,这份祥和的午后宁静,被蒋宝缇带着怒气的声音给打破:“闭嘴,你不要叫我缇缇!齐文周,咱们从今天开始绝交!”

电话那边的男声还在试图解释:“缇缇,你冷静一点。”

蒋宝缇直接挂了电话。因为太生气,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胸口起伏剧烈。

她咬了咬唇,恨不得把手里的手机也一起给砸了。

难怪蒋宝珠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给她发一些阴阳怪气的消息。

难怪齐文周最近不回她的信息。

原来这两人趁她不在国内偷偷好上了,甚至还定下了婚约。

齐文周口口声声说是家里人的安排,但如果他不点头,齐叔叔也不会勉强他。

齐文周是蒋宝缇的朋友,他不论和谁结婚她都会祝福。

可唯独不能是蒋宝珠。他明明知道自己和蒋宝珠有多不对付!

就连她被爹地送到这边留学,好几年不闻不问,也是蒋宝珠一手造成的。

结果现在告诉她,她最好的朋友,要和她最讨厌的人结婚了??

这和背叛有什么区别??友情的出轨和爱情的出轨是一样的!

好吧,她也知道婚姻是个人的自由,但很难有人在这种时候仍旧能够保持理智去思考。

她下了楼,没能从恼怒的情绪中抽离,先看到了站在客厅抽烟的宗钧行。

男人一身灰色衬衫,条纹马甲。衬衫袖口往上卷至手肘处,用冰冷的黑色皮质臂环固定。高大的身材站在那里很是惹眼。

裸-露在外的的小臂肌肉线条,有着一种结实而性感的美。他看着他,眼神平静。

蒋宝缇不知道他站在这里有多久了,更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她委屈的眼泪还来不及收回,就这么争相恐后地落了下来。

宗钧行对于她的委屈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随手揿灭香烟,温声问了一句:“谁的电话?”

“朋友。”她如实答,还不忘强调一句,“以前的,现在不是了!”

宗钧行坐在沙发上,将人搂进怀里:“他叫你缇缇?”

蒋宝缇顿了一下,知道他是介意别人如此亲昵的称呼她。

于是轻声解释:“缇缇是我的小名,大家都这么叫我。”

“嗯。”他低嗯一声,点到为止。

蒋宝缇越想越难过,干脆窝在宗钧行的怀里哭了起来。

客厅偶有人进出,厨师或是女佣,以及熏香结束,正要离开的司香师。

他们秉承着专业的职业操守,视线不会看向自己工作范围的任何地方。

蒋宝缇像是和家长告状的小学生,委屈巴巴的和宗钧行说了刚才的事情。

“他明明是我的好朋友,他以前都是和我一起讨厌蒋宝珠的。但他现在要和蒋宝珠结婚了,那他以后就会和蒋宝珠一起讨厌我。”

这种小孩过家家一般的恩怨没能让宗钧行的心绪产生半分波动。

他冷静地看着她的眼泪,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从她饱满光滑的脸颊滑落。

比起她的笑容,宗钧行更喜欢看她哭。

难过时的Tina更加生动鲜活。

宗钧行没有急着帮她擦去眼泪,而是安静地欣赏了一会儿。

她现在的年纪,好比开在早春中的一朵玫瑰,最是娇嫩柔软。

眼泪则是花瓣上的露水,点睛之笔。

等她哭够了,宗钧行才从容地替她将眼泪擦去。

他的声音很缓慢,似乎是在安慰她:“你还有其他朋友,Lumi和Max也是你的朋友。”

她仍旧耿耿于怀:“可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宗钧行将沾满泪水的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篓内,淡声提醒她:“你和你最讨厌的那个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

所以从小一起长大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似乎,有点道理。

蒋宝缇总是忍不住拿他和自己的爹地对比,如果是爹地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有耐心的安慰开导她。他一定会说,是她太过霸道和任性。

将宝缇一直在流汗,从刚才就开始了,脖子和额头都是。

宗钧行伸手去拨她的衣领,想检查一下她到底穿了几件衣服。

穿了三件,一件肉色打底一件针织衫,外面还穿了件外套。

中央空调是恒温的,穿这么多不热才怪。

情绪过激,又穿这么多。担心她中暑,宗钧行替她将外套脱了,又去脱里面的针织衫。

蒋宝缇很配合,她光顾着哭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手臂被他抬起来。

他将她身上的针织衫从下摆开始往上脱,经过胸口时,他的目光短暂地停留片刻。

里面是真空的。肉色打底偏紧身,轮廓和弧度都十分明显。

形状饱满,很漂亮。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件针织衫拉下去,重新替她穿好。

——唯独那只手,从容不迫地从下摆处伸进去。

就连这种事情都被他做的如此优雅。

“友情是建立在利益置换的前提下,没有利益,这段关系自然就会断了。”

他一如既往的沉稳可靠,以年长者的身份开导她。

成熟男性的魅力在他身上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与上位者无关。

哪怕身上的衬衫因为蒋宝缇的存在,而微微压出一些褶皱。但这仍旧不能影响他的半分高贵。

他的手臂很结实,单手便将蒋宝缇牢牢抱在怀中。

灰蓝色的眼眸和他的语气一样温和,

当然,他手上的动作也很温柔,将她那颗柔软的心脏捏在掌心,肆意揉弄。

“等你再大一些就会明白了,友谊是最脆弱的关系。”他温声安抚她。

蒋宝缇在他怀里轻轻扭动身子,以此来缓解涨到喉咙口的喘息。

“那...就没有永恒的关系吗?”她太年轻了,没什么阅历,对待人际关系仍旧天真。

这不是一件坏事。

他喜欢她的单纯,像白纸一样,他可以随意地将她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当然有。”宗钧行低头亲吻她的嘴唇。他吻的有些贪婪,舌头在她的唇上舔来舔去,最后轻轻含住,吸吮起来。

无论是他立体的骨相,还是凌厉的眉眼,都让他看上去非常具有侵略性。

亲吻结束后,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之间不涉及利益,所以我们的关系是永恒的。”

蒋宝缇被吻的晕晕乎乎。她的五感似乎被封闭了,只听见他稍显平淡的语气:“我下周要去趟俄罗斯。你要一起去吗?”

“嗯...”蒋宝缇的脑子还是晕的,“危险吗?”

比起去哪个国家,她更加在意这个。

她知道宗钧行总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该死的,她又想到了Gary。

听说他好像被送回去了,但是和学校请了假,理由是感冒,最近在家里养病。

蒋宝缇当然知道不是感冒。毕竟她目睹了全部。

可事情是怎么处理和解决的,她一无所知。

宗钧行替她把衣服穿好,又整理好她的头发:“我去的地方可能会。但你不会。”

“为什么?”她不解。

他又恢复到了以往的衣冠楚楚,淡笑着承诺:“我不会让你有危险。”

蒋宝缇知道拒绝无效。

毕竟她前些天刚犯过错,出于对她的不信任,宗钧行一定会亲自将她带在身边管教。

俄罗斯比NY可冷多了,蒋宝缇下飞机后就拍了张照片发给卢米和Max。

——我也出来旅游了!

虽然和旅游相比差得多了。宗钧行肯定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而且很显然,他对贝加尔湖和圣彼得堡没兴趣。

这就意味着,她只能待在莫斯科。

果然如她所想,抵达莫斯科的第二天,宗钧行说他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可能会有点危险,所以没办法带上你。”

“你自己在家待一会儿,好吗?”他给了一个准确的时间,“我会在六小时之内回来。”

她担心的问他:“你会受伤吗?”

他笑了笑,伸手摸她的头:“不会。”

“嗯。”她很乖巧,“那我在家等你。”

宗钧行的确是在六小时之内回来的,但蒋宝缇并没有像她承诺的那样等着他。

客厅内很安静,那几架直升机就停在庭院外的停机坪。庄园四周都有持枪的保镖看守。

宗钧行脱掉外套打算去洗澡,但经过蒋宝缇的房间时,他停下扯开领带的手指和步伐,最终还是选择推开那扇门。

她的睡相很差,被子被她踢开。

睡裙的裙摆也掀到了腰上,露出被掌掴过的臀部,上面的巴掌印还在。

蒋宝缇的确等了宗钧行很久——虽然是打着游戏,顺便等他。

游戏玩到一半就睡着了,甚至连窗帘都忘了拉上。

柔和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映照进来。

她是白皙的,也是柔软的,像欧洲中世纪的油画。

他有洁癖,但此刻却没有先去洗澡,而是躺在那张大床上,抱着熟睡中的蒋宝缇亲吻。

他的衬衫袖口处还残留着淡淡血迹,早就干涸了,呈现暗红色。

——那不是他的血。

熟睡中的蒋宝缇凭借身体的本能回应他,与他的舌头相互缠绕。

她的睡裙被弄的一团糟,而罪魁祸首,仍旧处在一丝不苟的禁欲之中。

深色的衬衫和西装马甲,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多出几分清冷。

像是南极洲的冰。

儒雅、清贵,与蒋宝缇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可这一切分明都是他所造成的。

他的亲吻与他此时的禁欲儒雅完全相反。

强硬而霸道。

一边用舌头搅弄她的口腔,一边问她:“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和你接吻的人是谁吗?”

她被吻到半梦半醒,嘴巴被他的舌头堵着。

只能含糊不清的开口,如同梦呓一般:“宗钧行,哥哥,Kroos哥哥......”

他的情绪因她而逐渐平复下来。

结束了亲吻,将她抱回怀里:“Sleep well,Sweet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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